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的挺多的，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大堆，反正該藏的也都藏了。

    “那我有，我錯了?！彼统恋匦Φ?。

    “哼?！?/br>
    蘇綰微嘟了一下唇，靠在他胸口處靜靜地聽著他模棱兩可的歉意，眼睛在他胸口處把水霧蹭了蹭，一連三十年，真的是她演過的戲里面最好看的三十年，有真有假，愉悅是真的，心酸也是真的。

    如果沒有九凝對她說的那番話，她估計現在真的是被司空墨白捧上了天際的小姑娘了。

    不需要長大，不需要誰對誰滿意，更不需要看著他偷偷摸摸地在背后給她鋪路似的，仿佛他一朝不在了，就會有哪個不要臉的對九幽教下手。

    這狗男人，果然一直都是個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你想說的大概不是“別穿紅衣”，你大概是想說“別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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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第六十五天撩

    司空墨白有時候看蘇綰在教里待膩了也會拉著帶她去些沒去過的地方, 蘇綰仿佛真的是不怎么踏足人界，看到什么都能眼睛一亮，什么都很好奇, 什么都想知道，歲月或許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什么痕跡的, 但是會留在每個人的眼睛里，可是蘇綰卻仿佛風過無痕，眼里一如當年還說自己是二十四歲時的干凈。

    “我突然想喝湯。”蘇綰細細聲地說道。

    此時二人正乘著燭龍去長仙門，這會兒蘇綰可是秉著正兒八經地前去長仙門拜會的, 理由是司空墨白的師父元清子終于要“出關”了，說白了，終于在外面瞎逛完回家了。

    蘇綰連衣服都換上了精致的款式, 月白的衣裙上面暈上了大片的赤紅煙云, 幾只妃色仙鶴在裙擺妖冶生姿，眉心那抹垂下的紅寶石，是司空墨白怎么勸都不肯摘下來的，引得不少一路上碰上蘇綰的小道君都頻頻側目，然后又被司空墨白那張冷漠攝人的臉以及長仙門掌門紋式的衣袍給硬生生嚇得撇開了眼睛。

    長仙門掌門還能跟誰一塊, 自然是九幽教教主唄，兩個本來有恩怨的教派莫名就勾搭了一起, 就連先前跟九幽教有那么點能扯上點仇怨的仙門也全數歸附于長仙門所有，這會兒，與其說沒人敢惹長仙門，還不如說, 誰都不敢說九幽教半點不是，不然就是跟整個長仙門作對。

    “前面似乎是我出生的城鎮(zhèn)，叫鹿城。”司空墨白早已習慣蘇綰突如其來奇奇怪怪的要求, 并未多言，降低了燭龍的位置，準備下降，“帶你去看看。”

    此處位于東洲大陸中部偏高的位置，繁華熱鬧，蘇綰一臉好奇地拽著司空墨白便涌入了人群。

    “你家在哪里啊？”蘇綰軟聲問道，甜甜的小梨渦掛了好多年都沒有消退過，過往的事情仿佛也沒人提及。

    “都過了幾百年了，哪里還能找到我家?！彼究漳兹崧暤爻靶Φ?，揉著她的腦袋。

    “你是為什么被送進長仙門的？被拐賣？”蘇綰歪著腦子猜測道。

    司空墨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是，我是家里人送進去的?！?/br>
    蘇綰：“……”

    行吧，不管過去多少年，她都總是那么輕易地觸碰地雷。

    “那個時候正值家道中落，家里有一個哥哥，當時來家里做說客的仙門人說，只要我肯跟他們走，必定許我家富貴安康，讓我那個哥哥位居朝中要職，而我也能得道成仙，但當時家里怎么樣，我記憶也模糊不清了，后來回來看過一次，待了半日便走了?！?/br>
    提及家里人，他倒沒有過多的情緒，大概當真是因為年歲尚小吧，也沒有跟家里人生出什么感情，又或者是——

    “你哭什么，這也能聽哭？”司空墨白終于又體會到了元無憂的那些無力感，看著她那水霧迷朦的眼眶，手指拂過她濕漉漉的眼眶。

    這姑娘平素也是如此，眼淚說來就來，聽什么都能哭，看些凡間的話本子也能看哭，偶爾和他起了爭執(zhí)，第一反應還是哭。

    “我沒有哭，我是被氣哭的?！彼浥磁吹卣f道。

    “氣什么，不挺好的嗎？凡胎□□，你還沒來得及長大我已經消逝了，現在多好?！彼腹禽p輕叩了一下她眉心的紅寶石，剛好垂手之際接上了她一滴淚水，溫熱的。

    他心念一轉，五指合攏，偷偷地把這顆淚水凍了起來。

    “我兩百多年前給你借的墨石不用還了，就當我從你家把你買回來了，以后就跟我混了?！碧K綰鼻音黏糊糊地噘著嘴說道，說著不搭邊的話。

    “跟蘇小姑娘混啊，真的不會三天餓九頓嗎？”司空墨白手微微一頓，眸色有些沉，撫著她的背脊將她抱住，低沉地道：“原來兩百年前的帳還算著呢，當時不是說好不用我還的嗎?！?/br>
    說到那個時候，司空墨白不免又眼里生出幾分笑意，扭頭看了看眼角緋紅的姑娘，依舊能跟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姑娘重疊起來。

    哭泣和甜膩，簡直是蘇小姑娘兩大絕招，根本擋不住。

    他習慣了蘇綰這種掉眼淚仿佛能結出珍珠的習性，眼淚總是來得快去得快，轉了個話題道：“我記得上次來，前面有家館子有甜品，不知道那茶樓現在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