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余聞雨自然的以為他指的是欺騙肖母說加班的事情,倒也不介意道:“沒錯呀,我就是撒謊了,我沒有加班,我一直就在廣場坐著,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我又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曉得?” 想到工作的事情她就愈加氣惱,“你控制著我的生活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連我找工作的事情都要干涉?我又不是你的圈養(yǎng)的寵物!肖大律師,當(dāng)我求你了成嗎?” 這幾天,她并非沒有找到過工作,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都是他幫忙著打點的。 如果換做是以前,她一定會傻乎乎的認(rèn)為這是對她的一種關(guān)心,可現(xiàn)在,在她看來,不過是他控制她的一種方式而已。 她已經(jīng)過了六年摒棄自我的生活,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從新開始再做回自己,為什么就不可以? 她是真的很氣很氣,可對方卻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她氣的淚水都已經(jīng)在眼眶打轉(zhuǎn),模糊的視線下他卻似乎依然是帶著笑的。 回應(yīng)她的只有輕飄飄的幾個字:“喊老公?!?/br> “……”余聞雨咬著唇表情倔強,微仰著腦袋,不讓自己再在他面前落下眼淚,更不松口。 要不是考慮到米碗碗的案子還沒有處理妥當(dāng),她人都不回來了,還喊老公呢! 忽然,他的腦袋又湊了過來,她反射性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卻沒想到那一吻最終只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本能地反應(yīng),她眨了下眼睛,淚水沒出息地落下,想收回卻已滑至面頰。 那吻,順著淚水滑落的痕跡而下,出奇的溫柔,溫柔的余聞雨的有些驚訝。更為讓她驚訝的是,肖煦隨后竟然說道: “別鬧脾氣了,你不想我干涉你工作的事情,我不干涉便是。以后,如果還有什么別的事情,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盡可能答應(yīng)你?!?/br> “是嗎?”余聞雨微愣后干脆順勢問道:“那我不想再留在這里可以嗎?” “是不想留在這里,還是不想留在我身邊?嗯?” 肖煦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淡漠,儼然根本就沒想聽她的答案,問完便松開她,淡淡提醒:“不是說放洗澡水?” 余聞雨靠在門板處頓了頓才應(yīng)聲:“這就去?!?/br> 她就知道,他又不喜歡她,怎么可能真心的對她溫柔,更不可能真的做到什么都隨她,一時的溫柔,無非是想讓她心甘情愿留在肖家的一種懷柔政策而已。 待她走出幾步,肖煦才回身看向她離開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入了浴室從視野消失,他才走到陽臺,點燃一根煙。 煙圈隨風(fēng)而上,縹緲消散在夜空。 今夜的天空似乎特別陰沉,天幕上見不到一點星光,連月亮都被云層掩去了蹤影,月光淡的幾不可見。 他的那道月光,好像也要散了。 翌日。 許覓在醫(yī)院得見楊惠惠,按照與肖尋陌商量的,將她喊到了樓道,直接問道:“說吧,你究竟還想對我做些什么?” “小許,什么叫我還想你對你做什么呀?說的我對你做過什么似的,你說什么呢,我怎么都聽不懂?” 楊惠惠的表情那叫一個單純、無辜加天真無邪。 “呵~”許覓嗤笑一聲,“看來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好,不如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俊?/br> 先更一章,還有一章要晚點哈^_^ 第212章 在想著怎么為自己開脫? 許覓一一細(xì)數(shù),從兩人練習(xí)cao作時楊惠惠便各種作妖開始說起,又談及旅游時的落水,連帶著她和陸樾之間傳出的謠言和那條帖子,也算在了楊惠惠的身上。 楊惠惠當(dāng)即眼圈就紅了,聲音中帶著哭腔,“小許,就算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也不能這么胡說八道呀!你難道忘了,咱們初到醫(yī)院在酒吧那晚?那會玩游戲的時候為了幫你,我還被一個臭男人占了便宜,我要是真的跟你過不去的話,我會那么幫你嗎?” 這話要是換作昨天之前說,許覓還是會動容的,但見完楊惠惠昨天跟別的男人在酒吧的那一幕之后,她反而不禁懷疑其當(dāng)時是否還存著別的目的。 “當(dāng)時的事情,我確實很感謝你。”許覓懶于做沒必要的爭執(zhí),繼續(xù)說著正題:“但是,你裝作落水,拉著我一起掉進(jìn)水里,差點讓我丟了命也總是事實吧?” 楊惠惠眼淚已經(jīng)開始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了:“什么叫作事實?你這跟本就是冤枉人!” 許覓:“我冤枉你?如果你不是另有目的,當(dāng)時為什么要裝作不會游泳?今早上班的時候我有遇到你男朋友,他可是說你不僅會游泳,而且游的很好。” 準(zhǔn)確的說不是遇到,是她上班時看見金文的車子,有意在那里等了下他,金文其實人挺老實的,想間接的打聽一些事情其實并不難。 隨后,許覓緊接著說道:“帖子的事情其實也并不難查,發(fā)帖的人總有ip吧,我就不信醫(yī)院的信息科連那條帖子來自于哪臺電腦都查不出來?!?/br> 楊惠惠抹眼淚的動作頓了頓,不可否認(rèn),有些慌亂,一是因為許覓的質(zhì)問太過突然,她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除了裝可憐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來應(yīng)對。 二是許覓說的這些基本就是事實,包括那晚聚餐幫助許覓也是另有目的,無非是想許覓因為自責(zé)主動喝酒。 她當(dāng)時瞧著許覓就是沒什么酒量的,而那些個男沒一個好東西,如果他們能把許覓怎么著了,許覓的名聲不也就壞了嘛,以后自然也沒什么臉留在醫(yī)院。只是,沒想到最后小陸總來了,不僅幫了許覓,看樣子還挺喜歡許覓的樣子。 這也是她后來要制造謠言的原由,謠言一起,既能讓院里的一些員工對許覓反感。還能多一個人來對付許覓,她可是有聽說過小陸總是有未婚妻的。想來,應(yīng)該沒有哪個女人容得下和自己未婚夫傳出謠言的女人吧。 至于落水,那是別人讓她做的,為了能順利的留院,她不得不做。 楊惠惠迅速的在腦中回憶著這些事情,就怕自己會有被許覓抓住什么把柄。想了想,帖子她是用科室的電腦發(fā)的,整個科室這么多人,誰都可以動那臺電腦,就算查出了ip又怎么樣。 至于落水的事情,還容不得她多想,許覓的諷刺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怎么,在想著怎么為自己開脫?” “小許,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為了順利的留在醫(yī)院,竟然胡亂編排我!”楊惠惠只能用氣惱掩蓋心虛,“是我平時性子弱,你當(dāng)我好欺負(fù)了是嗎?好呀,那咱們找護(hù)士長、找主任他們評理去呀!不然,你還真以為你憑著一張嘴就能瞎污蔑人了呢!” “我污蔑你?這個東西難道不是你放到我衣服里面的?” 許覓從口袋中拿出那片手術(shù)刀片遞到楊惠惠的面前,“這可是利器,如果是你刻意拿來傷我的,那可不是喊主任和護(hù)士長那么簡單,我想應(yīng)該叫警察過來吧?” 楊惠惠純屬下意識地將刀片接到手里,隨后干脆裝模作樣的看了下,急著澄清:“不就是一片手術(shù)刀片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啦,我沒事做放這個到你護(hù)士服口袋里面做什么!你別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許覓將刀片收回才緩緩出聲,“我剛才可沒具體跟你說過這片手術(shù)刀片是被人放進(jìn)護(hù)士服口袋的,既然跟你沒關(guān)系,你是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 楊惠惠慌了慌,“我瞎猜的行嗎?再說啦,你剛才不就是從護(hù)士服口袋里拿出來的嘛!” “哦?知道我為什么昨天發(fā)現(xiàn)刀片的時候不直接問你,非得拖到今天來問嗎?”面對楊惠惠的幾番狡辯,許覓卻是笑容冉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隨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楊惠惠心虛感愈來愈重,慌亂又多了幾分,強撐著:“我怎么會知道!” “也對。”許覓語氣中含著笑意,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我是說你剛才說的對,僅憑著一張嘴哪夠讓你承認(rèn)的,出個書面文件作證據(jù)還是有必要的。所以呀……” 她說著,揚了揚手上的紙張:“這是對那片手術(shù)刀片所做的一份指紋鑒定報告,昨天送檢,今天一早新鮮出爐的結(jié)果。你之前說刀片跟你沒關(guān)系對吧,可還真是不巧,上面有你的指紋。 至于為什么上面會有你的指紋,不如到時候你跟警察去解釋?有了這份證據(jù),就算你對之前的事情拒不承認(rèn),警方也會認(rèn)真考量的。我想想,都應(yīng)該有什么可疑的罪名,你說,拉我入水算不算故意殺人未遂呀?” 楊惠惠跟本就沒有細(xì)思的時間,也慌亂的沒有那個心緒去細(xì)思,只能盡量否認(rèn)所有的事情,“我才沒有故意拉你入水!你也別想拿一份假報告來忽悠我!” “我沒事忽悠你干嘛?而且,你應(yīng)該記得我男朋友是法醫(yī)吧,鑒定這種東西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我有必要費力氣弄一份假報告嗎?這份報告可是有蓋鑒定中心公章的。” “那就是你和你男朋友串通一氣,是你男朋友在做假!” “哈~”許覓忽地笑出聲來,“你這話倒是好笑的很,你憑什么說我男朋友在做假?” 憑什么? 慌亂之下,楊惠惠并非沒有想過重新做一份指紋鑒定,卻惶然想起剛才自己有拿那片刀片,再鑒定,上面是絕對有她的指紋的。內(nèi)心也因此愈加的慌亂焦躁不安,只能一再否認(rèn):“總之,上面不可能有我的指紋,就是你男朋友以公謀私!” 許覓:“你憑什么誣陷我男朋友,指紋報告明擺著呢!” “那也絕對是做假!” “誰說做假,真真的,比珍珠還要真!沒有做假!” “有有有!我說有就有!” “是是是,你說有就有,上面確實是有你的指紋!你承認(rèn)就好!” …… 楊惠惠每說一句,都被許覓都快速的回懟否定,愈氣愈急,心慌意亂間無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哪有承認(rèn),我當(dāng)時是戴著手套的,刀片上根本不可能有我的指紋……” 話說一半,她才驀地意識到自己失言,想趁著眼下只有她和許覓兩個人否認(rèn),卻見許覓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揚著笑道:“哦,原來你放刀片的時候是戴著手套的呀,回頭希望你在警察同志面前也這么誠實?!?/br> 手機不僅是錄音狀態(tài),還在通話中。 明個見~ 第213章 對付狡猾的人得幾手準(zhǔn)備 通話頁面上顯著的是“肖尋陌”。 這般,且不說楊惠惠不能直接對許覓怎么樣,即便奪回手機把錄音給刪了恐也無濟于事,肖尋陌那邊有可能也將通話內(nèi)容錄音了。 楊惠惠最怕的其實是電話那邊還有警察,畢竟肖尋陌跟那些警察都那么熟,有了手術(shù)刀片的事情,其他事情也確實會引起警察的一些懷疑。一想到許覓說的故意殺人未遂,她是徹底地慌了。心中謹(jǐn)記一點,絕對不能承認(rèn)之前有意拉許覓入水。 為了讓自己的話有一些可信度,她只能適當(dāng)?shù)耐讌f(xié):“好吧,我承認(rèn)刀片的事情跟我有關(guān),但我只是想弄傷你的手指,讓你沒辦法去給別人接生,這樣我被留下來工作的可能性會大一些。這些也只能說明我居心不良,你別跟我扯什么故意殺人。 落水本來就是意外,就算我裝作不會游泳又怎樣,難道就只有你許覓能被人關(guān)心被人救,我就活該自己狼狽的從水里爬出來,不能博取一下別人的關(guān)心?總之,我再怎么傻,也不會到因為這一份工作要去殺人。” 原本也就是如果不是被別人威脅,她何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許覓如水!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br> 許覓言詞中似乎在贊成她的話,但語氣中卻帶著諷刺的意味,“你確實不傻,你多精呀。為了讓我沒辦法給別人接生,不嫌麻煩的給自己換了一個接生有難度的孕婦。就連想用手術(shù)刀片傷我的手,也放著科室方便拿到的常用手術(shù)刀片不用,偏偏迂回的去別的地方弄一片11#手術(shù)刀片。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選了這種刀身窄,只容易造成淺小傷口的刀片?哦,不對,我還該感謝你特意將刀刃處做鈍了一些,這樣即便是我的手被劃傷了,估摸著也只會傷及真皮層的表淺部分,并不會影響我給5床的接生。 所以,你費盡心思只是讓我出一點血?” 每一點都戳中了楊惠惠的心思,她無地解釋,唯有強撐:“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只不過找以前醫(yī)院共事的同事隨便要了一片手術(shù)刀片,哪有你說的那么復(fù)雜?!?/br> 許覓:“……” 還真是不出肖尋陌所料,楊惠惠根本就不可能輕易說實話,好在昨天有他的提醒,不然即便她誆出了楊惠惠放刀片的事情,關(guān)于5床的事情還是會出問題。 沒錯,純屬誆的。哪有什么指紋鑒定報告,肖尋陌早就料想到了楊惠惠這么狡猾是不可能輕易留下指紋的,就連鑒定都省得去做了,所謂的報告,不過是她拿了張跟鑒定報告一樣大小的紙張疊了疊。 畢竟,不管是去讓肖尋陌以公謀私,還是自己出去做一份假報告都是犯法的。 “哈~”許覓忽地一聲笑得得意,隨之從口袋中又掏出一張化驗單慢慢展開。 “你笑什么!”楊惠惠感覺情況不妙,心口又慌了慌,懸了又懸,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許覓的護(hù)士服口袋。 這里面是到底有放多少東西?能不能一次性拿出來? 許覓將展開的化驗單送到楊惠惠眼前,化驗單上顯著5床李莉的名字,而化驗項目欄赫然寫著hiv陰性。 這張看起來正常的報告,卻是讓楊惠惠瞬間驚了:許覓唯獨拿出這張化驗單,那必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果然,還不待她裝傻充愣,便聽許覓道:“你是知道5床有問題才跟我換病人的吧,至于為什么要對我的手造成很小的傷口,應(yīng)該是想我在給5床接生時,沒有預(yù)防措施的情況下,加大感染艾滋的可能性?!?/br> 不是詢問,就是肯定的語氣。 其實,許覓還挺疑惑的,為什么楊惠惠費盡心思只讓她受點輕傷,但將孕婦母親對驗血尤為關(guān)注的反應(yīng)告知肖尋陌之后,再綜合她聽見的楊惠惠在樓道打電話時說的話,便有了這樣的懷疑。 當(dāng)然,當(dāng)時他們只是初步推測這件事可能跟孕婦病毒類的血液檢查有關(guān),并沒有將問題落實于艾滋病,直到早上來上班時翻看了李莉的大卡。 按理說,在孕婦建大卡時,門診會將這些病毒類的檢查統(tǒng)一開一套化驗單,讓孕婦同時一起查血,出報告的時間也差不多。但李莉的hiv出報告的時間卻遲于其他病毒報告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