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我就不進去了?!?/br>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沈庭未站在門口沒動,本意是想等連訣進去取藥箱,卻見連訣也不動。 于是沈庭未只好說:“麻煩連先生幫我……” “藥箱在電視柜下面第二個抽屜里。”連訣轉(zhuǎn)身朝浴室走去。 沈庭未在門外干站了一會兒,待連訣把浴室門合上,才局促地走進去。 連訣的房間很大,房間里是清冷的灰黑色調(diào),地板上鋪著厚實的淺灰色羊毛地毯。窗簾沒拉,冷白的燈光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引得沈庭未下意識跟著往外望過去,窗外是別墅外的庭院,從布局來看大概是花園,因為太久無人打理而顯得蕭條。 沈庭未只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心嘆可惜,他來到電視柜前,按照連訣說的打開第二個抽屜,從里面取出藥箱。 藥箱里的藥品種類十分齊全,沈庭未找出跌打酒和棉簽,將藥箱收納回原處,起身打算離開。他站在浴室門口猶豫不決,該不該敲門和連訣說一聲? 正思索著,浴室里流動的水聲突然停了,接著眼前的浴室門毫無預兆地打開,浴室里裹在潮濕里的熱氣撲在沈庭未臉上。 連訣澡洗了一半,還沒擦干的頭發(fā)還濕漉漉地往肩膀上滴著水,浴袍也沒好好穿著,微敞著的領(lǐng)口下露出沾著水汽的精壯的胸膛,薄浴袍上洇出大片深色的水痕。 在別人洗澡時莫名其妙站在浴室門口這種行為,很難不造成誤會,連訣看著門前人的眼神里有些許微妙。 沈庭未的臉騰得一下紅透了,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手足無措。他一邊強裝鎮(zhèn)定,一邊沒來由地心虛,低下頭很快地說:“我拿了藥,我先回去了?!?/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手腕卻被抓住。 連訣的掌心很熱,沈庭未本能地想要抽回手,但連訣手上的力氣很大,沈庭未沒掙開。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連訣:“你……” 連訣微垂著眼,視線在沈庭未白膩纖細的手腕上停留的時間長得興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直到沈庭未又抽了下手,他這才后知后覺將手松開。 連訣今晚一定喝了不少,沈庭未看著他不太清澈的眼眸,在心里想。 “連先生,還有事嗎?”沈庭未說,“沒別的事我就先回房間了?!?/br> 連訣的行動比解釋快了不止半拍,沈庭未詫異地看著再次拉住他的人:“怎么……” 連訣的視線垂下來,很快從沈庭未手中拿走那瓶跌打藥,拿到眼前去看藥瓶上的字。 “過期了?!彼^了一會兒說。 沈庭未猜想跌打藥過期與否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但連訣已經(jīng)擅自把那瓶藥丟進了垃圾桶。 “……哦?!鄙蛲ノ茨笾话藓灒郯桶偷乜戳艘谎劾袄锏乃幤?,不尷不尬地說,“呃,那晚安,連先生?!?/br> 沈庭未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拉開浴袍看了下小腿上的傷,已經(jīng)有些腫起來了。 他輕輕用手指碰了一下,有點疼,但不碰到的時候好像還好。 折騰了一趟,沈庭未已經(jīng)不想再去翻冰箱看里面有沒有冰塊了,他關(guān)了燈,闔眼躺在床上。 床品上有一股非常淡的香味,大概是什么阿姨整理房間時噴過什么助眠劑,他的睡意來得很快,將睡半醒間,隱約感覺手腕上好像還殘留著一點潮濕的溫度,睡意朦朧下想伸手去碰,涌冒而出的困倦?yún)s先一步將他吞沒。 “連總,您要的藥?!绷骤“阉芰洗f給連訣,“您傷到哪里了嗎?需不需要叫醫(yī)生過來?” “不用?!?/br> 林琛的效率很高,從接到電話到送藥過來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連訣拿了藥,在沈庭未的臥室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遲遲不見有人出來開門,他旋動門把,輕而易舉地推開門。 沈庭未的戒備心低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走進去,房間里很暗,只有院里的裝飾燈從窗簾縫隙中灑進來一道狹長的光,像是從黑夜中撕開的裂縫,擦亮沈庭未熟睡的側(cè)顏。 沈庭未輕垂的睫毛長而濃密,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皎白的光輕柔地籠下來,像細薄的紗,為他本就白皙的面龐上覆上一層更為柔和的濾鏡。 “沈庭未?!边B訣叫了他一次,“起來涂藥?!?/br> 沒有回應(yīng)。 連訣很想不通怎么會有人能睡得這么熟。 他的耐心在沈庭未身上總是非常匱乏,不太想管了,他把藥放在床頭柜上,起身打算出去。 床上的人這個時候動了,很輕地翻了個身,將臉轉(zhuǎn)向連訣所在的方向。 沈庭未的身體在被子下細細簌簌地動了一會兒,好半天才總算調(diào)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削瘦的下巴埋進了灰藍色的蠶絲被里,接著又將半張臉都藏下去,只露出毛茸茸的睫毛與小巧的耳朵尖,耳尖兒上那顆小痣還在光下泛著不明顯的紅。 他的呼吸沒一會兒就變得很重,連訣很是嫌棄地看了他一會兒,懷疑他再悶一會兒是不是就要把自己憋死了。 半天,還是彎下腰,伸手過去把沈庭未蒙了半張臉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 他起身前,余光留意到床上的人嘴唇翕動了一下,眉頭很快緊緊皺在一起。 連訣沒聽清楚沈庭未說了什么,或許他只是動了動嘴,根本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但連訣起身的動作還是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沈庭未從被子里解脫出來的呼吸在連訣耳邊變得清晰,他溫熱均勻的鼻息里夾雜著酸甜的果酒香,味道很淡,不足以醉人,卻將連訣還沒完全褪下去的酒醺再度勾起,醉意大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這股甜而微辛的酒香非常容易引發(fā)一些特別的遐想,連同這個人。 連訣下意識想,這是什么味道?櫻桃?還是蔓越莓? 視線停在眼前那兩瓣微分的唇上,沈庭未抿了抿唇,嘴唇被過白的皮膚襯得顏色艷紅,比起櫻桃更加濃郁艷麗。 “沈庭未?!?/br> 連訣看著他,又叫了一次,聲音放得很低,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沙啞,不像是誠心誠意要把人叫醒。 沈庭未的睫毛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不知所云地哼了一聲,聲音很輕,帶著nongnong的鼻音。 他蹙在一起的眉頭隨著這聲低哼舒展到一半,下巴就被人捏起來。 連訣眼中濃得像霧,情緒被略掩于其中。 沈庭未若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大概能發(fā)現(xiàn)他眼里還沒能完全收盡的赤裸的欲望。 第24章 連訣從不覺得自己算得上什么正人君子。 在正事中保持清醒的頭腦與理智毋庸置疑,在床事上保持克制完全沒有必要,他在這方面的事上其實一直不算隨便,但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被子被他隨手扯到一旁,沈庭未大概是覺得涼了,側(cè)身躺在床上,雙臂交疊著輕搭在小腹前,腿慢慢蜷起來,大概是壓到了小腿上的傷,他的呼吸很輕地抽了一下,又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將身體翻正,把腿放平了。 他沒有穿衣柜里準備的睡衣,不知道是尺碼不合還是不習慣,身上只套了件寬松的棉t,半邊鎖骨從過大的領(lǐng)口下露出來。t恤下擺隨著他翻身的動作掀起一小截,露出的小腹光滑平坦,隨著呼吸略微起伏。 沈庭未睡夢中的毫不設(shè)防讓連訣醉意下的趁人之危變得更加惡劣。 他覆身過去,仿若火燎的掌心揉上那片奶白柔軟的小腹,沈庭未幾乎是在他的手剛貼上來的時候便倏然驚醒,一雙還沒徹底恢復清明的眼睛像噙著水光,驚恐地對上連訣極深的眸。 “怎么醒了?” 連訣低著頭,呼吸湊得很近,炙熱的氣息與古龍水的淡香噴灑在沈庭未臉上。沈庭未想躲,卻被連訣壓得動彈不得。 連訣的意圖太明顯,沈庭未的瞌睡被嚇了個干凈,慌張地推搡他的手:“連先生……” 連訣的眼神帶著一種十足強勢的壓迫感,如有實質(zhì)一般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了身下的人:“不裝睡了?” 沈庭未是不是在裝睡其實并不在連訣的思考范圍內(nèi)。沈庭未的t恤被連訣掀到胸口上,他的身體和人一樣害羞,白皙的皮膚早在連訣的手覆上來時就浮起薄緋。連訣注視著他,加快的呼吸使得沈庭未胸口起伏的頻率變快,是一副只靠視覺就能讓人血液沸騰的光景。 沈庭未被他燙人的視線灼得一個激靈,動作快過于思考,本能地撐起身體拼命往后躲,想要逃離連訣的桎梏。 他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呼吸一抽一抽的,鼻頭很快紅了起來:“你,你喝醉了。” “嗯?!边B訣沒有否認,他看著沈庭未顫動的眼睫慢慢被滲出的薄淚打濕,抵在沈庭未大腿上的性器在他的掙扎下變得更硬。 沈庭未抵觸地將腿收緊,眼尾變得更紅,鼻間縈繞不去的香甜點燃了連訣腦內(nèi)尚存的理智,他沒有絲毫憐惜之情,扯開沈庭未的大腿,將腰胯擠進他的雙腿間。 “躲什么?”連訣干燥的唇貼上沈庭未的耳廓,污言穢語順著耳道擊震耳膜,語氣聽上去像是哄騙,“你不是很喜歡被我cao嗎?” 他那東西堅如磐石,隔著單薄的緞面家居褲頂上沈庭未大腿根那塊兒嬌嫩細膩的軟rou,一邊磨蹭一邊叼住他的耳朵,逼迫一般在他耳邊問:“嗯?之前是怎么求我cao你的,才過了一個多月就忘干凈了?” 沈庭未被他弄得很痛,很快紅了眼睛,但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連訣本來在床事上就兇,喝醉了恐怕更沒輕重,比力氣他是無論如何都勝不過連訣的,只好盡可能地將姿態(tài)放低,細聲勸說連訣:“該休息了……”他推了推連訣的肩膀,“你的房間在樓上,連先生。” 連訣亂無章法地親吻著他的耳朵,熟悉的肌膚觸感很快喚醒了連訣原本已經(jīng)不算清晰的記憶,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酒勁上來了,眼前的畫面沒有實感,情緒也表露得更肆意。 他不講道理地質(zhì)問沈庭未:“我睡哪里什么時候需要輪到你來安排了?還是說這么快就把自己當主人了?” 沈庭未被他說得面紅難堪,閉了閉眼睛,艱難地為自己辯駁:“我沒有這個意思……” 連訣微瞇起眼,虛睨著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見沈庭未遲遲不語,連訣故意刁難,手按在沈庭未小腹上的力道故意加重,掌心下的皮膚很細嫩也被他揉碾得更柔軟。 “不要,連訣?!鄙蛲ノ磭槈牧耍粫r間顧不上別的,叫他的名字,緊緊抓牢他的手腕,低聲哀求他放開,“現(xiàn)在不行,真的不行,連訣……回去休息吧……” 沈庭未的嗓音里帶著睡意未消的沙啞,說“不”的語調(diào)聽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抓著連訣的手也像奶貓的rou墊,綿軟得撓過來,比起抗拒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撒嬌。 “怎么?”連訣佯裝出一副不甚滿意的表情,低頭去看沈庭未微陷的小腹,輕聲笑了,語氣半是嘲弄半是調(diào)情,“你不是很想給我生個孩子嗎?” 沈庭未細長的眼里裝滿了淚,他的聲音顫抖著:“你別這樣?!鄙ひ衾飵Я丝耷唬拜p一點,很痛,求你……” 連訣抬起眼看到沈庭未哭紅的眼睛,更清晰感受到他單薄身體上細微的顫抖,他猜想沈庭未大概不知道這種程度的示弱在床上只會激起男人心底更卑劣的念頭。 沈庭未的皮膚白得像被牛奶浸泡過,連訣沒感覺自己用了多少力氣,掌心下已經(jīng)染起一片嬌氣的紅印,伴隨著細軟的哭饒聲,連訣的眸色愈發(fā)黯,體內(nèi)有種奇妙的破壞欲蠢蠢欲動。 沈庭未的表情太可憐,盈了水光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些,顏色稍淡的瞳孔害怕地收縮,殷紅的唇不停地張合,說得什么連訣都沒在聽。 幾近暴戾的摧毀欲里夾雜著更深的情欲,不知是不是連訣的錯覺,縈繞在周身的酒香愈發(fā)甜膩起來,無聲地表達著對主人抗拒的不滿,并重新釋放邀請。 想看他哭得更兇,想看他啞著嗓子求饒,想看他叫不出聲只能紅著眼睛承受。 把他弄壞的念頭在大腦中一閃而過,連訣便放任本能去堵住沈庭未喋喋不休求饒的嘴唇。 他吻得不帶柔情,直白的獸欲里透著兇狠,沈庭未那兩瓣很紅的嘴唇被他輪番咬扯了一會兒,吮住沈庭未柔軟的下唇,粗魯?shù)丶橙∑渲刑鹈赖淖涛叮衷谏蛲ノ闯惺懿蛔〉闹崧暲?,趁機把舌頭擠進沈庭未還未合攏的唇縫里,強硬地撬開他的牙關(guān),抵上沈庭未濕軟的舌尖。 清冽微苦的酒味從連訣舌頭上渡過來,混亂地在沈庭未的感官里沖撞,呼吸里的甜味也逐漸變得辛烈,交融的唇舌與鼻息間的酒氣難以區(qū)分源頭,沈庭未幾乎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濃烈氣息蒸昏,一時間連反抗都忘了。 連訣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借著上頭的酒勁,他用舌頭模擬性交的動作在沈庭未的口腔里頂,像褪掉人皮回歸低俗又下流的本質(zhì),手順勢滑向沈庭未手感很好的胯骨,摩挲,搓揉,并不溫柔的動作使得他輕易地在沈庭未的身體上留下顏色更深也更色情的痕跡。 火熱的大手隔著薄薄的內(nèi)褲覆上沈庭未半勃的yinjing,沈庭未的頭昏得厲害,不知道是缺氧還是不勝酒力所造成的。孕期的omega身體本就比往常來得敏感,連訣色情地舔過他的舌根,手又在他極少經(jīng)事的yinjing上嫻熟地挑逗,他被迫分在兩側(cè)接納連訣的雙腿收緊了,用力夾著連訣的腰,十分受不了地呻吟出聲。 連訣的jiba被他叫得很硬,隔著內(nèi)褲在他會陰處狠cao了幾下,沈庭未被他頂?shù)脺喩戆l(fā)軟,喘得更兇,微揚起的下頜與修長的脖頸之間拉出一道性感的弧線,輕咬住微腫的下唇,牙齒白得皎潔,嘴唇紅得媚艷。 連訣扳過他的臉,手在他完全硬起的yinjing上狠狠揉了一把,貼著他喘息不止的嘴啞聲罵他“就知道犯浪”,接著手指挑開他大腿根那里的內(nèi)褲邊,指尖徑直進入探尋他身后隱秘的xue。 沈庭未的反應(yīng)很大,被連訣堵住的嘴里唔唔地叫,聲帶跟著震動,連訣勾出他的舌頭吮得很深,從他軟小的舌尖上嘗到了屬于眼淚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