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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不像是周經(jīng)桓會說出來的話。 黎元淮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說的有關(guān)于張奇峰的事件到底是什么。 周經(jīng)軒、記者女友、記者圍堵學校、張奇峰。 這幾個關(guān)鍵詞聯(lián)系在一起,對于整個鳳城乃至全國的人民來說,都是一個驚天巨瓜。 她顫抖著嘴唇,一字一句告訴他:“你千萬別告訴我,是我現(xiàn)在想的那種錯誤?!?/br> 周經(jīng)桓怎么會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所以這句話本身就是個bug,本身就讓人懊惱,本身就讓人頭疼。 然而可怕的是,周經(jīng)桓竟然無比坦然地望著她,帶著一絲絲的悲切問:“如果是呢?” 黎元淮的眼眶立刻就紅了。 她“騰”地起身,彎腰看著他,含著眼淚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絕對不會得到任何原諒的,你將會一生都沉浸在罪惡感里,直到死亡?!?/br> 說罷,她二話沒說,跑出了門。 教室里有些嘈雜,沒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座位里消失了兩個人。 周經(jīng)桓獨自留在座位上,在桌子下方搓搓自己的手指,搖頭苦笑。 是啊,他本來就是為了贖罪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誰又會在乎他有沒有感覺到懺悔呢? 他每天都在懺悔,又每天都在犯罪,這就是他的人生。 黎元淮沖出門,抬頭對上滿眼焦急地晏飛白,看來他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 兩個人只對視一眼,幾秒鐘間,便立刻下了決定。 去張叔家! 為防旁人跟蹤,黎元淮先帶著晏飛白走路去了京劇院,看見門口等著的十幾輛各家媒體的面包車時,心中的緊張不斷增加著。 兩個人在京劇院里等了足有二十分鐘,才問陸鳴借了京劇院派給他的專車離開了。 好在,張叔家樓下還沒有人。 不過謹慎如晏飛白,還是讓司機轉(zhuǎn)了好幾圈,直到確定沒人跟著,才帶著黎元淮匆匆上樓。 張叔和孩子們都不在家,家里的主人就只有張嬸一個,她是個極其和氣的女人,打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小點聲。 “言言睡了。” 第53章 現(xiàn)在走也來不及了 張嬸和張叔一個脾氣,慣是和藹可親的,待孩子們都是極好,從不會像黎奶奶一樣動輒打罵,也不會像晏老一樣,鮮少露出溫柔色。 黎元淮和晏飛白打小跟著張叔上學放學,和張嬸也是熟得不行??匆娝麄?,和看見自己家的叔叔嬸嬸是沒兩樣的。 所以當初把秦詩言送到這里來時,他們兩個一面是充分的信任,而另一面,卻是十足十的內(nèi)疚。 雖然事情與他們無關(guān),可他們總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尤其是看到張嬸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們的心便一陣陣的發(fā)慌。 失望,那是明明白白的失望。 兩個從小到大都在旁人的吹捧和夸獎聲中長大的孩子,怎么會瘦的了這樣的目光呢? 黎元淮和晏飛白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熟悉的猶豫。 送秦詩言來時,說好了住半個月,好好養(yǎng)著身體。張嬸雖然惋惜,可仍然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照顧,據(jù)說連每天的食譜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想來真的當成是自己女兒的月子在伺候的。 可現(xiàn)如今,才一周過去就要把人接走,這張嬸已經(jīng)在菜市場定好了的好雞好鴨好魚好rou,又要做給誰吃去呢? 可是不說也得說啊…… 晏飛白沉了口氣,給黎元淮使了個眼色,之后便對張嬸解釋著為什么要接走秦詩言,以及接走她的必要性。 而黎元淮則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沖進了房間里,去找那個電話都不接的“準爸爸”。 一開門,她便愣住了。 臥室里的狀態(tài),還真的挺溫馨的。 秦詩言在睡午覺,而想來不知書為何物的張奇峰,就坐在她身邊,正在看書,聽見開門聲先是看了眼熟睡中的秦詩言,然后用氣音問她:“你怎么這個時間來了?” 黎元淮彎腰看了看他的書,居然是英語書。 行啊,現(xiàn)在知道學習了是嗎? 晚了! “你怎么不接電話?”她沒好氣地問,沒有嘗試壓低自己的音量。 張奇峰頗為不滿:“你小點聲!我電話靜音了!你有什么事兒嗎?” 黎元淮對他,現(xiàn)在是一點耐性都沒有,每每看到,都想狠狠打一頓再說別的。 可顯然,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動刀動槍的。 所以她只能咬著牙道:“別看了,快走吧。” 張奇峰皺眉,“怎么了?走什么走?她現(xiàn)在不適合下床?!?/br> 黎元淮仰天嘆息,幾乎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 她強迫著自己理性一些,為他解釋著:“你和秦詩言的事情被媒體知道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找到學校了,你們不想被抓個現(xiàn)行,不想上社會新聞,就給我趕緊起來,趕緊走,車就在樓下!” 黎元淮平常溫溫柔柔什么都沒意見的樣子,可真格冷靜下來,于晏飛白那個怪物也沒什么兩樣。 她那副樣子讓張奇峰瞬間緊張了起來,猛然起身:“什么?怎么會這樣?誰說出去的???” 黎元淮翻著白眼:“我哪知道?” 秦詩言這時候終于睜開眼,看著黎元淮,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而后想明白了她的話,眸中的慌張之色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