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此處風(fēng)雪寂靜、追不到的江原、我的危險(xiǎn)夫人、穿越之填房日常、囚養(yǎng)金絲雀(1V1,H)、致命性藥(H)、馴服監(jiān)護(hù)人的108式 百合ABO、聽說你很喜歡我(校園 )【1V1】、蛇歡gl(百合abo)
新帝上位后不久,便一紙?jiān)t書發(fā)放下來,頓時(shí)舉國震驚朝野嘩然。朝臣同百姓們俱是驚詫,心情復(fù)雜。 原來新帝不僅克妻,他還不育…… 雖然不解皇上為何要自曝其短?這等私隱,不體面之事,他原該瞞著。身為帝王,乃天下之主!縱是克妻,縱不能生養(yǎng),亦完全可以成婚,坐擁佳麗三千。是以,實(shí)在不必昭告天下,自損顏面。 雖是費(fèi)解,但對太醫(yī)院醫(yī)官的診斷,沒有人質(zhì)疑。男人不能生養(yǎng),可是甚么榮耀的事!若真當(dāng)細(xì)思起來,恐怕還是一樁莫大的恥辱! 只身為九五之尊,人們不敢笑話,卻不免唏噓,更深深同情。得天下,享不盡的榮華,又如何?沒有親生子送終!日后還要江山旁落!如此想來,實(shí)乃悲矣! 倚瀾殿里,寧原在賢妃面前長跪不起。 悲聲痛哭良久的賢妃,淚眼婆娑凝著他,又是氣苦又是心疼。還有甚么不明白的! 他為了那虞氏步步為營,竟至用情如斯!連她也騙! “原兒不孝,累姨母傷心!求姨母責(zé)罰!”寧原語聲沉重,抬起眼看她:“可是姨母,” 他神情懇切,帶著請求言道:“原兒真的喜歡清言!這輩子原兒只要清言,非她不可!求姨母成全!” “我還能不成全嗎?你如今已是皇帝!”賢妃傷心不已,揚(yáng)聲責(zé)斥道:“只你便是喜歡她,亦不該為了她將不能生養(yǎng)的罪名攬?jiān)谧詡€(gè)身上!” 她愈說愈急,悲從中來:“你愛重她,日后縱想立她為后,姨母也干涉不了!可,可” 她似想到了什么,陡的停住。面容哀戚,拿帕子抹淚。 寧原卻是懂得她未竟之意,亦十分明了姨母為何不再說下去。 “姨母亦知母后的苦!原兒更是莫敢相忘!”他看著賢妃,聲音清朗而堅(jiān)定:“原兒自小由姨母撫養(yǎng)長大,姨母最是了解原兒的性子。原兒此生但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斷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他停一停,無比自責(zé)道:“原兒傷了姨母的心,懇請姨母責(zé)罰!只求姨母莫要再生氣,沒得氣壞了身子!” 賢妃抽噎著,半晌沒有出聲。 良久,方拭了淚,卻是問道:“她可知你心意?” 寧原看看姨母,垂下頭,面現(xiàn)孩氣的沮喪。須臾,他斟酌著語句回道:“她還不能接受我。” 所以這傻孩子還是一廂情愿一頭熱呢! 哭過一場,氣消了不少的賢妃看住侄兒,長嘆一聲,心中只余疼惜。罷了罷了,千金難買人如意,他如是喜歡,肯為虞氏做到這一步,她又何忍再與他為難! 只是,心隨念轉(zhuǎn),她顰了眉問: “那韓家主怎么辦?” 再是如何喜歡,也不能奪了人&妻,亂了綱常!便是人患心疾,不省事,亦然不能! 寧原一聽姨母聲氣,便知她這是態(tài)度軟化了,當(dāng)下心喜。遂將韓奕羨同清言的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賢妃聽罷,又是一聲長嘆。爾后沖還跪著的侄兒輕聲言道:“起來吧?!?/br> 說完,接著又道:“幫姨母傳庚生進(jìn)宮?!?/br> 她說著,看住寧原沒好氣道:“他可比你乖多了!” 而今千愁萬緒,唯那小寶貝兒能解她憂! 寧原見狀,徹底松了口氣。忙起身笑著應(yīng)是。 賢妃卻是眉心一蹙,微微搖頭說道:“算了,今兒就不召他進(jìn)宮了?!彼醋≈秲?,神情肅然,口氣鄭重: “你既動了心思,可就得將他護(hù)好了!萬不能使他有個(gè)閃失!” 想到和壽宮里的那位,賢妃的心往下沉,不無憂慮。 寧原懂姨母的意思。 他神色淡定,笑笑應(yīng)道:“姨母想庚生了,直管召他進(jìn)宮便是。” 對著姨母的目光,他復(fù)道:“姨母只管放寬心,原兒都部署妥當(dāng),萬無一失!” ※ 虞宅,清言悶在院子里,心緒紛亂。今日聽聞那震撼人心的消息,她委實(shí)沒有心思去鋪?zhàn)印?/br> 殿下,不,皇上,皇上他…… 他說他會做給她看,這就是他的決心嗎?不可否認(rèn),清言的心震動極了! 為她,他居然真的肯不要子嗣,不惜顏面,不吝江山! 縱是爺,當(dāng)初亦不曾為她做到這一步! 韓奕羨坐在她身側(cè),心中痛意撕扯無限凄苦。是時(shí)候了,他想?;噬献龅搅耍∠乱徊奖阍撌且⒏鸀樘?。 而他,亦該走了。 他看一看微揪著眉,陷入思緒中渾然不覺的清言,澀苦一笑悄然起身。 ※ 清言怔愣。她看著面前的放妻書,再看看溫柔淺笑著望住她的男人,一時(shí)不及反應(yīng)。 “卿兒”韓奕羨喚她,語聲低柔:“皇上他” 他忍住心頭的疼楚,聲音平和的言道:“待你真心可鑒!實(shí)乃良人,卿可托付?!?/br> “爺,你”清言仔細(xì)的端詳他,感到吃驚。 爺這是好了? 少頃,她猛然憶起之前那兩回的蹊蹺,當(dāng)即頓悟過來。是了,那并不是她的錯(cuò)覺。他定是早便恢復(fù)了神智。 韓奕羨深深的看她,卻只道:“卿兒,是我對不住你!” 未幾,他看著她,口氣略顯驕傲的言道:“卿兒現(xiàn)在實(shí)在能耐!我真?zhèn)€為你感到高興!” 他從前總以為,她須得他的庇護(hù)。而今事實(shí)證明,沒有他,她卻能活得更好! 清言望著他,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癡傻的時(shí)候,她能如常的面對他?,F(xiàn)下,他醒了,往昔繞不開的結(jié)便亦似跟著回來了。 韓奕羨微是苦笑,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看著庭毅同冬靈倆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如此,倒不失為一樁好姻緣。不若就近挑個(gè)吉日,替他倆將親事辦了。” 庭毅成了親,他也可放心的離開。 清言看著他,點(diǎn)頭。 這原本亦是她一直兜在心里的事。 冬靈幸福,她方能安心。 當(dāng)日虞宅,氣氛低沉。 得知他的爺清醒,庭毅驚喜若狂,但很快他便只剩下心酸。爺醒了這么久,卻仍是裝傻。爺是何意?為的甚么?他如何不知! 庭毅眼眶泛紅,哽聲道:“爺要去哪?庭毅陪著您!” 韓奕羨溫和的看他,笑著搖頭:“自此刻起,我再不是你的爺!”他說著,笑容變得苦澀:“只可惜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能給你!” 他輕嘆一聲,稍頓后,語聲遺憾道:“這輩子,我實(shí)在虧欠你太多!” 庭毅眼中落下淚珠,他搖著頭待要開口。韓奕羨卻是擺手,笑道:“聽話!不要讓我走得不安心!” 庭毅胡亂擦淚,卻是不能放心的追問:“爺要去哪?爺?shù)酶嬖V庭毅!不然,庭毅恕難從命!” 爺不說,他定要跟著。爺如今一無所有,他怎能任爺孤零零一個(gè)人離開!如果爺,如果爺想不開,抑或,爺根本就是…… 思及此,庭毅心頭大駭。他盯著韓奕羨,神情固執(zhí)。多年主仆,他想什么,韓奕羨如何不知。 “你呀,不要擔(dān)心我!我自有去處?!彼ヒ?,語聲愈加柔和:“你以后只管照顧好冬靈!我啊,我當(dāng)會照料好自己?!?/br> 見庭毅不為所動,面上憂色不減,他笑一笑接道:“我會給你寫信。日后你有空就去看我,帶著你的孩兒一起。” 他不會自尋短見。有她活著,他舍不得死。在這個(gè)世上沒有甚么是比她還活著,更令他歡喜的事情了! 庭毅抿抿嘴,沒有吱聲。爺這個(gè)人,他不肯說的事,萬是問不出來。無妨,爺走的時(shí)候,他跟著就是! “收起你的心思”韓奕羨卻臉色一整,語氣變得嚴(yán)肅:“你不成親,我是不會走的!” 他看一看庭毅又道:“也別想著拖延,冬靈是個(gè)好姑娘!你莫要傷了人的心!更莫要白白耽誤了人!” 庭毅嘆氣,心下沉甸甸的。 ※ 經(jīng)過陳嬤嬤一番挑選,庭毅同冬靈成親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陳嬤嬤相當(dāng)滿意,直道那一天,六辰值日諸事皆宜,實(shí)乃為上佳的黃道吉日! 臨拜堂的前一晚,冬靈跪在清言面前哭。清言瞧著心頭酸軟又覺好笑。 “哭什么?傻丫頭!”她想扶冬靈起來,奈何這傻姑娘不肯動。 清言無奈,只好放輕了聲哄:“快別哭了!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你莫要把眼兒哭得腫了!若要哭成了一對腫眼泡兒,明日可還怎么嫁人?”她用刻意松快的語氣,輕謔道。 冬靈抽抽鼻子,停了停。想一想,又覺得難受,才忍下的淚珠又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清言見狀,眼圈不免也跟著泛紅。 她克制住情緒,摸摸冬靈的鬢發(fā)笑道:“這不是還在一個(gè)屋里頭嗎?一家人住一塊,吃喝在一起同進(jìn)一個(gè)門,天天都能看到。我們又沒分開,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宅子大,空間寬得很。她直接給庭毅和冬靈撥了個(gè)院子。小兩口雖然成了親,卻是和他們同住在一個(gè)宅子里。 如是柔聲哄慰了好一會,方才叫冬靈破涕為笑。 隔日舉辦婚禮,寧原人未到,卻是送來了一道圣旨。 乃是庭毅高升。 不必去考武狀元,便被皇上親自提拔為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官居正三品。 庭毅驚住,差點(diǎn)忘了接旨謝恩。 韓奕羨垂下眼簾,心中寬慰,又不無悲涼。今日一過,世間塵緣皆與他無系矣!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的當(dāng)口,韓奕羨收拾包袱起身。剛推開門,便看到侯在門前的庭毅。 “爺,庭毅送您!” 韓奕羨笑一聲,終不再推辭。只拍了拍他的肩。旋即,舉步而行。罷了,橫豎他已成了親。還接了旨?,F(xiàn)下他要送,便且由著他吧。若不然,非不允他相送,他必不得安。 “爺!”庭毅喚他,將兩張銀票遞到他眼前。 這是兩張面額各一千兩的銀票。 “是夫人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