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可葛縣長是父母官啊,他到底聽兒子說了什么,才會做出這種糊涂的決定呢? 心肺復(fù)蘇的培訓(xùn)好處極大,在這個艱苦的年代,呂久天甚至都按照許菱雙所說的,找人用最簡陋的材料做了一批等身大的人偶出來,以便在培訓(xùn)的時候使用。 見許菱雙表情不對,呂久天便安慰道:“不過許老師也不要太著急,我現(xiàn)在還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如果實在要取消,那就只能折中一下,只用醫(yī)院的名義開展這個培訓(xùn)。到時候就是要辛苦許老師,整個縣里都要跑一遍了?!?/br> 許菱雙說:“這也沒什么辛苦的,只要能做這個培訓(xùn),我全都聽呂叔叔的?!?/br> 呂久天嘆口氣,道:“你這樣的年輕小同志都知道心肺復(fù)蘇的重要性,有的人卻想不通?!?/br> 許菱雙并沒有說出自己跟葛建峰之間的糾紛,她又跟呂久天討論了一下替代方案,就告辭回村了。 走回去的時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村民們也都在家里躺著午睡休息。 不過放暑假的孩子們卻不怕熱,在整個村里到處亂跑,許菱雙看見吳田七跟兩個關(guān)系最好的小伙伴一起,正在一個水溝里面摸泥鰍。 回到家里,秦遠正躺在堂屋的竹涼床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許菱雙回來了,他笑著坐起來問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個人跑去鎮(zhèn)上了?中午也沒回來吃飯?!?/br> 許菱雙沉著臉把事情說了一遍,秦遠臉色一變,道:“葛家人也太不像話了,畢業(yè)證的事情就算了,畢竟這是個人恩怨??赡莻€培訓(xùn)計劃已經(jīng)定下很久了,呂叔叔為此做了很多準(zhǔn)備,連培訓(xùn)用的道具都盡量安排出來了,葛縣長一句話就不給你們做培訓(xùn),這不是開玩笑嗎?” 許菱雙說:“我也想不出什么可以解決的法子,呂叔叔說,如果最后實在沒辦法,就只能由他一家一家的醫(yī)院安排這個培訓(xùn),到樣會比較麻煩,而且時間肯定會拉長?!?/br> “你別擔(dān)心,這事兒我心里有數(shù)了。”秦遠說:“不過一個縣長罷了,還以為自己是世界中心了不成?” 許菱雙走到他身邊坐下:“你別亂來啊。” “我不亂來,亂來的一直都是葛家那對父子。”秦遠說:“你放心,我是做情報工作的,葛建峰頭一次來學(xué)校糾纏你,我就已經(jīng)找關(guān)系查過他們的底細了。他們家做的那些事情,隨便抖出去一些,都能讓葛縣長下臺。不過之前沒有那么大的恩怨,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不過現(xiàn)在他們想對你趕盡殺絕,那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了。來,你先坐著休息休息,我在井水里面給你泡了一點兒涼茶,現(xiàn)在拿給你?!?/br> 許菱雙微微放了心,她知道秦遠做事情向來有分寸。 喝完涼茶,秦遠還有工作,就一個人去公社了,許菱雙休息了一會兒,抱著自己的書本文具去找吳子華上課。 不過天熱以后,來看暑天病的越來越多了,許菱雙跟吳子華兩個人忙乎了好一會兒,才有功夫繼續(xù)上課。 許菱雙如今在看診這件事上已經(jīng)相當(dāng)厲害了,但她在丹方、制藥等方面還需要多加練習(xí),這些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只能通過日復(fù)一日的訓(xùn)練達成效果。 師徒兩個認認真真的搗鼓了兩三個小時,吳子華笑著說:“最近這個接骨膏用的太快了,大概是我的名氣傳出去了,隔壁縣都有人找過來讓我看骨頭的?!?/br> “老師,我建議以后定一個規(guī)矩,一天只看多少病人,超過了不看。”許菱雙說:“過來看中醫(yī)的都不是什么急診,您沒有必要這么辛苦?!?/br> 吳子華現(xiàn)在瘦的厲害,不過靠著許菱雙用異能水熬出來的藥汁,精神方面還不錯,也沒有什么太疼的時候。 吳子華聽了許菱雙的建議,想了想,說:“也好,以后一天就看十個人吧,多了也確實會影響咱們上課的進度?!?/br> 他雖然醫(yī)者仁心,但在生命的最后階段,吳子華的主要任務(wù)是把許菱雙這個學(xué)生培養(yǎng)出來。 秦遠在公社結(jié)束工作后,騎車去了縣城,他用左右兩只手換不同的字跡寫了幾封匿名信。 秦遠非常聰明,他從葛縣長一家的黑料中挑出了幾件跟革委會主任有直接利益沖突的,然后先將第一封寄了出去。 革委會其實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他們要是較真起來,別說縣長,就是縣委書記也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之后,秦遠隔一天換一個地方寄出去一封信,沒過幾天,就有下屬拿著這幾封來自不同地方的匿名信走進了革委會黎主任的辦公室里。 黎主任一看,這葛縣長一家人不光跟他們搶功勞,原來暗地里還搶走了很多原本屬于他們的寶貝,這還得了? “帶上人,抄家伙,找葛偉那個老東西算賬去!”黎主任一拍桌子,帶著人就殺去葛偉那邊了。 之后,就是兩邊狗咬狗了,不過革委會權(quán)利更大,加上匿名信上寫的全都是真實的,所以隨便一找,就在葛建峰住的那個院子里面翻出來大量好東西,什么古董文玩、珠寶首飾,甚至還有qiang。 這年月,像葛建峰這樣的普通人藏著qiang支,那可是大罪,又因為新仇舊恨,黎主任直接給葛建峰扣上了反ge命的罪名,當(dāng)天晚上就關(guān)了起來嚴密審問。 葛建峰是個沒骨頭的軟東西,三兩下就把他爸指使他做的那些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不到二十四小時,正要開車逃跑的葛偉縣長也被一起關(guān)了進來。 “這次咱們縣可是丟了大臉了,縣委書記大發(fā)雷霆?!鞭k公室里,李洪對秦遠說:“真是沒想到,葛縣長一家人居然跟過去的土匪一樣,什么jianyin擄掠的壞事都做盡了!之前,我記得那個叫葛建峰的人還去小學(xué)找過許老師,秦遠,許老師沒出過什么事吧?” 秦遠說:“我們家菱雙比較聰明,一直都不理那個人?!?/br> “那就好。”李洪說:“關(guān)鍵是上面一變,咱們這下面也要跟著受累。我已經(jīng)接到通知了,咱們也要組織民兵隊伍挨家挨戶的重新進行搜查。萬一搜出來什么子彈、手雷的,那可不是開玩笑的?!?/br> 秦遠說:“可是,李書記,你說的這些東西很多人家里都有吧,我記得小時候爺爺奶奶家里還有那種土雷呢,我們那會兒還撿過子彈殼做玩具的?!?/br> 第42章 李洪也知道村里的情況,便皺著眉頭說:“所以,到時候就要靠你鑒別了,要是那種家里因為忘記所以留下來的放在角落的舊東西,那就算了,全部拿回來集中銷毀。如果是那種一看就有其他用途的,你知道該怎么做的?!?/br> “放心吧,李書記,我會好好分辨的?!鼻剡h認真道。 很快,這樁縣里的大事情也傳到了許菱雙的耳朵里,他們這個公社離縣城近,加上孔雙喜這個拖拉機駕駛員經(jīng)常往來兩地,所以一些消息傳過來的也快。 許菱雙當(dāng)下就想到了秦遠說的那些話,她立刻心不在焉起來,站起來就跟吳子華說:“老師,我可以請一小時假嗎?我去找秦遠有點事兒?!?/br> “好,你去吧?!眳亲尤A點點頭:“下午把時間補上來就行?!?/br> 許菱雙戴上草帽,興沖沖的去了公社辦公室。 秦遠正在跟李洪討論如何開展搜查的事情,見到許菱雙,兩個人都是一愣。 “你怎么過來了?”秦遠走到辦公室門口,拉著許菱雙走到了外頭的樹下。 許菱雙低聲說:“秦遠,葛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鼻剡h說:“我也沒想到效果這么好,看來讓他們狗咬狗內(nèi)斗是最好的?!?/br> 許菱雙很好奇:“你都做了什么???詳細跟我說說啊?!?/br> 秦遠把自己做的那些事說了一遍,然后說:“之前去查葛家的底細,只是我的一個習(xí)慣,如果葛建峰那個時候懂事一點兒,在我警告過他以后別去惹你,我也不會用上那些材料??上н@對父子倆都是又蠢又壞的東西,你知道葛縣長為什么會插手你們那個培訓(xùn)的事情嗎?” “應(yīng)該是葛建峰跟他說了什么吧?但是之前我也想不通,葛縣長真的那么蠢嗎?就因為兒子的幾句話,就要破壞一個縣里早就定好的培訓(xùn)計劃?就算他兒子再怎么想跟我好,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難道葛縣長跟他老婆不反對嗎?”許菱雙就是這里想不通。 秦遠的表情變了變,眼中也閃過一抹利光。 許菱雙睜著一雙干凈澄澈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他,秦遠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因為葛建峰把你的照片拿給他爸看了,提議他爸出面拿下你,然后父子兩個一起……” 剩下的話就太骯臟了,秦遠說不下去了。 而且不用他說的那么清楚,許菱雙也能聽得懂。 她皺著眉頭說:“沒想到這里也有這么無恥的人,看來那天我用異能廢了葛建峰的男性本能是對的!” 秦遠笑了起來:“你那天去找他的時候還做了這種手腳?當(dāng)時怎么沒跟我說?” 許菱雙說:“畢竟是陰毒的事情,我怕說出來了有損我的形象。我用異能打入了他臍下三寸的xue位,如果我不給他解開,他這輩子不管去去哪里求醫(yī)問藥,都不可能再做那檔子事了。” 當(dāng)時也是一時氣憤,所以打算給葛建峰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如果后面葛建峰能改正錯誤,許菱雙是打算給他解除的。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這對父子倆的齷齪心思,許菱雙就一輩子都不會去解除了——像葛建峰這樣的敗類,不能人道才是對其他人的保護。 “他跟他爹欺負了那么多女同志,這輩子的份額都做夠了,以后不能再人道,也是他活該。”秦遠說:“現(xiàn)在葛家父子也在狗咬狗,不過葛縣長比較慘一點,畢竟葛建峰只是個小人物,又是他首先交底,站出來揭發(fā)他老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葛建峰只要一直咬著他爸不放,到時候葛縣長少說是個無期,但葛建峰大概十來年就能出來了。” 許菱雙說:“那也是葛偉教出來的好兒子,讓這對父子倆自作自受吧?!?/br> 秦遠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是啊,就他們父子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不是現(xiàn)在,過幾年也肯定要遭殃的。現(xiàn)在縣里很多人都在爭著揭發(fā)葛家父子的黑料,比如葛建峰拿著工資不上班,每天在家窩著打麻將??傊?,連十歲小孩都知道葛建峰不是什么好東西,葛偉縱容他這么多年,實在不是做官的料子?!?/br> 許菱雙看著秦遠那張端正英俊的臉和那雙明亮正直的眼睛,她說:“秦遠,你覺得我們做這件事,是正確的嗎?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不一樣,你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但是為了我惹來的私人恩怨,你幫我……” 秦遠笑著打斷了許菱雙的話,他說:“你想什么呢?就因為我是個正直的人,我才要做這樣的事情啊。其實就算這次我不親自出手,之前找到的那些材料,我也會一一送給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審閱的。我不只是為了私人恩怨去做這件事的,只能說,我剛好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幫你出了一口氣?!?/br> 許菱雙釋然了:“不過,你們做這一行的,真的不好惹啊。好像長了十幾個心眼兒一樣,一不留神就被兜了老底?!?/br> “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盤問你的事兒呢?都過去那么久了,真記仇?!鼻剡h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說:“最近我跟整個民兵隊都會很忙,上頭還會派人下來檢查。你進進出出的時候都小心一點兒,萬一我們民兵隊在誰家里搜到什么,結(jié)了仇怨,可能會有人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找你吵架。我知道你對付兩三個人沒什么問題,但萬一對方帶了一家子過去,你會吃虧的?!?/br> “放心吧,要真是那么多人,我肯定會躲開的?!痹S菱雙說:“好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也安心了。你快進去吧,我也回去繼續(xù)上課了。” 下午做完工作,秦遠騎車去了縣城,找了一點關(guān)系單獨見到了被收押中的葛建峰。 密不透風(fēng)的小房子里面,葛建峰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他雙目通紅、胡子拉碴,一張臉瘦的脫了相。 他看到秦遠的時候非常吃驚:“你不是……不是秦遠嗎?你怎么會過來的?還有,你怎么能進來的?” 秦遠笑瞇瞇的說道:“我來看看你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葛公子,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倆單獨說話聊天,你的態(tài)度是那么囂張。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葛公子就變得如此落魄,還成為了階下之囚。所以說,人生真的很奇妙呢。” “我知道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不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一個破民兵隊長而已,其實就是個種地的,就憑你也想看我的笑話?我告訴你,我很快就能出去了,那些事情都是我爸做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全是被迫的!上面會還我一個公道的!只要我出去了,我有法子?xùn)|山再起!”葛建峰的眼睛變得更紅了:“我大姐嫁了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人物,只要我能出去了,我就去投奔她!到時候,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秦遠微微覺得有些好笑,他慢慢道:“你是不是傻?你已經(jīng)把你親爹拉下臺了,你大姐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還會管你?難道她不擔(dān)心以后你也會對他們夫妻兩個做出同樣忘恩負義的事情嗎?” “你懂個屁!”葛建峰洋洋得意的說道:“你這種鄉(xiāng)下人會明白咱們家的事兒嗎?我大姐跟我爸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這次我爸栽了那是他自作自受!我大姐知道我是被迫的,她肯定會管我的!再說了,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傻?以后我大姐提攜我,我自然也有好處給她的?!?/br> “我聽懂了,這話的意思是你還藏了好東西在別的地方,現(xiàn)在沒被找到。等你什么時候出去了,你會把這些好東西找出來,然后拿去跟你大姐夫妻兩個做交換,力求東山再起?!鼻剡h忽然快速的說道。 葛建峰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辯駁道:“你少放屁!” 秦遠笑了一下,說:“被我說中了,行了,我會告訴這里的工作人員,讓他們繼續(xù)查你家的東西的。我聽說葛公子特別細皮嫩rou,經(jīng)不住拷問,你還沒招出來的那批東西,想必很快就可以問出來了吧?!?/br> “秦遠!你別欺人太甚!我們無冤無仇,你至于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嗎?”葛建峰驚呆了,眼睛也變得更紅了。 秦遠冷笑一聲,眼中寒光攝人,他冷聲道:“我們無冤無仇?你是多大的臉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對我的愛人產(chǎn)生了什么樣的想法,做過什么樣的事情,你不會全都忘光了吧?還有你跟你爹那些骯臟的約定……葛建峰,之前我好言好語警告過你,叫你離菱雙遠一點,不然后果自負。可惜你這個蠢貨聽不懂人話,所以,我讓你自嘗后果。葛建峰,你跟你爸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了!” 說完,秦遠就打開門想要出去。 葛建峰面色煞白,他到底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他的嗓子里發(fā)出絕望的尖叫聲:“是你?是你害了我們家?居然是你這個鄉(xiāng)下人!” 秦遠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瞇瞇的說道:“葛公子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再說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你想多了?!?/br> 說完,秦遠就走了,留下葛建峰一個人在密閉的小屋子里發(fā)出充滿悔意的怒吼聲。 縣里經(jīng)過快速的調(diào)整后,上頭的紅頭文件就下來了,秦遠根據(jù)文件要求,帶著民兵隊開始了挨家挨戶的搜查任務(wù)。 李洪這個公社書記以身作則,從自己家開始,敞開大門讓民兵隊把所有地方都翻出來看了一遍。 第二家搜的就是秦遠跟許菱雙的家,秦遠作為當(dāng)事人站出去避嫌,是李洪和婦女主任帶頭去搜的。 這兩家都被搜過之后,一開始有些不高興的村民也都接受了這件事,在民兵隊進來的時候兩邊還會聊幾句,氣氛并不壞。 光榮公社因為有秦遠在,所以民兵隊從上到下整體都是嚴肅且講規(guī)矩的,搜屋子就好好搜,也不會把村民家里弄亂,離開的時候還會隨手幫忙把箱子什么的抬回原位。 但其他公社就不太好說了,許菱雙聽說隔壁的老樹公社就有村民跟民兵隊起了沖突,之后兩邊差點打了起來,事情鬧得非常大。 上頭派了人下來調(diào)查,同時也怕別的公社出同樣的事情,又趕緊派了不同的干部下去監(jiān)督這件事。 不管上頭要求怎么搜,其實普通村民對這種事其實沒什么興趣,大家每天還是認認真真掙工分,只是偶爾找到了什么陳年的子彈殼、手榴彈之類的老古董,孩子們會跑過去瞅一眼看看熱鬧。 這些東西屬于不小心忘在家里的遺留物品,所以并不會出問題,民兵隊把它們收起來,等全部查完了再由李洪交給上面。 好在光榮公社雖然地方很大,但搜出來的這些陳年舊物并不多。 反倒是公社的幾個知青點搜出了一些不太雅觀的東西,比如稍微帶一點兒顏色的愛情小說,已經(jīng)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產(chǎn)物了,封面早就不見了。 還有一些泳裝女性的照片和海報,有些估計藏了很久了,拿出來的時候一碰紙就碎了。 秦遠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知道要怎么處置,便拿去請李洪定奪。 李洪看著那些泳裝照片,說:“城里的娃子們就是心思活絡(luò)啊,把這些東西拿去燒了,然后我會找時間給他們做做思想主義教育。咱們公社的知青基本都到結(jié)婚年紀了,我知道他們不想在鄉(xiāng)下找對象,不過知青跟知青里面也可以處對象結(jié)婚的啊。除了給他們上課教育,還是要讓婦女主任幫他們牽牽線,讓幾個大齡的早點解決個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