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頓時底氣不足，“我哪有。”

    傅硯時走了幾步停下來：“我還沒問你。”

    他話說了一半就沒往下說了，姜涵奇怪：“問我什么？”

    傅硯時側(cè)身看她：“你對別的老師也這么說話？”

    姜涵一秒明白了他的意思，囁嚅道：“怎么可能?！?/br>
    傅硯時盯著她。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他點(diǎn)點(diǎn)頭，彎起唇角：“行?！?/br>
    兩個人進(jìn)了電梯。

    同時進(jìn)來的還有一家三口，是一對年輕的父母帶著一個小男孩。

    傅硯時按了樓層，而后問：“想吃什么？”

    姜涵還沒來得及答話，一旁的小男孩趁她爸爸mama不注意，悄悄伸手，拽了下她的衣角。

    姜涵低頭，發(fā)現(xiàn)小男孩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jiejie，你好漂亮?！毙∧泻⒌穆曇舨粌H吸引了他的父母，連傅硯時也朝他看過去，聽他奶聲奶氣地介紹自己，“我今年六歲，家里有兩套房，都在市中心，你能等我長大嗎？”

    “……”

    察覺到他的目的，旁邊的年輕女人連忙捂住他嘴。

    姜涵有點(diǎn)兒好奇：“為什么要我等你長大？”

    小男孩努力掙脫他mama的桎梏：“等我長大，娶你當(dāng)媳婦兒呀！”

    “……”

    他的mama很尷尬，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口無遮攔，你們不要介意?！?/br>
    姜涵搖了搖頭。

    這時候，電梯正好到了他們要去的樓層。

    姜涵先走出去，在傅硯時走出來的瞬間，她聽到電梯里傳來小男孩的mama教育他的聲音：“mama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見到漂亮的小jiejie就隨便撩，你沒看到那個小jiejie是有男朋友的嗎？”

    小男孩：“mama，那個哥哥好兇……”

    電梯門關(guān)上。

    傅硯時垂眸看著姜涵：“想好要吃什么了嗎？”

    姜涵想了想：“火鍋可以嗎？”

    傅硯時低笑：“還是這么喜歡吃火鍋啊?！?/br>
    他記得以前她就愛吃，經(jīng)常在周末和假期拉他一起去吃，還非要坐在他旁邊，說這樣比較容易讓他給她夾菜。

    隨著他的話，姜涵也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不禁有點(diǎn)臉紅：“噢，你放心，現(xiàn)在我可以自己吃了?！?/br>
    -

    到了火鍋店，兩個人點(diǎn)了菜。

    在選鍋底的時候，姜涵遲疑了一下：“老師，你能吃辣嗎？”

    傅硯時沒回答她的問題，似笑非笑：“又叫我老師？”

    “……”

    姜涵最近這段時間喊他老師喊習(xí)慣了，她連忙改口，乖巧道：“哥哥，你能吃辣嗎？”

    傅硯時靠著椅背：“你想吃就點(diǎn)吧。”

    姜涵頓了下：“我是在問你。”

    傅硯時：“你為什么覺得我不能吃辣？”

    姜涵說：“你在國外那么多年，不是應(yīng)該吃慣了他們的口味嗎？那邊好像不怎么吃辣？”

    “嗯，是不吃?！备党帟r淡笑，“所以偶爾換換口味，也挺好?！?/br>
    這話說了跟沒說沒什么區(qū)別。

    既然他讓她點(diǎn)，那姜涵就點(diǎn)了一個麻辣味鍋底。

    其實(shí)他們兩人這么多年沒見，能聊的話題并不多。等菜的時候，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然后姜涵忽然想到另外一個事：“哥哥，我那天看到你來接傅書行，他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傅硯時言簡意賅：“我侄子?！?/br>
    姜涵哦了聲：“原來是侄子啊。”

    聽她的語氣，這個答案似乎讓她很意外。傅硯時問：“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姜涵抬眼，低聲說：“你想聽實(shí)話嗎？”

    傅硯時點(diǎn)頭。

    姜涵這才說：“我以為他是你兒子?！?/br>
    “……”

    不等傅硯時說話，她又補(bǔ)充了一句，“私生子?！?/br>
    第21章 哈爸狗。

    如果姜涵只說以為傅書行是他的兒子, 那么這個說法傅硯時倒也還能理解，但她偏偏又多補(bǔ)充了三個字，像是刻意強(qiáng)調(diào)他和傅書行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簡單。

    這個結(jié)論她是從哪里得出來的？

    傅硯時眉梢微抬, 指尖輕輕敲打在桌面上, 一下接著一下, 極有節(jié)奏感：“私生子？”

    姜涵緩慢而認(rèn)真地點(diǎn)頭：“嗯。”

    傅硯時不動聲色：“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姜涵想了想, 不答反問：“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傅書行今年多大？”

    傅硯時看她一眼：“五歲零兩個月?！?/br>
    “五歲零兩個月……”姜涵默默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 而后低下頭, 掰著手指, 無聲地數(shù)數(shù)。半晌，她忽然抬眸，杏眼水亮, 嘴角帶著笑，“那不是很好解釋嘛?！?/br>
    眼前的小姑娘笑顏如花, 腦袋后面高高綁起的丸子頭又為她平添了幾分活力。傅硯時看得一時晃了神：“什么？”

    “你想啊，你是五月份生日, 那今年應(yīng)該才二十六歲。而傅書行已經(jīng)五歲了，就說明他在你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出生了?！苯f得一本正經(jīng), “我們國內(nèi)男性法定的結(jié)婚年齡是二十二歲, 可那個時候你才二十一歲，根本沒可能領(lǐng)證結(jié)婚呀?！?/br>
    “……”

    “所以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

    她的說法簡直讓傅硯時嘆為觀止。

    安靜片刻，傅硯時低下頭, 手抵著唇，無聲笑了：“小姑娘。”

    姜涵覺得這個稱呼很新穎，眨眨眼睛：“嗯？”

    傅硯時抬眼，聲音悠悠的：“你既然知道法定結(jié)婚年齡, 那你知不知道，誹謗也是犯法的？”

    “……”姜涵嘟起嘴，“我哪有誹謗你，我都說了，只是猜測嘛?！?/br>
    傅硯時看著她笑：“你這還叫猜測?。俊?/br>
    分析得頭頭是道，就差沒給他蓋上章了。

    姜涵抿唇：“當(dāng)然是猜測，我還沒往深里想呢?！?/br>
    傅硯時挑眉：“往深里想？”

    姜涵嗯了聲。

    傅硯時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來聽聽。”

    姜涵舔了舔唇：“你確定你想知道？”

    傅硯時沒說話。

    “那我要是說了，”姜涵頓了頓，“你要先保證你不會生氣?！?/br>
    “你先說來聽聽?！?/br>
    姜涵偷偷瞅他一眼，小聲道：“其實(shí)我還想過你這些年在國外也不可能有時間回國生孩子，所以我就在想這小孩兒是不是你在國外生的，然后回國的時候順便把他給帶回來了?！?/br>
    傅硯時臉上情緒淡淡。

    “這樣也就說得過去為什么是私生子了?！苯砸詾樗姆治鎏煲聼o縫，高興地說，“因?yàn)槟阍趪庖膊豢赡芙Y(jié)婚呀。”

    話音落下，帥氣的服務(wù)生正好把他們點(diǎn)的鍋底和菜都端上來。

    餐桌兩旁安靜了片刻。

    直到服務(wù)生離開。

    傅硯時淡淡地說：“我覺得你這個腦洞，不去寫小說可惜了?！?/br>
    還什么是在國外生的，然后回國的時候順便給帶回來了？

    姜涵剛把筷子拆出來，聞言動作一頓。過了幾秒，把連在一起的木筷從中間掰開，她抬眸，看著傅硯時，認(rèn)真地說：“我覺得不行?！?/br>
    “為什么？”

    “一篇小說起碼得幾十萬字吧，我長那么大，除了八百字的作文，連論文都還沒寫過。”姜涵說，“再說，我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猜錯的開頭，除非他真的是你的私生子，我才有可能看到結(jié)果?！?/br>
    “……”

    傅硯時：？

    他的話是這個意思？

    傅硯時服了，不想再和她繼續(xù)這個話題：“吃吧。”

    姜涵哦了聲，挑了幾樣她喜歡吃的菜先下鍋。等菜熟的時候，又忍不住問：“哥哥，傅書行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