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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說幾句話就上去?!?/br> 石超抖得像篩糠一樣,卻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蔽乙踩ァ!?/br> 程宗揚低笑道:“石胖子,你行啊?!?/br> 石超慘笑道:“跟著程哥,有什么好怕的?” “好,你也跟著臧和尚。別看你比他胖,論打架,十個你加起來也不夠他一拳打的。” 第七章 臨城掘xue 桓歆和石超硬著頭皮隨臧修上城,剩下那群公子哥兒被奴仆、婢女們攙扶著回水香樓壓驚。眾人的家丁和部曲都留下來,一千多人倒也黑壓壓的一片。 崔茂的四營和自己的六營已經(jīng)趕來助戰(zhàn),將獸蠻武士阻截在數(shù)丈寬的一段城墻上,吳戰(zhàn)威和敖潤捆走那名獸蠻武士,這會兒早已過來,一左一右護著程宗揚。 等那些世家子弟離開,敖潤低聲道:“老程,你是商人還是世家出身?這些公子爺對你可服氣得很啊。” 程宗揚笑嘻嘻道:“想不想跟著我混個世家出來?” 敖潤咧了咧嘴?!蔽覂簩O要是這熊樣,直接掐死。嘿,那幾個少爺涂的粉加起來有幾斤吧?!?/br> 程宗揚大笑幾聲,然后走到那些部曲面前,收起笑容。 “你們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前面就是戰(zhàn)場。貴主人希望立下軍功,你們可以不在乎。但我程宗揚在這里告訴各位,斬敵一首,賞錢銖一貫。斬敵三首,我親自向貴主人敘功,為立功者脫去奴籍。斬敵五首,不但脫去奴籍,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加入我盤江程氏;不是奴籍,而是我盤江程氏的職工?!?/br> 有人道:“是匠戶嗎?” “不是。我盤江程氏會給所有職工按月發(fā)薪,對待遇不滿者可隨時離開,來去自由?!?/br> 程宗揚笑了笑,“關(guān)于職工的待遇,你們可以問這位吳爺,叫吳大刀就成。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問待遇的時候,守住江州便有的是時間向大伙細說?!?/br> 有人叫道:“一貫錢是不是真的?” 程宗揚道:“敖潤!” 敖潤拍了拍胸膛,聲如洪鐘地說道:“我是雪隼團的雇傭兵!別說你們是部曲,就是招募的民夫,賞錢也是直接發(fā)到手上。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真要送了命,該發(fā)的賞錢,程頭兒會直接送到你們家里!一個銅子兒也少不了!” 一眾家丁、部曲頓時沸騰起來。”干了!” “一顆人頭就是一貫錢,三顆就夠換一畝地!值!” 程宗揚負手等了片刻,然后開口道:“這仗不是你們想打就打的?!?/br> 他這一聲用上真氣,音量雖然不高,卻把千余人的sao動都壓下去;等那些部曲安靜下來,程宗揚道:“蘇驍。” 這名六營的驍將挺身出來。”喝過酒的,退開一步?!?/br> “打過仗的,上前一步。” “拔刀!” 拔刀聲剛一響起,蘇驍便叫道:“停!沒有拔出刀的,退開一步!” “殺過人的,上前兩步?!?/br> 蘇驍從那些部曲身前走過,迅速挑選出能戰(zhàn)之士,每十人派出一名星月湖軍士指揮。 程宗揚不敢久留,立即帶著吳戰(zhàn)威和敖潤回到城上。 三個營的星月湖軍士合力,終于擋住獸蠻營的攻勢。這會兒獸蠻營已經(jīng)退出城墻,一群膽壯的民夫不停挑著水泥、粗沙、碎石上來,混合后灌進裂縫。 桓歆和石胖子已經(jīng)在城上待了一陣子,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人獸惡戰(zhàn)、血rou橫飛的場面,兩人都松口氣,臉色也回過來。 桓歆早把大氅和外袍丟了,帶著幾名護衛(wèi),自己一身勁裝、背弓帶矢,收拾得像打鳥的一樣。 石胖子還是老脾氣不改,也改不了,雖然護衛(wèi)比桓歆還多,但上座城都得由幾名婢女扶著。 臧修寸步不離地跟兩人,偶爾有失去準頭的冷箭飛上城頭,都被他搶先一步撥開。 程宗揚發(fā)現(xiàn)臧和尚確實很吸引女人的注意,那些美婢頻頻偷眼看他,臧和尚也擺出氣宇軒昂的架勢,有意無意顯露自己胳膊上的肌rou,搞得一群美婢眼睛直亮。 若論長相帥氣,蘇驍能甩臧和尚兩條街,可論起泡妞的本事,臧和尚能甩出蘇驍兩光年,難怪這花和尚會有一妻一妾。 桓歆和石胖子先是對著城墻上水一樣亂灑的血跡一驚一詫,看到一條斷肢都要嘀咕半天;隨著尸體越來越多,兩人的一驚一詫都不夠用了。 這會兒又換了新鮮的,圍著那些民夫看他們用水泥灌漿瞧稀奇?;胳踔吝€蹲下來摸了摸那些泥漿。 看到程宗揚上來,桓飲“嘿嘿“笑了兩聲,抬起手讓石超的美婢擦干凈,一邊笑道:“江州這破城沒想到修得夠結(jié)實的。從哪兒弄的石料?我瞧有幾根足足一丈來長,里面還有竹片,看著就稀罕。還有,灌泥漿能干么?” 程宗揚指了指泥漿,笑道:“你看的就是這個,水泥?!?/br> “你跟云執(zhí)事打賭,蓋臨江樓的也是這個?” “沒錯。這城堞、懸樓,還有前面的堡壘都是水泥做的。你看那些堡壘,前后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建成,如果不是獸蠻人用了妖法,連投石機都砸不動?!?/br> 石超道:“程哥,這水泥是哪兒來的?” “不瞞你說,這是我商行的貨物。” 程宗揚拿了把水泥,“就是這樣,做出來。就像碎粉,拿水一澆就成,晾干比石頭還結(jié)實。你看這條裂縫,今天灌上拌好的混凝土,明天就凝固,補得嚴嚴實實。” 桓歆呼了口氣。”這倒是好東西!” 石超眼巴巴地道:“程哥,這水泥怎么賣?” 程宗揚笑道:“正想跟你說這事,不過今天來不及,改天再談?!?/br> 臧修忽然叫道:“敵人上來了!” 程宗揚瞥了一眼,來的不 過是小股宋軍,為首的一個似乎有點眼熟。這點兵力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臧和尚喊這么響不過是給兩位公子一個吹噓的機會。 “桓兄、石兄,退敵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還要去北門看看?!?/br> 桓歆也看到宋軍不多,拍著胸膛道:“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小的們!都跟我來!” 整座江州城周長不過十一、二里,程宗揚用了半個時辰便環(huán)繞一圈。說是巡視,其實是借機多吸收些死氣。 但北城和西城的戰(zhàn)況遠不及東、南兩處慘烈。北門有侯玄坐鎮(zhèn),防守最為輕松。 龍衛(wèi)軍幾乎連城墻都沒摸到就被擊潰。 西城的水門只有宋軍的輕騎游弋,一開始還對著城頭叫罵兩聲,等城上的軍士換上龍雕弓之后,那些騎兵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了。 南門的戰(zhàn)事仍在持續(xù),宋軍的攻城器械大半被擊毀,城下火光四起,都是燃燒的輳轚和云梯。 那些巢車本來就不是專門攻城的器具,只能隔著百余步與城上對射。但隨著星月湖軍士都用上龍雕弓,宋軍的射手已經(jīng)落了下風。 天色微微發(fā)亮,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宋軍仍然沒有退卻,仿佛醞釀著更強烈的攻勢。 宋軍眾將已經(jīng)沒有最初的躊躇滿志,看著己方攻勢一波一波被化解,轒辒車、云梯、沖車、巢車、投石機……這些攻城的利器二折戟沉沙,此時都鴉雀無聲。 夏用和頭也不回地說道:“張亢,你看如何?” 張亢自從說過江州水泥,就默不做聲,這會兒道:“將不勝其忿而嬉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zāi)也?!?/br> 眾將人人色變,李憲也是通兵法的,一聽張亢引用這段話就暗自跌腳。 這個張亢,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一個小小的都頭拉到身邊,與眾將待在一處,他一開口就公然打主帥的臉。夏用和睚眥必報,豈是好惹的? 夏用和卻沒有生氣?!蹦闶钦f打不下來?” “賊寇久備,上下同心,堅城如鐵,蟻附攻城必定無功。” “那你說說看怎么打合適?” 張亢毫不猶豫地說道:“臨、xue?!?/br> 這兩個字是軍事術(shù)語,“臨“是堆土為山,一直高過城墻,利用宋軍擅長遠射的威力,克敵制勝?!眡ue“是地道,在一般情況下,并非靠地道滲透到城內(nèi),而是挖到城墻下方為止,用木樁支撐坑道,完工后燒毀木樁,使城墻下陷,用來摧毀城墻。 夏用和緊逼著問道:“賊寇弓矢勁利,如何堆成土山?” “幔?!?/br> 夏用和倏然回頭,鷹目盯著張充,片刻后忽然大笑起來。”王信!你手下有這等人才,還等什么!” 王信在三川口一戰(zhàn)負傷,一直在軍中賦閑,此時待在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對眾將的討論也不插話,好象沒他這個人似的。 聽到主帥的命令,王信挺身跨出一步,單膝跪地,“請大帥令!” 夏用和丟下一枝令箭。 王信捧起令箭,大聲道:“得令!” 然后回身喝道:“兒郎們!抄家伙!” 程宗揚走了一圈又趕到南門,這會兒不但城下的宋軍,城上的守軍也傷亡慘重。城上備的水泥石料已經(jīng)耗盡,受傷的民夫不時發(fā)出慘叫。 孟非卿一指下面的宋軍。 “若是岳帥還在,此時便精兵盡出,直攻敵軍中軍大營?!?/br> “岳鳥……岳帥夠猛的啊。老大,岳帥的修為跟你比怎么樣?” 孟非卿道:“岳帥不敗的威名豈是白來的?人力有時而窮,岳帥卻是萬軍叢中越戰(zhàn)越勇;敵軍越多、廝殺越慘烈,他出手的威力越大。我孟非卿自負豪杰,但這種大戰(zhàn)要不了一、兩個時辰便真元耗盡,岳帥卻從來沒有力竭難支的時候!” 程宗揚心里一動:孟老大描述的岳鳥人越殺越猛,該不會和自己一樣…… 宋軍的攻勢忽然一頓,接著陣后那支一直沒有動靜的軍隊開始動作。 他們沒有攜帶武器,這會兒掀開大車,里面都是鋤頭、鐵鏟之類的工具。接著十幾名軍士將掩車的皮革、布幔張開,形成一道高近丈許、寬數(shù)十步的屏障,將擴帶工具的軍士掩護起來,然后一層一層向城墻逼近。 這種皮、布制成的軟幔是弓箭的克星,大多數(shù)箭枝射過去就釘在上面,即使能夠穿透也不知道目標在哪里。對付這種布幔的利器是投石機,但江州城沒有一具。 宋軍逼近到城前百余步的位置就停下來開始掘土。數(shù)千人揮起鋤鎬,遠處只能看到布幔后泥土紛飛,就像工地,還是環(huán)保型的。 此起彼落,一時間泥土紛飛,江州城前仿佛變成一處大工地。 程宗揚訝道:“這是在干什么?” “堆土山?!?/br> 程宗揚拍了拍額頭。孟老大在晴州給自己講過,一時沒想起來??粗诬姛峄鸪斓馗苫睿套趽P牙痛似的吸口涼氣。 這是最笨拙、最低效的攻城戰(zhàn)術(shù),但也是對付江州最穩(wěn)妥、最有效的戰(zhàn)術(shù)。 宋軍雖然屢挫,兵力仍遠遠超過江州,只要他們守在城外,城中就難以出擊,只能看著土堆越來越高。 孟非卿道:“他們多半還在挖地道,掘出的土用來堆山。” 程宗揚苦笑道:“如果不是鐵絲網(wǎng)用完了,我們這會兒通過地道,從堡壘殺出去,就要他們好看?!?/br> 說話間,東城傳來軍報。程宗揚接過來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剛才宋軍攻擊東城,己方傷亡十五人只留下對手五具尸體,這是雙方交戰(zhàn)以來比例最懸殊的一次。 “怎么回事?” “是桓公子和石公子的護衛(wèi)?!?/br> 宋軍攻城的人數(shù)不多,桓歆有意露臉,把守城的星月湖軍士和 傭兵支開,自己親自帶著護衛(wèi)防守。 誰知這股宋軍在星月湖軍士手下走不了幾招,對付這些豪門的看家護院卻是一打一個準首一名都頭一上來就挑翻兩名護衛(wèi),那些護衛(wèi)剛退后重整旗鼓,后面十幾名宋軍就一窩蜂上來,當場有超過十名護衛(wèi)被宋軍擊殺。 他們不知道這些宋軍都是劉宜孫振臂一呼找來的勇悍之士,即使在捧日軍也算得上精銳。 如果不是臧修見勢不妙,怕宋軍大部隊抓住機會破城,故而出手救援,這些護衛(wèi)只怕在兩名少爺?shù)难燮さ紫卤蝗珰灹恕?/br> 護衛(wèi)中不是沒有好手,但這些世家子弟平時靠名頭都能壓死人,護衛(wèi)武功高點、低點的差別不大,倒是一些嘴上會來事的容易混成貼身護衛(wèi);是不是花拳繡腿無關(guān)緊要,反正欺負良民夠用了。 程宗揚哭笑不得,桓歆和石超的這把米虧得有點大了,只盼他們帶來的部曲不是這種水貨。 隨著宋軍改變策略,戰(zhàn)事陷入僵持。天色漸漸發(fā)亮,城墻下燒毀的攻城器械冒出滾滾濃煙。宋軍派出幾支沒有攜帶武器的小隊將死傷的同伴運回金明寨大營。 城上的守軍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弓放箭。 一夜鏖戰(zhàn),交戰(zhàn)雙方都成為疲兵。宋軍換上生力軍防護堆積土山的軍隊,城上的守軍也換了一遍;昨晚參戰(zhàn)的星月湖軍士、傭兵和民夫都撤下城休息,不多時城中便鼾聲處處。 昨晚一戰(zhàn),雖然試探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戰(zhàn)況的慘烈比起六朝任何一場攻城戰(zhàn)都不遜色。 慘重的傷亡使雙方不約而同的采取守勢。宋軍埋頭堆土山挖地道,星月湖大營也暫時沒有力量出擊。 守城戰(zhàn)最怕的就是這種悶圍悶守,畢竟再強悍的軍士也是人,不可能每天十二時辰都保持警覺。 相比之下,防守一方的狀況要好得多,星月湖軍士為信念而戰(zhàn),士氣不用鼓勵。 傭兵的士氣與賞金成正比,只要有足夠的金銖,士氣就能維持在一個夸張的水準。 至于民夫,他們的士氣大多建立在星月湖主力的基礎(chǔ)上。星月湖軍士一勝就士氣大振,一旦受挫就成了驚弓之鳥。 程宗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