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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飛白沒聽清她說什么,所以靠了過來:“你說什么?” 黎元淮呼吸一滯,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近在眼前的干凈耳廓,那線條,一看就很硬朗。 晏飛白從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一直都不是。 可他卻愿意為了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原則,并且甘之如飴。 這樣一雙耳朵,這樣一個晏飛白。 黎元淮何其有幸,與卿相知。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滿目溫柔。 晏飛白覺得癢,但沒有動,只輕聲笑著。 那低沉的笑聲傳入耳朵,讓黎元淮晃了神,摸著他的兩只耳,笑得溫柔敦厚。 “飛白,我們和好吧?!彼q豫了半晌,才說出了口。 回頭,對上他無奈的眸。 “謝謝你。”他嘴上挖苦著,眼角卻瞇起來,十分悠然愜意的樣子,“終于肯原諒我了,雖然我也并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生氣?!?/br> “你!”黎元淮因為這句來自gay蜜嘴里的直男吐槽而氣悶,手下動作加重,改摸為掐,使勁兒揪著晏飛白的耳朵。 把他耳朵都掐紅了。 他還不生氣,只任她搓圓捏扁。 如此,二人呼吸相聞,在六月的暖風(fēng)中,彼此沉醉著。 這畫面多美啊。 少年時代,純凈無欲,只有彼此心中的nongnong愛意。 此后經(jīng)年,兩人經(jīng)歷了彼此生命中的一切生老病,甚至是死,她最懷念的,作為一生的支撐的,就是這一段年少的時光。 如此年少時的你知我我知你。 可黎伯燒大小姐可不知這兩人心中的浪漫感覺,她已經(jīng)在車?yán)锏攘丝煲粋€小時了,這會兒都已經(jīng)急得想砸門了。 剛剛見黎元淮和那個不知道是什么姑娘的坐在那里聊天,神情那么嚴(yán)肅,她覺得不便去打擾,想著總不能因為餓肚子這件小事,耽誤人家的大事兒不是? 可這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久到人家姑娘都走了,這兩個人還在那里唧唧歪歪你儂我儂的,成何體統(tǒng)??! 黎小姐果斷降下車窗來,一點脾氣都沒有地吼:“哎,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啊,我實在是餓死了……你們倆有什么事兒,不能回去在說嘛?” 晏飛白好心情被打擾,當(dāng)下便眉頭一皺,冷著臉看過去:“死不了?!?/br> “嘶——”黎伯燒見他這個態(tài)度,急了:“我說小白,你怎么跟你姑說話呢?” 晏飛白一聽小白這個名字就覺得光火,怎么聽怎么像是個狗名啦喂。 還是綿綿軟軟一小團,會把自己卷成棉花糖的那種慫狗。跟晏大少高冷人設(shè)完全不符的好不好? 可晏大少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就被黎元淮著急的打斷了:“對呀,快走吧,走吧飛白,奶奶該著急了?!?/br> 她也是聽見黎伯燒說話才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想來京劇院都已經(jīng)要拉閘關(guān)燈了,于是匆忙推開晏飛白上了車。 晏飛白忽然被推開,覺得心臟都空了一處似的…… 可再舍不得,也得無奈的上車,從后視鏡看過去,卻見黎伯燒一副“怎樣怎樣,來打我啊”的欠揍表情…… 成,成,等著吧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 等我把媳婦兒娶進門,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都給我滾遠點兒!再別想來招惹我媳婦兒! 回到家里,黎元淮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匆匆上樓了,獨扔下黎伯燒和奶奶面面相覷著。 奶奶一頭霧水:“這是怎么啦?別又是不舒服吧?” 黎伯燒陪著笑,友情替她圓場:“不是不是,大概是演出結(jié)束,累了吧?!?/br> 奶奶狐疑:“嘶——以前也沒見她這么嬌氣啊……” 黎伯燒笑得都要僵了…… “大伯母,沒事兒的?!彼粗雷由蠠釟怛v騰的雞絲面,簡直口舌生津,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可是黎奶奶在這里問來問去問東問西,她也不能打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晚上不是不經(jīng)常吃飯的嗎?”她只好說, 黎奶奶想了想,心覺也是這么個道理,便也不說什么了。 “行,那你快去洗洗手吧,今兒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得,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好在這個問題,三個人在車上就已經(jīng)對好了答案了,于是黎伯燒幾乎不用審題便搶答道:“哎,那什么,說是演出結(jié)束,開會來著,我也沒太聽明白……” 她故意說得囫圇,奶奶反而倒是更相信了。 “哦,這樣啊?!彼c頭,而后擺擺手:“我知道了,快洗手吃飯吧……” 說罷,轉(zhuǎn)身回屋了。 黎伯燒如蒙大赦,立刻跑進洗手間洗手去了。 熱氣騰騰的雞絲面在等著她呀…… 第107章 一本不存在的數(shù)學(xué)筆記 她這邊著急,實在著急吃飯,畢竟民以食為天嘛,可以理解。 可黎元淮那邊也是著急的要命,一進屋,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開始給張奇峰打電話了。 這里就是友誼天長地久嘛…… 張奇峰的手機被家里人沒收了,整個人被全方位無死角的監(jiān)視起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想傳遞消息給他,當(dāng)真是難于上青天了。 黎元淮打到張家的座機上時,不禁產(chǎn)生了一種作為諜報工作者的強烈自覺。 電話響了幾聲,被張叔叔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