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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獲得過的美好,她希望澈溪也能夠擁有。 還有反叛者……早年因為丈夫的關系,她對軍部的實力和運營了如指掌,雖說這些年可能有些改變,但也不會出了那個大框架,她算得清楚,反叛者的實力正面對上軍部不堪一擊,但若是暗中針對澈溪這個女性冕下,危險性不可謂不大,蘭家雖后勁十足,現(xiàn)有實力卻有些不足,她想要給她找個護身符。 算了,還是等老大回來再說吧,這對父母因為對澈溪的疼愛,對林肆不是一般的抵觸。 “啊——”口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云蒂拉從噩夢中驚醒,面色慘白地從床上坐起,手指顫抖地打開了病房內(nèi)的照明燈。 亮如白晝的燈光驅(qū)散了四周的黑暗,云蒂拉喘息著下了床,拿過床頭的溫水喝了兩口,踩著拖鞋無力地走進了盥洗室。 看著鏡子中冷汗淋漓、面如白紙,有著烏青眼圈的自己,云蒂拉勉強扯出了一個自嘲苦澀的笑容。 又是一樣的夢…… 數(shù)百萬米的高空,只有自己一個人,無止境地飛速往下掉落,什么聲音都聽不到,每一刻似乎都離地面非常近…… 整個世界都沒有色彩,下方的深淵如同兇獸滿是血腥的巨口…… 喉嚨如同被人掐住一般,用盡力氣也發(fā)不出聲音…… 這樣的噩夢已經(jīng)持續(xù)一天多了,甚至差點要了她的命,入睡不到五分鐘噩夢就會緊隨而來,雖然不會像開始一樣休克,但卻根本睡不了好覺,反復不斷從夢中驚醒,她快要瘋了! 絞了塊冷毛巾擦了臉,將汗?jié)竦纳眢w擦了一遍,她重新?lián)Q了身干凈的病服,看了眼臟衣簍中要溢出的臟衣服,她忍不住苦笑,不是她不想洗澡,只是每過十幾分鐘來一次,誰也受不了。 “云小姐,您又做噩夢了?” 云蒂拉剛將最后一顆扣子扣好,就有擔憂的詢問聲從盥洗室外傳來,她眼神暗了暗,哪怕隱藏得很深,她也聽出了聲音中的不耐煩。 也是,她這樣頻繁不斷地麻煩別人,換誰也會耐心到底。 “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蓖崎T走出盥洗室,云蒂拉扶著門歉意地笑了笑。 云蒂拉長得很美,如今她一臉憔悴卻勉強露出笑容,神情堅強而令人憐惜,護士小姐眼底劃過一絲羞愧,覺得自己對一個飽受噩夢折磨的病人產(chǎn)生不滿,實在有些刻薄了。 回過神,她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她上前扶著云蒂拉坐到床上。 “我在這陪著您吧,若是你開始做噩夢了,我就立即叫醒你。”仿佛為了補救自己之前的錯誤,護士小姐自告奮勇道。 云蒂拉搖頭,“不了,”她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我不睡了,閉上眼睛養(yǎng)養(yǎng)神,你去休息吧?!边@樣的善意只是一時的,若她真的應下來了,自己目前的狀況早晚會再次磨光對方的耐性。 等護士小姐離開,云蒂拉取過床頭的通訊器打開看了看,點開通訊錄,其中“阿肆”那個名字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動靜。 云蒂拉閉上眼睛,壓下心中的失落,早就預料到的不是嗎? 第76章 恐高癥 “不是已經(jīng)匯報完畢了嗎,你漏了什么?”在自己的住處看到去而復返的安影,林肆皺了皺眉問道。 他正需要時間將今天遇到的事理順,暫時不想理會那些和反叛者有關的事,再說真正重要的事他之前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我是有其他事要和您說?!笨闯隽炙恋南訔墸瑢擂蔚孛嗣亲?,“剛剛顧醫(yī)生那邊發(fā)視訊過來,云蒂拉小姐的情況不太好,他建議您聘請一位心理學大師為她治療?!?/br> 心理學大師? 聽到這個詞,林肆條件反射地有些不舒服。 “什么情況?” “據(jù)說頻繁做噩夢,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日常休息,繼續(xù)下去,早晚會心力交瘁?!?/br> 林肆沉默了幾秒,“你看著辦吧?!?/br> 他比誰都要確信,云蒂拉絕不會被這樣打倒。 “謝謝?!苯舆^如燕遞來的安神藥劑,云蒂拉輕笑著道。 如燕搖頭,沒什么情緒地道:“這是冕下庫存中的最后一種安神藥劑,若是再不起作用,便只能請心理學大師了?!?/br> 之前他們就想要聯(lián)系心理學大師,但云蒂拉竭力反對,說自己能夠克服,他們才不得不暫時作罷。 云蒂拉垂下眼瞼,“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br> 如燕搖了搖頭,服侍她在病床躺下后,放輕腳步離開了。 “怎么樣?”她剛出來,同為冕下侍從的沙蓉探頭問道。 如燕搖頭,“不像是打算改變主意的樣子。” 沙蓉皺眉,“這是要哪般?不趕緊找個心理學大師將把問題解決了,非要自虐地把所有安神藥劑都試過來。其他人都在為反叛者的事忙,就咱們倆被打發(fā)到這里來管這破事,頭也太不厚道了!” “你少說兩句,這位怎么說也是冕下關照的人。”如燕壓低聲音勸道。 “得了吧,真重視的話冕下會看都不來看一眼?”沙蓉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安痪褪钦讨兔嵯略谪毭駞^(qū)時的情誼,有什么了不起的?” 作為林肆的侍從,她一向?qū)@個和冕下走得近,卻關系不清不楚,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的女人看不順眼,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一直不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