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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疆擴土的君王,靠的就是那股豪橫氣,那股勃勃野心!就像完顏宗懿—— 嘴里說著最讓人憎惡、鄙視的話,眼神里,卻從來都是唯我獨尊! 雖說過度的自信容易導(dǎo)致狂妄自大,但趙焱實在太怯弱了,這是不應(yīng)該的。游蓮知道趙焱如此纖弱敏感皆因時代動蕩,趙焱少年失孤,可趙焱是天子,是天下漢人的君王,他必須要強迫自己迅速強大! 此時的游蓮?fù)蝗灰庾R到,自己竟然沒來由地把趙焱和宗懿放在一起做比較,這真是一件欺師滅祖的大罪過! 想到此節(jié),她趕忙壓下縈繞心間的胡思亂想,朝趙焱扯起個最溫暖的笑: “陛下何出此言,要說錯,還是屬下罪孽深重,全賴陛下寬厚仁慈,饒屬下不死。屬下謹記陛下今日教誨,定不會行差踏錯一步。” 第121章 服侍 在鹿水城, 游蓮是有宅子的,因為游蓮還在,所以游家也算在。 趙焱給游蓮在鹿水城里最好的地段修了游府, 雖說游家人口“不多”了, 準確地說就游蓮一個人,但趙焱替游蓮修建的游府, 依然是按照王公的標準來規(guī)劃的。 趙焱陪著游蓮再度回到了游府。 大門口,一群身著宮中內(nèi)侍服的太監(jiān)和宮女迎了上來,他們對著趙焱和游蓮跪拜, 口里喚著“陛下”、“游將軍”。 趙焱告訴游蓮:因為二姑姑失蹤了三年,原先游府的下人們都遣散了。焱兒堅信二姑姑一定會回來, 便安排了宮人每天灑掃。所以這宅子眼下雖然冷清了點,但都保持了原樣, 住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趙焱不好意思地對游蓮解釋:“如今二姑姑再回家,需要準備的東西有點多,焱兒還沒來得及幫你采買下人,所以只能給二姑姑安排幾十個宮里人來游府干活。待內(nèi)務(wù)司采買好下人, 焱兒第一時間就給二姑姑送來?!?/br> 游蓮擺擺手,對趙焱磕頭說:“陛下折煞臣下了!這些宮人們,游府怎敢留?屬下是臣子, 臣子回家, 怎敢勞煩陛下忙前忙后?” 趙焱一愣, 似有所感,他沉下臉,扶住游蓮的胳膊道:“不知道是不是焱兒的錯覺,總覺得二姑姑此番回家, 與我見外了許多。自打你回來,每天都要給我磕百八十個頭,我也要扶你百八十次……” 游蓮大驚,趕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對趙焱點頭哈腰地道歉:“陛下千金之軀,屬下怎敢驅(qū)使?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趙焱扶額。 望著面前哈巴狗似的陌生的游蓮沉默了半晌,趙焱幾不可察地咬咬后牙槽,面沉如水對游蓮說一句:“不許叫我陛下?!?/br> ? 游蓮不解,抬頭看趙焱。 “人前怎么叫,我不管,人后,你叫一次陛下,我便給你記一次。記滿五次……” 趙焱眨眨眼,“你就陪我捉一次蟈蟈!” 游蓮一聽,臉騰一聲就紅了。 捉蟈蟈是趙焱小時候與游蓮?fù)孢^的游戲,就在這個游戲里,趙焱與游蓮定了終身。 這是一個充滿著濃郁非正常暗示的游戲,現(xiàn)如今在游蓮肚子里還懷著其他男人骨血的情況下,她實在再難接受這樣的游戲。 游蓮低著頭,無意識地揪扯著裙角,手腳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放了。 她再一次體會到煎熬的滋味,差一點又要祭出那個“大殺器”了。反復(fù)衡量,掙扎了半天,才終于從齒間擠出了兩個字:“是,焱……” 趙焱喜悅,眉間陰霾一掃而空,他拉著游蓮朝游府的大門走去。趙焱推開游府新漆的大門,游蓮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了進去。 整個宅子都靜悄悄的,四下里鴉雀無聲。周遭雖然整潔,但自腳下隱隱泛出青苔色的地面可見,此處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有那么一瞬,游蓮竟然有點眩暈。他一邊走一邊仔細端詳那曾經(jīng)熟悉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磚墻因風雨的侵蝕變得有些斑駁,花木因野草的侵襲變得稀疏?;蛟S因為得知游蓮要回來,花圃里被人重新栽上了苗木,苗木底的土還都是新的,泛出濕氣,稚嫩的枝葉在秋風中頑強揮舞,翠綠的葉透出勃勃生機。 走進上房,桌椅箱籠都跟游蓮離開時那樣擺放的,帷幔和帳子也跟從前一模一樣。依稀讓她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回想起自己從前住這里時的情形,游蓮?fù)蝗挥行┬乃?。那時她尚未出閣,與趙焱的關(guān)系尚親密。兩個人還曾一起擠在窗邊那只春榻上暢想過琉球島的未來,規(guī)劃過兩個人的婚事呢。 “二姑姑好好休息,宮婢們?yōu)槟沣逶蕚淞藷崴?。我叫她們進來,伺候你沐浴吧?”趙焱語帶輕松,笑瞇瞇地對游蓮說。 “女官們幫我把水送進來便好,焱帶她們回宮吧,我這兒不用她們伺候,晚些時候我自己去買幾個婢仆便好,我可以處理周全的,焱毋需擔憂?!庇紊徴f。 游蓮堅持不要趙焱的宮女留下來照顧自己,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再與趙焱在一起了,現(xiàn)在的游蓮與趙焱,只是純粹的君臣關(guān)系,絕對不可以僭越。 游蓮說得堅決,原以為趙焱會再繼續(xù)糾纏,可是出人意料的,趙焱很配合地點點頭,他對游蓮笑了笑,說道:“好的,二姑姑,我這就叫人進來給你送水,你洗漱好了就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