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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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靈趕緊的起身快速的抹淚,抽噎著跟著勸道:“夫人您喝點吧!” 她一面說,一面試著想去扶念卿坐起來:“喝了奴婢陪您” 她的話沒有說完,里屋的簾子突的被人粗暴的掀開。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來勢洶洶的闖進來。 “卿夫人,得罪了!老夫人有請。” 話說得生硬,面上亦無半絲笑意。動作更是全無親善和尊敬。倆婆子一個一把推開下意識攔在念卿身前的冬靈,一個已是蠻橫出手將念卿生生拽起來,也不待她穿衣穿鞋,拖著人就走。 冬靈與陳嬤嬤早已面色大變,驚慌的追上去。 “這是怎的了?兩位mama有話好說!”陳嬤嬤急問,攔住倆婆子。 但心里已是不祥明白來者不善。這倆婆子她識得,正是府上的管教嬤嬤,都是老夫人屋里頭的人。 “老夫人有令請卿夫人過去!別擋著!”其中一個婆子硬邦邦回道。 陳嬤嬤面上堆著笑,軟語相求道:“既是此,求兩位mama且等上一等,容我家夫人穿上衣鞋再走可好?這天寒地凍的夫人還生著病,沒的受了風(fēng)寒愈發(fā)的不好了?!?/br> 眼見倆婆子板著臉,神色毫無松動,她話鋒一轉(zhuǎn)接道:“求兩位mama看在昔日,你我一起服侍老夫人的情面上,寬容則個應(yīng)了老婆子這一回。不然,回頭二爺怪罪下來,老奴委實沒法兒交代!” 倆婆子皺著眉聽完,依舊無動于衷,伸手便欲去把陳嬤嬤推開。這時在陳嬤嬤將婆子們攔住時,便已靈醒的跑回屋取來衣鞋的冬靈,早忙不迭奔過來蹲身給因著寒意而身形瑟瑟,身子不住打顫的念卿穿上狐毛棉靴。 繼而利索站起身不顧倆婆子的冷臉,又給她麻溜的穿上素面繡蘭草的貂皮襖,披上雪狐鑲邊的猞猁皮鶴氅。倆婆子勉強松手,不耐的等她穿完。旋即再不肯耽擱架著念卿,走得飛快。 從頭到尾,念卿不發(fā)一語默不作聲,全無所謂。不問也不掙扎,象個沒有自主意識的木頭娃娃。她本就乏力,頭腦昏沉。這會被她們硬拽出門,她的頭益發(fā)眩暈的厲害。冷風(fēng)一吹,便有些迷迷瞪瞪。 冬靈同陳嬤嬤則一路小跑著,急急的去往外院書房。要救夫人,非二爺不可!跑到中途,迎面碰上正疾步朝她們走來的庭毅。 “可是卿夫人有哪里不妥?”見她二人情狀不對,庭毅立刻問道。 這兩日,他的爺雖人不在北院,心卻一刻也沒離開。每日里,他得來回的跑,替爺探聽消息。卿夫人不吃不喝,他的爺都陪著。 冬靈與陳嬤嬤見庭毅如見救星,當(dāng)下將情況如數(shù)告知。 庭毅情知不好。他看向冬靈神色鄭重,叮囑道:“我這就回去告訴爺!你同嬤嬤且在這等著,千萬不要莽撞!” 冬靈懂他的意思,只道好,叫他快去! 庭毅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卻是不得耽誤,只能掉頭疾行而去! “嬤嬤,您在這等著。我得去找夫人!”庭毅一走,冬靈馬上同陳嬤嬤說道。 便是龍?zhí)痘ue她也得去!她不能讓夫人獨個一人去面對明顯不懷善意的老夫人! 陳嬤嬤心知勸阻無用。冬靈這婢子對她夫人一片忠心可表日月。她望著冬靈漸遠的身影,搓了搓手,心一橫,也跟了上去。 快到書房的當(dāng)口,庭毅不意竟在路口看到了鳳夫人。她獨自一人,身邊不見丫頭。他心里暗道不好,這鳳夫人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實在古怪。爺與她生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錦鳳看見庭毅,她面色不變施施然走到他跟前淡道:“爺受傷了,這身邊也沒個人伺候!” 她說著,語氣一變:“你幫瞞著掖著,不出事還好!這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你擔(dān)待得起嗎?” 庭毅沒有反駁,只等著她趕快說完。 “行了!”不見他回應(yīng),稍頓片刻,錦鳳沖他一揚手,口氣傲慢道:“現(xiàn)在爺有我看著,你下去吧。沒事不要去擾爺休息!” “回鳳夫人,庭毅此刻有急事需得向爺匯報!” “什么事?你同我說?!?/br> “是關(guān)于卿夫人的事?!蓖ヒ阋膊桓等ψ樱毖缘溃骸袄戏蛉俗屍抛訋ё吡饲浞蛉恕!?/br> “這有什么可匯報的!”錦鳳當(dāng)下表情威嚴(yán)道:“娘要見卿jiejie,不是很平常的事嗎?作甚么要報與爺!爺這樣做若叫娘知道了,不得母子生隙傷了感情。你是怎么跟的爺!身為下屬不在邊上提點著,反而任著爺犯錯象什么話!” 庭毅聞言,心知自己所料不錯。鳳夫人確實有問題!她來得太巧,而且分明居心不良,有意要堵他不讓他與爺傳訊! 事情緊急,他沒空與她多說。 “這恐怕不行!”他正色道:“庭毅聽命于爺,自然爺怎么說庭毅就得怎么做!爺有過交代,但凡卿夫人的事,事無小事!都須得及時教他知道!還望鳳夫人體恤一二,莫要阻攔。” 說罷,他舉步就要前行。 錦鳳臉色變得難看。她一下攔到他面前,冷道:“既如此,我替你轉(zhuǎn)達就是!” 只要再多拖上一會就好。屆時,爺便是趕過去亦為時已晚回天乏術(shù)!謀刺親夫,這罪夠虞念卿死上好幾回! “鳳夫人恕罪!事非得已,庭毅冒犯了!” 庭毅不再多言,輕施巧勁推開她。直接快步跑了起來。 錦鳳不防,恨聲大叫:“死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敢對主母不敬,夫人我,我定要” 她咬著牙住了嘴,因庭毅已漸行漸遠。 不一刻,韓奕羨與庭毅便匆匆路過她身邊。瞥見她,韓奕羨面色冰寒。他唇角緊抿,一聲不吭自她身旁掠過。 錦鳳臉青一陣白一陣,隨即緊緊跟上。 東屋里。 韓母對著跪在地上的念卿大發(fā)雷霆。 “好個毒婦!倒是小瞧了你!” 她只道兒子不來看她,是一如既往播穅瞇目,被豬油蒙了心。守在北院安撫這喪門星!哪里料得到,竟是出了那等禍?zhǔn)拢?/br> 這晦氣的喪門星!居然膽敢刺傷她的兒! 韓母金剛怒目,恨恨的盯著念卿。 她怎么敢! 念卿垂著眼瞼,仿似入定毫無反應(yīng)。 冬靈與陳嬤嬤已經(jīng)跪著不??念^。頭碰到地砰砰直響。 “夫人她不是有意的!求老夫人開恩,饒夫人這一回!” “求老夫人開恩!” …… 韓老夫人根本不予理睬。她只惡狠狠的看住念卿,越看越有火,越看越生氣!恨得不行。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她跺著拐杖,氣血上涌。 下一瞬,她怒氣沖沖走到念卿身旁,一拐杖擊到念卿背上。當(dāng)即便將念卿打趴在地。念卿悶哼一聲,隨即咬著牙不再出聲。 冬靈磕著頭,淚如泉涌。 “喪門星生喪門星,晦氣沾晦氣!全怪我一時心軟,差點鑄下大錯!此趟若非帶著你那小喪門星出行,去了靈清寺,又怎的會惹下如此大禍!好在哥兒們福大命大,有驚無險!若我哥兒有個萬一,你們倆母女就是我韓府的罪人,萬死難辭你二人的罪過!” 念卿睫毛微微一顫,背上的傷疼使得她昏眩的腦子驀地清醒了不少。聞言,她抬眸看向韓母,突地問道: “荷兒可有喚過祖母?” 韓母一愣,爾后臉色黑沉。那小短壽的!見她就躲,活象她是什么吃人的怪物,看著就討厭! “沒有叫過是嗎?” 韓母瞪住念卿。 但見她臉容消瘦得厲害,白慘慘一張臉,面上血色全無,偏眼眸黑黝得異樣,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竟莫名有些個瘆人。 沒來由的,她心里咯噔一下,轉(zhuǎn)瞬愈發(fā)惱怒,正欲發(fā)作,卻見念卿扯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沒叫過就好!沒叫過就好!”她笑,很是寬慰的樣子,對著韓母言道:“無情無義!你不配有我荷兒這般好的孫女!” 她直視韓母,復(fù)道:“你不配!” 已是敬語也不用。 韓母怒極! 瞪著她冷笑:“好!好得很!” 她朝拿著板子待命的倆婆子喝道:“給我打!狠狠的打!莫怪如此,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今日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冬靈眼看板子就要落在夫人身上,她心膽俱裂。再抑制不住心頭的悲憤。她的夫人將將經(jīng)歷喪女之痛,剜心挖肝。整個人已是傷心得不成樣子!老夫人何忍! 她抬起磕得淤青的額頭凄厲大叫:“老夫人,您發(fā)點善心吧!” 說罷,她就要起身沖過去護在念卿身上。不料卻被人猛力拽倒在地,巴掌當(dāng)頭而下: “好沒規(guī)矩的東西!誰給你的膽!敢沖撞老夫人!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愧是你主子教出來的好奴才!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由得嬤嬤我今天教教你規(guī)矩!” 正是錦鳳屋里的秦嬤嬤。她疾言厲色,噼噼啪啪的扇著冬靈,每一記都打得又重又響。 這幾日,她隨她家夫人留在東屋看顧哥兒,照料韓母。而今日之事,她身為錦鳳的心腹,又怎會不知。是以,她如何能讓這賤婢壞了她夫人的好事! 而今既然開了弓,箭在弦上已沒有退路。今日務(wù)必要這北院的有來無回,以絕后患! 板子重重的落在念卿身上,痛得鉆心。她死死的咬唇,不發(fā)一聲。 跪在地上磕頭的陳嬤嬤,聽著板子落下那一記記沉實的聲音。身子打顫。 這頓板子下來,卿夫人非死即傷。 不! 老夫人根本就是打算要活活杖斃卿夫人! 要換了別的丫頭,或許還能撐上一會,但卿夫人…… 念及此,始終沒聽見念卿呼疼喊叫的陳嬤嬤,不由心頭大駭。她咬一咬牙,心道,怕是等不及二爺了! 她爬起來,攸然長嘆:“罷了罷了!老婆子我這條爛命今日就不要了罷!” 話落,她朝念卿撲過去,堪堪擋住正落下來的板子。她當(dāng)即痛叫出聲,疼得面容扭曲。 卿夫人,便算是老奴報答你收留之恩!若那時卿夫人不與她求情,真給二爺送回東屋,老夫人也未必會愿意留她。她本便已是老夫人丟掉的棄子,即使回了東屋,亦多半會被尋了由頭打發(fā)出府。她一個孤老,無兒無女孑然一身。真出了府,她又能去哪里! 韓老夫人見到這副情狀,氣得發(fā)抖怒不可遏。 “好好好!你們都好得很!”她瞪住俯臉在地的念卿怒道:“莫怪我兒,為你神魂顛倒不知所謂!你果是個妖女,給他們灌的什么迷魂湯!一個個的都為你死心塌地,連命都可以給你!” 她臉色鐵青,冷聲哼道:“既然這般主仆情深,我便全了你們的心意。今日便都隨著你們的主子去吧!”她大喝道:“給我打,往死里打!” “誰敢再打!再動一下試試!” 屋外傳來韓奕羨冰涼刺骨的聲音。隨即他大踏步邁進門,裹挾著磅礴的怒火,抖落一室寒風(fēng)。 屋內(nèi)眾人皆面色劇變。 韓奕羨誰也不看,直直走向他苦命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