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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圻M(jìn)去的時候吳幼和正喝著酒,腳翹在書桌上,見她進(jìn)來忙放下來。 “要嗎?”她晃了一下酒杯,“單麥芽威士忌?!?/br> “謝謝不了,威士忌我不行?!?/br> “那你平常喝什么?” “啤酒和紅酒吧?!?/br> 吳幼和起身從外套里拿出錄音筆,遞倒石希慧面前。 “居然錄了音!”石?;塾行@喜。 “你聽了可能會失望,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br> “不是七玄星從中作梗?” “嗯 ... 只聽內(nèi)容的話是這樣?!?/br> “不聽內(nèi)容的話呢?” 吳幼和點(diǎn)了一根煙,也遞給石希慧一支,石?;劢舆^來只是拿著?!澳蔷鸵Q于你怎么看七玄星這個人了?!?/br> “什么意思?” “從四姐的角度看七玄星是個有名氣的占卜師,專門處理我們家這種客戶,嘴很嚴(yán),知道這個階層的人要什么。那么他那天和我講的話沒什么問題。” “但是?” “嗯,但是,我一丁點(diǎn)也不相信那個人?!眳怯缀蛷椓艘幌聼熁?,“他太滴水不漏了,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按我的意見呢,就是缺少人味兒。所以我覺得他接近四姐應(yīng)該不止是找個大客戶?!?/br> “你覺得他有別的目的?” “其實(shí)接近吳家的人多少都有目的,你是,小許也是。”石?;蹖擂瘟艘幌?,吳幼和連忙說:“有目的沒什么,我們家人也習(xí)慣了,通常也不是壞事,各取所需?!?/br> “你覺得七玄星接近孫太太是為什么?” “很簡單啊,為了我爸。” “誒?和吳總有關(guān)?” 吳幼和喝干了杯里的酒,拉出酒柜續(xù)了一些:“坦率地說,我們家里除了四姐都不好惹,如果我想做些什么,也會從四姐下手的。” “那這么說 ... 孫仲新也是?” “嗯?” “我就是想起來問一下?!?/br> 吳幼和笑了:“你是不是聽小許說四姐和四姐夫是表面婚姻就誤會了他們的關(guān)系。” “呃,不是他,是律師。” “啊,老謝?!?/br> “對?!?/br> “我問你,四姐不愛四姐夫,但是和他結(jié)婚,即便分居也不離婚,你覺得是為什么?” “呃,不是你們的家規(guī)嗎,這樣她才能分到遺產(chǎn)?!?/br> “如果并不存在這條家規(guī)呢?” 石?;坫蹲×恕怯缀蛦枺骸澳悄阌X得會是因?yàn)槭裁???/br> 石?;鄄恢涝趺椿卮?。以她知道的信息,這樁婚事完全是功利性質(zhì)的結(jié)合。 “難道是吳總讓孫太太嫁給孫先生?” “約等于是吧?!?/br> “那不是把自己女兒往火坑推嗎?孫仲新是個假身份啊?!笔;塾行┥匣稹?/br> “以我對爸爸的了解,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br> 石?;垠@得說不出話。 “其實(shí)當(dāng)年除了大姐,我們?nèi)€女兒都被考慮過,大姐那時候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也很巧那時候法案剛通過,雙 A 雙 O 可以結(jié)婚。不過我和叁姐脾氣都比較擰,既不喜歡雙 A 婚也不喜歡包辦婚,只有四姐同意了,加上她是 omega ,這樁婚事看起來也合情合理一些。” 石?;鄹械绞虑楹妥约旱念A(yù)想有 180 度的差異。她一直以為孫仲新才是罪魁禍?zhǔn)?,孫太太只是倒霉受牽連。 “外界是不是一直有傳,四姐在家里不受待見,所以把她嫁給一個窮小子?” 石?;埸c(diǎn)了一下頭。 “哈,爸爸可能就是想要這個效果?!?/br> “那 ... 吳總為什么要讓一個有假身份的人進(jìn)入自己的家族?” “那就只能和他真正的身份有關(guān)了。這方面,我確實(shí)查不到什么?!?/br> “直接問吳總不行嗎?” “爸爸不會說的。如果這是一件可以說的事情,他早就說了,現(xiàn)在也不會放著四姐在牢里受苦。” 石?;勖撕靡粫好济朴频卣f:“那可能,吳總在保護(hù)孫仲新?” 吳幼和聳聳肩:“不像爸爸會做的事啊,而且這人現(xiàn)在在哪兒呢?!?/br> “所以七玄星接近孫太太是為了探孫仲新的底?” “我倒不覺得是這樣,四姐不是個有戒心的人,七玄星有心打聽?wèi)?yīng)該早就知道了,那直接對四姐夫下手不好嗎,為什么等這么多年,殺的還是他的情人?!?/br> “你的意思是,他與這件事有關(guān)但不是主腦?”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七玄星如果有這么大本事,當(dāng)年就不會連重山系都混不進(jìn)去,他應(yīng)該只是幫人做事?!?/br> 石希慧若有所思。 吳幼和冷不丁地說:“這點(diǎn)比你母親差遠(yuǎn)了。” “啊,你認(rèn)識我媽。” “不認(rèn)識,知道這個人而已。你沒繼承你母親的行事風(fēng)格啊?!?/br> “是啊,我懶?!?/br> 吳幼和哈哈大笑:“懶得摻合有名有利的事情卻對我四姐的事情特別上心,你這種懶我喜歡。要不要來幫我做事?” “不了不了,我懶散慣了,再說萬一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br> 吳幼和看看她:“你?你不會的,我看人很準(zhǔn)?!?/br> “那謝謝吳老板抬愛?!?/br> “我說你那根煙要拿到什么時候?” 石希慧反應(yīng)過來,有點(diǎn)窘,連忙點(diǎn)著:“想事情想得忘記了?!?/br> 倆人對著專心吐煙,相對無話。吳幼和先掐了煙,摁在煙灰缸里。 “對了,一點(diǎn)忠告,別和許郡治走太近?!?/br> 石?;垡汇叮骸八皇菂强偟男母箚??”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小心別看上他拔不出來?!?/br> 石?;蹞蠐咸杧ue:“其實(shí)我是 AA 戀?!?/br> 吳幼和小小吃驚了一下:“是嗎?” “嗯,我生理性抗拒 omega ?!?/br> “還有這樣的人啊?!?/br> “嗯,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br> “我不是擔(dān)心你,我是見過太多 alpha 為了小許斗得你死我活,結(jié)果這個人呢,好像沒他什么事一樣。這個家伙,沒有心的?!?/br> “他好像有也交往過一些人啊?!?/br> “交往?他說那是交往?好吧,反正在我看起來那只是 N 夜情而已?!?/br> 石?;坜魷鐭煹?,同吳幼和聊了些閑話之后便離開了。晚上許郡治電話問了他們見面的情況,又約了周六吃飯。 “你最近約我也約得太勤了吧。” “不想去嗎?那家店超難預(yù)約的啊?!?/br> “你已經(jīng)預(yù)約了?” “對啊?!?/br> “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呢?” “那我只好取消預(yù)約了?!?/br> “你自己去不行嗎?” “你上次說沒試過分子美食,我才想帶你去試一下的,我自己去有什么意思?!?/br> “那好吧。幾點(diǎn)?” “他們晚餐 8 點(diǎn)開始,你差不多 8 點(diǎn)到就行?!?/br> 掛了電話石希慧搜了一下那家餐館,評分 4.9 ,人均 800 多,不便宜,也沒她想得那么貴。但要命的是那家店晚餐有著裝要求,石希慧一頓撓頭。自從母親過世她再也沒出席過需要穿正裝的場合,她翻翻衣柜,從頂上的箱子里找出十幾歲時候的禮服換上,胸那里勒到凸點(diǎn),已經(jīng)沒法穿出去了。還有兩天,去買件新的吧,高跟鞋也得買,畢竟她現(xiàn)在只穿平底鞋。 周六 7:55 石?;鄣竭_(dá)餐館,許郡治正在門口等。 “怎么不進(jìn)去?” “在等你?!?/br> 倆人一前一后進(jìn)到餐廳入座,石?;勖撓潞谏笠拢冻黾?xì)肩帶墨綠色連身裙,綢緞光澤,胸前有幾道弧形的褶皺,客人送的鉆石項(xiàng)鏈小小一顆,正垂在領(lǐng)口上方閃耀。今天的妝容認(rèn)真畫過,眼線飛起,橄欖綠的眼影掃在眼尾,唇膏是梅子色絲絨質(zhì)地。 許郡治整個人被震到一般,把她打量了幾個來回,低下頭笑了。 “怎么了?很老氣嗎?” “不會,很好看?!?/br> 石?;郯l(fā)現(xiàn)許郡治耳朵紅了。 “其實(shí)我穿成這樣有點(diǎn)別扭?!?/br> “誒?你以前經(jīng)常這么打扮的呀。” “哪有,十幾歲的時候哪會穿成這樣?!?/br> “不,我是說隆重程度。” “你也很隆重啊,今天這身西裝不便宜吧?” “啊,這是工作需要買的,經(jīng)常要陪總裁去一些酒會什么的。” 石?;劭粗矍斑@個既英俊又美貌的男人裝在一件精致挺括的西裝里,眼睛和駁領(lǐng)扣眼上的胸針一同閃著璀璨的光,忽然想起吳幼和說他沒有心。石希慧想, 他有的是沒有心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