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瓊妹推測，展映行的系統(tǒng)大概率是能監(jiān)控他身體狀況的，因而為了以防萬一，瑯瑤你的冰靈氣……”

    —“放心，知道了?！?/br>
    瑯瑤每一擊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對付展映行，而是以極寒靈氣湮滅于虛空，悄無聲息地覆蓋整個演武場。

    系統(tǒng)可能會監(jiān)控展映行自身異常變化，但外界環(huán)境導(dǎo)致的呢？以展映行一貫的作風(fēng)，他八成不會去太在意。更何況，與瑯瑤斗法的展映行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弱勢一方，被重創(chuàng)而身體狀況不佳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在展映行未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妖祖大人逸散于場地中的冰靈氣就已經(jīng)逐步侵入了他體內(nèi)，他的動作也跟著遲緩了些許。不過即使是在展映行本人看來，也只是因為傷重導(dǎo)致的而已。比試中的展映行顯然未曾注意過，自己的思緒幾乎同步在變緩，這也讓瑯瑤松了口氣。

    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因為展映行提前發(fā)現(xiàn)，而不得不提前動手、甚至可能招致反噬的準(zhǔn)備。

    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太過順利，順利到……讓她甚至有些不安。

    思緒回神，瑯瑤看向演武場另一頭被凍成冰雕的展映行。

    但無論如何，至少抓住了展映行，不虧。

    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她瑯瑤，可從未懼怕過什么。

    “瑯瑤?！笔煜さ穆曇糇袁槵幧砗箜懫稹?/br>
    “阿越?！爆槵庌D(zhuǎn)身，看見正緩步而來的簡松越。

    “看來是成功了，”簡松越瞥了一眼遠處的大型冰雕，注意力又移回瑯瑤身上，“沒有受傷吧？”

    瑯瑤無所謂地聳肩：“一切都正如預(yù)料，相當(dāng)順利，我能受什么傷？反倒是你，阿越，一想到這么個貨色就因為有個系統(tǒng)傍身，為此還不得不讓你放血，我就……”

    說著，妖祖眼底藍意又起。

    簡松越頗有些哭笑不得：“這已經(jīng)是成本最小的方案了，況且只是一點血而已?！?/br>
    瑯瑤收回藍瞳，仍是不滿意地蹙眉。

    她突然上前了一步，一只手搭上身前青年的肩膀：“哪里只是一點血，這可是覆蓋了整個演武場的血，更何況，阿越你的血……明明就該是屬于我的……”

    說著，瑯瑤的頭已經(jīng)埋在了青年的脖頸處，而后輕輕一咬——

    下一刻，簡松越再次飛速消失了，瑯瑤則不解地雙臂環(huán)抱，站在原地。

    阿越這……又怎么了？

    ……

    “松越。”

    在即將離開天機門的時候，天機強忍著一顆社恐又自閉的心，叫住了簡松越。

    “嗯？”

    看了一眼門外等候的瑯瑤和白瓊后，簡松越依言折回天機門。

    在定靈城閉關(guān)三年有余、到訪天機門五天后、即將離開之時，簡松越終于再次見著了自己這多年好友現(xiàn)如今的模樣。

    “天機？??？”

    面容平凡的青年身形比之簡松越記憶中的模樣，越發(fā)消瘦了下來，瘦骨嶙峋，面色蒼白，雙眸渙散，無論簡松越怎么試探，他都再無明顯反應(yīng)，顯然是已經(jīng)……

    “松越。”天機淡然地微微頷首。

    “天機你怎么了！”

    “無礙，只是窺天意的普通后遺癥罷了，會恢復(fù)的?！?/br>
    “騙誰呢！我只在最初認(rèn)識你的時候碰見過你這般狀態(tài)，后來能力穩(wěn)定后再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br>
    “畢竟，某些事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天道似乎也……拒絕告知，付出的代價大一些也正常?！?/br>
    “什么？”

    “松越，”天機并不回話，只是倏地抓住了簡松越的手腕，那力道使得簡松越都有了些微的痛感，“你要活著?！?/br>
    “……我會死？”

    天機緩緩搖頭：“說不好?！?/br>
    簡松越下意識擰眉。

    “我只是有了……非常不好的預(yù)感?！?/br>
    “天機，按照你們天機門的規(guī)矩，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語是不該出口的。”簡松越失笑。

    “天道祂……不愿讓我知曉太多，至今我仍未能完全解開那天意，但光是混沌不清的預(yù)兆就足夠可怕。松越，我實在是擔(dān)……”

    “天機，”簡松越輕拍了拍纖瘦青年的肩，“相信我?！?/br>
    天機勉強扯出一抹笑：“但愿吧。”

    又安撫了天機幾句，簡松越臨走之時突然再度被天機給攔下。

    “松越，”天機眸光暗淡，但他那雙眼似乎是透過無盡黑暗，直直地望向了簡松越，“你聽我說……”

    ……

    “話說，還有一件事，”初步布置好演武場后，瑯瑤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天機的系統(tǒng)殺傷力顯然不低，而系統(tǒng)第一次的攻勢我大抵是無法阻止他發(fā)出的，難不成……”

    簡松越倒是提出了一個新想法。

    “瑯瑤你還記得，我體內(nèi)變異'蝕骨'的效力吧？”

    “嗯，引導(dǎo)暴動與消減靈氣，'蝕骨'作用下，你無法在毒發(fā)時完全控制住神志，亦難以通過修煉突破而化解毒素。”瑯瑤眉間擰了個好看的結(jié)，“松越你的毒難不成又……不，這不可能，那到底……”

    簡松越輕笑著攔住又開始發(fā)散思維的瑯瑤：“不，不會再發(fā)作了，但'蝕骨'目前確實依舊停留在我體內(nèi)的，對吧？”

    “……嗯。”

    “蝕骨”之毒正如其名，侵蝕中毒者的每一寸骨血，毒入骨髓、靈氣、甚至是神識，無法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