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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暴雨般落下的不止男人的吻,還有他洶涌的無法壓住亦無法藏匿的愛意,都隨著他細細的親吻,從她的唇齒間,一寸一寸漫過她的皮膚,鉆進她心底的每一片空隙,霸道地將它們填滿。 她仰了仰頭,終于開始回應(yīng)他,一樣的兇狠,一樣的毫無保留,但眼淚卻也流得好兇,爬得滿臉都是,沿著她的側(cè)臉滑倒兩人肌膚相連的地方。 男人借著月光望見她濕透了的睫毛,他愣了愣,突然停下來。 她整個人都紅透了,哭得停不下來,男人終于回過神來,他早就松開了桎梏她的手,但這會兒又重新握住,他捏了捏她的手掌,旋即又低頭去親她的眼淚。 他從來沒有見過陳稚初哭得這么兇。 哪怕是在他們小時候,他陪著她一起走過那么多年,他也沒見過她哭成這樣過。 她總是笑的,哪怕是哭,也是克制的,小心地克制著自己,好像天底下沒有什么事能真正打擊到她。 他很喜歡那樣的陳稚初,又很害怕見到那樣的陳稚初,像隔著一層霧一樣,哪怕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哪怕他自認為他是這世上最了解她的、與她最親的人。 她也從不愿在他面前真正地敞開心扉。 他沒有說話,就只是在旁邊靜靜地陪著她,月亮也好溫柔,毫不吝嗇地揮灑著它的光輝,哪怕這只是一條無人問津的、毫不起眼的窄巷。 陳稚初哭到打嗝,才終于停下來,停下來后,又開始覺得羞赧了,但仍在撒嬌,聲音好軟,又夾著nongnong的鼻音,她說:“想讓阿晏背我回去?!?/br>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溫聲說道:“好?!?/br> 他這樣溫柔,陳稚初又開始流淚,人的淚腺一旦打開,就根本不受主人控制。 晏里的手指從她耳垂上拿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邊說話邊牽著她往外走:“jiejie真的很能哭?!?/br> 陳稚初嗚咽著給自己找借口:“因為你欺負我……” 晏里輕“嗯”了聲,在她面前蹲下來。 記憶里的小男孩早就長大了,有了寬闊的肩膀,挺拔的模樣,可以為她遮風(fēng)擋雨了。 陳稚初吸了吸鼻子,從后面攀上他的背,攬住他的脖子。 兩邊的阿公阿婆們終于吃完了晚飯,三五成群地坐在門口,聊哪家的小子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話講到一半,抬頭看到月色下背著女孩安靜行路的青年,眉眼都舒展起來,紛紛贊嘆:“真好啊。” 陳稚初將下巴擱在晏里的肩膀上,她大概覺得自己剛剛哭得實在丟人,一尷尬起來,就開始沒話找話。 她一會兒問:“我們就這樣出去,如果被認出來了怎么辦?” 一會兒又問:“如果我以后吃得特別胖,你還會這樣背我嗎?” 她說著這樣的話,卻絲毫沒有要跳下來的意思,人在情緒熱烈的時候,腦袋也是熱的,會變得特別沖動、任性、放肆,不顧一切。 管他呢,管會不會被認出來呢,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就只是相愛而已,就只是在做一件任何情侶都會做的事情而已,為什么要躲? 憑什么要躲? 但這樣的任性與勇氣,也只足夠支撐到他們走到巷子口而已,巷外的天空才露出一角,陳稚初就開始在晏里背上掙扎了,但男人抓得好緊,半點兒也不肯放松。 陳稚初急得又要哭了:“你不要發(fā)瘋?!?/br> 晏里沒理她。 陳稚初又叫他:“晏里老師。” “晏里哥哥?!?/br> 他仍然不理。 陳稚初開始去捏他的鼻子,捏他的嘴巴,捏他的耳朵,眼看巷口越來越近,她慌得眼眶又紅了。 她咬了咬唇,硬著頭皮將嘴巴附在了他的耳邊,她的聲音小小的,顫巍巍的。 “老、老公,”她說,“放我下來好不好?” 男人腳步一頓,陳稚初覺得自己徹底不想見人了。 快至巷口的位置,不知被誰放了一個舊沙發(fā),晏里將陳稚初放在沙發(fā)上,女孩低著頭,從后脖頸到耳朵,全是紅的。 她甚至不敢抬起頭,整個人羞恥得就差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晏里彎下腰,陳稚初說:“你剛剛沒聽見我說的話……” 晏里說:“我聽到了?!?/br> 陳稚初說:“你就當沒聽見嘛?!?/br> 晏里說:“那我就只好抱你出去,聽你再說一遍了?!?/br> “喂——” 陳稚初眼眶紅紅地抬起頭來,她之前哭得太狠了,眼睛都腫了,臉上的妝容也有些花。她這一晚上情緒溢得太滿,這會兒全聚集在她的胸腔里,甚至都快沖到了她的嗓子眼,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地方發(fā)泄。 好奇怪啊,這樣的時候,格外地想要擁抱。 她這樣想,身體便也這樣做了,她抱得好用力好用力,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揉進骨子里一般。她張了張嘴,聲音還是嗡嗡的,因為剛哭過,語調(diào)顯得更粘膩了。 她說:“阿晏,你抱抱我好不好?” 明明他們已經(jīng)在擁抱了,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好多好多愛意包裹住了她,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將這些東西消化掉。 對面的窗戶里突然亮起了燈,窗簾不遮光,一束微光罩在他們的身上。里面的人開始彈琴,不知是什么曲子,琴聲悠揚,卻莫名透著一股惆悵。 窗里人影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