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嘶——”許覓經(jīng)過剛才那一摔,只覺之前受傷的腹部痛的更加厲害,想趕緊爬起來,卻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氣。 狼狽不堪如她!驚恐失措如她! 面對著男人的靠近,她深知自己恐怕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唯有繼續(xù)對著樓下大喊:“有人嗎?救命??!救命!” “丫頭,我來了,別怕!” 出乎意料地,這一次她聽見樓下傳來一道男聲是陸樾的聲音! 她連忙繼續(xù)喊道:“小陸總,我在十樓這邊……呃!” 話音才落下,她便被男人從地上扯了起來,再一次捂上了嘴巴。 “你怎么就不會學(xué)乖一點呢?嗯?”男人完全不顧許覓的閃躲,緊扣著她的腰際,“看看,小臉都摔破了……” “嗚嗚……唔……” “你給我放開她!” 許覓掙脫不開之際,陸樾的怒喊聲傳來,她循著聲音看過去,果見他就在眼前這道樓道最下方的臺階處。 他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說道:“別怕,有我在,他不能對你怎么樣。” 那聲音極為的溫和,帶著安撫。轉(zhuǎn)而對男人吼道:“你給我放開!要是再敢碰她一下……” “我都碰了好多下了又怎樣?”男人的聲音中不帶絲毫的懼意,不僅沒松開許覓,還隔著口將臉在許覓的耳側(cè)摩挲,挑釁的意味盡顯。 “你特么地找死!” 陸樾快步上著臺階,雙手緊緊握拳,作勢要揮上拳頭。 男人不急不慌地一“吻”落在許覓的耳側(cè),“咱們~后會有期?!?/br> 說罷,用力將許覓推向陸樾。 陸樾反射性的去接住許覓,因著還在臺階之上,又事出突然,為了扶住許覓和穩(wěn)住兩人的重心,他根本就無暇再去管那個男人,男人趁機從他身側(cè)走過,往樓下的方向跑去。 陸樾此刻也沒有心思去管他,待將許覓扶穩(wěn)之后,忙關(guān)心道:“你的臉受傷了,臉色也很不好,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這里、好痛好痛?!?nbsp;許覓指著右側(cè)腰部的位置,呼吸不穩(wěn), 許是被這樣一番折騰之后已經(jīng)痛的沒了力氣,又許是恐男的癥狀已經(jīng)到了她無法忍受的程度,也許是陸樾的到來讓她心中、腦中緊繃著的弦一齊陡然松懈。 說完,便倒在了他的懷里。 完全沒了知覺。 “丫頭!丫頭……” 陸樾慌地呼喊間,摸下她的鼻下,確定是有氣息之后心中才安定了幾分。 瞧著她凌亂單薄的上衣,他連忙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套在她的身上,隨即將其打橫抱起。 無意間,目光落至她的頸項,只見白皙中落了好幾個淤紅的痕跡,而最為讓他刺目的那兩排還帶著血的牙痕…… 意識地,抱著許覓的雙臂收緊了幾分,眸孔不自覺得抽|搐了一瞬。 視線隨之空懸地挪至樓道的下方,一雙桃花眸子旋即冷到極致,又似翻騰著蟄伏的怒焰,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 南都機場。 經(jīng)過肖尋陌的一番協(xié)調(diào),肖煦得以進機場的監(jiān)控室。 他將余聞雨下飛機大概的時間告知監(jiān)控室的人員,很快便發(fā)現(xiàn)她拎著包包下飛機的場景。 監(jiān)控中,看余聞雨的神態(tài),她似乎早就料想過肖煦會借此方法找她的蹤跡,她還站在監(jiān)控攝像頭下做了些事情。 第一件事,是取下手機的sim卡朝著鏡頭揮了揮,然后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第二件事,則是在手機上打了一大段的文字,再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鏡頭端舉了一會才收回。 “放大手機屏幕?!毙れ忝诟辣O(jiān)控人員。 待看完后,原就冷淡的神色更冷了些。 那段文字可以算是寫給警方的一封信,上面簡答的描述了她之所以臨時離開,是因為丈夫有了別的女人,還要帶著那個女人一起旅游,她太過傷心,想要安靜的找個地方去散散心。提醒警方即便肖煦要報警尋人,也不用理會。 “果然是女人狠起來都沒有男人什么事?!毙つ罢Z氣中卻不乏笑意。 一旁警察朋友還算地道的勸了聲:“既然嫂子都說了只是想去散散心,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肖律師也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br> “你們不了解她。” 肖煦低喃了聲,忍不住自己上手馬上按下了繼續(xù)播放鍵。 監(jiān)控視頻中,余聞雨收回手機后,又對著攝像頭的方向說了幾句話便擺了擺手離開了。 雖是說話,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單純的對著口型說了番。 那位警察倒也熱心,將余聞雨說話的這段視頻發(fā)給了會唇語的同事,沒一會便聽到對方發(fā)來的語音。 只聽一道男聲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說道:“肖煦,你個王八蛋。你給老娘記好咯,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老公了。沒錯,老娘把你給休了?!?/br> 肖煦臉色冷沉一片:余聞雨應(yīng)該是一開始看見付真真的時候就想好要離開了,不然,何以裝出一副吃醋的模樣拿走他的手機。而事實,只是借機刪掉了他對她手機的定位。 他斂了斂神色,繼續(xù)看接下來的視頻。 肖尋陌略表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出監(jiān)控室再次撥打許覓的電話,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無法接通的機械音。 很是奇怪,自他跟朋友通完電話,給許覓打了數(shù)次電話皆是如此。 他尋思著即便是在哪里信號不好,也不可能一直這樣,始終有些不放心,隨即給李乘風(fēng)打了個電話,因其所住的地方離水天一個比較近,讓他去找一下許覓。 約么二十分鐘后,李乘風(fēng)的電話回了過來,語氣冷肅:“老肖,出事了……” 第277章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有一個可以喊作“爸爸”的男人,有一個可以喊作“mama”的女人。 許覓站在寬敞明亮的房子里,心里樂呵呵的,自己終于有一個家了。 “爸爸”“mama”都對她很好的樣子,晚上洗澡的時候,“mama”還特意幫她弄了泡泡浴。 在孤兒院的時候,小一點的孩子都是在盆子里洗澡的,大一點的就淋浴沖一沖,而且因為孩子太多,每次趕的就跟打游擊戰(zhàn)似的。 這是她第一次躺在浴缸里,第一次用香噴噴的泡泡浴。 后來,她被領(lǐng)進一間獨立的房間,房間里到處都是她最喜歡的粉粉的顏色。她有聽來過這里的許院長說過,“爸爸”“mama”給她特意準備公主房,原來公主房是這樣的。 床上,還有一件粉粉的睡裙,是不是她穿上這件睡裙,就真的就能變得跟童話故事里的小公主一樣了? 晚上,她是被“爸爸”喊醒的,他的聲音很輕,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妞妞,給你買的睡裙怎么不穿呀?怎么,不喜歡?” “不是的、不是的……”許覓怕惹他生氣,忙擺手告訴他,自己有穿過,只是現(xiàn)在天冷,穿著有點冷又給換了下來。 “爸爸”笑著告訴她:“睡覺的時候不能穿太多,這樣會影響身體發(fā)育的。聽話,把睡裙穿上,你要是怕冷,爸爸幫你暖被子就不冷了。” 許覓并不清楚穿太多會不會影響身體發(fā)育,但記得許院長教過自己,長大了就不能同小時候一樣往別的小哥哥的被窩里面擠了,這叫男女有別。 她疑惑的將這些告訴爸爸,以為爸爸忘了自己的年齡,提醒了聲:“爸爸,我已經(jīng)十歲了,許院長說我是大姑娘了。” “傻孩子,我是爸爸,又不是那些別的男人,在父母的眼里,不管孩子長多大那都是孩子。而且,父母都喜歡聽話的孩子……” “爸爸”說了好一番,許覓當(dāng)然想做會被父母喜歡的孩子,最終還是換上了那件睡裙。 只是,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別的爸爸也是抱著女兒睡覺的嗎? 再多的疑惑,時間也總會給你答案。 在“mama”開始每天只給她一些剩菜殘羹,動不動就對她發(fā)脾氣時…… 在“爸爸”開始不再是單純的抱著她睡覺,動不動就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時…… 在他們將她關(guān)進小黑屋,威脅她不許將她在這里的待遇告訴任何人時…… 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組成一些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的畫面,一幀幀的浮現(xiàn)在腦海,讓許覓感覺腦袋愈發(fā)沉重,愈發(fā)混沌。 混沌中,畫面落在一個寒涼的夜晚。 這晚,“爸爸”“mama”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心情不錯,她被關(guān)在那件所謂的公主房里,能大概聽見他們有說有笑。 爸爸將門鎖打開時,端著一盤整只的烤鴨進來,笑呵呵的對她說:“一天沒吃飯,餓了吧?只要你聽話,這整只烤鴨都是你的?!?/br> 她想,自己真的是餓暈了,竟然信了他的話點了點頭。 然后便聽他說:“那你先把身上的睡裙脫了,就當(dāng)著我的面脫。” 不僅讓她脫,他自己說話間已經(jīng)脫了起來…… “丫頭,以后我會一直保護你,一輩子的那種,誰都休想欺負到你?!?/br> 混沌中,不知從哪里冒出一道男孩的聲音,許覓聽著熟悉,聽著安心。 她不由地抬頭,想尋找那個聲音的出處,總覺得擁有這個聲音的人一定能將她帶離這樣的困境。 可是,她什么也沒找不到,等她害怕的再看向那個自稱為“爸爸”的男人,他已經(jīng)脫了衣服,笑著朝她走來。 笑得猙獰,驚恐的她瞬間猶如天旋地轉(zhuǎn)一般,頭痛的厲害! 她痛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等那痛感稍稍緩解,她忽然發(fā)現(xiàn)周遭安靜的異常。 待她怯怯的露出腦袋,便見自己身處一片黑暗當(dāng)中。 她身上還穿著那件粉色的睡裙,在風(fēng)中冷的直打哆嗦。 她似乎應(yīng)該害怕的,但當(dāng)發(fā)現(xiàn)男人不在這黑暗中,她心中的驚恐也跟著稍稍緩解。 遠遠地,似乎有一絲亮光。 她循著亮光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慌張,但愿不會有人追上來把自己抓了回去。 只是,就在她覺得自己與那亮光越來越近時,肩后,忽地被什么從身后猛拍了一下。 她嚇得反射性地回頭,便見帶鴨舌帽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朝她笑道:“怎么樣,我就說后會有期吧?!?/br> 那笑,陰森森地,說罷朝她的身上撲來…… “啊——別碰我!別碰我!” 許覓驚恐出聲,雙手胡亂撲騰了起來。 “丫頭,已經(jīng)沒事了,別怕,我在旁邊陪著你呢,丫頭,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