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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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滬生哈哈笑,“這不挺好嗎,我也算是解救了一位苦主?!?/br> 席樾住的公寓離他和蔣滬生合作工作室不遠,兩居的大套間。 面積更大、方向朝南的那一間是書房,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 經人打掃過,窗明幾凈。 進屋,蔣滬生指著堆在書房地上的二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瓦楞紙盒,“你寄回來的東西全給你堆這兒了,點一點缺沒缺。下回,您老出去散心歸散心,帶個速寫本就得了。這么多東西,跟搬家有什么兩樣?” 他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水電,燃氣,網費,都給你續(xù)上了。你東西收拾好了,有那個心情了,最好還是去工作室瞧瞧。招了幾個新人,你有空搞兩節(jié)培訓課程吧。你自個兒呢,什么時候想接單了就接,我不催你。但工作室我肯定得拖家?guī)Э诘剡\轉下去,那么多人等著吃飯呢?!彼靷€懶腰,“好了,我回去了,這半天凈給你鞍前馬后……” 席樾喊住他,“等等?!?/br> “咋了?” “上回你說的那個項目,對方跟誰定了?” “還沒定呢。他們中途世界觀設定改了,耽誤了一些時間。” “你去問問。” 蔣滬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準備接了?” “嗯?!?/br> “cao?!笔Y滬生大喜過望,“怎么,還是覺得錢多心動吧?” 席樾懶得理他,一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低頭cao作了一會兒,又將手機鎖屏,揣回去,自己往浴室洗澡去了。 蔣滬生手機響了一聲微信提示,他解鎖出來一看,席樾給他發(fā)了一張圖片,署名下的日期是一周前。 匆匆掃兩眼,蔣滬生不由贊嘆:“臥槽。” 席樾是業(yè)內公認的頂尖水平,但要說他的作品十全十美,那也不是。 絕大部分人認可他扎實的功底和高超的技巧,但也不乏些許覺得遺憾的聲音:有人覺得他的畫就是太工于完美,缺乏一點隨心所欲的缺憾或留白。 用一些人的話來說,席樾像個通過了圖靈測試的繪圖ai,畫里所展現(xiàn)的情感,像是一種算法演算出來的結果,模仿人類,但并不是真正的人類。 當然,這些“反調”只在少數(shù),且都是善意的,是對他精益求精的更高要求,單就他的技術而言,業(yè)內能與之比肩的也就寥寥數(shù)人。 蔣滬生知道這些論調,也認同他們的說法,但沒怎么在意過。 他以為席樾也并不在意。 但從發(fā)給他的這一張圖來看,席樾是在意的,并且,可能他的瓶頸,就是技術臻于化境,再無更進一步的余地,只能從其他層面尋求突破。 這張畫是場景大圖,廢土朋克風格,一個背火箭弩,一條腿是機械義肢的女孩,站在高高的煙囪上遠眺。目之所及是工廠的廢墟,黑壓壓的塵霧,不見天日。 唯一的亮色,是明顯違背常理,但極具藝術美感的一束光,打在女孩身上,光里塵埃漂浮。 女孩戴簡易的防毒面罩,只露一雙眼睛,也是整幅畫的眼,倔強到極點的,孤狼般的眼睛。 席樾在這幅畫里,舍棄了過去一些過于追求細節(jié)完美和寫實質感的技法,只用色塊表現(xiàn)素描關系和固有色,真正點睛的地方,再做更精細些的刻畫,比如眼睛。 蔣滬生第一眼的整體感覺,是這畫有很強的呼吸感、流動感和情緒性,這是他看席樾之前的畫作所沒有的。 驚嘆之余,也很感慨,天才就是天才,一旦突破瓶頸,就能再度將那些質疑他的人遠遠甩在后面,一騎絕塵。 蔣滬生聲音追過去:“你這突破也太大了,牛逼啊席神?!?/br> 他樂得吹了兩聲口哨,“我再去跟甲方爸爸談談,問問他們的意思――我先走了啊,晚飯過來找你?!?/br> 他了解席樾,工作方面一貫有始有終,不會撂挑子不干,絕對百分百完成對方的要求。 可能,這是席樾唯一不那么藝術家脾氣的地方,能把服務他人和個人創(chuàng)作的界限分得很清。 - 下午六點,蔣滬生來找席樾,請他吃飯,接風洗塵。 附近就是寫字樓的商圈,不缺各種食肆。 蔣滬生其實不怎么喜歡跟席樾一起吃飯,他這人對美食沒概念,多好吃的餐廳,攤上他也是浪費。 但他是個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首要還是得自己吃得開心,于是慷慨拿出最近私藏的一家素食餐廳與席樾分享。 餐廳沒有菜單,按節(jié)氣做主題菜,最近剛更新了“寒露”的主題。 餐前茶點是鐵觀音,烏梅飲和店里自創(chuàng)的“醍醐三味”,涼菜是雞樅菌、竹毛肚,餐前一道椰青秋潤湯,主菜分辛咸酸辣四味,甜品是蜂蜜桃膠燉雪蓮。 蔣滬生喝烏梅飲,閑散坐著,和席樾瞎聊:“住你樓下的那個小姑娘,實習結束了吧,也回家了?” “嗯?!?/br> 蔣滬生笑說:“該不是因為她人不在那兒,你也就不待了。” 席樾神情晦澀。 蔣滬生瞥一下,揣摩他表情的意思,“不是吧?還真因為她?!?/br> 席樾的神情,好像介于懶得理他和默認之間。 他略感心虛地笑笑,“兄弟,罪過。早知道你陷得這么深,我就不該多管閑事。” 席樾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蔣滬生就把上回回深城之前,規(guī)勸黃希言那件事告訴給了席樾,“……我真沒惡意,就希望小姑娘知道你是個什么情況,最好想清楚點兒再做決定?!?/br> 席樾聲音清冷,沒什么情緒,“你也沒說錯?!?/br> 如果說,前面還是玩笑調侃,席樾這一句,蔣滬生真的品出了很不一般的意思,“那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席樾沒作聲。 蔣滬生一個人精,看表情就知道多半沒成,估計再問他就得不耐煩,但是架不住好奇心:“你跟她表白被拒絕了?” 果真,席樾老大不耐煩地皺眉,“跟你吃頓飯怎么這么煩。” 蔣滬生聳聳肩,“老子出錢,煩也忍著。” 席樾不說,蔣滬生也不能拿他怎么樣,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拱拱火也是好的:“我看你們樓下開超市的那小子也挺喜歡她的。他倆怎么樣了?” “……”席樾這一下是真的不高興了,“我請客。你閉嘴行嗎?!?/br> 蔣滬生哈哈大笑。 一會兒,涼菜先端上來。 蔣滬生等著席樾點評兩句,這家餐館的擺盤都極富禪意,他喜歡得緊。 沒想到,席樾很沒情趣地直接動筷了。 “呵,藝術家。”蔣滬生嘲道。自己也提筷。 蔣滬生抬眼,注意到席樾拿筷子的手,“你手指上是什么東西?” 席樾手頓了一下,“這?” 蔣滬生湊近點兒,看清楚了。席樾右手食指指背,靠近第二個指節(jié)的地方,刺了一個文身,很簡單的兩個小寫字母:xy。 蔣滬生嘲笑:“你可真自戀,還紋自己名字……” 笑著笑著,蔣滬生笑不出來了,一句“臥槽”,恍然大悟。 這不是席樾的名字。 第24章 (久疏的問候...) 宿舍十一點熄燈, 熄燈之后,大家都還沒睡。 一個室友誓將筆記本的電量耗盡,一個室友在陽臺和男友語音電話。 黃希言和丁曉都已經爬上了床。 她們兩個鋪位在同一側, 兩張床挨著,以床簾隔開。 黃希言在床簾制造的完全的黑暗里睜著眼睛,沒有睡意。 她小聲地問頭頂,“丁曉, 你睡了嗎?” “沒。” “我可不可以過來找你說話。” 丁曉笑了聲, 揭開了她那邊的床簾。 黃希言越過床頭的護欄爬過去。 丁曉的床簾里放了一盞充電臺燈, 枕頭邊蓋著一本翻開的書。她將臺燈放到腳頭去,騰出來一點位置。 不過八十公分的單人床, 很擠, 兩個人只能坐著, 像擠在帳篷里。 丁曉問:“想說什么?” “我問你一個問題。假設,有個你很喜歡的人,你和他沒有可能,你會選擇和他徹底斷絕來往嗎?” 丁曉看她, 思索的模樣, “……送你雕塑的人?” “噓!”黃希言笑了,“有這么明顯嗎?” “收到快遞就開始魂不守舍, 還是挺明顯的?!倍宰龀烈鳡? “你問的問題,在我的知識盲區(qū)啊,我又沒談過戀愛,你要不問她們?!背埠熗鈸P了一下下巴。 “……說不出口?!?/br> “那我?guī)湍阏f?!?/br> 黃希言趕緊:“別別, 就當我沒問過好了。” “那還要聽聽我的建議嗎?” “你說吧。” “如果是我,會保持普通朋友的正常聯(lián)系, 畢竟朋友圈點贊又不要錢?!?/br> “他沒有朋友圈……” “老古董嗎?比你大很多?” 黃希言笑了,“不是……不用管他,你繼續(xù)說。” “說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