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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向蘭澈溪,“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于我來說,我之所以能這樣從容,無非是因為真正讓我失望的并不是陸煜本人。我僅僅只是不想接受罷了,盡管錯的不是他?!?/br> “而我之所以那樣無所顧忌,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僅僅是因為我還確定他心中有我。” “或許,等他真正一點也不愛我的時候,便是我真正放下這段感情的時候?!?/br> “只要不是全然斷了希望。又怎么舍得放下呢……”尾音漸漸飄散在夜色中。 只是無法接受嗎? 蘭澈溪看向披星戴月的夜空,突然想要喝酒,原想變幻出一瓶紅酒,但動作一頓,出現在眼前的是成箱的啤酒。 這時候,還是啤酒比較合適…… 掀開瓶蓋,蘭澈溪自己拿了一瓶,將另一瓶遞給了溫童。溫童也沒有拒絕,拿到手就灌了一大口,喝得急了,有不少濺到衣襟上,她也不在意。 蘭澈溪仰頭喝了一大口,人類還真是會自找麻煩的生物,就像她一樣,要或不要一句話的事情。偏還要矯情那么久。 真要說的話,林侗的存在又能影響什么呢?即便真是林肆兒子又怎樣,就當找了個再婚男…… 不行啊……她苦笑,仰頭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就像溫童說的,只是不想接受罷了……不想委屈自己罷了,盡管林肆并沒有做什么錯事。 “我聽說。感情是會揮霍掉的,那你說,我什么時候能揮霍掉對陸煜的愛?” “同時也把陸煜對我的愛揮霍掉?” 溫童帶著迷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醉了。 蘭澈溪咕嚕咕嚕又連喝了好幾口啤酒,她有些知道電視里借酒消愁為什么多選啤酒了,口中苦了,心里就不苦了。 呸,她心里才不苦呢,對,不苦…… “干嘛要揮霍掉?”蘭澈溪答非所問,口齒不清道:“要真舍不得,就把人綁回來,變成自己的私藏品?!?/br> 她這會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要說她的酒量其實不止這點,只是有時酒量也會隨心情改變的。 蘭澈溪打了個酒嗝,繼續(xù)道:“這樣,他就只是你一個人的了,親人不是他的親人,朋友不是他的朋友,兒子自然也不是他兒子了……” 雖說喝醉了,說的話也荒唐,卻將蘭澈溪本性中的霸道展露無遺。 “嗯,你說的對,母親也不是母親了……”溫童迷迷糊糊地附和。 “私藏品好吧,就是可能有些難養(yǎng),要給他洗澡,要給他穿衣服,要給他梳頭,還有吃飯,要帶他去散步,要親親抱抱,還要暖床……”蘭澈溪掰著手指數道。 “這很難嗎,這些我以前都是常做的。”溫童迷蒙著雙眼嘟囔道。 “童童你個笨蛋,錢都交了卻還沒拿到貨,交的還是高價?!?/br> “我跟你說,我之前跟你說的只能偶爾做,是乖巧聽話的獎勵,要不然私藏品就不好管了。” “這樣嗎?難怪陸煜跑了……” “要我?guī)湍阕交貋韱幔俊?/br> “不用,我自己來……” “那你要幫忙的時候叫我啊……” “好,叫你。” …… 玻璃門外聽了一段時間的林肆和陸煜面面相覷。 說起來,他們兩個會同時站在這里也是一種巧合。 林肆是習慣性關注澈溪,發(fā)現工作室旁小花園的燈亮了,就想過來看看,反正他有工作室門的感應認證,而小花園是由透明的玻璃包圍的溫室花房,不用擔心被澈溪發(fā)現就能看到她。 至于陸煜,出于謹慎心理,他回去后向里昂打聽了林肆的情況,得知了他的身份,先不論當時的吃驚,他更多的卻是擔憂。 和作為家族繼承人卻還沒有真正接觸家族勢力的溫童不同,作為四大科研家族之一陸家的家主,陸煜雖既非政界人士,也不屬于軍部,但他從事的工作和兩者都息息相關,更有機會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機密消息。 而關于竟軒冕下,也就是林肆,陸煜雖知道得不多,但卻耳聞了中心島那邊的軍、政兩方對他的忌憚。 他雖不知就里,但這樣危險的人物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至少,在知道他被忌憚的原因之前,遠離是必須的。但是,偏偏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如今就處于非常微妙的位置,竟軒冕下可能不會對桑榆冕下怎么樣,但其他人…… 尤其是之前他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眼神。 陸煜這邊正在擔心,好巧不好那邊里昂的侍從就來報告說竟軒冕下正往桑榆冕下的住處走去。 ——話說冕下除了荒yin無度外,還非常喜歡看別人的笑話,尤其是同為冕下的笑話,因此,他們的侍從大半都用來探查附近冕下的動靜,倒沒有惡意,純粹只是為了消遣。 這么一來,陸煜難免便有些杯弓蛇影,擔心之下,便跟了過去。 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兩個姿容不俗的美麗女子如醉如夢的互相傾吐心聲。 陸煜其實是有些尷尬的,不僅是因為自己疑神疑鬼的行為,還因為溫童的醉酒之言。 他以為林肆會有和他一樣的尷尬,但轉頭看去,卻發(fā)現他的眼中閃爍著自己看不懂的亮光。 不等他深想,就看到林肆推開花園的門走了進去,將身上的風衣解下披到蘭澈溪身上,動作小心溫柔地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