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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民生,不容他不關(guān)心。 “糧價高低,在下不敢妄言,不過如今糧價高漲,根子還是在于去年的秋糧欠收。在青黃不接的時節(jié)一有風吹草動,糧價立即高漲?!?/br> 秋糧欠收是因為賈師憲推行方田均稅法,風吹草動是賈師憲擅自興兵,人心動蕩。賈師憲身居高位,如此倒行逆施實是誤國之輩!滕甫心里怒氣難平,面上卻不肯露出來,只點了點頭。 程宗揚繼續(xù)道:“大尹心懷黎民,數(shù)次暗訪粥棚,又興建糧倉供應(yīng)饑民。在下雖是商賈,但仁義之道,匹夫有責?!?/br> “好,好!” 滕甫贊許幾聲,問道:“聽說你的糧鋪在今日收購糧食的價格,已經(jīng)是每石六百銅銖?” 程宗揚按著編好的說詞道:“在下是外來商人,每日施粥用糧極多,除了提價收糧,沒有別的門路。但在下與大尹有約在先,粥棚要一直常設(shè)下去,直到所有民夫還鄉(xiāng)。市面糧價四百銅銖,我便用五百銅銖收;市面五百銅銖,我便拿六百銅銖收。為保證外來的民夫和城中的饑民有口飯吃,在下即便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惜!” 程宗揚這番話只能騙鬼,他與秦檜對滕甫的看法一致,這位知州雖然品行高致、學識精深,但對經(jīng)濟一無所知。 換成其他商賈立刻便猜到程宗揚挑動糧價上漲是不懷好意,但滕甫是行事方正的君子,正是“君子欺之以方“。 糧價上漲,不得不高價收糧--這也是因為程宗揚有施粥的先手,換成另外一家?guī)ь^漲價,滕甫肯定會起疑,但程宗揚說出來只會讓滕甫大為感動:程記糧鋪只收不賣,收來的糧食都施粥,維持地方穩(wěn)定,又從哪里賺錢去? 滕甫感嘆良久?!敝皇翘澚四懔?。” 程宗揚笑道:“施粥再久也有個了結(jié)的時候。在下在筠州的生意卻是打算常做的。不瞞大尹,那天在城外許諾粥棚一直設(shè)下去,實是在下一時沖動,事后也有些后悔。只是沒想到大尹微服親至,又建了糧倉給在下使用。能讓大尹青眼有加,在下花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縱然有些rou痛也硬著頭皮做了?!?/br> 滕甫大笑道:“老夫青眼,怎抵得了你萬貫家財?” “滕大尹名滿天下,能得大尹垂青何止千金?” “既然你如此義舉,老夫也不能讓你白做?!?/br> 滕甫道:“便將你施粥用的糧食折成錢銖,老夫親寫箭子為你捐個員外郎的官職。雖然是虛職也算有個身份,往后見著官員,至少不必跪拜?!?/br> 捐官?員外?程宗揚嘴角抽搐一下,想象自己戴著方帽、挺著肥胖的大肚子,走路一搖三晃,被街坊尊稱一聲“程員外”的可憎模樣。 “……大尹,不合適吧?” 滕甫道:“朝中文恬武嬉,斗蟲玩物之徒尚居高位。何況納捐只是給你一個官身,并不要你去做官。經(jīng)商雖然利潤豐厚,終究不是傳家之計。” “斗蟲玩物“這句是有所指的,賈師憲自己不檢點,也難怪別人諷刺。程宗揚道:“大人一片好意,但在下是建康人。” “我宋國亦有客卿?!?/br> 滕甫不容推辭,“工部屯田司掌管官營田地租種,便是屯田司員外郎吧。待你回來,老夫親自與你討一份告身?!?/br> 程宗揚推辭不過,只好接受滕甫這片好意。 程宗揚對這個員外的身份腹誹不已,秦檜聽完卻是訝然?!眴T外郎?滕知州真這樣說的?” “可不是嘛!jian臣兄,幫我想個法子推掉吧?!?/br> “萬萬不可!” 秦檜道:“員外郎不是小官,即便是虛職,對公子將來行事也方便百倍。滕知州一向方正,向來看不起拿錢買來的捐官,況且工部的屯田員外郎不容易買來,多半他是親自上劄子薦舉公子。” 秦檜解釋說,宋國的官員出身最正式莫過于科舉,由進士得官。除此之外,還有老子當大官,給兒子掙來的隆補官;靠大臣薦舉的薦官;拿錢買賣的捐官。 捐官對老百姓來說是官,在朝中卻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一種。相比之下,薦官還要好一點。滕甫多半是不想讓他承自己的情,才說是捐官。 “臨安人手里有幾貫錢的,多半被人叫做&039;員外&039;,但真的有員外郎官職者,萬中無一啊,程大員外!” “你給我閉嘴吧!死jian臣!” 秦檜笑道:“員外息怒。小人只問一句,捐官的履歷要不要小人來寫?” “怎么不寫?”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不要白不要。對了,我這員外和王團練的團練,哪個大?” 秦檜笑道:“團練是地方從八品的閑職,說白了不過是個鄉(xiāng)兵頭子,怎么能與屯田司正七品的員外郎相比?” 員外郎才七品,團練比員外郎還低三級,這么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卻是箱州一霸,地頭蛇的威風真是了不起。 程宗揚道:“盯著他,免得他壞了咱們的事。” “今晚長伯親自去?!?/br> 秦檜摩挲著手指,悠然道:“天干物燥,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日子啊?!?/br> 存放的錢銖搬運完畢,眾人隨即去了荊溪,只留祁遠在糧鋪。敖潤和兩名鵬翼社的兄弟已經(jīng)備好車馬在外面等候。 首先離開的是申婉盈,經(jīng)過卓云君多日來的誤導和引誘,再加上這些天來的歡好,短短幾天時間,申婉盈就從疑惑到對師傳的言詞深信不疑。程宗揚把她裹脅到筠州是擔心她走漏風聲,現(xiàn)在洗腦成功、不怕她反水,便派兩個人送她回沐羽城。 有卓教御這個明師親身傳授房中術(shù),不僅程宗揚玩得身心愉快,申婉盈也受益菲淺。昨晚一場大戰(zhàn),卓美人兒賣力奉迎,她那個水嫩的弟子更是把自己當成神明一般。 程宗揚興致高漲,索性把她們兩個赤條條擺到一處,讓師徒倆交頸疊股,各自敞開風流美xue;自己一邊撫乳捫陰、恣意把玩,一邊用靈龜輪流去煉她們的玉鼎。 她們兩個有沒有進益說不準,自己爽到卻是真的。 得知只有自己獨自返回沐羽城,申婉盈顯出幾分失落,卓云君便解勸說:如今教中有小人作祟,掌教伏龍在澗,身邊不能有太多人;異日掌教重執(zhí)權(quán)柄定然會讓她成為內(nèi)室門人。況且她一個年輕弟子,能和掌教雙修數(shù)日已經(jīng)是難得的福分,將來受惠無窮。申婉盈聽師傳如此說,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諸事齊備,小紫和夢娘先上了馬車,接著濃妝艷抹的卓云君被程宗揚擁著,小鳥依人般地從房內(nèi)出來。程宗揚在她衣內(nèi)摸了幾把,然后把她推上馬車,自己翻身躍上馬背。 有死丫頭可以斗口,有夢娘可以欣賞姿色,還有供來消遣的卓賤人,這趟旅途一定不會寂寞。 筠州的局已經(jīng)布好,有秦檜在,自己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大可以后顧無憂。 程宗揚將王團練和慈音拋在腦后,一挾馬腹,坐騎當先沖出,意氣風發(fā)地說道:“走!我們回江州!” 第六章 鐵絲奇效 江州。金明寨。 劉宜孫盤膝坐在地上,旁邊的飯菜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冰渣,卻是一口都沒有動過。他盯著墻壁上黃泥干裂的紋路,黑色的瞳孔仿佛深不見底的淵潭。 這座囚牢是他帶著三川口敗陣的士卒們修建的,沒想到自己成了第一個犯人。 數(shù)日前黃德和的密奏送至臨安,一句“捧日軍左廂都指揮使劉平暗中通匪“,將已經(jīng)墮下懸崖的劉宜孫徹底打入深淵。 這次調(diào)動的宋軍士卒,包括大多數(shù)禁軍指揮使都以為本次出征是向晉國借路,剿滅江州的匪寇,私下都在嘲笑晉軍的無能。 劉宜孫卻知道事情不這么簡單,父親雖然沒有對他吐露過內(nèi)情,但“星月湖大營“卻是他從小耳熟能詳?shù)拿帧?/br> 只看這些年來,宋國從君王到朝中重臣,再到軍中,都于對曾經(jīng)風云一時的星月湖大營諱莫如深,以至于年輕士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就可知道宋國上下對“那個人”的忌憚。 黃德和的誣告正戳中宋主和當權(quán)賈太師的痛處,朝中的反應(yīng)也無比激烈。 劉宜孫得知自己在臨安的親人已經(jīng)悉數(shù)下獄,連生還的中級軍官,包括王信、種世衡和郭逵也受到懷疑,與自己同時被囚。 一名士卒悄悄進來,拿走結(jié)冰的飯菜,又遞來一碗熱湯,低聲道:“都頭,吃點東西吧。” 劉宜孫道:“我不餓?!?/br> 軍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冤屈的,三川口一戰(zhàn)幸存者還有不少,幾千雙眼睛都盯著是誰最先逃跑。 按照軍律,黃德和棄主將逃生導致全軍潰敗,最輕也是死罪。但誰都沒想到黃德和會在密奏中直指劉平與星月湖余孽勾結(jié)。普通士卒不知內(nèi)情,知道內(nèi)情的將領(lǐng),誰又肯牽涉進去? 黃德和這記誣告刁鉆陰毒,算準沒有人肯火中取栗,替劉平剖清與星月湖的關(guān)系。宋國以文御武,即使夏用和那樣成名已久的高級將領(lǐng),在賈太師面前也如同仆役小兒。以武將的身份替劉平訴冤,只怕“星月湖“三字剛說完就被推出去斬了。 熱湯漸漸涼去,劉宜孫仍一動也不動地保持剛才的坐姿。幸虧父親遺澤尚在,營中軍士也知道他受的冤屈,沒有人為難他。坐牢的這幾個,反而讓他從繁重的勞作解脫,難得休息了幾天。 那名士卒又進來道:“劉都頭,有人來看你了?!?/br> “宜孫,你怎么這副熊樣?” 隨著一個自信滿滿的聲音,一名年輕人踏進牢房。他和劉宜孫差不多年紀,頂盜貫甲,身手璃健,一看就是將門子弟。 劉宜孫扭過頭,勉強牽了牽唇角。”任兄,你怎么來了?” 來的是龍衛(wèi)軍左廂都指揮使任福的兒子任懷亮,因為同樣出身將門,又同在禁軍任職,兩人在臨安時就一向交好。 這次劉宜孫是先鋒,任福的龍衛(wèi)左廂軍是后軍,兩人一同出征,在戰(zhàn)地首次見面卻是在牢房內(nèi)。 任懷亮端起架子,板著臉對那名士卒道:“我和你們劉都頭有話要說,你先出去吧?!?/br> 等士卒離開,任懷亮就露出原形。他摘下頭盔扔到一邊,然后朝劉宜孫眨了眨眼,從懷中摸出一大包熟rou。 “牛rou?從哪兒來的?” “昨天旁邊州縣送來勞軍的酒rou,我特地給你留的?!?/br> 劉宜孫不信?!背腥钗迳辏乖讱⒏?,勞軍怎么會用牛rou?” 任懷亮嘿嘿笑了兩聲?!蔽覜]說完,這是縣里帶來拉車的牛,我看著眼饞,順手宰了?!?/br> 說著他又從懷中摸出一只盛酒的銀扁壺,“來!抿一口祛祛寒!哎呀,你怕個鳥啊!沒影的事還真能冤屈你了?撐破天坐半個月牢就出來。” 劉宜孫拿起銀扁壺灌了一口,烈酒入喉,仿佛一條火線直燒到胃里,辛辣無比。 任懷亮抓起一塊牛rou,邊嚼邊道:“黃德和那雜碎,讓老子撞上他非給他來個一刀兩眼兒!我呸!監(jiān)軍的太監(jiān)沒一個好人!” 劉宜孫被酒水嗆到,咳嗽一聲,抹了抹嘴唇。”也不能這么說,不過黃都監(jiān)辱及先父,我劉宜孫與他不共戴天!” 任懷亮看到他眼中的淚花,想起劉伯伯往日的英姿,心里也不好受。 “劉伯伯一世英雄,卻被小人算計。娘的!那伙匪寇連番施詐,真夠下作的!” “一群烏合之眾,我大軍一來就龜縮在城中?!?/br> 任懷亮越說越惱,“夏帥也真是的,放著十 萬大軍,就年前虛攻一次,連江州的城墻都沒摸到便回來了,天天離著江州城遠遠地建寨挖溝。我就納悶了,這是誰打誰???難道怕幾千名匪寇沖出來把咱們一鍋端了?” 任懷亮一邊說,一邊搖頭:“夏帥真是老了,也不想想朝中有一幫文官盯著,夏帥這么拖下去宛若畏敵如虎,怯戰(zhàn)的罪名可跑不了?!?/br> 劉宜孫道:“你我是武職,這些話不好亂說?!?/br> “要不是你,我會說這些嗎?” 任懷亮哂道:“難道你還會告發(fā)我?” 劉宜孫搖了搖頭。任懷亮與他父親任福一個性子,膽大包天、好勇斗狠,言詞無忌。 正說著,遠處突然響起一聲號角,片刻后一名親兵奔進來,掩不住滿臉喜色,“衙內(nèi)!江州城里的烏龜出來了!” “什么!” 任懷亮一下子跳了起來。 “第四軍的常鼎常指揮使先和敵寇交上手,這會兒任將軍剛從夏帥那里請了軍令,正招集眾將出兵。” 任懷亮抓起頭盔,像火燒屁股一樣拔腿就跑:“媽的!天上掉餡餅?。∵@分功勞是我們龍衛(wèi)左廂軍的!宜孫,看我替你多斬幾個敵寇的腦袋!” “懷亮!小心!” 劉宜孫在后面叫道:“那伙敵寇非同一般,告訴任伯伯,萬萬不要輕敵!” 任懷亮滿不在乎地說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龍衛(wèi)軍與敵寇遭遇完全出于意外。宋軍為了圍困江州,在城南和城東建了金明和定川二寨,由捧日軍和龍衛(wèi)軍分別駐守。 江州西面是大江,東面、南面都是平原,城北靠近烈山支脈,地勢崎嘔,不適合扎營。為了防止敵寇棄城逃竄,宋軍逐日派出游騎在城北巡視。 沒想到龍衛(wèi)左廂第四軍的騎兵卻捕到一條大魚,城外竟然有十幾輛大車的物資正悄悄運往江州北門。龍徹第四軍的騎兵隨即出動,欄截敵寇的小隊,不知道車上究竟裝載了什么物品,看到車隊遇襲,一直在江州龜縮不出的敵寇居然派出數(shù)百人接應(yīng),拼了命要將大車搶回來。 第四軍指揮使常鼎接到敵訊,立刻出兵猛撲江州北門,截斷敵寇退路。那些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