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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一句很不禮貌的指責(zé),對于一個從四歲就站在戲臺上的京劇演員,最無理的指責(zé)。 黎元淮低下頭,并沒有回應(yīng)她。 齊書知道她是在生氣,所以垂下頭來,趁著紅燈的時候,輕聲說:“行了,從下周開始,你跟著送戲下鄉(xiāng)的隊伍,去鄉(xiāng)鎮(zhèn)表演吧?!?/br> 黎元淮沒回過神來,“???” 齊書掃了她一眼:“啊什么?。坎幌肴??那你直接回鳳城去好了,那里沒有我這么多講究,你想怎么過日子都可以。” “唔……好?!崩柙磻?yīng)承道。 說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似乎是有些歧義,又急忙補充道:“我是說,我去的,不是回家的意思……” 齊書看了她好半晌,才搖頭失笑。 “你啊,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br> 周末,唐初回來了。 她老早就聽周文彥提起黎元淮到南港來住了,想著趁著放假過來看看她,結(jié)果她來時,黎元淮根本不在家,只有晏飛白招待了她。 兩人彼此都不相識,可是剛一照面,就瞬間了解了彼此的身份。 晏飛白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袖口挽起到手肘處,套著一雙塑膠手套,一看就是一副精通于干家務(wù)活的樣子。 唐初很禮貌的自我介紹:“你好啊,我是唐初,淮淮在嗎?” 她的笑容很親切,晏飛白便也報以微笑:“您好,我是晏飛白。她去京劇院了,大概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回來,您先,進來坐一會兒吧。” 說著,他側(cè)過身,引唐初進門。 唐初絲毫沒有猶豫和拘謹,很干脆的進門做客了。 坐在黎元淮和晏飛白精心拾掇過的客廳里,她打量著客廳里的陳設(shè)。 感覺上,就像是過日子的小兩口的房子,處處透著彼此的小心思。 黎元淮最喜歡的唱片擺滿了書架,晏飛白愛的各項運動器具也都堆滿了角落。小小的房子,又干凈又溫馨,還充滿了煙火氣。 晏飛白從廚房出來,端杯了茶給她,她笑著接過來。 “唐初姐是放假了吧?”他輕聲說:“還好你今天過來,要是明天,恐怕就要撲個空了?!?/br> 唐初詫異:“什么意思?你們要走了?” 不像啊,連行李都沒收拾。 況且,周文彥說過,黎元淮要在這里呆上一個學(xué)期的。 “不,劇院里安排淮淮跟著送戲下鄉(xiāng)的隊伍去表演,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想跟著她一起去,路上也照顧照顧她?!标田w白說著,眼中流露出些許擔(dān)心之意。 唐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你可不像是我想象的那么……”她猶豫著,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才能更精準的描述出她對晏飛白的感覺。 第224章 過日子 “那么?養(yǎng)尊處優(yōu)?”晏飛白試著填空。 唐初想了想,搖搖頭:“總之,我沒想過你是這么心細的人,能陪著淮淮過來過……日子。” 沒錯,就是過日子。 唐初想起自己在晏飛白這么大的時候,大概還在喝著酸奶打群架呢,哪里會殺下心來陪著心上人洗衣做飯呢。 這兩個人之間,恐怕也就差個孩子了。 她捧著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晏飛白。 “在家里也差不多是這樣?!彼鐚嵒卮?。 的確如此,在家時,他除了不需要洗衣做飯,一樣是需要替黎元淮忙前忙后,沒什么分別。 他說完,低頭看了看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鍋里還燉著湯呢……” 這話說得,可真賢惠。 唐初聞言,立刻點點頭:“快去吧,剛好今天嘗嘗你的手藝?!?/br> 晏飛白著菜點點頭,回到廚房去了。 唐初不知道他剛剛的話算不算是逐客令,就像晏飛白也不知道唐初為什么要留下來吃飯,不過兩個人都默契的什么也沒說。 黎元淮晚上回來,帶著一身的疲憊,累得什么都不想干,一進門就徑直往沙發(fā)的方向過去,剛剛沾到沙發(fā)的邊緣,便撲通一聲趴上去,再也不想起來。 晏飛白聽見開門的聲音,洗了手出來看她,剛要說話,卻見她那么不注意形象的趴在那里,頓覺丟人,拿起餐桌上的小兔子玩偶丟過去。 “起來,洗手吃飯?!彼嵝训?。 “飛白……”她不聽,還要諾諾地撒著嬌:“我好累啊……” 因為要跟著送戲下鄉(xiāng)的隊伍下去演出,所以她這幾天都在為這個作準備,原本以為沒什么的,反正她也經(jīng)常在劇院里演出,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唱戲而已,能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當她看見了戲單之后,才知道,這活兒也是不好干的。 整整十天,一共九場,沒有一場文戲。 《穆桂英掛帥》、《鬧天宮》等等,都是熱熱鬧鬧的戲碼,她從沒試過連續(xù)不斷的高強度表演,自然不習(xí)慣。 這幾天光是練習(xí),就已經(jīng)要了她半條命了。 害得她都沒心思跟晏飛白冷戰(zhàn),光是應(yīng)付著劇院的工作,就已經(jīng)心力交瘁。 晏飛白也知道她累,也心疼她,不過…… 唐初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她毫無形象的趴在那里,輕笑出聲。 “喲,你是出去干什么體力活兒了,累成這樣?”她靠在走廊邊,語氣中的調(diào)笑意味甚濃。 “唐初姐?”她騰的彈了起來,驚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