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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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沐安本來想去找遲藺玩,結(jié)果慘遭拒絕,于是電話轟炸。手機(jī)調(diào)靜音,他就直接打座機(jī),不接就一直打。 “你有???” 謝沐安作小媳婦狀:“人家想你嘛!” “啪!”電話里傳來斷線的嘟嘟聲。 “叮鈴鈴鈴——”電話再次鍥而不舍地響起來。 遲藺接起來:“你想死?” 謝沐安:“這周六我女朋友生日,她讓我叫上你,來不來?” “不來?!?/br> “別啊,兄弟!她姐妹里有好幾個特別靚的辣妹,我都給你留著呢,不來看看?” “不去。” “為啥?你不喜歡辣妹了?那靚仔呢?我也不能讓你心動嗎?嚶嚶嚶……” 遲藺嗤笑一聲,又問:“你不去韓家?” 謝沐安傻乎乎反問:“什么韓家……”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韓家?!边t藺接著電話,在沙發(fā)上坐下,順手拿過一本財經(jīng)雜志來翻。 “哦!臥槽,這事兒我怎么給忘了!” “就你這狗記性,能記得什么?” “唉,不對啊,怎么這回你這么惦記韓露的事?別是人家這么多年的苦追,終于把你這塊糞坑里的大石頭捂熱乎了?” “滾?!?/br> “那是為什么?” 遲藺張嘴欲說“關(guān)你屁事”,門鈴?fù)蝗豁懥恕?/br> 他走到玄關(guān)處,看到顯示器里的人時,眉頭皺了起來。 “你有客到?那妾身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不用?!边t藺干脆道,直接去開門。 門外等待的女孩見到他的一瞬間,笑得眉眼彎彎,甜美的笑容好像讓空氣也香甜了幾分。 “晚上好,阿遲!” “有事?”遲藺的神色卻很冷漠。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無疑是給特意精心打扮了叁個小時才來見心上人的少女臨頭潑了一盆冷水。 “我……我有一些題不太會,所以想來問問你。”歡快清脆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有題不會不去上晚自習(xí)問老師,跑來我家?”遲藺毫不留情面。 他從不上晚自習(xí),反正成績好,老師也就懶得管。 柳羽然咬著下唇,眼眶都紅了,但還在忍著。 “我……我就是想見見你?!?/br>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到我家來找我?” “說過……” “你聽不懂?” 柳羽然的哭腔幾乎憋不住:“聽得懂。可,我想,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那我應(yīng)該就可以……” “我們在一起,所以你就可以無視我說的話?你以為自己是個例外?” “不是的,阿遲,我就是、我就是……” “滾!” 女孩一驚,抬起頭瞪大了一對楚楚可憐的兔子眼,兩滴豆大的淚珠啪的就落下來。 “嘭!”大門已經(jīng)無情的在她面前關(guān)上,震得她心頭也跟著一顫。 “阿遲……”她抖著聲音喃喃,卻連抬手再按一次門鈴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說他花心,說他其實(shí)冷酷無情。她不信,非要一頭義無反顧的栽下去,貪戀他俊美帥氣的外表,貪戀他一時的溫柔體貼。 當(dāng)時他答應(yīng)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開心得忘乎所以,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遲藺是她的了! 可是不到一周,她的夢就碎了。 …… “哇,不是吧,遲帥還是這么不當(dāng)人??!不懂憐香惜玉就算了,你別兇人家啊,我覺得柳羽然笑起來還是很可愛的嘛!” “你覺得可愛,那送你?” “哎,大可不必。太清純了,不是我的菜。一般這種傻白甜,床上都賊嬌氣,一用力就哭,跟開了水龍頭似的,哭得人心煩。再說了,人家對你癡心一片,我怎么忍心呢?” “滾吧,你個孽障!”遲藺笑罵。 “不過要論清純啊,我看我們學(xué)校首屈一指,要數(shù)你們班的良珂。”謝沐安突然開始發(fā)散思維。 遲藺挑眉:“她?” “哇,真不吹,那確實(shí)是真漂亮!洋娃娃一樣,走哪兒都跟幅畫兒似的,嘖嘖嘖……” “……” “但一看就太清純了,成績還那么好。害,你說好好一美人,怎么就是個書呆子呢?我看你們班。那個陸傻子追她都要追魔怔了,也不見她開竅。” “書呆子?不覺得?!?/br> “哇,遲帥有不同見解?何出此言,展開說說?” “你那么閑,不陪你女朋友?” “喲,我們遲寶貝兒吃醋了。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她!” “我有事,沒工夫跟你閑扯淡,掛了?!?/br> “誒,你等會兒!” “嘟嘟嘟……” 謝沐安看著手里被第二次無情掛斷的電話,委屈地扁扁嘴。 “渣男!” *** Charme酒吧。 舞池里男男女女群魔亂舞,音樂聲震耳欲聾,嗨得不行。 外圍一圈的卡座全都坐滿了人,只有這一桌,就坐了兩個男人,忒寬敞。但許多人都知道,那桌坐著Charme的老板,沒人不識趣地湊上去討人嫌。 “喂,未成年人不宜飲酒,你可悠著點(diǎn)。要是警察找上門,即使是本店老板,我們也不敢保證能保得住啊?!惫肉⌒?/br> 遲藺哼一聲,“得了吧?!?/br> “對了,弋陽一會兒要過來。不想今晚住店里,你就記得躲著點(diǎn)兒。” 谷弋陽,谷怡琛的meimei,對遲藺一見鐘情。 “嗯?!?/br> “哎,不過你今晚上不好好寫作業(yè),跑這兒來干什么?上次考試不是又考了第二嘛,沒有點(diǎn)下次爭當(dāng)?shù)谝坏南敕??年輕人啊,不能這么沒志氣!不然你下次要是能考第一,除了分紅,哥自掏腰包給你發(fā)獎金?” 遲藺當(dāng)沒聽見,只自顧自地說:“找人盯著3102,別怪我沒提醒你?!?/br> 谷怡琛感到奇怪:“3102怎么了?” 遲藺端起酒杯又喝一口,“如果是別人我就直接處理了,但現(xiàn)在那里頭有遲寧華的人,我不好出面?!?/br> “你爸公司里的人確實(shí)在里頭。不過你怎么知道有問題?” 遲藺扭開臉:“你管我怎么知道的?!?/br> 谷怡琛笑容突然猥瑣起來:“不是吧,你中招了?” “……” “哇!哈哈哈哈,你終于失身了?我看你爸那秘書確實(shí)如狼似虎的,饞你那么久,終于得手了?臥槽……” “你敢造謠試試看?” 谷怡琛嬉皮笑臉,“我也是替你高興嘛!” 谷怡琛也是實(shí)驗(yàn)一中畢業(yè)的,小時候是遲藺家鄰居,目前還在C大金融系上學(xué)。去年,兩個人一起出錢,合伙在C市酒吧一條街開了這家Charme酒吧。 一樓是大廳,二樓舞池和卡座,叁樓是KTV包廂。生意很不錯,漸漸名聲也起來了。 遲寧華并不知道這酒吧就是他兒子開的,公司來這里聚過幾次。 上次遲寧華要見一個大客戶,遲藺作為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慕影嗳耍灰笸?。遲寧華這人做事不擇手段,為了拿下客戶,下藥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 遲藺一開始不知道,直到遲寧華的秘書佟雁把藥下到他的杯子里…… Charme之所以口碑好,原因之一就是不沾違禁品。不能給人開這個口子。 谷怡琛知道嚴(yán)重性,立刻就命人去看著了。 遲藺又坐了一會兒,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就從后門走了。 從后門出去是條相比正街冷清百倍的小街道,人相對少了許多,不過依舊能聽到從正街傳來的車水馬龍的吵嚷聲,還有各個酒吧里鼎沸的人聲、音樂聲。路燈昏黃,不太能看得清路況,一不小心可能踩到爛醉的人留下的嘔吐物,或是大小便。 遲藺嫌棄地皺起眉頭,快步離開。走到街口,準(zhǔn)備招手?jǐn)r出租車回去,卻意外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黑藻一般微卷的及腰長發(fā),純白的及膝連衣裙,腰部以優(yōu)美的弧度內(nèi)收,掐出不盈一握的細(xì)腰。露出的兩只小腿纖細(xì)勻稱,腳上卻只穿了雙白拖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垂在身側(cè)的纖細(xì)手臂隨著步伐悠悠輕晃,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裙擺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仿佛十分怡然自得,就像偶然墜入人間的天使,也許掀開長發(fā)就能找到她隱藏其中的翅膀。 遲藺眼見她慢悠悠轉(zhuǎn)過街口,讓他看清了她的側(cè)臉—— 良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