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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從背后附在她手上,她整個人被擁進(jìn)了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不等她反應(yīng),那雙手已經(jīng)隔著她的手將魚竿猛地提了上來。魚鉤上半米多長的大魚已經(jīng)被精確地甩進(jìn)了充氣水池中。 “這……”蘭澈溪愣了,她恍然想到,大聯(lián)盟的魚類大多是自外太空原生種,體積絕不是古地球能夠相比的。 林肆退開一步。有些遺憾地放開了那溫暖嬌小的身軀,鼻尖仿佛還能聞到那淡淡的幽香,掌心還殘留著讓他留戀的溫度和觸感。 他上前掰開魚嘴,將魚鉤從中取出,輕聲解釋道:“是普納爾魚。”他沒說的是,這是普納爾幼魚,真正長成的普納爾魚有將近兩米長。 看來,澈溪的力氣不太大。 “普納爾魚背脊上的rou熬湯非常鮮美,晚上我給你做?!?/br> 蘭澈溪有些無語,話說你的語氣能不能不要這樣稀疏平常??? 總感覺明明連朋友都算不上,林肆已經(jīng)是男朋友的語氣了。偏偏他自己沒那個自覺,她也反感不起來。 沒一會,兩人又各自坐到板凳上開始釣魚。沒一會,林肆的魚鉤就有了動靜,他抬手用力一甩。一條一米多長的魚就已經(jīng)被他甩了上來。 蘭澈溪的魚鉤很長時間沒有動靜,就在她被暖暖的陽光曬得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的時候,手下突然感到一陣?yán)?。這一下讓她的瞌睡全跑了,站起身開始用力拉魚鉤。 不想她一用力,手下的拉扯力徒然增大,她猝不及防下,險險被拉到岸邊,眼看就要被拉到水里了。 一只手突然環(huán)到蘭澈溪的腰上。同時另一只手附上她的手,一提一扯間,她已經(jīng)被拉后了幾步,近兩米的大魚也已經(jīng)落到充氣水池中。 蘭澈溪松了口氣,剛剛她還真是嚇了一跳。 林肆同樣松了口氣,天知道,剛剛他的心跳差點停止。要不是他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還真有可能趕不及救她,眼睜睜看著她掉到水中。 雖然知道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吃苦難受,他就覺得心疼后怕。 林肆將蘭澈溪扶著坐好,自己上前將魚嘴中的魚鉤取出,便開始將魚竿收起放好。 “今天就到這里吧,反正我們釣的魚已經(jīng)夠吃了?!绷炙烈砸环N不容置喙的語氣決定道。 他發(fā)現(xiàn)澈溪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小,釣魚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蘭澈溪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他以為自己來釣魚是為了吃的?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似乎意外地沒有藝術(shù)浪漫的細(xì)胞,想法實際得緊。 不過她居然不覺得生氣,雖然她的心胸還沒有小到連他人不同的世界觀都容不下,不過這種干涉她的計劃,單方面幫她做決定的事情卻往往是她最無法容忍的。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林肆不含雜質(zhì)的關(guān)心吧。 她的親人也非常關(guān)心她,只是不會這樣事無巨細(xì),而且因為蘭澈溪重來一世,思想成熟,做事一板一眼,他們的關(guān)心也有些無處發(fā)揮。 林肆的話……不一樣的,具體她說不上來,但就是知道他的關(guān)心是不一樣的。 見蘭澈溪沒有因此不高興,也沒有開口反對,林肆暗自松了口氣,招了一個搬運機器人過來幫忙把東西送回去。 “這邊風(fēng)景不錯,我陪你散一會步吧?”林肆開口提議道。 聽著他語氣中的小心翼翼和哄勸,蘭澈溪覺得眼眶有些發(fā)酸?;蛟S是這種被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太過美好了,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語氣讓她想起了那個對她嚴(yán)之愛之的父親。 “如果澈溪將今天的策論理解透,爸爸就帶你去看幕往園的《孔雀東南飛》好不好?” 明明最不耐煩聽咿咿呀呀的戲劇,卻總是愿意陪她去戲院,為了讓她長大后有立身之本,狠下心嚴(yán)厲教導(dǎo)她各種本領(lǐng)。 為了鍛煉她,小時候爸爸總是盡可能帶她去參加各種政商宴會,偶然一次聽到有人看著爸爸嘟囔了一句“那只豺狼……”。她氣怒難當(dāng),沖上去狠狠踢了對方一腳,大聲反駁:“才不是,我爸爸是可愛的灰太狼!” 那時候,回家后爸爸責(zé)備她冒失魯莽,做事不經(jīng)思考,私下卻樂了好幾天,連同事的打趣嘲笑都不在意。 發(fā)覺蘭澈溪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低落了下去,林肆皺了皺眉,柔聲撫慰道:“若你不想散步,那我們?nèi)ズ?,或者去坐船??/br> 蘭澈溪聞言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情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去散步吧?!?/br> 笑容很美,卻透著沒有及時收斂的悲傷,讓林肆的心口突然一陣刺痛,想做點什么,讓她歡笑起來。 兩人靜靜地走樹林中,平湖彎莊的人并不多,素質(zhì)相對比較好,路上遇到人也是禮貌地點頭微笑,互相都不會打擾到。 蘭澈溪攏了攏披肩,目光偶爾落在樹木枝椏間休息順毛的鳥雀身上,或是去看抱著果實的絨毛動物。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好,陽光也淡淡的,樹林間無端就顯得有些陰暗,好在正是春日,正是枝繁葉茂、山花爛漫時,勃勃的生機襯得空氣都活躍飛舞了起來。 近一年來,蘭澈溪很少這樣放松了,索納蘭大賽太過重要,沒做好準(zhǔn)備她總是輕松不起來。 “你是影帝吧,不需要接戲嗎?” 林肆正心情不錯地看著蘭澈溪放松下來的神情,就聽到蘭澈溪這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