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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中,那次是晏飛白最生氣的一次了。 可是她看見的,卻全部都是溫暖和疼愛。 和現(xiàn)在對他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那場大雪中產(chǎn)生的滿滿安全感,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蒸發(fā)殆盡了。 剩下的,只是患得患失和無盡的自卑。 黎元淮垂頭吃完飯,便毫不猶豫拋棄了晏飛白,借口帶著黎伯燒在學校里到處去逛,溜了。 從食堂里匆匆出來時,剛好遇到陸淵。 黎伯燒看著他,眼睛忽而一亮。 黎元淮對他擺擺手,幫這對兒俊男美女引薦,黎伯燒對陸淵伸出手,大大方方?jīng)]什么不好意思的。 陸淵亦然。 第100章 咱們倆談?wù)劙?/br> 初夏艷陽灼灼,三個人并肩走在校園里,黎元淮在中間,陸淵和黎伯燒在兩邊。 黎元淮想了想,問陸淵:“秦詩言呢?” 陸淵亦是沉吟片刻,而后才問:“怎么不問晏飛白?” 黎元淮想起晏飛白就覺得生氣,撇撇嘴道:“我為什么非得問他?問你不行嗎?” 陸淵失笑,無奈道:“當然行,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秦詩言這么久沒來上課了,應(yīng)該是要回南港了吧?!?/br> 他儒雅,從不多顧旁人是非,能說出這些來,已經(jīng)是黔驢技窮了。 就這些,也夠讓黎元淮吃驚的。 “什么?”她拉住他的胳膊,連珠炮似的發(fā)問:“真的假的?什么時候走?已經(jīng)走了嗎?” 陸淵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事情,所以并沒有辦法給黎元淮一個準確的答案。 倒是黎伯燒,聽得云里霧里的,不知道秦詩言是誰。 她問了,陸淵便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大概都對她講了講,黎伯燒這才恍然。 “想不到張奇峰,還有這樣的故事啊……”她感嘆道。 黎元淮卻一心都撲在了秦詩言身上。 她這一個月一心都忙著晏飛白和黎伯燒的事情,都沒有聯(lián)系過秦詩言,竟然連她怎么樣了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她頓覺后悔,匆忙給秦詩言打了個電話,她卻關(guān)機了。 這下,她更加愧疚了。 之前張奇峰和秦詩言的事情鬧得那么大,作為朋友,本來應(yīng)該陪著她的,可是她卻連這么一點點的小事都做不到。 她一個勁兒地給秦詩言打電話,從她的手機打到家里,都沒能聯(lián)系上她,急得不行。 這會兒落后了兩步,再抬起頭來,卻見黎伯燒和陸淵肩并肩走在一處了,她便匆忙對陸淵二人說了一聲,而后跑回了教室。 被她撇下的兩個人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再對視一眼,齊齊聳肩。 她原本想找周經(jīng)桓問問秦詩言的事情,可周經(jīng)桓卻不在教室里。她跑到窗邊去,環(huán)視cao場,并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只好轉(zhuǎn)身離開,迎頭便遇上了一個人。 她的腳步戛然而止,卻還是撞到了溫慕卿的身體。 倆人都是一個踉蹌。 “對不起……”黎元淮急忙對她道歉,想要越過她離開教室,卻被她拉住了。 溫慕卿手上的力道可不輕,黎元淮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她捏碎了似的,吃痛皺眉。 她條件反射地就想還手,可是面對溫慕卿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又著實有些不忍心。 要知道,從小到大,在動手這方面,她向來都很有分寸的。 她從小練功,唱念做打的打字,可不完全指的是花拳繡腿啊。 她的身手,雖說對付晏飛白那樣的練家子是有些困難,可是面對周經(jīng)桓甚至是張奇峰魯家山,可是手到擒來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剛轉(zhuǎn)學第一周就成功收復了周經(jīng)桓的狼子野心,從此相安無事做同桌了。 可她敢對周經(jīng)桓動手,卻不敢對溫慕卿動手。 因為溫慕卿顯然是…… 黎元淮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在心中下定了結(jié)論。 顯然是屬于手無縛雞之力的范疇的…… 她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好在這時候,周經(jīng)桓晃晃蕩蕩地進門了,后面還跟著幾個剛吃完飯的同學,大家原本有說有笑的進門,抬頭看見兩人這拉扯不休劍拔弩張的氣勢,談笑聲漸漸低沉了下去。 溫慕卿亦察覺到有人進門,思忱片刻,似乎也覺得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和黎元淮撕破臉皮的確是不太好看,于是便揚起頭來,對黎元淮說:“來吧,咱們倆談?wù)劙??!?/br> 那語氣,活像是要出去遛狗一樣…… 黎元淮看著她,皺起了眉毛。 從小到大,她女性朋友本來就不多,要么就是像秦詩言這樣溫柔和順的,要么就是像黎伯燒那樣張揚個性卻知書達理的,還真沒見過像溫慕卿這么頤指氣使的。 不都說嗎,得了公主病的,一定不是公主,而是有病。 周經(jīng)桓不耐煩地撓撓頭,然后上前拉著黎元淮的另一只手,把她往座位上扯,狀似玩笑道:“哎呀,談什么啊談,你以為你是黑社會啊?” 黎元淮被他一拉,終于掙脫了溫慕卿的桎梏,揉著脹痛不已的手腕,來回掃視著二人。 看溫慕卿那神色,怎么感覺和誰都有仇似的? 周經(jīng)桓靠在黎元淮耳邊,說著悄悄話:“我說,你男人死哪去了?該出現(xiàn)的時候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