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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松月定定地看著游蓮,她覺得游蓮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同為女性的自己也舍不得從游蓮身上挪開眼睛。 納蘭松月還是姑娘,自然不會明白,這其實就是女人的味道。納蘭松月突然很羨慕游蓮,如果可以,她也想當宗懿的姨娘,讓游蓮來做宗懿的正妻。 因為納蘭松月發(fā)現(xiàn)其實還是當姨娘比較好,做宗懿的姨娘,可以和宗懿想見面就見面,用不著婚配嫁娶。而當宗懿的正妻就比較麻煩,談婚論嫁的浪費不少時間不說,還沒辦法提前就住到九王府里去…… 實在是失了不少“先機”。 見到游蓮行禮,在場眾女人們也沒個反應,大家依然不說話,也沒有人回禮,只定定的盯著游蓮,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女人們臉上的表情無甚特別,可她們眼底那閃爍的光芒,早已赤.裸裸地揭示了目前眾位心底的八卦之火,燃燒得有多猛烈! 宗懿是誰? 除了九皇子這一個身份,那可是納蘭家家養(yǎng)的女婿! 這么多年來,女真人都知道,宗懿的婚事,一般人就不要去cao心了,不光是不要去cao心,而是壓根兒就不能去“染指”! 宗懿是納蘭玉親手拉扯大的,納蘭玉對宗懿,甚至比對宗駿還要更上心。誰不知宗懿十五歲那年淘氣,偷了完顏旻的玄天弓去玩,惹得天顏大怒。要知道這玄天弓除了是完顏家祖?zhèn)鞯挠补峭觐伡易逋鯔嗟南笳?,只有完顏家最有實力做女真可汗的人才能擁有這張弓。 完顏旻一怒之下寒冬臘月把宗懿丟進了冰窖關起來,并揚言要關七七四十九天!納蘭玉心疼,苦求完顏旻無果后,半夜里偷來冰窖的鑰匙,自己也鉆進那冰窖,跟宗懿一起關了起來。 母子倆在冰窖里一起關了整整七天,最終換來了完顏旻的屈服。完顏旻把宗懿放了出來,納蘭玉也凍病倒了,一度還病得很嚴重,差一點死掉了。 納蘭玉巴心巴肝地拉扯宗懿,好容易拉扯大了,納蘭玉早就放出風兒來說宗懿是要娶她納蘭家的姑娘的,試問還有誰敢不知好歹地給宗懿送女人? 這不是給納蘭玉的眼里扎釘子,給海嶺王一家添堵嗎? 可萬萬沒料到的是,向來矩步方行的宗懿,竟然自己在福州鄉(xiāng)下納了一個姨娘,還帶回了上京,大有登堂入室,往后還要繼續(xù)晉級的節(jié)奏! 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把男人迷到神魂顛倒的妖女,來到上京,怕是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水榭里安靜極了,帶一抹詭異的尷尬氣氛。 “十二,你過來?!奔{蘭玉開口了,說的是漢話,還朝游蓮招了招手。 雖然內(nèi)心拒絕與宗懿的十一美之流聯(lián)系在一起,游蓮依然在眾人灼熱目光的聚焦下,朝水榭的上首走過去。 “過來,讓本宮和海嶺王妃看看你?!奔{蘭玉笑瞇瞇地朝游蓮伸出了手。 …… 納蘭玉牽過游蓮的手,緊緊握住了,再熱情地邀請游蓮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來,丫頭,跟本宮坐一起?!?/br> 同樣都是叫她丫頭,納蘭玉叫給人帶來的感受,和穆延嬤嬤叫給人帶來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的。納蘭玉的笑很溫柔,說不出為什么,卻讓游蓮感覺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游蓮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想拒絕,卻被納蘭玉拉得更緊,她不容游蓮拒絕,直接把游蓮拉到她的身邊坐好: “別跑!早就叫九郎帶你進宮來讓本宮看看了,他卻不肯,推三阻四的忒粘乎。這一面見得可真是不容易的,要不是有松月郡主這一茬,本宮還沒機會見你們一面呢!現(xiàn)在好容易來了,可不得讓本宮逮著機會一次看個夠嘛……” 納蘭玉拉著游蓮的手,咯咯咯地說笑,引得旁邊的人也哈哈哈地附和著大笑。 游蓮也笑,心里卻有那么一絲不得勁兒。這女人對宗懿的一個姨娘關注如斯,就連見個面都要靠耍手段,恩威并施來達到目的,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熱情”也太讓人吃不消了。 游蓮被迫“柔順”地在納蘭玉的身邊坐下,剛回上京那日隔得遠,看不真切,今天,游蓮可算看清楚了納蘭玉的臉。 和納蘭松月不同,也與游蓮熟悉的女真婦人不同,納蘭玉的妝面更貼近游蓮習慣的漢族女性的審美: 鵝蛋的臉,小巧的鼻,一雙桃花眼,兩彎倒暈眉。眉峰既平且長,仿若新月,自眉尾暈染擴散,由深入淺,化入鬢發(fā)…… 游蓮想起幾天前自己也曾經(jīng)驚艷于這樣兩道眉,那是宗懿替她畫的。 納蘭玉很美,超過了游蓮的預想。完全沒有游蓮以為的尖嘴猴腮,薄情寡信,相反的,納蘭玉一顰一笑皆含情,舉手投足間風流無限。 就在這時,一位一直坐在海嶺王妃身邊的貴婦人,就像發(fā)現(xiàn)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樣,突然拿手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說話:“蒲察,你又突然笑什么?” 這位被喚作蒲察的夫人聽見人問話,卻也不急著回答。一味只捂著嘴,雙眼直視納蘭玉和游蓮的方向,一臉神秘地湊近了海嶺王妃: “你問臣妾笑什么啊……只不知海嶺王妃瞧出什么來了沒……” 游蓮不解,一臉愕然的看向那夫人,卻見海嶺王妃淡定地望著游蓮和納蘭玉,應那蒲察夫人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蟲,我什么都瞧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