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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中最擅長藥道的劉成書聞言,立刻伸手從她掌心捻起一點晶體碾碎,嘗了一下后,大驚失色道。 “殿下,這有些像是醉魂散,放入酒中,無色無味,服用后只會覺得頭暈腦脹、昏沉欲睡,如醉酒后的反應沒什么區(qū)別,看來他們的確包藏禍心啊,我們該怎么做?” 何艾對這個世界的藥道并不熟悉,而她的本能天賦可以祛除體內的一切有害物質,這也是她能夠讓許愿者的身體恢復生機的主要原因,所以,只要她想,就能無懼這世間的一切毒藥,乃至一切不能讓她瞬間斃命的傷害。 “你手上可有解藥?” “有!” 回答的同時,劉成書隨即取出一只小玉瓶,出海前,他特意備有大量可能會用上的藥品,在海邊城市盛產的醉魂散及其解藥就是其中一種,往自帶的水杯中倒出一些粉末泡上水后,除何艾以外的五人分別服下,就算是解了隱患。 嚴格論起來,這醉魂散其實算不上是什么毒藥,有些嗜酒之人甚至將其視為酒的一種,只為了享受服用醉魂散后的那種醉酒滋味。 “殿下,既然他們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我們不防先下手為強,攻其不備!” 聽到安長澤的建議,何艾并沒有應下,而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可輕舉妄動,我們還是順應其變,見機行事為好!” 正如那陳管事所言,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只要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貪婪之輩,遇上同類落難,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伸出援手,乃是應有之道,十分常見,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海面上,誰都不敢肯定下次遇險的會不會是自家。 何艾在幾人心中擁有著絕對的威信,雖然心中尚存疑慮,卻無人質疑,恭敬應下后,又等了段時間,才在劉成書的示意下,紛紛裝做不勝酒力,實在太困的樣子,顧不上回各自暫住的艙房,就直接在這間廳中睡著。 “大人,屬下剛剛過去試探過,那幾人都已經睡下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看他們毫無防備的樣子,仿佛就只是普通大戶人家出來歷練的,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這要是身份沒什么問題,到時怪罪下來,就尷尬了??!” 陳管事也扶額道,“我也只是懷疑,上邊早有規(guī)定,遇上從西方來的人與船只,都需嚴格探查,確定清楚他們的來歷,否則就需交到上面處置!” 他的副手不解道,“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這么針對從西邊來的人呢?” “這就不是我們該cao心的事情了,西邊來的人雖然少,但隔三差五的總有些人公因為各種原因流落過來,反正上面又不會要他們的命,只是會將他們統(tǒng)一安置而已,我們卻能得到些額外的獎賞,何樂不為呢?” 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后,何艾召回她的一片葉子后,叫來幾人。 “沒想到連這海外都防著我們!殿下,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何艾稍作沉吟道,“這些人到底幫了我們一場,而且也算不上是什么壞人,等到快要靠岸時,警告一下后,我們就先行離開!” 安長澤有些不甘心,“這也太便宜他們了,竟然敢給殿下下藥,實在是膽大包天!” 何艾卻沒什么被冒犯的感覺,她很習慣身份的不斷變幻,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她只負責在什么身份位置上做什么事,并不會時常將自己擺在高位上。 因此,被當做普通人對待,何艾毫不介意,各有各的立場,既然這些人接到的命令,是對對靈泉國那個方向來的人加以甑別,并將身份來歷可疑者報上去。 他們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正在被關注之列,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對方并沒有采取真正的下毒之類的措施。 真正讓何艾心生不滿的,是那些下達這項命令的上層,不同的時代環(huán)境,有不同的規(guī)則,她能理解。 但如此區(qū)別對待靈泉國在內的數個王國,讓那里的人只能過著與世隔絕,仿佛被囚禁的日子,卻讓何心中十分不爽。 “這件事恐怕沒那么簡單,但與這些人無關,就不必與他們多做計較了!不過你們要從現(xiàn)在起,調整好心態(tài),離了靈泉國,我就不再擁有那些身份,不要動不動就覺得我被冒犯,也不要再拘泥于那些個禮儀!” “是!” 何艾所說的警告,就是真正的警告,而且還是當面的。 “陳管事,我本感激你的施援之恩,卻沒料到你竟對我們下黑手,看來,你這是拿我們當西邊來的人,想把我們交上去討賞??!念在你下的只是醉魂散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與你多計較,恩怨兩消,下次再遇,你可要小心點!” 陳管事聞言,立刻抱拳道。 “失敬失敬!還請何道友見諒,既然何道友也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想必也能理解我等的難處,奉命行事而已,在下絕無惡意!” 何艾冷哼了一聲后,才回道。 “行了,看在你并非針對我們,也沒什么惡意的份上,這次就到此為止,你們船,我們也不好再坐,這幾枚獸魂晶,就當是我們的船資,就此別過!” 出海前準備的船只都已經完全損毀,最大的收獲,就是沿途順手收割的一些?;戢F晶,何艾拿出來做船資的那幾枚,正是他們在遇上這艘船前收繳的。 在這些老江湖面前,何艾十分注重這些細節(jié),畢竟不同的海域中分布有不同種類實力的海魂獸,他們這些人不了解,常年累月在海上討生活這些人卻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