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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能感知到,瓊妹似乎與世人很不一樣,不只是身份的不一樣,而是那種,游離于世俗之外的奇妙割裂感。 不過,那又如何呢? 她們是朋友。 僅此而已。 …… 各種傳說之中的天機門位置都極其隱蔽,雖說法各異,但說來,都是仙氣飄飄的風水圣地,云霧繚繞,神鳥常駐,仙草靈泉不計其數(shù)。 于是瑯瑤跟著簡松越抵達了蘊靈山脈兩條支脈與主脈交匯處的一戶破舊庭院之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庭院是真的破敗,一看就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沒人打理了的陳舊建筑。土磚砌成的低矮圍墻,大概只能防住老鼠和兔子,院子里還有塊小菜園,遍布砂石的土里有幾棵已經風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白菜,看著已經快跟那泥土融為一體。 “……說好的仙氣飄飄?” “外界傳說罷了?!?/br> 簡松越讓瑯瑤止步,自己先行踏入了院中,以一種奇特的步伐前進至小土屋門口處,方才停下了腳步。 瑯瑤了然,在簡松越扭頭的同時便緊隨其后,完美復制了簡松越的步調,順利抵達了簡松越身旁。 瑯瑤看著簡松越一挑眉,而后手搭上了門把手。 破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卻仿佛觸動了什么禁制機關,隨著一陣如水的波紋擴散開來,瑯瑤眼中所見景物,再不一樣。 先前所見的破院土屋都盡數(sh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流水潺潺,林木蔥郁,云霧繚繞的景致。順著山勢游移的河流蜿蜒曲折,清澈見底,水下游魚往來穿梭,水面霧氣淡淡,河邊樹木高大挺拔,枝繁葉茂,草葉蔥蘢。 而林木的背后,隱約可見一處竹屋,古樸而小巧,饒有意趣。 “這……才是真正的天機門?!爆槵幙粗@絕佳的山景,語氣肯定。 “嗯?!焙喫稍轿⑽㈩h首,眼眸含笑。 青年此先握住的門把手已變成了一截斷竹,看上去還相當新鮮,似乎是剛被人砍下。 簡松越隨手松開斷竹,示意瑯瑤可以繼續(xù)行動了。 瑯瑤也并不忸怩,順著河畔而上,一路靠近了那竹屋。 竹屋并未設立門窗,一眼見底。 竹屋內,一個身形削瘦面目平凡的布衣青年正對著一截竹簡埋頭思索著,時不時還碎碎念叨著什么。 察覺到細微的腳步聲靠近,布衣青年并未扭頭,而是相當自然地開了口。 “姓簡的你快過來看看這些都什么……” “請問……” 布衣青年與瑯瑤的聲音同時響起。 青年瞬間僵在了原地,隨即落枕了一般地緩緩扭頭,看清門前少女后,又用手再三揉了揉眼睛。 “……簡松越你變成女人了?” 跟在瑯瑤身后而來的簡松越聽了這話,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果斷折下竹屋旁灌木上一截細枝,沖著布衣青年隨手擲出。 “我錯了!好漢饒命!”青年當即舉手求饒,動作流暢毫不遲疑,完全不帶任何憋屈之色。 簡松越一挑眉,那截離布衣青年不過兩寸距離的斷枝便憑空偏了些許方向,釘入青年身后木桌之上。 瑯瑤看著那截斷枝上猶自顫動的細小葉片,內心好笑。 確認過自己已經安全了后,青年也就稍稍安下心來。他放下手中毛筆,飛快地瞥了一眼瑯瑤,開口的話語卻是對著簡松越說的。 “好你個簡松越,居然學會勾搭女孩子了,而且還帶人來我這天機門。”說到最后,青年語氣有些郁郁。 天機門常年無人到訪,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能夠順利進入的其一,就是簡松越。 因而察覺到有人拜訪的時候,青年第一反應就是簡松越。 簡松越神色自若,拍了拍瑯瑤的肩,示意她入內。 “這是我照顧著的孩子,休要胡說?!?/br> “……帶孩子?”青年愣了片刻,卻還是什么也沒說。 看著簡松越非常自然地在竹屋內另一處木桌旁安置瑯瑤坐下后,青年方才戚戚然地開了口:“所以你這次找我,又所為何事?” “找他?”瑯瑤詫異地喃喃著,“不是要找天機門的……” 瑯瑤頓住了。 傳聞中仙氣繚繞的天機門都駐扎在個小破庭院了,天機門門主是個不著調的青年……好像也并不怎么違和呢…… 看著簡松越身旁的小姑娘眸色由詫異轉為困惑而后又變?yōu)榱巳?,青年喉結動了動,卻又還是再次看向了簡松越:“所以你究竟找我做什么?” 簡松越偏頭示意:“天機,能幫我看出,瑯瑤究竟是什么妖獸嗎?” “???”被稱作天機的青年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極其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居然是妖獸?” 簡松越瞇了瞇眼:“就連你,也看不出她的真身?” …… 破庭院的門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對峙著。 展映行沒想明白,明明他已經刻意避開了原著中葉涯前往天機門的時間,怎么還是跟這人撞上了。 葉涯握著昀光劍的劍柄,劍鋒上閃著銳利的光。 展映行手持長刀,亦是戒備的姿態(tài)。 “你是為天機門而來?!比~涯淡淡說道。 “你不也是?!闭褂承谢氐?。 “那么,各憑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