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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佬今天做人了嗎[穿書]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貝奚寧坐在床上用手扇了扇風,嘀咕道:“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這一天冰火兩重天,太折騰了,希望晚上能睡個好……”

    她再次僵住。

    她想起了另一個很嚴重很麻煩的問題。

    樓爵是今天剛到的,來的時候就碰上纜車出事,所以肯定沒時間去開房間。

    她視線一掃,果然就在門口看到了樓爵的行李箱。

    樓爵沒單獨開房間,她一個人住,他倆是情侶,她算得上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她讓樓爵單獨去開房,別人會懷疑嗎?

    如果她不讓樓爵單獨去開房……

    貝奚寧看了眼她的大床房,今晚怎么睡?

    第26章 026

    樓爵從貝奚寧房間出來, 忽然想起不知道喬鄺住哪間房,他也沒帶手機出來,只好下樓, 準備去問前臺。

    樓下, 喬鄺他們洗完澡又出來了, 正聚在一起烤火。劫后余生, 總有很多話想說。

    陳助理正繪聲繪色地給大家講貝奚寧講的故事:“她當時只有六七歲, 掉進了河里,那河在村子外, 當時她身邊只有一個傻子……”

    樓爵停住腳步,站在一盆綠植后面, 聽完整個故事,心里卻閃過一絲疑惑。

    貝鑫海雖然沒什么能力,投資總失敗, 但他可是個富二代, 貝家以前并不窮。

    換句話說,以貝鑫海那么能折騰, 貝家現(xiàn)在還算個小小的富豪之家, 曾經(jīng)的貝家可見一斑。

    即便貝家父母一心利用貝奚寧,想將她嫁給謝家以謀取福利,但貝奚寧畢竟是貝家唯一的女兒, 她小時候怎么會生活在村子里?

    根據(jù)描述, 那個村子一聽就偏遠且窮,貝家就算有那樣的窮親戚,會讓貝奚寧獨身前去住一段時間嗎?

    不太符合邏輯。

    但樓爵相信, 陳助理這話是認真的, 他沒必要去編這樣一個故事。

    要么是貝奚寧編的故事, 要么就是……確有其事,但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余人倒是沒樓爵想得那么多,都在夸贊貝奚寧。

    從影視城到雪山,從日常到危機時刻,貝奚寧做的事情,足夠讓身邊的人對她刮目相看。她會那么冷靜淡定,安撫大家的情緒,倒是不算意外,只會讓大家對她更加肅然起敬。

    樓爵這才走過去,馬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急忙跟他打招呼,又問他貝奚寧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睒蔷糇聛?,說,“她擔心你們,讓我下來看看?!?/br>
    一行人頓時更加感動,貝奚寧實在太好了。

    “對不起,樓總。”喬鄺鼻尖臉頰的紅都還沒褪去,聞言更是慚愧得不行,急忙道歉,“這次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堅持要上雪山,貝貝也不會跟著去,今天我們也就不會遇險?!?/br>
    樓爵等他說完才道:“既然是大家商量決定的結果,便不該由你一個人背鍋。”

    要從感情上說,樓爵倒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踹喬鄺兩腳,為什么非要上山?藝術個屁!要是貝奚寧出點什么事,他殺人的心都有。

    不過到底當了這么多年董事長,樓爵還是沉得住氣,緊接著又道:“但是,你身為男人、導演、行程的發(fā)起者、組織者,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什么不能站出來扛起責任?這次你們遇到的是貝奚寧,她夠沉著冷靜,穩(wěn)住了所有人的情緒。假如遇到的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人呢,假如大家都不聽話,起了爭執(zhí),有人非要堅持要下山,你會怎么辦?你心里有想過應對的辦法嗎?”

    喬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當時腦子亂得一團糟,什么都沒想。

    不,其實他也想過,但是正如樓爵所說,他怕承擔責任,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就是在貝奚寧和工作人員意見相沖突的時候,他選擇站貝奚寧,也不過是因為,他覺得如果真出了事,還有貝奚寧。

    貝奚寧身后是樓爵,樓爵自然會為貝奚寧扛著,所以只要站在貝奚寧這邊,他就能少些責任。

    是的,他就是那么沒有擔當。

    喬鄺臉更紅了,從來沒有過的羞愧。

    以前他還挺傲,覺得那些投資人,除了有幾個錢,什么都不懂。不懂拍戲不懂藝術,第一次見貝奚寧的時候,他甚至還瞧不起她,覺得樓爵給劇組放了個麻煩。

    即便后來貝奚寧表現(xiàn)很好,他對她漸漸改觀,心里也還隱約有個念頭:貝奚寧身后是樓爵,他肯定教了她很多,別人也愿意給她面子,到底還是命好。

    直到今天,危急關頭,什么錢和權都沒用了,靠的只能是個人能力。

    在山上,貝奚寧穩(wěn)住了大家的情緒。

    他剛才聽說了,在山下,是樓爵修好了纜車。是的,是樓爵修好的,沒有專業(yè)人員,樓爵親自上手修的。怕大家不放心,也是他第一個登上纜車。不說別的,就他倆這份擔當和魄力,別人就比不上。

    喬鄺這才徹底明白,哪個行業(yè)做到頂尖的人,都有其過人之處。

    喬鄺低著頭,羞愧得不能自拔:“我,對不起,我真的……”

    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好,滿心都是愧疚。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睒蔷粽f,“我說了沒有要追責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隨時隨地有擔當意識,將責任放在第一位,才能把事情做好。這次的事已經(jīng)過了,下次萬一再遇到別的麻煩,我希望哪怕你身邊沒有一個貝奚寧,你也能自己解決,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保險?!?/br>
    喬鄺更羞愧了,拼命點頭。

    其余人雖然沒被點名批評,但也聽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好了,沒有要責怪大家的意思?!睒蔷羝鹕淼?,“今天辛苦了,都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br>
    一群人這才松了口氣,急忙起身,各自散了。

    樓爵去前臺問了下附近的商店,然后拉開大門走出去。

    刺骨的冷風席卷而來,像刀子般往rou里扎。

    樓爵這才意識到,他的大衣給了貝奚寧,他只穿了單薄的西服就出來了。

    但是他沒有回頭去加衣服,貝奚寧在雪山上的時候,應該比現(xiàn)在更冷吧?

    半個小時后,樓爵頂著一身寒風回來,在前臺問了句:“還有房間嗎?”

    “沒有了。”前臺奇怪地看著他,“貝小姐是一個人住,樓總您……”

    “哦,我助理也在附近?!睒蔷舴浅5ǖ厝隽藗€謊,“沒有我就讓他別過來了?!?/br>
    前臺松了口氣:“確實沒有了,之前楚小姐也想換房間,但我們這里已經(jīng)是附近最好的酒店,所以生意很好。劇組來的人比預計多,已經(jīng)安排滿了,還有的是三個人擠一間房。”

    樓爵道過謝,無奈回去敲貝奚寧房間的門。

    等了家婆一會兒,貝奚寧才過來開門。

    她穿著一身小恐龍連體睡衣,背后還翹著根小尾巴,烏溜溜的黑發(fā)垂在胸前,臉頰紅彤彤的,視線不自覺閃躲,偏還要故作鎮(zhèn)定地問:“他們都還好嗎?”

    “都好。”樓爵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

    貝奚寧要是穿個普通睡衣還好,她這穿這一身,讓他很想去揪她的尾巴。

    真的,特別抓人眼球。

    “給你買了點藥。”樓爵拿出自己買的東西,轉移注意力,“問了本地的居民,都說這種防凍傷效果最好,你今晚先用著。我讓關洲去咨詢了醫(yī)生,回去再用別的?!?/br>
    “哪有那么夸張?”貝奚寧有點不好意思,“山上確實有點冷,但泡過澡已經(jīng)感覺完全好了?!?/br>
    “楚大小姐凍著了你都知道告訴她凍傷會長凍瘡,怎么到自己這里就這么大意?”樓爵拿著藥膏塞到她手里,“必須用?!?/br>
    “哦。”貝奚寧只得接過來,碰到他冰涼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樓爵暗惱自己大意,沒在樓下烤烤火再上來,飛快縮回手。

    貝奚寧這才注意到樓爵就穿著這么單薄出去給她買藥,感動得一塌糊涂。

    這可是樓氏的董事長啊。

    說出去她可能會被他的迷弟迷妹們鯊了。

    對合作對象都這么好,真是太難得了。

    貝奚寧急忙跑過去想把樓爵大衣拿給他,才發(fā)現(xiàn)之前她心不在焉,大衣扔在地上還沾了水,顯然是不能穿了。

    “那個,抱歉啊,你還帶別的衣服了嗎?”貝奚寧尷尬地出來,“我,剛才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

    “沒事,回來就不冷了?!睒蔷裟眠^她手里的衣服,“別管這些,你先給自己上藥?!?/br>
    貝奚寧還想再說:“我覺得你還是再……”

    “你要是不想自己上我就動手了。”樓爵直接道。

    貝奚寧:“……好吧?!?/br>
    她慢吞吞打開藥膏,抹了些在手上和臉上。

    樓爵在旁邊站著,看了眼這單人大床房的房間:“今晚……”

    “沒事,這床很大?!必愞蓪幬嬷槾甏甏辏傺b自己非常淡定,一點都不在意,“一人裹一床被子睡上去綽綽有余,放心,我這房間有好幾床被子?!?/br>
    這邊酒店的條件一般,她之前一個人住,所以房間是單人的,只有一個房間,連沙發(fā)都只有一人座的懶人沙發(fā)。

    她總不能讓樓爵一個堂堂的董事長,睡地板吧?

    她今天在山上那么慘,也不想睡地板。

    所以,思來想去,貝奚寧覺得,只能兩個人擠一張床了。

    反正樓爵是個性冷淡,應該沒關系。

    好在是張大床。

    她還特意找了連體睡衣,以樓爵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對她做什么。

    當然,如果樓爵愿意重新去開房,她也沒意見。

    樓爵:“……”

    他沒有提已經(jīng)沒房間了的事:“也好。”

    貝奚寧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還是主動道:“你也去泡個澡吧,外面那么冷,別凍感冒了。”

    她今天嘗到了挨凍的滋味,見誰凍著了就一直記掛著。

    “好,那我去了?!睒蔷裟蒙献约旱乃拢呦蛟∈?,“你把腳上也涂一下,腳凍傷了更麻煩,穿鞋子都難受。”

    看到貝奚寧點頭答應,他才關上門。

    樓爵這個澡洗了挺久,出來的時候看到貝奚寧已經(jīng)睡了。

    她身邊的床上,還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著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