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2
書迷正在閱讀:被王鵬催眠的教師美母(全)、腐朽的愛情、真愛無罪、81號公交車、大奶班長張子佳的強迫露出、回老家,三對夫妻互換、性、友情和愛情、九江行、在高檔私人會所碰到女友之后、十男九色,十女九sao
這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招了那么多記名弟子,難怪師兄不高興。不過那些人雖然三道九流都有,但有林師兄約束也沒做什么壞事……師兄說了誰來繼任掌教嗎?” “沒有?!?/br> 程宗揚打量他,“你想當嗎?” 秋少君擺手道:“我差得太遠了,藺師兄他們還差不多?!?/br> 這小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才華橫溢、術法超群的樣子,就那個光亮的大腦門挺扎眼。 程宗揚道:“太乙真宗不是挺有錢嗎?怎么在晴州的道觀會破成這樣?” “我們在晴州有三處道觀,最大的一處叫上清閣,在云夢澤占了一座島嶼;另一處在晴州港南邊,也有幾十名門人,香火很盛的?!?/br> 秋少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三年前藺師兄讓我來混元觀當觀主,想讓我把混元觀打點好,可是我只顧著養(yǎng)瓢蟲,來觀里祭拜的人越來越少,也沒有多少錢來修理。” “祭拜的人怎么會越來越少呢?” 秋少君聳了聳肩,“周圍的農夫都是受了災才來祭拜,這幾年蟲害少了,大家日子過得好了,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少?!?/br> “哈?!?/br> 這小子真有意思,養(yǎng)了幾萬只瓢蟲、救了周圍幾個村子的蟲災,結果把自己混得沒飯吃。程宗揚也坐下來,笑道:“你把事情做好得過分,難怪你的混元觀連鬼都不上門呢!” “也不是沒人來?!?/br> 秋少君笑嘻嘻道:“周圍人都知道我是個傻瓜,在觀里養(yǎng)了一堆瓢蟲,隔三差五還有人到觀里來看稀奇?!?/br> “你沒把他們趕出去?” “沒有。倒是有些醉漢到觀里來,” 秋少君吐了吐舌頭,“我怕他們不小心踩到瓢蟲,索性裝鬼把他們嚇走?!?/br> “哈哈!” 程宗揚大笑兩聲。這小子挺有意思。 “你的觀里不是還有幾個人嗎?他們在這兒做什么?跟你養(yǎng)瓢蟲?” “林師兄讓他們來修行的?!?/br> 秋少君嘻嘻一笑,“觀里沒有rou吃,他們在背后可沒少罵我。喂,你來不是看我養(yǎng)蟲的吧?” 程宗揚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但見過王哲這么多同門,只有這個養(yǎng)蟲的小子還像個好人,而且王哲也對他寄予厚望,總不會差不到哪里去。 “你知道黑魔海嗎?” “知道。” 秋少君表情凝重起來,“三年前文參軍到晴州來跟我說了許多事。他說我快十八歲了,有些事我應該知道?!?/br> “他說了些什么?” “他說黑魔海雖然被岳帥剿滅,不過這些年有跡象表明,黑魔海已經死灰復燃,讓我小心這個大敵?!?/br> “原來是這樣。岳帥的事他有沒有告訴你?” “岳帥有個女兒,在師兄的左武軍?!?/br> 秋少君笑道:“文參軍說月姑娘長得貌美如花,師兄問我想不想娶她,我已經回絕了。聽說師兄很不高興?!?/br> “為什么回絕?你們道家不禁止娶妻吧?” 秋少君無辜地說:“那時候我十七,她才十三,還是個小孩子,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滿三十歲。我怕娶了她把她餓瘦,師兄會罵我?!?/br> 難怪王哲那么著急讓自己照顧月霜,原來是怕送不出去。 “喂,” 秋少君道:“你問了我這么多,還沒有回答我呢?!?/br> 程宗揚道:“岳帥這個女兒叫月霜,這件事和她有關。當初在草原就有太乙真宗的人刺殺她……” 秋少君靜靜聽完經過,然后站起身,“我要去見月姑娘?!?/br> “這會兒?” 秋少君點點頭:“事不宜遲。如果真是林師兄指使的,我要赴龍池在各位教御和長老面前分說明白?!?/br> “如果真是林之瀾呢?” 秋少君毅然道:“即使要清理門戶,我也在所不惜?!?/br> “你現(xiàn)在一個弟子都沒有,林之瀾的門人起碼上千吧?能跟他們斗嗎?” “只要有證據(jù),藺師兄、夙師兄、商師兄、卓師姐都會站到我這邊?!?/br> 這倒有可能。據(jù)程宗揚所知,林之瀾在太乙真宗內也樹了不少敵人。 秋少君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程兄,如果我這會兒告訴月姑娘我想娶她,你覺得合不合適?” 程宗揚厲聲道:“不合適!” 秋少君從善如流地說道:“也是,現(xiàn)在說有點像趁人之危,那我過幾天再說好了?!?/br> “過幾天也不合適!” 程宗揚道:“你都已經回絕,這事就別想了。” 秋少君摸了摸腦門,沉吟道:“如果月姑娘真像文參軍說的那么漂亮,我怕我會后悔。”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后悔也晚了,誰讓你不抓住機會呢?” 秋少君嘆口氣,“那就算了。程兄,請?!?/br> “喂,你不回去沒事吧?” 秋少君回頭看了一眼,“沒事。他們找不到我就能偷吃rou了。” “你這個觀主也太摳了吧?連rou都不讓吃?!?/br> “每天有青菜豆腐就很好嘛,為什么還要吃rou?哎,小心!” “我干!大半夜你還盯著看草里的瓢蟲?不怕累死??!” 秋少君安慰道:“幾十畝地,幾十畝地……” 第六章 蛛刃血櫻 這個夜晚注定有許多事在發(fā)生。 位于云夢澤的上清閣迎來太乙真宗兩位教御。與此同時,一艘雙桅帆船正駛過月光下的晴州內海,帶來六朝最新的消息。晴州港內,西馬長街的鷗翼總社、銅獅巷的雪隼傭兵團、城東胡人聚集區(qū)的波斯商會,還有寶泉巷那些cao控無數(shù)金錢與權力的錢莊,都一夜燈火未眠,同樣醋釀即將發(fā)生的風暴。 此時程宗揚正和一個養(yǎng)瓢 蟲的小子踏著月色,去見一個自己這會兒并不想見的人。當然,如果月霜處于昏迷狀態(tài),自己還是很樂意私下與她見面的。遺憾的是月夜常有,牛二不常有。 這會兒已是深夜,客棧大門緊閉。秋少君伸手按了按房門,抬頭朝程宗揚看來。 程宗揚道:“你看我干么?翻墻吧!” “不好吧?” 程宗揚在墻上一借力,躍上墻頭。秋少君緊跟著上來,他倒不用借力,身子一縱就像片落葉般輕飄飄落在自己身旁。 “身手這么好,翻個墻還這么多廢話,又不是偷東西!” “走門不是方便嘛?!?/br> 秋少君道:“我剛用了脫鎖訣把里面的鎖打開,一推就進去了?!?/br> “你怎么不早說!” 秋少君道:“你都沒讓我說……” “順手就把人家門弄開了,你這當?shù)朗康囊蔡^分了吧?” 秋少君聳聳肩,用他的話回敬道:“又不是偷東西嘛?!?/br> 他忽然挑眉,“咦?好像有人?” “耳目夠靈的。自己人?!?/br> 星月湖一直派有人手在月霜身邊暗中保護,只不過前兩次都被小紫支開,沒有起到作用。程宗揚打了個手勢,那名隱藏在暗處的星月湖屬下現(xiàn)出身形,向他們做了個“平安”的手勢。 程宗揚指了指樓上,示意自己要上樓,然后領著秋少君進去。 剛踏上樓梯,秋少君又“咦“了一聲,“有人!” 這小子知覺敏銳至極,可這會兒樓里靜悄悄的,哪里有半個人影? 程宗揚剛要開口,猛地打了個冷顫,額角傷痕突然一跳,感覺到一絲陰冷氣息;死亡的氣息。 “不好!” 程宗揚從梯上躍下飛身朝門口奔去。身旁人影一閃,秋少君以比自己更快的速度掠出門。兩人剛到階前便看到那名剛才還朝自己招手的軍士垂著頭,手中佩刀剛拔出一半,像被一條無形繩索絞住脖頸,身體懸在半空。 秋少君一把扯住程宗揚,抬腳蹬在廊柱上,往后退開半步。程宗揚正往前疾沖,身體突然轉向,像撞到墻一樣胸口氣血一陣翻涌。 “干!不會又見到瓢蟲了吧?” 這處院子三面環(huán)樓,中間是一個不大的天井,此時一彎上弦月懸在天際,清冷月光水銀般灑在庭中。 秋少君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井,忽然他一昂身,快捷無倫地向后翻去,寬大道袍飄揚起來卻沒帶出絲毫風聲,接著袖口一軟,仿佛被一柄無形利刃切開,斷袖悄無聲息地飛開。 秋少君斷裂的袖口露出一截劍柄,他拇指扣住劍鍔一彈,劍身跳出,接著劍鋒在空中一沉,仿佛劈到什么柔韌物體。 程宗揚抽刀橫在身前,一邊運足目力,眼角捕捉到一絲一閃而過的寒光。那是一條細如發(fā)絲的金屬線,烏黑線身與夜色仿佛融為一體,視線稍微移動就失去它的蹤跡。 被劍鋒彈開的金屬絲無聲地掠過,懸在廊下的一盞燈籠齊齊裂開,只剩下半個紙殼。程宗揚頭皮一陣發(fā)麻,這東西太陰毒了,如果不小心被它纏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秋少君袖中的少陽劍跳回鞘內,身體游魚般往后退開,然后腰身一挺,立在廊下,一動一靜渾若天成,接著左手兩指豎起,擺出一個法訣。 靜謐中,一股危險的預感涌上心頭,頸后汗毛突然直豎起來。程宗揚顧不得多想,立刻提刀劈出。 刀鋒在空氣中劈出一聲短促尖嘯,然后猛地一震,劈中那根rou眼無法看清的細絲。 程宗揚手腕一翻,鋼刀挽了個刀花絞住那根金屬絲,發(fā)力回扯;細絲在刀上繃緊,接著一滑,憑空消失在空氣中。 旁邊的秋少君立刻動了起來,少陽劍連鞘從袖中滑出,接著左手屈指一彈,彈出一點火光。 那點火光在天井中盤旋著劃過一道圓弧,并不明亮的光線映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絲線痕跡,尤其是那具被懸起的尸首旁布滿蛛網般的細絲。 程宗揚和秋少君都不禁一陣心驚rou跳。幸好剛才沒有貿然闖進天井,不然身手再高,這會兒也難以全身而退。 流動的火光在絲網中飛旋,突然所有細絲像被抽動一樣,同時向一處退去,接著一只手掌伸來準確地挾住那點火焰,隨手一捻將它按熄。 不知何時,水銀般的月光蒙上一層詭異紅色。一個妖艷身影踏著如血的月光出現(xiàn)在天井另一端。她戴著一頂珊瑚狀的玉冠,冠側垂下兩片玉紗,鬌發(fā)猶如銀絲,整齊地束在冠內。美須的五官輪廓分明,殷紅唇角有一顆紅痣,下巴圓潤而白膩。 在她修長的玉頸間圍著一具皮制護頸,頸中嵌著一顆黃寶石;黑色皮革向下掩住高聳的胸乳,與胸甲連為一體,露出兩側雪白的香肩。 那女子年紀已然不輕,身材卻惹火至極。她臂上戴著及肘的鹿皮手套,穿著齊膝皮靴。雙乳豐挺圓碩,隨著步伐起落微微顫動。腰側皮衣鏤空,露出腰身白膩的肌膚。她腰間垂著一條銀白色的繡邊長裾,走動時兩條白光光的大腿交替出現(xiàn),曲線盡露,與黑色皮衣形成強烈反差。 銀發(fā)女子迤邐走來,豐腴的雪白rou體活色生香;她大腿外側刺著一枝櫻花,隨著她的步伐在白美肌膚上搖曳著,仿佛迎風綻開。 銀發(fā)女子神情冷傲,對庭中尸首看也不看一眼。程宗揚一股怒氣上涌,厲聲道:“賤人!敢殺我的人!” 銀發(fā)女子艷麗紅唇微微挑起。”星月湖的人早該死了。程少主,聰明的就立刻滾回盤江去,這灘渾水不是你這種化外蠻夷能蹚的。” 她聲音低沉,有種略顯沙啞的磁性。 秋少君第一次見到穿這么少的女人,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 往哪兒放,最后瞪著她的下巴道:“為什么要殺人?” 銀發(fā)女子回眸望著秋少君,淡淡道:“難怪王哲寧可把自己最好的弟子帶在身邊,原來是要給你留位置?!?/br> 說著她抬起下巴,“滾回龍池,我便饒你一條小命,免得讓藺老賊太得意了?!?/br> 秋少君皺起眉頭,“你是誰?為什么要挑撥我們同門?” 銀發(fā)女子發(fā)出一串低笑,“你們太乙真宗彼此勾心斗角,還用挑撥嗎?我虞白櫻沒興趣與你們兩個小娃娃動手,快滾!” 秋少君用劍柄敲了敲腦門,似乎沒有想起這個名字。程宗揚心下雪亮,只聽她對星月湖的口氣,不用問,肯定是岳鳥人的仇家! 姓岳的鳥人兩腿一蹬、一了百了,架不住他仇家成群結隊前赴后繼趕來報仇,做人做到這一步真不知道是悲劇還是喜劇。 秋少君抬起頭,又一次質問道:“為什么殺人?他和你素不相識,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他口氣像個孩子固執(zhí),似乎不得到一個滿意答案絕不罷休。 “很簡單,” 虞白櫻冷冷一笑,“因為我是殺手?!?/br> 月霜這里還真熱鬧,先是小紫,接著是太乙真宗,這會兒連殺手也出來了。 程宗揚深深吸口氣,隨時準備出手,旁邊的秋少君卻踏前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虞白櫻,“你就是那種可以為了錢殺死任何人的歹徒嗎?” 秋少君瞪大眼睛指著她道:“人是萬物靈長,錢只是生活的工具,你卻為了那些人們制造出來為了生活方便的錢幣而殺掉它的主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虞白櫻被他氣勢洶洶的聲討說得皺起眉,冷笑道:“小小年紀就這么迂腐,一會兒被我的斷月弦切掉腦袋,你就知道誰可笑了?!?/br> 程宗揚雙刀一碰,發(fā)出一聲金鐵交鳴的震響,將她的冷笑聲硬壓下去。 秋少君凜然道:“我絕不允許你傷害月姑娘!” “你們都不滾嗎?” 虞白櫻道:“那就一并殺掉好了?!?/br> 秋少君立在階前,仗劍道:“我不會讓你殺的!” 程宗揚一直緊盯虞白櫻的手掌,忽然間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