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兒子每天都在勸我和離、每次女扮男裝都成了白月光、夜鶯與玫瑰(骨科H)、晚娘欲(高h(yuǎn))、睡服(np h)、名模老公、復(fù)仇游戲、吹花嚼蕊〈NP.修仙〉、桑桑是藥、性轉(zhuǎn)追戀(NP+BL+GL+H)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300個紅包~多多給我留言吧~謝謝謝謝! 第3章 隨著長大,隨著時間的變化,過往很多回憶其實都會慢慢淡化。 但林清樂覺得很奇怪,關(guān)于許汀白的事甚至他跟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能清清楚楚地記在腦子里。 小時候因為家里的緣故,她沉默寡言,總待在角落里。那時,很多小男生總口無遮攔嘲笑她有那樣的父親,變著花樣欺負(fù)她。 有一次她又被堵在cao場,是許汀白發(fā)現(xiàn),把那些欺負(fù)她的人趕走的。 但那會她的眼淚眼還是無聲地掉,小小的他很有大人模樣,給她擦眼淚,說了很多好聽話來哄她。 后來她止了哭,奇怪地問他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歡她,他卻還要幫她。 他說,他們是同桌是朋友,所以他肯定會幫的。 后來她就記住了,許汀白是朋友,也是個很好的人。 “朋友?少胡說八道?!?/br> 可是……長大后的許汀白不承認(rèn)了。 “但你說過的……” 眼前的人臉色又陰暗了些。 林清樂低了眸,繼續(xù)說:“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記得。之前我轉(zhuǎn)學(xué)后有用你給我的號碼給你打過電話,但打不通,我以為,你寫錯號碼了……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是你家出了事,那你這些年……” “說夠了嗎。”許汀白打斷她,“你現(xiàn)在可走了?!?/br> “可是我——” “別再跟著我!”他眉間燥意頓現(xiàn),明顯不耐煩了。 而林清樂沒有他的允許,也不敢再繼續(xù)往前跟了。她站在原處看著不遠(yuǎn)處有些消瘦的少年越走越遠(yuǎn),消失在小巷的某個拐角處。 最后,她只能又回到米線攤。 米線大叔看到她提著完整的一袋米線出來,絲毫沒有意外。 “小姑娘,還是坐這吃吧?!?/br> 林清樂嗯了聲,在小桌子邊坐了下來。 米線大叔看她低著頭沉默的樣子,大概率猜到她肯定是在許汀白那碰釘子了,他安撫道,“小姑娘,那小子性子奇怪說話也不好聽,你可別太在意?!?/br> 米線大叔記得從前還看過一個女孩集愛心送來了錢,最后又拿著錢哭著走了。還有一個送了吃的過來,最后也是氣沖沖地離開……反正每個來的,走得時候都沒有好臉色。 而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估計更禁不住許汀白那小子的冷臉。 米線大叔見林清樂依舊不吭聲,又想再安慰幾句,然而他才剛準(zhǔn)備開口,就看到坐在小板凳的小姑娘抬眸看著了過來。 她眼里清明一片,絲毫沒有什么被罵了的痕跡。 “不會,他性子一點都不奇怪,他很好的。” “???” 林清樂放下筷子,問道:“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基本上什么時候出門啊?!?/br> “怎么……” 林清樂低眸看著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米線,認(rèn)真道:“我想下次再問問他,能不能去他家吃面。” —— 林清樂今天這趟不是白來,她在賣米線的大叔這得到了一些蔣書藝她們都不知道的關(guān)于許汀白的事情。 米線大叔說,許汀白剛搬到這邊的時候,根本就不出門。直到去年年末,他才被他父親安排到了附近一所特殊人群的學(xué)校。 他父親是怎么說服他去上盲人學(xué)校的米線大叔是不清楚的,但是他說他大概能知道他父親的意圖。 那特殊學(xué)校趕上政府資助,完全不需要學(xué)費。免學(xué)費就相當(dāng)于有人免費看護(hù)啊,這對于許汀白父親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而自打許汀白愿意去上學(xué)后,他父親就很少在家了,去哪里他們這些鄰居不清楚,住在這的都是有難處的人,哪里還能顧得上別人。 至于他母親,據(jù)說因為以前公司出的事,現(xiàn)在都還在牢里。 除了這些以外,米線大叔也告訴她她最想知道的事。那就是許汀白所在的那所特教學(xué)校的上課時間,他們的學(xué)校跟正常學(xué)校不一樣,一周只上四天課,休息時間是周日、周一和周二。 這對林清樂來說算好事,因為周六她有空,可以等他下課的時候“偶遇”他一次。 林清樂很想知道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很想接近他,幫助他。 像他以前對待她那樣。 所以之后一個多月里,她每逢周六就踩著點跑到小攤這邊,等他回來。 但許汀白還是不理她,有時候她鼓著勇氣多說一些話,他還會生氣。所以,就更別說讓她去他家里吃飯了。 不過林清樂一點不介意,因為她了解他原本什么樣,也覺得自己能理解他。 他不是故意生氣也不是故意那么兇的,她知道,他只是被這個世界折磨了。 看不見的許汀白肯定需要別人陪。 就像很久以前,她縮在角落里生人勿進(jìn),但其實也很想別人跟她一起玩一樣。 又是一個周六。 這天,林清樂中午去了趟圖書館,臨近下午五點的時候,她收拾好了書包,掐著點到了岳潛路。 今天米線大叔沒出攤,林清樂在路口等了一會,看到許汀白過來了。大概米線大叔跟他說過了,今天他沒有停留,徑直往巷子里走。 “我今天在圖書館寫作業(yè),他們那開了空調(diào),特別冷……我手都是冰的?!苯?jīng)過一個多月多次的“偶遇”,她現(xiàn)在對著他膽子大了許多,開場白就敢是長句了。 許汀白腳步微微一頓:“我說了,你——” “放心今天沒要去你家吃米線!”林清樂急急道,“今天楊叔沒出攤,我什么都沒買?!?/br> 許汀白話被噎回去,咬了下后槽牙。 林清樂看著他的神色,說:“我也不會跟著你到你家的,我說話算話,你沒同意我不去。嗯……我就跟你走一段就行,幫你拿一下蛋糕?!?/br> 林清樂這段時間下來的這個時間段都會在,她總是會說一些沒用的話,許汀白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生氣惱火到現(xiàn)在的麻木。 他不愿意見到過去的任何人,人煙鼎沸會消失,人情冷暖會顯現(xiàn)。 命運驟變帶來的一切,他都受夠了。 他被捆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不再指望誰可以救他。 他冷笑一聲:“幫我?我有什么蛋糕?!?/br> 林清樂趕緊把自己手上在圖書館附近買的蛋糕往前提了提,她省了三周的早餐錢,買了個小寸的。 “我剛才買的,給你吃!” 許汀白唇角微繃:“沒興趣?!?/br> “這是你最喜歡的香草味。”林清樂稍微打開了一點,把蛋糕拿高了離他近一些。 很濃郁的香草味,卷著奶油的細(xì)膩,不客氣地往人鼻子里鉆。 “你以前從家里給我?guī)н^,你說這個口味是你最喜歡的,我現(xiàn)在也最喜歡?!?/br> 即使他什么都看不見,也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女孩是帶著笑說的。 他的記憶會讓他被迫回憶她的笑,他記得這個叫林清樂的女孩,也記得她長得小小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可是,他排斥這種記憶。 “那個,你的口味沒變吧?” 所以他不想要她靠近他。 “許汀白?” 真的不想要……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許汀白突然抬手一揮。 他的手正好打在女孩的手腕上,捧著的蛋糕盒整個摔了出去,掉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林清樂微怔,看向了倒扣在地上的蛋糕盒。 “林清樂,你覺得你現(xiàn)在是在給一個殘障人士送溫暖嗎?”許汀白對著她,面色猙獰,他極盡惡劣地嘲諷道,“少在那里自我感動,我不需要你跑這里來,我跟你也沒有很熟!你裝什么好心?做這些又要給誰看?” “做給你看啊。”林清樂低聲接道。 許汀白一頓。 林清樂收回手,感到手腕微微發(fā)麻,她抬眸看著他,突然問:“許汀白,你是不是在學(xué)我?” “……什么?” “我以前也丟過你送給我的蛋糕?!绷智鍢酚行┪溃澳闶遣皇窃趫髲?fù)我啊。” 小學(xué)她轉(zhuǎn)學(xué)到這里的三小上學(xué),當(dāng)時許汀白是班長,老師安排了他和新來的她同桌。 因為她父親做的事,那時別人都不跟她玩,也都取笑她,只有他還從家里帶了蛋糕給她。 可那時渾身是刺,沉默敏感的她卻以為他是在嘲諷她吃不起或者故意用這個來戲耍她。所以在他遞過來的時候,她用力地把小蛋糕推翻了,就翻在他們兩位置的地上。 后來,是許汀白自己一個人把殘局收拾干凈了。 他一點都沒有生氣,甚至上課前還問她,是不是因為不喜歡香草味…… 許汀白顯然也是想到了過去的那件事,猙獰的臉色凝住,喉間像被堵塞。 “那就當(dāng)你是在報復(fù)我了?!绷智鍢份p笑了下,“一報還一報,那我們扯平了。至于蛋糕,你不喜歡我以后不買了。” “……” “但是你說不對,我沒有裝好心,我也不是演戲不是給你送溫暖?!绷智鍢藩q豫了一下,低低道,“我只是想見你,我回來不久,認(rèn)識了一些同學(xué)也有了幾個朋友。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 林清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