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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最好的醫(yī)術(shù),所以她從來都知道,雖然她每天活蹦亂跳的,其實自己身體里有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她早坦然做好了準(zhǔn)備,但是她沒想到,這顆炸彈竟然在這個時候炸開了。 李稷側(cè)開臉,眼睛卻一直盯著喬安,眼看著她游的速度越來越慢。 他的心尖莫名地一跳:“喬安?” 喬安能清晰感覺到身上力量的流逝,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封進(jìn)冰窖中的魚,一點點失去掙扎的力氣。 眼皮漸漸發(fā)沉,不可抗拒的疲憊在身體中傳遞,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僵硬,她的身體開始下沉。 喬安微微苦笑了一下。 好不甘心啊,還沒有給原身討回公道,還沒有再最后見老太太一面,還沒有去看看繁盛的京城,還沒有試著找一找自己喜歡的男朋友…… 不過喬安轉(zhuǎn)念又一想,好歹她還救了李稷了,救了那么多人嘛,也不算虧了。 她這一輩子本來就是白賺的,雖然只有短短幾年,但是她也很努力地活過了,不虧的。 喬安眨了眨眼,抹了一把臉,突然扭過身,對著李稷用力揮了揮手,大笑說:“大哥!這次真的拜拜啦!認(rèn)識你很高興,幫我跟娘道個別,下輩子我們還要做一家人?。 ?/br> 李稷瞳孔驟縮。 他眼看著她笑著閉上眼,眼看著她像折翼的鳥兒墜入滔滔的江水中。 “安姑娘!” “快救人!” 各種嘈雜驚慌的聲音充斥在耳畔,可是他的眼睛只能呆呆看著那兒,仿佛有一雙淬毒的大手瞬間擰緊他的心臟,不可名狀的劇痛撕裂的他的骨骼,扼住了他的咽喉,奪走了他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 他不能讓她死! 李稷的雙目驟然猩紅,想都沒想猛地跳進(jìn)濤濤江水里。 “不——” “大人——” ………… 欒城,羅老太站在官邸的正堂,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莫名地不安,喚人:“再派人去看看,你們大人怎么還沒回來?還有安丫兒,讓他們快回——” “老夫人!” 有人快步來稟報,神色驚慌倉皇:“大人回來了,小姐昏迷了,大人徑自抱著小姐去了東廂房,方大人和幾位大夫都趕去了。” 羅老太臉色大變! 第97章 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臉日常(十二) 東廂房燈火搖曳, 壓抑的夜色沉沉壓在所有人頭頂,空氣緊繃得仿佛吊在鋼針上的一根線, 隨時都會繃斷。 房間內(nèi)外人人步伐急促,卻連腳步聲都低不可聞,所有人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不敢驚擾分毫。 主屋內(nèi),氣氛一片死寂般的冷凝。 “你說什么?” 李稷的聲音嘶啞得駭人:“什么叫治不了?” “這是一種至烈至陰的寒毒。” 方愈的表情也有些無奈。 他治過成百上千的病人,但是這么詭譎棘手的毒,還是第一次見到,實事求是說:“這是胎毒, 是她還在母體中時,母體里就受的毒,若我沒猜錯,她母親便是在生她時毒發(fā)暴斃,而這殘毒也就留在她體內(nèi)隨她長大, 直至今日一朝毒發(fā)?!?/br> 李稷沒有說法, 方愈看著他, 欲言又止,半響還是撓了撓頭,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這毒如此烈性, 深入骨髓, 按理她出生時便該與母體一并暴斃,至多也根本撐不過十歲……能拖到如今,白饒這幾年,依然是萬幸了?!?/br> 李稷突然輕笑:“所以,我還應(yīng)該慶幸是不是?” “……我可沒這么說?!?/br> 方愈看他那般陰騭反笑的詭譎神色,只覺得渾身發(fā)毛, 胳膊上雞皮疙瘩都乍了起來。 他摸了摸胳膊上的寒毛,才聳了聳肩,帶著那么點醫(yī)者獨有的殘酷冷靜:“只是的確就是這么個理,你管我要解藥,便是殺了我也配不出的,這毒已非人力所能及,已然歸了生死定數(shù),大概只有神仙下凡才能救……你,也節(jié)哀吧。” 話音落下,他沒聽見李稷出聲,他抬起頭,看見李稷側(cè)過臉,怔怔看著床上闔目的姑娘。 方愈也看過去。 這個李稷的便宜meimei、救了他性命的安姑娘,靜靜地躺在那里,枕著披散的長發(fā),臉上是被水污后黃一塊白一塊的殘妝,皮膚蒼白泛青,唇瓣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活像是一只被大雨打濕了羽毛的小鳥,濕漉漉地萎靡在那里。 她看著一點也不美,只有滿滿的狼狽又可憐。 但是方愈卻有那么一刻,恍惚覺得她美極了。 她的嘴角輕輕翹著,眉眼像是天生帶著微笑的弧度,讓人只是看著就知道,她笑起來該是多么明媚燦爛的樣子。 她這樣闔著眼,纖細(xì)精巧的眉眼舒展,小小的側(cè)容酣甜又沉靜,像是一朵在夜色中靜謐睡去的蓮花,美得讓人止不住地嘆息。 “唉……” 方愈恍然驚覺,他竟然不知不覺嘆出了聲。 李稷置若罔聞,只怔怔凝視著她,突然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她的頭發(fā)濕冷,潮膩的水汽刺人,讓他不自覺地緩緩握緊手,像是要用自己的掌心給她握暖。 李稷看著自己掌心那縷黑發(fā),突然說:“方愈?!?/br> “她才十六歲?!?/br> 方愈語塞。 “她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j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