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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親,你忽略了一件事?!碧m含突然沉聲道。蘭老夫人和蘭澈溪都不解地看了過去,蘭含點了點額頭,“那位林夫人在出事時怎么會只顧自己的女兒而忽略冕下?” “那不是正常嗎?血親血親,沒有血哪來親,總歸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冕下雖然身份貴重……”說到一半,不只是蘭老夫人,連蘭澈溪也發(fā)覺了不對。 “你是說?”蘭老夫人的神色有些驚疑。 蘭含點了點頭,“即便是母女情深,林夫人照理也不應(yīng)該忽略冕下,以冕下對大聯(lián)盟的重要性,她難道就不怕自己被牽連獲罪?即使不怕,她就不擔(dān)心女兒被林家遷怒?甚至不用林家動手,民眾也不會放過與這件事相關(guān)的任何人,事關(guān)冕下,事關(guān)自己的性命安危,民眾可不會寬容。至于說林家的政敵……” 蘭含搖了搖頭,“不是我偏袒他們,他們雖然說不上深明大義,但還不至于把冕下作為政治的犧牲品,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 蘭老夫人說不出話了,自己竟然忽略了那么明顯的破綻。 蘭含又繼續(xù)道:“你忘了,林家的情況不同于我們蘭家,澈溪的冕下身份在貴族圈不是秘密,但林家那位冕下的存在知道的人可不多。要不是您和林老夫人是至交好友,我們蘭家也不可能知道?!?/br> “可是,怎么說也是枕邊人,靖文那孩子不可能……”蘭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蘭含不置可否,“得了吧,母親,不要自欺欺人了。”林家男人的德性,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蘭老夫人有些訕訕,顯然想起了好友失敗的婚姻,轉(zhuǎn)變話題道:“這么說來,那位繼夫人的確有很大的嫌疑,若是林家小兒子不是冕下,事后靖文那孩子雖然會有怨怪,但畢竟不是繼承人,她雖然有過錯,但也情有可原,時間久了,她總能把丈夫哄回來……” “糟了!”蘭含突然站了起來,對著蘭老夫人著急地問道:“媽,我記得總部的審核會議似乎還有半個月才會結(jié)束,而在這期間,會議樓中設(shè)有信號屏蔽,除非出現(xiàn)S級緊急事件,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是啊,怎么了?”蘭老夫人有些奇怪兒子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那不是常識嗎? 蘭含的眉毛皺了起來,“林公爵不出來,就沒有人能指證那位林夫人對繼子的身份完全不知情,她在眾人面前很容易就能洗清嫌疑,她可以說是歪打正著躲過一劫。半個月后林公爵出來了,黃花菜都涼了?!?/br> “你傻了吧?”蘭老夫人愣了一下,有些失笑道:“想也知道,這種丑聞林家肯定不會愿意暴露出來,即便要對林夫人進行制裁,也不會用上法律手段。貴族收拾人的手段還少嗎?這種事情,我給佟醒(林老夫人)提醒兩句就行了,他們自己會有決定的。再者……” 頓了頓,蘭老夫人神色微淡,“這件事情也不能讓政府知道,否則,林家后院起火,導(dǎo)致大聯(lián)盟面臨失去一位冕下的危險,即便冕下原本就出自林家,這事也會給林家?guī)碇貏?chuàng),林家那些政敵若是聯(lián)合起來不依不饒,林家很可能就此一闋不振?!?/br> “為避免民眾對政府發(fā)出譴責(zé),冕下失蹤的消息應(yīng)該會被隱瞞下來,可如此一來,搜索尋人的力度就要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甚至還要秘而不宣,免得民眾起疑?!碧m含眉頭深鎖。 蘭老夫人臉色也有些不好,“冕下才只有13歲,如今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會不會……”想到好友為了孫子的安危憂心如焚,她的情緒也有些低迷。 “幼苗進行覺醒儀式后,都會由大聯(lián)盟負責(zé)在其身上植入感應(yīng)芯片,問過主腦了嗎?”蘭含想了想問道。 “問了,冕下的生命信號非常不穩(wěn)定,隨時都處在消失的邊緣,也是因為這樣,佟醒才那樣擔(dān)憂?!碧m老夫人嘆了口氣,然后道:“希望能早點把孩子找回來?!?/br> “那林老夫人是要你幫什么忙?”蘭含問道。 蘭老夫人捏了捏眉心,“我舅舅在羅萊洲有一些經(jīng)營,林家勢力再大卻沒有涉及到那里,人生地不熟,便希望我牽線請舅舅幫忙?!?/br> “羅萊洲?。俊碧m含驚呼,隨即下意識看向蘭澈溪,蘭澈溪心中同樣吃驚,面上卻只是淡淡地表示出“怎么這么巧?”的驚訝,蘭含又看向蘭老夫人,“你是說冕下是在羅萊洲失蹤的?。俊?/br>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吃驚,但蘭老夫人還是點了點頭。 見她一臉疑惑,蘭含將蘭澈溪跟她說的事又說了一遍。 聽完后,蘭老夫人沉默了一會才道:“這事有些不尋常,我們先不要有動作,觀望一段時間再說。”她想著這事得和老姐妹們透點氣。 因為要到蘭含上班的時間了,談話只能告一段落。 蘭澈溪有些遺憾地目送大伯去上班,陪著蘭老夫人坐了一會便去了花園。 坐在花壇邊,蘭澈溪皺眉想著什么,她總覺得今天奶奶和大伯說的事給她一種熟悉感。 林家……冕下……13歲……漸漸地,一個驕傲自信的小男孩的身影出現(xiàn)在蘭澈溪腦中,是他嗎?記得似乎是叫林肆吧。 第34章 主腦掐架 那天之后,蘭老夫人和蘭含就再沒有提到有關(guān)羅萊洲的事情,只是從他們臉上不經(jīng)意間泄露的深思,蘭澈溪知道那件事還沒有結(jié)束。 雖然很想知道羅萊洲事件的真相,但蘭澈溪卻并不急,事情總會有結(jié)論的,她總能從奶奶和大伯的言行舉止中發(fā)現(xiàn)點什么。而且,有時候同樣一件事,在不同的時間里的隱秘程度有很大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