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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六朝清羽記(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6

分卷閱讀346

    屬蕭遙逸的六營因為多數(shù)加入左武軍,損失慘重,要補充的兵員遠遠超過其他各營?,F(xiàn)在各營的補充目標都來自從民夫中挑選出來的三千精壯,不過自己對這兩個營的補充另有想法,畢竟自己還缺一個直屬營,只等建康接到自己的信,吳三桂和易彪趕到江州再實施了。

    由于烈山的道路被宋軍封鎖,眾人先乘船北行,避開宋軍,再往東去筠州。

    蕭遙逸一直送到碼頭上,依依不舍地抱怨大伙沒有在戰(zhàn)前好好樂一場,一旦宋軍開始攻城,想樂也抽不出工夫了。

    程宗揚笑道:“你可看好城池,別讓我回來看到你們被打得哭爹喊娘,把江州都丟了,那我的生意可慘了?!?/br>
    蕭遙逸道:“可惜你把秦會之帶走了,不然等宋軍主將的到來,秦兄再混進去把夏夜眼的腦袋一切,至少又給我們掙半月的時間?!?/br>
    秦檜笑道:“李士彬剛愎酷厲,拿親兵當上馬石,不近人情,才被在下找到機會。換成夏用和,周圍親兵數(shù)百,哪里有在下靠近的時候。”

    “怪不得程兄總叫你jian臣兄呢,這么謙虛,果然是大偽必jian的好材料?!?/br>
    蕭遙逸笑道:“換作是我,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每天不吹上二十遍指定不過癮,連走路都得橫著。”

    幾人大笑作別,就此在江州碼頭分手,各自奔向自己的戰(zhàn)場。

    后記

    對宋史有了解的朋友,看到三川口、好水川和金明寨,也許就已經(jīng)知道宋軍所面對的結(jié)局了。

    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次戰(zhàn)役,合稱為陜西三大敗。

    當時正值北宋仁宗時期,如果翻開北宋的戶籍冊,會看到這樣一串名字:包拯、范仲淹、文彥博、富弼、王安石、司馬光、歐陽修、蘇軾、張載、周敦頤、程顥、程頤、柳永、晏殊、黃庭堅、沈括、畢升……

    然而最令宋仁宗不安的,莫過于這個名字:嵬名曩霄,李元昊。

    1032年,二十三歲的宋仁宗趙禎已經(jīng)在位十年。這年秋天,三十歲的李元昊繼任世襲銀州防御使,成為名義上的北宋邊將。

    八年后,李元昊張開雕弓,將羽箭射過綿延的橫山,目標是延州的金明寨。

    金明寨的主人,擔任都監(jiān)的李士彬同屬黨項族,屢次擊敗西夏,被稱為鐵壁相公。李元昊先用反間計不成,又招降被拒,于是派兵詐降,潛入金明寨。李士彬為人嚴酷,當西夏軍進攻時,士卒牽來劣馬,并割斷鞍帶,導致李士彬落馬被擒。

    西夏軍趁勢進攻延州,只有幾百士兵的知州范雍急調(diào)諸軍救援。環(huán)慶副都部署劉平首先趕來,與石元孫合兵萬余,在三川口遭遇十倍于己的西夏軍隊。劉平派大將郭遵、王信出擊,擊退西夏前鋒。混戰(zhàn)中,劉平頸、腿多處受傷,幸好大將盧政率弩兵射退西夏軍,救出劉平。要緊關(guān)頭,后軍都監(jiān)黃德和率軍逃跑,宋軍潰散。劉平仗劍攔住千余士兵,邊戰(zhàn)邊退,激戰(zhàn)三日,趁敵軍稍退,在山中修建七重木寨固守,最終寨破被俘。

    第二年,慶歷元年,好水川之戰(zhàn)爆發(fā)。宋將任福率軍一萬八千余人,追擊小股敵軍至好水川。途中宋軍看到數(shù)百只用泥封裹的木盒,打開木盒,數(shù)百只白鴿振翅飛出,埋伏的西夏軍鐵騎四合,李元昊親自在山崗上以大纛為號,指揮諸軍圍攻。

    雙方激戰(zhàn)至午時,任福兵敗被殺。好水川一戰(zhàn),宋軍損失高級將領(lǐng)十五人,將校二百余人,軍士六千余人,野戰(zhàn)精銳遭受重創(chuàng)。

    慶歷二年,定川寨之戰(zhàn)。大將葛懷敏被困定川寨,前軍突圍時被李元昊截斷道路,葛懷敏以下十六名高級將領(lǐng)戰(zhàn)死,軍士損失九千余人。

    對宋朝軍事薄弱的抨擊中,大多會指出“將從中御,以文御武,臨陣授圖”

    等等弊端。但1040、1041和1042年這三次大敗,恰恰是由于主將輕敵冒進,不聽從文官指揮,被西夏軍以優(yōu)勢兵力擊敗。

    四名將領(lǐng)中,石元孫是宋初名將石守信的孫子,葛懷敏是名將葛霸的兒子。

    任福曾經(jīng)奇襲白豹城,是宋軍名將。劉平則是進士出身,擔任過監(jiān)察御史,文武雙全。

    郭遵是宋軍有名的悍將,劉平退兵時命他殿后。郭遵明知有死無生,仍獨闖敵陣,無人能敵,西夏軍用鐵索攔截,被他用鐵鞭、大槊盡數(shù)打斷。最后坐騎被西夏軍射殺,步戰(zhàn)身死。

    另一名將領(lǐng)王信是武林大豪,曾帶領(lǐng)門下弟子攻破匪寨,由此擔任軍職。三川口一戰(zhàn),他僥幸生還,后來成為僅次于狄青的名將。

    黃德和逃跑后,誣告劉平通敵,被文彥博查明真相。宋朝已經(jīng)廢除酷刑,特意為他重新判定腰斬,懸首延州,以告祭亡靈。

    宋朝以文人轉(zhuǎn)武職的頗有一些,但除了采石磯一戰(zhàn)大放異彩的虞允文以外,下場都不太好。與劉平同時的,還有一位由文轉(zhuǎn)武的名將,張亢。他同樣是進士出身,曾擔任知州。從金明寨之戰(zhàn)開始,三年間,北宋與西夏有過四次大戰(zhàn),宋軍三次敗北,唯一的大勝就來自于張亢。張亢雖然是正經(jīng)的進士出身,但行事不拘一格,連軍中的大老粗也稱其粗鄙,因此屢屢被貶,郁郁而終。

    陜西三大敗,使宋軍徹底打消野戰(zhàn)擊敗西夏的念頭,開始采取范仲淹的淺攻戰(zhàn)術(shù)。直到徽宗時,童貫一舉攻克四州,西夏敗亡在際,然而靖康之戰(zhàn)爆發(fā),一切化為泡影。

    往事越千年,曾經(jīng)聲名顯赫的邊陲重將已經(jīng)被掩埋在歷史的煙塵中。但許多人可能知道下面這件事:慶歷二年的定川寨之戰(zhàn),范仲淹率兵救援,路過涇州,知州滕子京動用公款勞軍,祭奠亡靈,結(jié)果報銷時對不上帳,于是才有了“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

    謝

    謝大家耐著性子看完前面那一大段,下面說點輕松的,關(guān)于主角。

    程宗揚并不是那種散發(fā)著王霸之氣的人物,他更像一個平常人。有一點小小的野心,但更喜歡安逸。有時喜歡偷懶,有時候熱血上頭,也干一點冒險的事。

    他不是橫行無忌的霸者,也不是個濫好人。對于便宜,抱著不沾白不沾的心態(tài),但也有自己的原則。總之,他是一個平凡的人,像我們大多數(shù)人。

    不平凡的是他來到另外一個時空。

    有一種量子理論認為,每一次原子分裂,都有無窮多的可能性,構(gòu)成與我們宇宙相似或者相異的平行宇宙。在無窮多的平行宇宙中,有無窮多的可能性。我們會在某一個宇宙中長生不死,獲得超人的力量,目睹到英武的半人馬,斬殺八歧大蛇,或者與秦王對飲,聽李師師唱:“纖手破新橙,錦帷微溫,獸香不斷,相對坐吹笙……”

    程的優(yōu)點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可能比這個平行世界的人多一點現(xiàn)代的知識,但并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去做他們的導師。我們很容易把知識當作智力,其實這是兩碼事。在智力水平上,我們與古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區(qū)別在于我們接觸到的資訊。

    老子五千言,一張報紙就能印完,但自從報紙誕生以來,也沒有印出第二部道德經(jīng)。所以程宗揚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或者有必要去寫道德經(jīng),與秦皇漢武爭天下。他更多的是想享受生命。

    他想有很多很多錢,但錢不是目的。他有很多朋友,但并不想成為領(lǐng)導者。

    他會為美色而動心,但并不想生一大堆孩子。掙錢的目的不是為了守財,就像招妓的目的并非傳宗接代一樣。

    當然程宗揚也不逃避責任,當秦檜說出:“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長,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強”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有責任去保護身邊的人。

    于是懷著掙更多的錢,在時空的漩渦中生存的夢想,他去了筠州。命運的蛛絲交織起來,又向未知的遠處伸去。

    第二十七集

    內(nèi)容簡介:

    借由云家牽線,程宗揚在筠州逐步搜購米糧,同時又是施粥以得人心、又是深入荊溪蠻地探勘。不料立足未穩(wěn),小紫和夢娘的驚人美貌已引來地頭蛇的覬覦……

    浮凌江南方的沐羽城傳誦“云中仙子現(xiàn)神跡“程宗揚卻怒上心頭:一名拜過妓館祖師、做過娼妓的賤奴也敢托稱仙子!他正愁找不到施加焚血訣的始作俑者,如今得遇,豈能讓其再次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第一章 糧戰(zhàn)之始

    筠州位于宋國西南,在宋國的政治版圖中并不醒目,然而江州之戰(zhàn)爆發(fā),使筠州成為西線軍事運輸?shù)闹袠校膳R安運來的大批物資從沅水上岸,經(jīng)陸路轉(zhuǎn)運至筠州城南的倉庫,再由民夫送往前線。

    四百余里的路程和烈山的阻隔,使劉平軍戰(zhàn)敗的消息對遠在后方的筠州幾乎沒有影響,反而由于軍資、人員匯集,市面愈顯繁華,來自各地的輸糧官、押運官、督軍官不下數(shù)百人,一到午間,城中的酒肆便高朋滿座,一片喧嘩。

    程宗揚憑欄而坐,對面是筠州布行的老板孫益軒,一個精干的中年人。

    “接到云蒼峰云三爺?shù)姆愿?,我用王團練的名義購了一處鋪面,兩日前已經(jīng)安排妥當。”

    孫益軒道:“有心人想查鋪面的底細,有王團練的招牌也不好查下去?!?/br>
    “這個人可靠嗎?”

    “王團練是筠州本地人,管著筠州的鄉(xiāng)兵。膽子大,敢撈錢,這些年與我們打過不少交道。”

    孫益軒笑道:“只要有錢可撈,就靠得住。”

    “筠州那兩家糧鋪怎么樣?”

    “兩家糧鋪的老板都是殷實商人,做的也是本分生意。宏升糧鋪老板姓馬,上月剛過的五十大壽,日昌行的老板姓周,三十五歲,接掌糧行沒幾年。”

    “他們手里有多少糧食?”

    “宏升糧鋪家底雄厚一些,每年進出都有幾萬石。日昌行規(guī)模雖小,倉中五六千石總是有的?!?/br>
    孫益軒頓了一下說道:“沒想到公子來這么快,三爺籌措的本金還要兩天才能到。公子若是急用,先從小的布行調(diào)用一筆?!?/br>
    程宗揚空著手來的筠州,“你的布行有多少本金?”

    “本金的出息有兩千銀銖,柜上寄賣的有五千多。本來年關(guān)要結(jié)清的,料想公子要用,小的已經(jīng)推到明年?!?/br>
    程宗揚笑道:“那我也不客氣,先拿六千銀銖來用。”

    孫益軒恭恭敬敬說道:“三爺已經(jīng)交待,一切聽憑公子吩咐。”

    程宗揚喝了口茶,“我記得筠州離沅水有兩三天路程?”

    “兩三天到不了,到沅水碼頭快則五六天,慢則七八天?!?/br>
    自己從晴州到江州的時候,和臧修他們一道走過這段路,用了三天時間,換成運糧的隊伍,一天走七八十里已經(jīng)很快了。

    “干活的人好招嗎?”

    孫益軒笑道:“往年這時候人都回家過年,最難招募,如今前線在打仗,每日都有民夫往烈山去,回來時候有盤纏、口糧不足的,都聚在城外,每日總有幾千人。一天的工錢一二十錢便夠了。”

    程宗揚心里默算,如果從宏升糧鋪和日昌行購來一萬石現(xiàn)糧,每石三百三十銅銖,加上到沅水四百里路程,每石添四十銅銖,合三百七十銅銖,時間要六天以上,再經(jīng)水路運到倉儲地,來回至少要半月。這樣的效率實在太慢了。

    秦檜道:“筠州附近似乎有條浮凌江?”

    “秦爺?shù)故熘镜仫L土?!?/br>
    孫益軒道:“筠州在浮凌江上游,下游是宋國和昭南之間的蠻荒之地,稱之為荊溪蠻?!?/br>
    昭南是六朝之一,定都麟趾,由于地處蠻荒,一直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浮凌江下游谷深林密,宋國曾在荊溪設(shè)立縣治,但多年前早已廢棄。

    秦檜道:“不知是否能行船呢?”

    孫益軒想了一下,“小的見過有荊溪的蠻人乘獨木舟到城中交易。不過很少有人往浮凌江下游?!?/br>
    程宗揚立刻道:“會之,你去看一下浮凌江的水路,如果能行船,把所有能買的船只都買下來。”

    水路的運輸效率遠勝陸路,如果能在浮凌江下游找到倉儲的地方,用來轉(zhuǎn)運糧食便無后顧之憂了。

    敖潤道:“我跟老秦一道!”

    “好!”

    程宗揚道:“馮大法,一會兒老祁咱們一起去拜會宏升糧鋪和日昌行的兩位老板?!?/br>
    宏升糧鋪馬掌柜抱病在身,由他的管家出面接待。雪隼傭兵團已經(jīng)派人先來接洽過,雙方?jīng)]費什么事就達成兩千石的交易。按照約定的價格,一共是六千六百銀銖,程宗揚痛快地拿出三千銀銖,其余部分糧食入庫后再行支付。

    來到日昌行,掌柜周銘業(yè)親自出來見面,聽到這位年輕的公子哥一下就要買兩千石糧食,不禁有些意外。

    “兩千石,敝行也拿得出?!?/br>
    周銘業(yè)道:“不過年關(guān)將近,時間只怕倉促了些?!?/br>
    祁遠道:“周爺說的是,敝東家也知道貴行有為難處,只要周爺備好糧食,我們自行搬運就是。周爺放心,糧價一文也不敢短的?!?/br>
    周銘業(yè)連忙道:“兩位這就見外了。這樣吧,每石糧食再去十文,三百二十銅銖?!?/br>
    程宗揚笑道:“石團長早說周老板仁義,果然不假。那就再添五文,明天我遣人前來搬運。”

    周銘業(yè)一口答應(yīng),然后親自添了茶,笑道:“公子快人快語,周某佩服。只不知公子為何索購如此之急?”

    這位周老板年輕幾歲,果然耐不住性子,語言間試著打探自己的底細。程宗揚道:“不瞞周老板說,敝處急需糧食。周老板手里只要有糧,在下全都要了,價錢好商量!”

    周銘業(yè)傾過身,“公子需要多少?”

    程宗揚一笑,“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