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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記得自己在其上百般戲耍,怎就立刻就想不起來了? 「啊!」飛蘿水眸一亮,叫道:「莫非是這樣?」 小玄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問:「什么怎么樣?」心里卻仍在冥思苦想先前的滋味,手掌竟然微微生麻。 「這條龍原是焚虛散人留在大澤的禁制之樞、鎮(zhèn)邪之靈,后來給骷髏老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將之破去,并魔化為坐駕……」飛蘿緩緩道。 「沒錯,這又如何?」小玄心不在焉地問。 「那天我們瞧見它頷下有一顆血色的巨珠,在交戰(zhàn)中給我用紫犀釵毀了。」 「是啊。」 「驪珠乃驪龍之靈源根本,形同人之魂魄,照理說,沒了驪珠,它就失去了靈力,就算不死,也會形同廢物,可如今,它仍好好的,不但能飛,威力甚至比以前更大,你想想,這是為何?」 「為何?」小玄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到了飛蘿的問題上,好奇道:「對啊!沒有了驪珠,它不應(yīng)該這般生龍活虎的呀!」 「因為,它現(xiàn)在又有了一顆驪珠?!?/br> 「又有了一顆驪珠?在哪?」小玄摸不著頭道。 「就在你身上,說不定就在你的肚子里。」飛蘿盯著他道。 「什么?在我肚子里!」小玄睜大了眼睛。 「嗯,你吞下去的那顆珠子就是驪珠,而且十之八九就是這條龍原本的驪珠?!?/br> 飛蘿淡淡道。 「這……這是怎么說?」小玄越聽越迷糊。 「傳說驪珠乃驪龍之靈源根本,自有智慧,修煉到一定程度,甚至脫體而動,我猜想,這條龍當(dāng)日遭逢大劫之時,它原本的驪珠及時逃走了,寄居在那湖心小島附近水域的一條鱷魚口內(nèi),也就是你遭遇的那條,結(jié)果引起了異變,那條鱷魚才會變成你說的那么大,后來珠子給你吞下肚子,變成寄居在你身上了?!?/br> 「什……什么!」小玄捂住肚子,只覺匪夷所思。 飛蘿接道:「而這龍的軀體給骷髏老妖捕獲,以邪法煉化成一條魔龍,然后再用其它什么東西……或者用什么方法煉造出了顆新的驪珠,來代替逃走的那顆驪珠?!?/br> 小玄呆了一呆,道:「就是我們上次看見的那顆血色巨珠?」小玄插口道。 飛蘿點點頭:「沒錯,結(jié)果那顆代替品給我們毀了,機緣巧合,這條受傷的龍遇見了寄居在你肚子的那顆原裝的驪珠,于是它重新活了過來,因而與你心意相通,并且對你唯命是從?!?/br> 小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隔著我的肚皮,這條龍能跟它的驪珠交融互通?」 「嗯,不信的話,你可以試驗一下遠遠離開這條龍,我相信它會失去活力甚至生命?!癸w蘿道。 小玄嘴巴大張,忽然想起吞下那顆珠子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看見的幾次奇怪幻覺,不由心中信了幾分,驀然一驚:「啊!那這珠子會不會某日把我穿膛破肚,逃回那條龍身上去?」 「不知道,興許會吧!」飛蘿咬著笑,戲虐地瞧著他。 小玄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慌忙道:「好師叔,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把那珠子取出來?」 「有啊,用刀子切開唄,先開肚皮,后切腸子,再用手掏捋一遍,說不定能找到那顆不知藏在哪里的珠子?!癸w蘿用娓娓動聽的聲音道。 小玄臉色鐵青,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飛蘿盯著他,終于忍不過咯咯地笑出聲來,「傻瓜!你沒聽說過有人四處尋找驪珠么?這可是無上之寶啊,驪珠有祛邪驅(qū)穢辟垢拒毒之功,更有滋長靈力之效,人家求之不得,你卻反而不要?」 小玄一聽,旋即想起自己的功力近來莫名其妙的增進了不少,而且?guī)状问軅蠼匝杆偃挥X眉頭漸舒。 飛蘿又道:「再者,如非這顆驪珠,你豈能控制這條神通絕大的龍!如此奇遇,真不知是幾世才修得的造化哩,居然還想不要?」 小玄想想也是,若非此龍,今天哪能大破骷髏魔軍,又與骷髏老祖相衡對抗? 想到這里,終于高興起來,眉開眼笑道:「說的也是,那我就讓這條龍的驪珠暫時呆在肚子里吧,只要它不作怪,我便不趕它?!?/br> 飛蘿道:「你的道行這么差,有了這條……」說到此處,突然黛眉一蹙,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小玄吃了一驚,旋即想到她的傷勢,緊張道:「你怎樣了?身上可好?」 「好……才怪!受了傷還給人家這么往死里折騰……」飛蘿低啐,又羞又怨地瞪了他一眼,手上拉攏衣襟,可是已給某人撕爛,哪里遮掩得住高山聳峰般的雙乳。 小玄心中一蕩,想起什么,急從如意囊里摸出一只墨色小瓶來,道:「據(jù)說這是蕩魔堡最好的療傷藥,你快服下去?!?/br> 「沒用的,找個地方,我自個療傷就好。」飛蘿喘息道,此時頰上紅暈盡褪,蒼白如紙。 小玄瞧得心中大疼,忙轉(zhuǎn)首四顧,見周圍云霧飄渺,也不知是到了何處,當(dāng)即御龍下降,不過片刻,便穿出了云霧,但見下面水陸相間,一灣水畔千畝青綠,卻是大片蘆葦。 朝岸飛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片伸入水中的狹長陸地,飛蘿喘息愈急愈促,已感有些支撐不住,便道:「就這里吧,我先調(diào)息一下再說。」 小玄急忙御龍掠下,旋而水聲大響浪花高掀,長達三十余丈的骷髏骨龍已打橫降落在陸地前方的湖水中。 此處距岸尚有十余丈之距,小玄瞧瞧飛蘿,猶豫了一下 ,便鼓起勇氣攬住其腰,頓足躍出骷髏戰(zhàn)車。 飛蘿默不作聲,雙臂亦悄悄環(huán)住他的腰,閉著眼把微暈的臉埋入了男兒懷里。 第九回夜解玄機 小玄本想踏水借力,誰知這一躍出,竟是真氣充盈矯若游龍,直接就掠過十余丈的水面,飛到了岸上,心中不禁又驚又喜。 他朝前急奔,找著一處干地,方把飛蘿放下。 飛蘿盤膝打坐,開始瞑目調(diào)息,以玄教妙術(shù)自療傷勢。 她身受數(shù)傷,此番調(diào)息自非片刻之功。 小玄在旁守著,回想起今日發(fā)生的諸變諸事,一時心如潮涌,時而悲苦時而歡喜時而銷魂。 不知此處是不是大澤的一部分,但見湖水波柔浪緩碧若翡翠,灣中的蘆葦叢叢簇簇密密匝匝,浩浩蕩蕩地鋪至遠方,與水天融匯成一片蒼茫如煙的青,澄凈如洗的天空中,幾只水鳥時高時低地盤旋著。 一陣風(fēng)過,有群野鴨子從蘆葦叢里游了出來,悠哉游哉的結(jié)伴而行,看上去像是一家老小,自在而愜意。 小玄驀感形單影只,忽然憶起了師父的目光、師姐們的笑容與及逍遙峰上的日子來,不覺癡了。 這一刻真真無比的思念與渴戀,可是這些全都離他而去了,而且似乎越來越遠無從挽回。 為什么會這樣? 小玄呆呆地望著遠方。 日漸西沉,涼風(fēng)悄起,水面波光粼粼,在夕陽的照耀下,越發(fā)美得如夢似幻。 小玄突感身上微微生寒,乍然一驚,急忙轉(zhuǎn)頭去看飛蘿,見她仍在靜靜打坐,破碎的衣裳隨風(fēng)輕舞,大片凝乳般的肌膚裸露風(fēng)中,不禁擔(dān)心起來:「等會太陽落下,這里定會更冷,此刻她真氣大損,如何挨受得???」 再瞧自個身上,也是衣破衫裂,想起此乃先前瘋狂迷亂時的杰作,不由老臉發(fā)紅,自啐了一聲,「這便是自作自受了!」 「總得想個法子……」他沉吟四眺,猛見遠處灰影點點,在茫茫青翠中略顯突兀,心中一動,當(dāng)即施展陸地飛行術(shù)疾奔過去。 奔至近處,頓時一陣歡喜,原來是幾間依水而建的簡陋木房屋,想是此地漁人的居所,心忖:「不知能不能討件衣裳給師叔?」 小玄快步過去,穿過籬笆圍,不見半個人影,走到門口,又見屋門虛掩,大聲喚道:「有人嗎?」連叫數(shù)聲,卻皆無人回答,遂推門進去,見屋中略顯凌亂,果然沒有人在。 他轉(zhuǎn)身退出,又去別的屋子,卻見也是如此,納悶中突然醒悟:「敢情是骷髏禍亂大澤,這里的人全都逃走了?!?/br> 他越想越覺得有理,當(dāng)下老大不客氣,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居然找到幾件衣服,雖然十分粗舊,但還算干凈,歡天喜地揀了件較合身的換了,又挑了套女裝抱在懷里,急朝原處奔回,見飛蘿依舊瞑目打坐,不敢驚擾,走近去將衣服輕輕披在她身上。 這時天已黑暗,骷髏骨龍安安靜靜地伏臥在湖中,因為極巨,大半身軀露在水面上,遠遠瞧去,有如一座嶙峋崎嶇的山巒立在茫茫水中,顯得有些孤寂。 小玄怔怔望著,不覺生出一種同病相憐之感來,傷感地思道:「龍啊龍,想必你也孤單得很,那我們以后相依為命可好……」 他找了塊石頭坐下,無聊間繼又胡思亂想,突地一呆:「哎喲!不妥不妥,這條龍如此之巨,袁二哥送我的如意囊怕是藏不進去,倘若成日就這樣在屁股后邊跟著,以后哪個姑娘敢靠近我?」 小玄越想越覺頭痛,趕忙改口,吞吞吐吐地對骨龍道:「可是老兄您長得這么高大,如此跟著我……咳咳……怕是不大方便吧?咱們兄弟還是就此分別,各奔東西好了,倘若有緣,他日再逢,定當(dāng)濁酒一壺……」 但見骨龍仍然默默靜伏,于黑暗中愈顯凄清孤獨,心中又有些不忍起來:「它幫了那么大的忙,更且救過我,我怎可如此薄情寡義……再說,若是不要它跟著,我肚子里的驪珠如何拿得出來還它?」 他頭大如斗,正感萬分為難,腦海里倏地靈光一閃:「有言道龍之變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吞云吐霧,小則隱芥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nèi)。不知這條龍能不能變化?」遂朝骷髏骨龍思道:「你能不能變小?如果能,快變與我看?!?/br> 心念方動,猛見水中骨龍的身軀乍然收縮,一眨眼便小了近倍,頓時掀扯得水聲喧嘩波浪四蕩,有如潮起。 小玄瞠目結(jié)舌,心中驚喜交加,即又思道:「再小一些!」 骨龍果然神奇的又縮小了許多,體積已如江河中的尋常鱷魚大小,在黑暗中難以看清。 「不行不行!還要再小,變成最小的讓我瞧瞧!」小玄心念電轉(zhuǎn)。 骨龍倏地消失不見,水面上唯余骷髏戰(zhàn)車。 小玄東張西望,朝湖面上喊叫道:「你跑哪里去了?快過來給我看看。」 話音方落,猛見骷髏戰(zhàn)車掠水飛起,直沖到跟前方才嘎然而止,甩灑得他一身是水。 「到底在哪?」小玄莫名其妙,突見紅光閃掠,面前已懸著一條小蛇似的東西,通體血紅張牙舞爪,不是骷髏骨龍是什么。 小玄大喜,歡聲道:「你有如此神通,這就好辦了,從今以后,我們難兄難弟就形影不離吧!嗯,你先歇歇,到我袋里來可好?」說著打開如意囊,將骨龍與骷髏戰(zhàn)車請了進去。 雖然骷髏戰(zhàn)車沒有變小,但以如意囊的驚人容量,收納起來絲毫沒有問題。 忽然一個聲音在后響起,「臉也不紅,人家可是千萬年的歲數(shù),你小子好意思稱兄道弟。」 小玄急轉(zhuǎn)回身,見飛蘿已經(jīng)立起,歡叫道:「師叔,你復(fù)原了么?」 「哪能這么快,不過總算能運轉(zhuǎn)真氣了,接下來會恢復(fù)得越來越快。」飛蘿微笑道。 小玄歡喜道:「哪還得多久才能完全恢復(fù)?」 「大概三、五天吧?!癸w蘿道,美目掠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一眼,「衣服哪來的?」 小玄指了遠處一下,道:「那邊岸旁有幾間屋子,好像是此地漁家的居所,不知是不是因為逃避骷髏禍亂的原故,全都不見了,我就在那里邊找了這幾件衣裳?!?/br> 飛蘿哦了一聲,游目四顧,這時天已完全黑暗,風(fēng)也大了起來,吹拂得四周蘆葦沙沙作響。 「這里好冷,不如我們?nèi)ノ葑幽沁叡鼙茱L(fēng)?!剐⌒?。 「嗯?!癸w蘿點了下頭。 ************ 兩人揀了間較大的屋子進去,小玄摸索著點亮一盞殘油不多的油燈,又去掃凈床上積塵,讓飛蘿坐下,開始在屋中四下尋探。 「你做什么?」飛蘿問。 「我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吃的?!剐⌒?yīng)道,瞥見屋角放著只缸子,急忙過去,驚喜的發(fā)現(xiàn)缸底竟有一點糙米,歡叫道:「好極,找著吃的啦!」 接著又找著了一小簍干菇,卻是大澤一帶蘆葦叢中所產(chǎn)的雞腿菇,當(dāng)下洗鍋刷碗淘米生火,接又煮粥炒菇,竟是十分麻利。 原來逍遙峰上就這么幾個人,自從雪涵與李夢棠出山后,洗衣做飯這些雜務(wù)便由小婉、摘霞與小玄包了,至于水若這個千金小姐,則只偶爾掃掃地抹下桌椅罷了。 漁家的居所十分簡陋清寒,灶臺竟同床榻設(shè)在同一屋里。飛蘿靜靜坐著,饒有興味地望著他忙上忙下。 過沒多久,粥已熟煮,菇也炒好,但因找不到油,干巴巴地炒起來,燒焦了不少,小玄用碟盛了,端上桌子,擺好碗筷,幫飛蘿舀了碗粥,無可奈何道:「沒油沒鹽,味道多半不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