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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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別急,只管放寬心!”王掌柜忙道:“我只是瞧你家公子手藝實(shí)在了得,想問問倘公子愿意,我家鋪?zhàn)涌膳c公子簽下長約。日后公子的印章都有我們鋪?zhàn)訋椭圪u。而屆時(shí)簽了契約,印章的價(jià)格我可以給公子再提兩成!” 賺到甜頭的王掌柜,心里有他的小算盤。那日,那貴客問他要這印人的消息,他便轉(zhuǎn)了這心思。只道,這印人現(xiàn)不在城里,出外探親去了。待人回來,他定為轉(zhuǎn)告。 送上門的搖錢樹,他哪里會(huì)情愿讓這印人越過他去,直接與那貴客接上頭。他想著,且先瞞著,等與這印人簽上契約再說。 雖則這婆子穿著體面周正,這些印章亦皆非凡品??杉热荒脕硎圪u,想是需要銀錢。明擺著簽了約能得的更多些,沒道理不愿意! 熟料陳嬤嬤二話不說,裹了印章就要走。 簽甚么勞什子的約! 她家夫人若非不得時(shí)機(jī),早已出府。也不知還能在這永州城里呆上多久!待這三枚印章全賣出去,她們的盤纏已是足夠。只要得遇機(jī)會(huì),隨時(shí)能走。 何況,她們本是瞞著二爺行事,這契約一簽,還能瞞得住嗎! “誒!mama,mama,你這是作甚!咱有話好說,萬事好商量!”王掌柜見狀,攔住陳嬤嬤急道。 陳嬤嬤不理,只管要走。她如今對她家夫人的印章,有信心得很!永州城這么大,聚寶齋不賣,有的是地去。 “mama,mama!你瞧瞧,你這脾氣急的!這印章我可沒說不收?。≈劣谀瞧跫s的事,不著急!你可回去問過你家公子再說?!?/br> “不必問!我家公子不會(huì)同意?!标悑邒呖跉鈭?jiān)決。 “好好好!這個(gè)且不提,咱們先把這三印章給了了?!毖垡娺@婆子戒心重,王掌柜暗暗嘆氣,只得迂回道。好歹先將這三印章入手,再行別的法子。 陳嬤嬤臉色稍緩,將印章又重拿了出來。這次王掌柜相當(dāng)慷慨。不單沒議價(jià),還多給了三十兩。顯見帶著些討好。 對這次的收獲,陳嬤嬤很滿意。她照舊話不多說便要離開。 王掌柜想了想,終是試探的問了聲:“mama,我們鋪?zhàn)佑形毁F客,就是買了貴公子印章的那位客人。他對你家公子的印章甚為欣賞,想要與之結(jié)識交個(gè)朋友,你看你要不要” “不必!說了我家公子不見生客!有勞掌柜的代為回了?!标悑邒咝θ菔掌穑驳拇驍嗨脑?。邁步就走步履匆匆。 王掌柜不免生氣。但覺這婆子真不識抬舉!他嘴一撇,沖伙計(jì)遞了個(gè)眼色。那伙計(jì)便麻溜兒的跟了上去。 北院里,念卿與冬靈正等著陳嬤嬤,待她回來一起用膳。而今在念卿的堅(jiān)持下,冬靈同陳嬤嬤會(huì)和她一起吃飯,同桌而食。 只她們等得,庚生年紀(jì)小,耐不得餓。念卿便先給他布了菜,讓他先吃著。 “庚生乖,且等會(huì)子,這圓子啊里頭熱著呢!仔細(xì)燙著了!娘給吹吹。” 念卿溫柔的摸摸庚生的小腦袋,拿湯匙舀了一枚水晶蝦丸給他輕輕的吹。 “嗯,庚生聽話!”他啄著腦袋,語聲歡悅。一對漂亮的眸子,卻是巴巴的看著念卿手上的圓子。 念卿一連給他吹了好幾個(gè),放在他的小碗里。他埋了頭,歡歡喜喜的吃。念卿望著他,眼里怔怔心中柔軟。 不多時(shí),陳嬤嬤回來。印章賣得好價(jià)錢,念卿與冬靈自然也是高興。陳嬤嬤隨后將掌柜的話轉(zhuǎn)述給念卿。 念卿點(diǎn)頭,直道:“嬤嬤做得對!” 她自是不會(huì)與生人見面,更不可能同聚寶齋簽約。她總是要走的!永州城里已沒有她的家。 聚寶齋里。 伙計(jì)垂頭喪氣:“小的給跟丟了!” 眼見東家黑了臉,他期期艾艾道:“掌柜的息怒!那婆子賊精賊精的!兩條腿還忒有勁兒,又是一雙大腳沒裹足,走得可快!那步子生風(fēng)跟飛似,小的” “行了行了!”王掌柜氣得嘴直抽抽,一揮手沒好氣的喝道:“沒用的東西!連個(gè)婆子都比不過!還不趕緊的滾了!” 他心內(nèi)叫苦。 這事委實(shí)太出人意料!以為萬無一失,何曾想,那婆子油鹽不進(jìn)。唉!這下可好,沒撈著人,叫他怎么向那位貴人交待! 位于城中最好地段的一處別院內(nèi)。程陽正向他的主子爺稟報(bào)情況。 “……屬下晚了一步。去的時(shí)候那婆子已經(jīng)走了。屬下按主子的意思,將她今日拿去的三枚印章都買了來?!敝髯訝斢薪淮?,若有再見那印人所刻印章,不妨都給買下。 寧原把玩著手里的印章,面上有淡淡的笑意。 “只那掌柜說了,說是那印人”程陽覷著主子的面色,聲音低了些:“不愛見生客,給回了!” 寧原的手頓了頓,笑意微斂。 “可有問到那印人的居處?” “回稟主子,掌柜說他也不知道!說那婆子嘴緊得很,每次都是婆子自行拿了印章過去。收了銀子就走。問她什么,她都不肯說。只說她家公子不見生客?!?/br> 寧原笑一笑,卻是淡聲道:“你同那掌柜的說,若不能找到這印人,他那鋪?zhàn)颖悴婚_也罷。”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br> 程陽退下。寧原看著手里新得的印章,微微瞇起了眼。 其實(shí)起先他只是一時(shí)興起。這印人所刻印章,遠(yuǎn)算不得最拔尖的那一流。比之他收藏的其它名家手筆,這些印章,其技藝委實(shí)平平堪稱稚拙。 可偏也是這份拙意,別具意趣。因不見尋常匠氣,反顯出些不同來。這不同使得這些印章越看越有意思,越品越具滋味。竟然十分耐看。而印章上那手字,其字體風(fēng)格亦甚合他脾性。飄逸瘦勁,透著一股子的清雋氣。 他漸漸心生好奇,頗有些惜才之意。這才開口問了那掌柜。 不見生客? 果是章如其人,字如其人,聽來倒不是個(gè)俗物! 寧原牽了牽唇,俊臉眸色瑩然,閃爍著興味。如此,他還非得見上一見不可! 第30章 這幾天,王掌柜的日子很不好過。貴人發(fā)話,事關(guān)身家他不能不著急。雖不知究竟,但那貴人天生威儀,來頭不小,他已然十分清楚。萬不是他能開罪得起的人物。只城大地廣茫茫人海,他可哪里尋去!王掌柜心急火燎,暗自叫苦不迭。此時(shí)他方感得來的銀子著實(shí)燙手得很! 王掌柜的日子不好過。韓府東屋里的日子更是難過。錦鳳就不消說了,她如今愈見陰沉,即使對著兒子也難見一個(gè)笑臉。至于對老太太,她已歇了要討韓母歡心的那份心思。自被逼喝了絕子湯,現(xiàn)在這對前婆媳之間氣氛微妙。 錦鳳心里有怨,當(dāng)日若非老太太慫恿,她也沒那膽子敢去設(shè)計(jì)他!以致徹底惹火了他,落到如斯田地! 他給她絕子湯,她情知沒得選擇。不喝,他定要趕她出府。屆時(shí)她必飽受譏嘲,生不如死。 她不甘心! 怎能甘心! 堂堂師府大小姐,竟然折在一個(gè)鄉(xiāng)女身上!叫她如何能甘心!無論怎樣,她得留下來。而今生今世,她與虞念卿勢不兩立! 錦鳳成天陰著臉,看得久了,韓母也是心煩。本來得知媳婦以后再不能生養(yǎng),她已是氣苦難言。再見媳婦卻似換了個(gè)人,天天陰陽怪氣,不說侍奉她了,就是倆哥兒也不見其有多少關(guān)心??芍^再無往日一分的可心。雖然她亦知兒子做得確實(shí)過分了些??墒乱阎链?,難不成這以后的日子都不過了! 而西院的姨娘,這都進(jìn)門快三個(gè)月了。肚皮也沒見個(gè)動(dòng)靜。再得悉兒子竟將那也不知是誰下的種的孽種帶回了韓家,由著北院的教養(yǎng)。她更是怒氣填胸,有若百爪撓心。偏還不太敢去和兒子理論。 而今,兒子與她…… 韓母坐在榻上哀聲長嘆,臉色衰敗。 ※ 幾日后,陳嬤嬤出府為夫人采買印石。剛到那家印石店,就被人扣下了。沒一會(huì),聚寶齋的王掌柜氣喘吁吁的跑了來,見她如見救星?!皳渫ā币宦暰徒o跪下了。 陳嬤嬤被唬得一跳。 “掌柜的,你這是作甚?快快起來!你這大禮老婆子我可受不起!” “mama救我!”王掌柜哭喪著臉,形容狼狽語聲可憐:“今日mama若不應(yīng)了我,我只好長跪不起!” 陳嬤嬤似有所悟,當(dāng)下臉色一沉回道:“我那日已說得十分清楚,我家公子不見生客!掌柜的,你又何必如此相逼!” “mama,非是我有意為難!實(shí)在是貴人有言,非見你家公子不可。我要不遵從,我那鋪?zhàn)涌删蜎]了!” 陳嬤嬤疑惑的看他,片刻后應(yīng)道:“既是這等仗勢欺人,蠻不講理的貴人。我家公子就更不能見了!” “非也非也!”王掌柜急得連連擺手:“mama信我!貴人對你家公子絕無惡意!乃是慕公子之才,故而想要見上一見!煮茶論道,聊一聊詩詞歌賦,共賞書畫琴棋,全一段風(fēng)雅而已。貴人之所以惱我,是以為我有所欺瞞,不信我不知貴公子所在何處!” 陳嬤嬤不作聲。這事她沒法應(yīng)承。 “mama放心!那貴人約在澗云閣,在那等高雅茶室,又是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你家公子能有什么事?自是安全無虞!” 陳嬤嬤一梗,心道:那我家夫人就更不能去了!那澗云閣可是韓家的產(chǎn)業(yè),是她家二爺開的茶樓! “mama,你想想,這多好的事??!所謂多一個(gè)朋友多一條路!你家公子能得貴人青眼,那可是天大的好處,多少人巴著趕著求也求不來。有貴人幫襯提攜,你家公子日后何愁不能揚(yáng)名四海,功成名就!”王掌柜苦口婆心的勸道。 陳嬤嬤只是不理。心里卻在尋求脫身之計(jì)。瞅這架勢,她若不應(yīng),怕是還走不得了! “mama若不答應(yīng),王某便長跪不起!”久等不來回應(yīng)的王掌柜,果然干脆耍賴! “既如此,掌柜的容我回去與我家公子說說。”半刻過后,陳嬤嬤嘆了嘆氣,溫言應(yīng)道。 對上王掌柜明顯不相信,但覺她不過是托辭的眼神,她又道:“掌柜的可派人與我同去。不管我家公子樂不樂意,總歸都會(huì)給你個(gè)話!” 她煞有介事接道:“只不過掌柜的須得應(yīng)了我,我家公子若不同意,你不可對外泄露我家公子的居處。否則” 她面色一整,肅容道:“倘有任何人不顧我家公子意愿,上門擾他清靜!我家公子定不會(huì)善罷甘休!” 這一番話下來,王掌柜心安了。當(dāng)即千恩萬謝,囑了人與陳嬤嬤同去。 又見這婆子生得高大,精神抖擻紅光滿面。莫怪乎一個(gè)伙計(jì)還看不住她。因有過前車之鑒,他恐中途有變,若這婆子半途變卦,那可就壞了!為求穩(wěn)妥,這次他叫了三個(gè)伙計(jì)跟著。他自己倒是想去來著,只來時(shí)一路緊跑,眼下又跪得久了,確乎有些受不?。”闶亲R車亦覺難熬。端想著能趕緊回去叫家里小妾給捏&捏&腿。 ※ 陳嬤嬤奔回北院,氣&喘&如牛。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茶,引得庚生眨巴著眼好奇的看她。 放下茶碗,陳嬤嬤拍著胸口大呼:“好險(xiǎn)!老婆子我這回可是累得不輕!” 對上念卿與冬靈擔(dān)心的目光,她喘著氣將事情告訴她們。那會(huì),她心知不好脫身,遂假意應(yīng)承說了那番話,以麻痹他們。再然后,她能有什么轍!自然只有尿&遁…… 伺機(jī)翻過路邊一茅房的墻,一路沒命的跑了回來。 念卿聽得皺眉。對王掌柜嘴里的貴人,頓生惡感。如此以權(quán)迫人,能是什么好人! “夫人放心!老奴跑得很快!他們沒追過來?!?/br> 想了想又頗是不好意思道:“只是夫人的印石,老奴這回沒給買到。” 說著她嘆一口氣,面現(xiàn)為難之色,有些無奈的說道:“照今日這情形,恐怕得等上好一陣子才能再買上?!?/br> 念卿看一看陳嬤嬤,心里甚不過意:“不妨事!沒買著就沒買著吧?,F(xiàn)在我們手里的銀子也差不多夠了。再不用急著做印章。倒是難為嬤嬤受累了!” 陳嬤嬤一聽,老臉笑成了一朵花。擺著手道:“夫人,老奴沒事!歇一會(huì)子就好!” 繼而又不無得意道:“三個(gè)后生,可愣是沒跑過我老婆子!” 念卿和冬靈聞言,抿著嘴相視一笑。 ※ 這兩日,念卿終是心有不安。不知那掌柜的會(huì)不會(huì)有事?雖非她有意,卻到底與她相關(guān)。她思忖良久,囑著陳嬤嬤托人去打聽打聽。陳嬤嬤于是使了個(gè)由頭,尋了個(gè)小廝給了幾文錢,叫其出去看看。小廝帶回來的消息,令陳嬤嬤也感覺不安起來。那聚寶齋果真關(guān)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