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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了,晏懷素不是一貫看不上她嗎?時常當面說她是個戲子,說她下九流。怎么忽然會轉(zhuǎn)變這么大呢? 她晃了晃腦袋,實在是不明白。 不過她不明白,晏飛白卻是明白的。 所以她夜里吃過晚飯,站在黎伯焱家客廳的落地窗前,給晏飛白打電話時,便說起了這件事。 “飛白,你知道嗎?姑姑今天跟我說了些很奇怪的話?!彼櫭嫉溃骸八裉旌苷J真很認真的跟我說,讓我以后要對你好一點,說現(xiàn)在爺爺病了,不讓我給你添麻煩。我說……我給你添了好多麻煩嗎?” 電話那頭很安靜,黎元淮能清楚的聽見晏飛白的呼吸聲,溫柔而勻長,聽著就很舒服,讓人倍感安心。 他似乎在想什么,頓了頓才道:“是啊,麻煩死了。” 黎元淮聽了這話,感到非常不滿:“好!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 說罷,就要掛斷電話。 晏飛白急忙制止她。 “等等?!彼溃骸拔矣性捀阏f?!?/br> 黎元淮本來也沒想真的掛斷,便順從的應了一聲:“唔,你說?!?/br> 晏飛白很認真的說:“以后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對你說這么奇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不用反駁,也不用放在心上?!?/br> 黎元淮失笑:“我知道呀……” 這么多年了,我早就習慣啦。 “你知道什么啊……”晏飛白無奈。 而后,兩人一時無話。 黎元淮發(fā)現(xiàn),晏飛白最近好像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有時面對著面,都經(jīng)常不怎么說話的。 和以前的他越來越不一樣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說:“那個,家山說他后天回家?!?/br> 晏飛白應了一聲。 “知道了?!?/br> “還有?!崩柙从终f:“叔叔說,今年跨年,他想在家里招待我們,讓我們都過來玩?!?/br> “我們?”晏飛白反問。 “嗯,你、我、周文彥、家山還有奇峰,當然,得他肯來才行?!崩柙匆粋€個細數(shù)著這些朋友。 “好,下周爺爺出院,如果沒什么事,我們一起過去。”晏飛白疲憊的嘆了口氣,想起周文彥,只覺得心上好像是被誰捶了一下似的,堵得慌。 可黎元淮卻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以為他是累了,便要掛斷電話。 “飛白,累了就睡吧,我們明天見。” 第178章 2007年的最后一天 2007年12月31日,2007年的最后一天。 晏飛白曾經(jīng)低嘆過的2007年什么時候回過去,終于要過去了。 就在今天,不到三個小時之后,2007年就徹底過去了。 時間總會過去。 黎伯焱面子大,他想要邀請的人系數(shù)到場,甚至包括久違露面的張奇峰,現(xiàn)在都安安靜靜的坐在茶幾旁邊,握著手里的一把撲克,輸?shù)弥绷R娘。 “你們這幫王八羔子,就他媽算準了爺帶了兩千塊錢是吧?” 在第二十次敗北之后,張奇峰終于怒了,把兜里僅剩的幾張一百塊錢“啪”的一聲摔在了茶幾上,指著晏飛白和周文彥的鼻子罵道,恨得牙根癢癢。 周文彥抿唇聳肩,對于這種罵街和象征性的威脅,表示毫無壓力。 晏飛白亦然。 “還玩嗎?”他挑眉問,伸了個懶腰。 張奇峰給他挑釁似的語氣氣得呼吸一滯,目光在他和周文彥之間來回流轉(zhuǎn)。 片刻之后,忽然笑了,然后穩(wěn)穩(wěn)的把自己所剩的錢全部都攏到一處,悠悠然的重新坐下。 “成,我看你們倆到底誰能贏我更多?!彼f著,瞟了眼遠處正握著魯家山的手涂指甲油的黎元淮,“這可是賭上尊嚴之戰(zhàn)了?!?/br> 他這話明顯是挑釁,所以兩個男孩子都假裝聽不見,仿佛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似的。 張奇峰看看二人,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開始洗牌。 在他低下頭的瞬間,晏飛白松泛了一下手腕,而周文彥,扭了扭脖頸。 一場風起云涌,就此上演…… 與此同時,遠處的黎元淮,正坐在地上,給魯家山涂指甲油。 黎伯燒抱著個蘋果在一邊啃…… 魯家山絲毫不覺得男性荷爾蒙被質(zhì)疑或者顛覆了,一臉的悠然自得。 黎伯燒啃著啃著蘋果,忍不住問:“我說,你和那個洋妞分手了?” 黎元淮也抬起頭來。 指甲油刷子不小心刷到界外,她匆忙道歉:“呀,對不起對不起。” 魯家山掃了一眼,沒當回事。 “對呀,分手了?!彼卮鸬?。 “為什么???”黎元淮不解,“她那么漂亮,又是個大明星,難道不會滿足到你們男孩子的虛榮心嗎?” 魯家山皺眉,細想了一下她的話。 “其實……”他猶豫道:“應該是我滿足她的虛榮心吧……” 黎元淮和黎伯燒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魯家山看見她們兩個的目光,就知道她們肯定是不相信了。 “你看看,我是她周圍說中文說得最好的男孩兒啊……”他細數(shù)著自己的一二三四五點好處,差點弄花了指甲上的指甲油,被黎元淮狠拍了一下,才停了下來。 “還有啊,平常那些包啊,口紅啊,我都白給她買了嗎?和我一起回國也是,全程沒讓她花過一分錢,還給零用錢,我已經(jīng)夠疼她了好嗎……”他喋喋不休地講著,聽得黎元淮二人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