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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戚染皺了皺眉,“既是夜之喜歡,便掛到望星樓去吧,府門口不必掛這東西?!闭f完看了一眼賀蘭夜之便走了。 這一眼在賀蘭夜之看來,充滿了嫌棄,還帶著些質(zhì)疑。于是拿過苗貴手里的紅綢往凌光手里一塞,氣道:“扔了扔了?!闭f罷拂袖回了望星樓。 青洛笑了笑,將清單交給苗貴后便也離開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苗貴擦了把額上的汗,他這個總管是越來越難當了。 舞墨推著蘇明顏從花園里回來,正瞧見段漠云急匆匆回碧柳軒。這衣冠不整的樣子,蘇明顏恍然間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前面那可是六公子?”舞墨瞧了瞧追在后面的憐香,道:“想來是。”說話間那衣冠不整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他面前。 “公主的生辰禮三公子可準備好了?”段漠云問。蘇明顏笑道:“自是準備好了?!彼孟裰懒訛楹稳绱死仟N了?!澳?,那你是怎么知道公主的生辰的?”段漠云很不能理解,為何他們都知道公主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問過。”蘇明顏有些一頭霧水,他為何要問這個,“初到崇華苑時,我便問過舞墨?!薄拔枘俊倍文瓶戳丝次枘?,又轉(zhuǎn)頭看憐香,問道:“你早知道公主的生辰?”憐香點頭,她是公主府的侍女,這是她的基本功課。 “那你為何不在我剛來的時候告訴我?!倍文朴X得分外委屈,憐香卻覺得自己更委屈:“公子也沒問啊……” 對啊,他怎么就沒想起來問呢?!昂?!”段漠云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回碧柳軒去了。 蘇明顏笑著搖了搖頭,這主仆倆能湊到一塊,還真是妙不可言的緣分。 日子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一晃便來到了奉安公主壽辰的日子。按照慣例,生辰宴白天在公主府內(nèi)進行,為自家的宴會,晚上應(yīng)召進宮,是為陛下給長公主慶生。 長公主生辰這天,家宴是不請外人的,是以有心巴結(jié)恭維的人,皆都是將禮物和賀帖送到門口。這一早起來,已經(jīng)將門口堆滿了。苗貴在門口指揮著下人們往里搬東西,門外來了一大隊送禮的人馬,他一瞧領(lǐng)頭的人,趕緊放下手中的禮冊將人引進府中。 “公主?!碧烨僭陂T外報,“琪云到了。”“請進來。”戚染剛用完早膳,坐在鏡前,青洛用玉梳細細梳著她的發(fā),挑了一只羊脂玉的鳳簪別在發(fā)間。 “拜見奉安公主?!辩髟七M來跪拜見禮?!捌鸢?,每年勞你走這一趟,頗為辛苦。”“臣奉王爺之命賀公主生辰,不辛苦。”琪云自懷中掏出一份禮單,“這是禮單,請公主過目。還有一份禮物,是王爺與……” 琪云似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頓了一頓道:“與公主的師父,親自挑選的?!彼麚]了揮手,外面有人遞進來一只盒子。琪云捧到風戚染面前,青洛接了打開。 里面有一卷書冊一只香囊一封書信,書冊她打開翻了翻,竟是她的小傳,香囊內(nèi)是些植物的種子,信上寫著染兒親啟,是七哥的親筆。 戚染展開信,信紙帶著君書鈺身上特有的淡淡檀香,七哥身上的香氣不同凡品檀香,多了些清冽曠遠,沐之忘俗,似入仙境,師父自來很喜歡這味道。 信上道:“那日染兒觀王府蓮池,言一蓮一色頗有些無趣,問及是否有一蓮雙色,或是多色。我閑來無事便與花匠探究此道,今培育出些雙色蓮,聊贈于你,做個生辰禮物,若是運氣好,興許能種出個三色。那卷小傳,是你那個沒心肝的師父,臨時抱佛腳寫下的,看在他寫了幾個通宵的份上,便也念他這份心吧?!?/br> 戚染笑著看完信,將盒子收起,云畫在門口道:“公主,已安排妥當,只等公主入席了?!逼萑军c了點頭:“琪云,你也一同到前廳宴飲吧,修整幾日,帶我寫過回信你一并帶著?!?/br> 琪云謝過恩跟著風戚染來到前廳,作為七王爺?shù)挠H信,他幾乎每年都能有幸見到這場不請外人的生辰宴,連王爺都感嘆,沒有他有福氣。 廳中皆是按青洛的吩咐布置,垂花墜玉,素錦輕紗,既不失華貴,又雅致非常。眾人早已在此等著,戚染進來,在首位坐下,青洛伴在一旁。 漠云先前還奇怪,怎么這緊鄰著主位的兩邊,是二公子和三公子相對而坐,這大公子坐在哪呢。他還沒來得及問旁邊的霍君離,公主就進來了,緊跟著大公子就坐在了公主旁邊。 唉,何時他才能坐在公主旁邊呢。 戚染自青洛手中接過一杯酒:“今日沒什么規(guī)矩,隨性便好?!彼娙颂Я颂Ь票嬒拢旅娴娜艘捕茧S她同飲了一杯酒,青洛揮了揮手示意宴會開始。 上來頭一個開場的,是琴棋書畫四人的舞樂,雖說每年都是她們開場,卻每年都有所不同。今年所跳的,是百鳥朝鳳。四個丫頭論姿色實屬上乘,論舞姿也非俗品,旁人都在欣賞,只有一個人,吃空了糕點盤子。 段漠云吃完了一碟桂花芝麻糕,伸手拽了拽站在他身后的憐香的衣擺。不是他不懂得欣賞,而是于他而言,這世上若有人比吃的重要,那只有公主一人。所以他只是在忙著吃的間隙,抬頭看了看表演。 “公子,這才頭一個表演呢,您看看表演,先別吃了,要不您先吃吃旁邊的果盤。糕點一會婢子去端,您先忍忍?!边@宴會剛開場,公子的盤子先空了,不知今日膳房準備的糕點夠不夠公子吃,憐香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