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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就記得這種河其實沒有看著那么嚇人,但是其他人顯然被嚇到了,陳修連忙解釋:“這河道雖然高,但是并不危險,上流的大堰控制著水量,不會塌的。” 皇帝也很淡定,他沿著河道走了走,觀察了一會兒,問陳修:“之前梓州益州聯(lián)名上書請旨撥款修繕廣江堰,是要修哪里?” “是在上游?!?/br> 陳修指了指遠山的位置,猶豫了一下,委婉說:“其實廣江堰年年都在修繕,上次治水官請李刺史和我們一起去看過,河道和大堰都是穩(wěn)固的,并不需太費心修繕……” 喬安明白了。 這又是刺史大人們撈錢的手段。 皇帝聽了,并沒有生氣,而是輕輕笑了一聲,笑得喬安一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 她摸了摸胳膊,對李刺史同志幸災樂禍。 讓你作死,不作不死,活該! ………… 大概了解了益州的情況,皇帝就忙了起來。 他大刀闊斧接管了益州刺史府,給了陳修很大的權力,讓陳修竭力改善益州民生,而自己則開始忙于益州的軍事調(diào)備。 喬安看見許多穿著高級武官朝服的將軍在府邸里來來往往,益州城內(nèi)外突然冒出來大批大批的軍隊,整個環(huán)境都壓抑肅殺了起來。 喬安意識到,這是要打仗了,要和秦王開撕了。 喬安自覺自己是沒什么軍事頭腦,孫子兵法都沒讀過,坦克飛機也不會造,指定是幫不上忙,她就別給皇帝添麻煩了。 她想來想去,就覺得那個土地鹽堿化還是有一點搞頭。 因為喬安發(fā)現(xiàn),自己對草藥好像有些特殊的感覺。 皇帝召集眾將領們布置作戰(zhàn)計劃,開了足足兩天的會才離開書房,正要去后院寢室闔一會兒眼,就撞上喬安換了身男裝興沖沖往外跑。 “天都要黑了,你這是干嘛去?!?/br> 皇帝擰眉攔住她:“裴顏說你天天往農(nóng)田山里跑,怎么著,心都玩飛了?” “你說什么,我才不是玩,我是有正事?!?/br> 喬安獻寶似的舉起一大捧草藥:“我覺得我能配出營養(yǎng)劑來,把土地調(diào)好?!?/br> 皇帝挑眉:“你不是說,那種土地在你那個時代都不好調(diào)理嗎?” “對啊?!?/br> 喬安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可是我看這些草藥就莫名我會調(diào),還能用它們治藥,你說我是不是天選之女?” 搞什么程序,她看她上輩子就是選錯行了,她一定是個被耽誤的天才植物學家! 皇帝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她,眸色微閃,沒說信還是不信。 片刻后,他收斂了神色,在她額角翹起的呆毛上撥了撥,似笑非笑:“啊,原來我們皇后還是個小花仙女啊?!?/br> 喬安不高興地把他手拍下來:“愛信不信,等將來把你眼珠子都驚掉?!?/br> 皇帝被拍了也不惱,笑瞇瞇說:“信信,怎么不信,朕還等著皇后將來種出糧食養(yǎng)朕呢?!?/br> 喬安無語:“……你為什么這么致力于吃軟飯?” “因為長得好看的才能吃軟飯?!?/br> 皇帝一點不好意思沒有,俯身“吧唧”就在她臉上親一口,笑容有點奇異:“朕不想干活,朕只想躺著吃你喂的軟飯?!?/br> 先吃她喂的飯,再吃她,全程躺著,那樣的神仙日子,皇帝只是想想,就覺得頭皮躥了電似的躁動不安,全身都麻麻的。 “……”喬安總覺得皇帝的眼神哪里怪怪的,她把他臉推開:“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說,我得去試驗我的新藥劑去?!?/br> 皇帝只是回來換身衣服就要繼續(xù)開會,沒法和她一起去,很是遺憾,戀戀不舍在她唇瓣上含了含,啞著嗓子低聲說,意味深長:“早點回來,咱們一起吃晚膳啊?!?/br> 喬安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藥,胡亂點頭,推開他就要走。 皇帝看著她的背影,心頭忽然一悸。 那種悸動說不清楚,就仿佛一個空洞,突然讓他的心都陷下去 ——就如四年前那一天,他悚然驚覺她已經(jīng)離開了的那一刻。 “乖寶兒。” 喬安不解地扭過頭,皇帝突然大跨步追上來,壓著她的后腦重重抵住她的額頭。 喬安愣住了,眨了眨眼:“怎、怎么了?” 皇帝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突然回過神來。 “……沒什么?!?/br> 皇帝撫著她柔軟的臉頰,清晰感覺到她在自己懷里,不由為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自嘲。 繃得太久了,什么都疑神疑鬼了起來。 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笑了笑,偏了偏頭,用與平常無二的輕佻曖昧語氣說:“朕想起來,你還沒親朕呢?!?/br> 喬安:“……” 皇帝恨不得把臉懟到她嘴上:“你要是不親,朕就不讓你走。” 喬安:“……” 喬安木著臉瞅著他半響,很懷疑自己是在和一個幼稚園小朋友談戀愛。 皇帝還在那里催她,喬安被磨得沒辦法了,只能墊腳在他臉上亂七八糟親了親,然后扭頭撒丫子就跑。 皇帝一個沒攔住,她已經(jīng)跑沒影了。 他摸了摸臉上殘存的柔軟觸感,搖頭失笑,才負手走進寢室。 皇帝沐浴,換了身干凈衣服,才松快了口氣,正打算在軟榻上闔眼歇一歇,忽然聽見天邊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