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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許時沅如實道,“我都選好理科了,還要問什么???” 說起來,許時沅最后還是選了理科,一方面是因為,除了許源以外,她家里所有親戚都勸她學(xué)理科,據(jù)說“更有前途和錢途”,另一方面是出于她的私心,她想和聶洲澤一樣是理科生。 沈時又一次扯回了她的思緒:“我就是怕你不確定自己選理科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決定,洲澤是理科生,又考得這么好,你和他聊聊就知道了?!?/br> “……好吧,有機會我問一下吧。” “小沅,你也得加把勁了,mama知道憑你的水平和野心不能到Z大的水平,但是211是mama對你最低的要求了,知道嗎?” 許時沅沉默了片刻,“媽,我也想考Z大那樣的學(xué)校。” 沈時看著她,母女倆神奇地對視了兩秒鐘,然后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笑聲,連講電話的許源都忍不住張望過來了。 許時沅率先憋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鄭重問:“沈同志,敢問您這是,在嘲笑我嗎?” “不是mama笑你,是你以前確實沒有展現(xiàn)過像今天這樣的……”沈時頓了頓,“鴻鵠大志?。俊?/br> 許時沅確實得承認(rèn),她以前那副模樣,誰看了都說胸?zé)o大志。雖然這一年她成績有所提升,但十幾年形成的懶散印象不可能說改就能改。 “能考上更好的當(dāng)然更好了,就是實力也得跟上去啊,不然說出來可能大家都不相信。”沈時如實道。 “那你當(dāng)我剛才在吹牛皮吧?!痹S時沅笑了笑,低下頭吃了口飯。 努力前還要向別人夸下???,那都是虛張聲勢。 沈時頓時露出“我就清楚你是這種人”的表情,無奈道:“你看看?!?/br> 許源打完電話后,喜洋洋地回到飯桌:“我們一家人明天中午去聶老家吃飯,祝賀洲澤考了這么好的成績?!?/br> 沈時說:“怎么不去酒店辦升學(xué)宴,考得這么好,不是得擺上十幾桌慶賀下?” “聶老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但洲澤說不用這么大陣仗,簡單點就行,所以就按照他的意見來,熟識點的親朋之間吃個飯就行了?!?/br> *** 第二天,聶家。 聶家今天很是熱鬧,來了很多關(guān)系比較親密的親戚,還有一些聶爺爺?shù)呐笥?。許時沅坐在客廳邊緣處,并沒有插嘴的興趣,她默默地聽著,和看著。 聶洲澤在沙發(fā)那邊,和長輩們談著話,遠(yuǎn)遠(yuǎn)看去從容而挺拔,從容得不像是剛高考完的中學(xué)生。 她來這么久,都還沒和他好好說上一句話,就剛進(jìn)門的時候打了聲招呼。正走著神,沈時忽然朝她招手,讓她過來她身邊坐,許時沅迎著眾人視線,在沈時邊上坐下。 許時沅不知道她要干嘛,就聽沈時說:“你不是有問題要問你洲澤叔叔嗎?” “……”除了難以啟齒的情感問題,她哪來的問題,“好像沒有吧?!?/br> 沈時轉(zhuǎn)向聶洲澤的方向:“洲澤,我們家小沅上了高二就分科了,她現(xiàn)在該有點搖擺不定,你跟她說說理科是不是比文科未來好選專業(yè),好就業(yè)?!?/br> 聶洲澤了然點頭。 “這個其實不一定,”他笑意輕淺,望許時沅道,“其實個人覺得,文科理科各有各的好壞,沒有高下之分,說到底選什么主要還是看自己興趣?!?/br> 他的態(tài)度向來無可挑剔,即使是不同的意見,用謙柔的語氣說的話,也讓沈時停下地思考了片刻。 “嗯,我知道了?!痹S時沅朝他了笑,他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 她的興趣,應(yīng)該是文科呀。 許時沅又開始猶豫了,她是不是應(yīng)該改選文科。 這么一來,許時沅還真的有問題想問他了。然而客廳這么多人,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她和他身上,她還是先不問了。 許時沅吃完飯,隨手拿起手邊桌上的四階魔方,認(rèn)真地擺弄著,然而怎么弄都弄不好。 真是復(fù)雜。 身旁的沙發(fā)忽然陷下去,許時沅轉(zhuǎn)了轉(zhuǎn)彎眸瞥去,只一眼看到是聶洲澤,心跳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擅自加速。 聶洲澤喝了口杯里的茶,閑著沒事,便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擺弄四階魔方。 這不是要她老命嗎。 不看她還好,一看她,許時沅就感覺手指已經(jīng)不在她的掌控范圍內(nèi)了,趕緊故作鎮(zhèn)定地擺弄兩下,隨即求救:“聶叔叔,你這個魔方,要怎么回恢復(fù)原樣?。俊?/br> 許時沅將魔方遞給他。 他伸手接時,指尖無意中觸到她,許時沅手指剎那間過電似的,勾連起心底絲絲難以名狀的波瀾。 聶洲澤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垂眸端詳片刻后,指尖開始轉(zhuǎn),“這樣,先調(diào)整六面的中心塊……” “嗯,”許時沅應(yīng)聲,不動聲色傾身靠近他,呼吸也不自覺放輕了。 表面上她是想看得更清楚些,實際上,這只是她的小小私心,靠近他。 只可惜很快,聶洲澤手里的魔方已經(jīng)復(fù)原,他遞給她。“大概這樣。” “好復(fù)雜啊?!?/br> “你在干什么???”聶河川吃完飯,見他們不知道在沙發(fā)上搗鼓什么,湊過去一看,訝異道:“噢這個,我前幾天怎么都沒把它搞復(fù)原,許時沅你弄好了?” “不是我,是我旁邊這位大佬復(fù)原好的?!痹S時沅說看了眼聶洲澤。 “大佬”這稱呼新奇,聶洲澤無奈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