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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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羨咧了咧嘴,墨色深眸顯得邪&肆而輕佻。他懶洋洋的撫摸她順滑的烏發(fā),又執(zhí)了她瑩白如玉嫩若春蔥,不見一絲瑕疵的右手,細細的看了看。 “張老太醫(yī)果然名不虛傳!這才幾日的功夫,你這手便完好如初一點痕跡也沒有了?!彼p笑一聲,低低沉沉道。 錦鳳心下一驚,抬眼覷他的臉色。卻只見他神色慵懶,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她心內(nèi)稍安柔聲道:“這都是爺?shù)墓?,若非是爺給妾身取了那玉肌膏,恐怕就沒這樣好的療效!” 韓奕羨不吱聲,只垂眸盯著她的手。 可惜了! 臉是一張好臉,手亦是一雙妙手。只是心眼太多。他不介意她有心眼,但很不喜歡她對他用心眼!更不喜歡她將主意打到母親身上,利用母親替她做筏! “爺!”錦鳳嬌聲輕喚,直直的看他眼光柔&媚,目中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 可他卻只一徑拿眼瞅她,眼神邪氣很不正經(jīng),身體偏異常規(guī)矩半點動靜也無。全然一副好整以暇,無可無不可的樣兒。 邪氣的看她卻不要她? 錦鳳又羞又恨又舍不下。他這是讓她服侍慣了,主動慣了!可今天是她的生辰,他就不能也殷勤一回! 若換作虞念卿,他,他…… 錦鳳終于撐不住,幽幽的睇住韓奕羨眼帶閨怨。奈何對方無動于衷,明擺著沒打算稱她的心如她的意。對視半晌,錦鳳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纏了上去…… 誰讓她愛他,想他,那么那么的想要他! ※ 韓府北院。冬靈雙目紅腫,已經(jīng)哭成一個淚人。她跪在榻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家夫人,心中又急又悔泣不成聲。 病中的奶娘驚慌的抱著啼哭不止的初荷,站在一旁面現(xiàn)哀戚。卿夫人雖然性子溫淡,不愛說話。但體恤下人,心地十分良善。她真切的希望卿夫人能吉人天相,挺過這一回! 陳嬤嬤望著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念卿,心驚膽戰(zhàn)又急又怕。大夫說該用的法子都用過了,現(xiàn)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兩日之內(nèi)能醒過來是菩薩保佑,不能醒,那便是命數(shù)已盡命該如此。府上就別耽擱,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料理后事吧。 能醒敢情好,皆大歡喜!倘不能醒…… 陳嬤嬤不由打了個寒噤。這卿夫人無礙便罷,萬一有個好歹,等那位爺回來天曉得會鬧出什么事來!自己雖然在這院子里只管打理后勤事務(wù),但若卿夫人真出了事,二爺大悲之下保不齊就要遷怒。屆時這滿院子里的人怕是一個也跑不了!不行!這事她得趕快稟報老夫人。到時候縱是天塌了,亦有老夫人在前頂著。 東屋里,韓老夫人沉著臉聽完陳嬤嬤的講述,隨手就將身旁茶幾上的茶盅拂落在地,砸得粉碎。 “她想干嘛!”韓母厲聲喝道:“羨兒前腳帶著鳳兒出門慶生,她就整出這般幺蛾子!溺水?無端端的怎么會溺水!她是三歲小兒嗎?為人母的人了,會不知輕重到不曉得水深危險?一個絨球罷了,是什么打緊的物什?沒了就沒了,回頭再做一個便是。犯得著以身犯險?她這分明是借題發(fā)揮,故意而為!就為了膈應(yīng)鳳兒,給羨兒添堵!” 韓母氣得發(fā)抖:“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韓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攤上這么個晦氣東西!” 陳嬤嬤張張嘴,又閉上。 她想說老夫人這回是真錯怪了卿夫人。且不說,卿夫人現(xiàn)下情況有多么危急,便按著卿夫人視女如命的脾性,亦是萬萬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只老夫人向來說一不二,不愛人違逆她的意思。何況,老夫人不喜卿夫人,闔府上下盡人皆知。這會又在盛怒之中,她哪敢上趕著找不自在! “你去交代一下,讓那奶娘抱著小小姐過來,就擱我這里養(yǎng)著。她若是不能醒,也算老天開眼替我們韓家收了這禍害!若她人歹命硬,閻王爺都不肯收讓她醒了過來,你給她傳個話,告訴她:做人要認清本分!日后她愿意安分還好,若還象今天這樣不知所謂,尋死覓活!那她就不必再帶孩子了!沒得好好的孩子,壞在她手里!” 韓老夫人聲色俱厲,最后幾句說得意味深長。 陳嬤嬤瞅她情狀,竟是看也不準(zhǔn)備去看卿夫人一眼,不禁也感覺甚是唏噓。雖與卿夫人并不大投契,然眼看著老夫人這般反應(yīng)竟是路人不如,世故若陳嬤嬤亦然心生寒涼。但覺老夫人實在太無情了一些! 她暗自一聲嘆息,應(yīng)喏后,蹲身給老夫人行過禮領(lǐng)命而去。 既是老夫人的命令,二爺又不在。冬靈同奶娘皆不敢有異議,即使不情愿,亦只能遵命行事。很快,臥房內(nèi)便只得冬靈一個情凄意切,苦苦守候著她家夫人。 直過了一夜,至天明時分,念卿才在冬靈望眼欲穿的禱告中醒轉(zhuǎn)過來。 “夫人!夫人!您,您醒了!天神老爺!菩薩保佑!夫人,夫人,您終于醒了!嗚嗚嗚,夫人您,您可算是醒了!”冬靈抽噎著,胡亂的抹眼淚,欣喜若狂語不成句。 念卿朝她虛弱的笑了笑。旋即緩緩的轉(zhuǎn)動眼珠,四下環(huán)顧。 “老夫人讓抱小小姐去了東屋?!敝浪窃趯ふ遗畠海`趕忙說道。繼而將陳嬤嬤帶過來的話轉(zhuǎn)述給了念卿。 若是可以,冬靈壓根不想向自己的夫人轉(zhuǎn)告那些傷人的話語。只事關(guān)小小姐,她不敢有所隱瞞。 念卿聽完,愣了好一會。她很清楚,婆母這是在有意敲打她。是要告誡她,不要將自己落水的事告訴爺。以免惹得爺生愧,會更加的憐惜她讓她爭了寵。惹西院的不快。若她不遵從,婆母就要扣著荷兒,拿她的心肝做文章。 可是婆母委實太不了解她!對她誤會太深!念卿慘淡一笑,她怎么會拿這個去“爭寵”? 在她絕望慌張的時候,在她的生死關(guān)頭,在她最需要他,無上恐懼的時刻,他不在?,F(xiàn)下事過境遷,又是何必! “冬靈,你吩咐下去。”她嗓音嘶啞,說得費力:“我落水一事,不可告知于爺!” 她只管得了她院子里的人。外面的她管不了,亦不必她多事,想必婆母早已封了口。 冬靈含淚點頭。心里為夫人極是不平!臨立冬的天兒,夫人掉進那冰涼的水里,在生死間走了一遭。好容易醒轉(zhuǎn),卻要生生背負這些不公平的事兒! 念卿醒過來,冬靈的慶幸還未及下咽,心便又吊了起來。因為不多一會,念卿便開始了高燒。好在大夫事前有過叮囑,冬靈衣不解帶謹遵醫(yī)囑盡心照料。是夜,念卿總算退了燒。只燒退了,卻咳嗽不止。 冬靈心里咯噔,擔(dān)心真若大夫所言,夫人這次溺水會有損了肺經(jīng)。如果真是那樣,可就糟了!她憂心如焚,企盼著二爺趕快歸府。二爺要如何問責(zé),她都甘愿承受。只要二爺能早些幫著夫人請來張老太醫(yī)就成! 第15章 兩日后臨近未時的當(dāng)口,韓奕羨攜著錦鳳與隨行的庭毅和幾個丫頭回到府中。沒有稍事停頓,韓奕羨連同錦鳳直接去了東屋。他心里記掛卿兒母女,想著趕緊給母親問過安,再看看倆哥兒,然后便要去北院瞧瞧。 沒待走近,遠遠的他竟似聽到了荷兒的哭聲。荷兒怎么會在東院?他當(dāng)下面色一變,心中驚疑。再顧不得遷就身側(cè)錦鳳的步伐,邁開大步向前疾行。 錦鳳望著他的背影,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只她心里亦很是疑惑,難道她不在的這幾天,虞氏竟然帶了孩子給老太太請安?抑或是老太太叫虞氏過去立規(guī)矩?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許哭了!聽到?jīng)]有?再哭就把你關(guān)進柴房,讓你餓肚子不給吃東西!” 屋內(nèi)倆哥兒一人捏著一只餅由各自的奶娘抱著,好奇的看著祖母訓(xùn)斥那個哭哭啼啼的小jiejie。初荷站在地上抖抖縮縮,抽抽噎噎哭到打嗝。 “娘…嗚嗚荷兒要嗚嗚要要娘……” 她不喜歡這個兇惡的婆婆,她要她的娘! 韓母瞪著眼看住初荷,愈看愈是嫌惡,這么個賠錢貨兒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就沒有一處長得象她的兒!那晦氣臉容同她那晦氣的娘,生得簡直一模一樣。讓她看著就生氣! 可不是晦氣! 想到這幾日受的冤枉罪,韓母就氣不打一處來,窩火得不行!投水的那個自作自受,自食了惡果,倒在床上要死不活。沒曾想,那院子里出來的奶娘也是個病的!面色萎黃形容憔悴,有氣無力病怏怏的,叫人見了就討厭! 她當(dāng)時就給打發(fā)了,讓其回去北院,同那病歪歪的主子一塊湊堆做個伴!奶娘走后,小的又病了!大晚上號喪似閉著眼嚎啕大哭,吵鬧不休,攪得她覺也睡不安生!大半夜的讓屋里的婆子尋了小廝去請大夫。大夫說是受了驚引起的低燒。 瞧瞧,舉凡與那晦氣貨相干的都沒的個好! 韓母氣呼呼坐回椅子,虎著臉瞪向仍然細細聲嗚咽哼唧的孫女,厲聲喝道:“芳巧,給我取把尺子來!” 她還不信了!一個小賠錢貨兒,她能收拾不了!早知道治了也這么不省心,還不如病著呢! “你還哭不哭?嗯!”接過丫頭遞來的尺子,韓母拿著指向?qū)O女厲色道。 初荷哽住。畏懼的看著她揚在手里的尺子,眨巴著眼不敢再哭。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打著哭嗝。雖然沒被打過板子,但她已本能的感到害怕。 “怎么了?這是?” 這時急匆匆疾行而來的韓奕羨,不待丫頭們稟報,已是自行掀了簾子大步跨進了屋。剛好見到這一幕。顧不得同母親問安,嘴里的問話已然脫口而出,情急之下語氣亦算不得好。 問話的同時不自覺的擰了眉,四下掃了一圈,沒見到卿兒,冬靈和奶娘。他心有疑慮,臉色便不大好看。 被兒子撞見這個場面,韓母也不由有些個尷尬。好像她有多苛待了他的心肝rou似!她蠕蠕嘴巴,沒好氣的放下尺子面色亦是不豫。 “爹爹!” “爹爹!” 被奶娘抱著的倆哥兒卻是先后揚聲,歡欣叫道。都沖他張著小手索抱。先前陪著錦鳳“養(yǎng)傷”的那段時日,與倆哥兒接觸的時間多,兒子們都還記得他。 韓奕羨勉強朝倆兒子笑了笑,卻并未上前抱一抱。此刻,他根本顧不上。他看向女兒,初荷正呆呆看他。小小一只,畏畏縮縮的站在那里。紅著眼皮,紅著鼻頭,眼睫濡濕,小臉上淚痕斑駁。瞅著好不可憐!哪里還有半點在北院時的機靈與活潑。 他心中揪痛,蹲下身來向女兒張開雙臂:“荷兒乖乖!爹爹的小乖乖,來,來爹爹這兒!乖,嗯,快過來!” 初荷呆了呆,怯怯的瞥一眼韓母再看向韓奕羨,卻是不動小嘴一扁,揚起小腦袋哭得好大聲! 韓母:“……” 鼻子都要氣歪了! 這是要告狀,還是咋的! 聽到女兒的哭聲,韓奕羨心疼得緊。他一傾身長臂一展便將女兒抱了起來。親親她哭得淚漣漣的小臉,益加放軟了聲哄。初荷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嗚嗚咽咽,是那種見了親人的啼哭??薜帽星?,傷心傷意。 一邊哭,一邊含糊的好委屈的嘟囔“娘,娘……” 韓奕羨心頭酸軟,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哄:“荷兒乖,不哭不哭?。〉鶐闳フ夷?。” 跟在后頭進屋的錦鳳面上笑容一凝,她瞥一瞥巴巴兒看著爹的倆兒子,再看一眼那親密有愛,旁若無人的倆父女。她垂下眼睛,眸中有冷光一閃而過。下一瞬,她抬起臉依然語笑盈盈,一派親善的笑模樣笑得毫無芥蒂: “誒呦,這是怎么呢?荷姐兒作甚么哭得這樣傷心呀?”她作狀左右環(huán)顧,笑吟吟問:“娘,卿jiejie呢?怎么不見她的人?” 她問得自然,仿佛對初荷破天荒頭一次出現(xiàn)在東屋老太太這里,一點亦不驚訝。她一面問,一面行至倆奶娘跟前,親熱的逗弄兒子。 韓奕羨聞聲,望向母親。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問題。他皺著眉,眼色犀利牢牢的盯住母親,一掃對著女兒時的溫軟柔和。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預(yù)感,卿兒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她絕不可能離開荷兒身邊。 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就憶起前幾日他初到梅子塢,泡在溫泉水里時那一陣令他驚悸的不妙感覺。這讓他感到不安,心慌焦慮甚至是恐懼。他看似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現(xiàn)在他整個人就象一根繃緊的弦,極度緊張。 在這樣緊繃的情緒下,他已經(jīng)沒法對母親表現(xiàn)恭敬。此時此刻,他迫切的需要知道他的卿兒到底怎么了?這會人在哪里? 韓母被兒子充滿質(zhì)問,堪稱不敬的目光看得十分惱火!那喪門星自作孽,自個不安生惹出事來,與她有何相干!對兒子的態(tài)度,韓母不滿極了! 她冷哼一聲,看著兒子很是不悅道:“怨誰呢!怪就怪你平日縱她太過,縱得她忘形不肯安分守己。這一回左不過是見你帶著鳳兒去了梅子塢慶生,她心中不平生出嫉恨,想不開故意去吹了冷風(fēng)受了涼,病倒在床。 她什么意圖?能看不明白!不外乎行苦rou計爭寵罷了!就指著你回來多惜著她呢!善妒又沒心肝的東西!同為女人,都是你的妻,她何嘗有一星半點的想過鳳兒?” 聽到念卿人在北院,韓奕羨心下稍松。他沒有回應(yīng)母親的話,緊抿著唇面沉如水。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念頭:馬上去北院。他要立刻見到她! 低頭看向女兒,卻發(fā)現(xiàn)他的小乖乖約莫是哭得累了,漸漸止了哭聲。這會子正拿小手揉著眼睛,神情懨懨。明顯是困了要瞌睡的模樣。他愈發(fā)心疼,平素在北院,這個點她還在午睡中。 “娘,荷兒困了,兒先帶她回去。明兒再來給您請安?!表n奕羨朝母親淡聲說道。 錦鳳盯著他,笑容僵硬。 他這是趕不及要去見虞念卿! 哼,故意吹冷風(fēng)!真虧得想的出來。她早知道那女人不簡單!也就看著清雅而已,暗里勾引爺們的手段不知有多少! “你這么急做什么!”卻是韓母出聲阻攔:“我話還沒說完呢!荷兒如今不能給她帶著,就擱我這睡。還有你也是,現(xiàn)在最好不要近她的身!” 面對兒子疑問且隱現(xiàn)不耐的眼神,她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接道:“大夫說她恐感染了肺癆!” 這是她派陳嬤嬤過去打聽到的消息。 此話一出,韓奕羨與錦鳳面色皆變。 緊接著,韓奕羨沒有猶疑,一語不發(fā)抱著女兒掉頭就走。 “爺!”錦鳳拉住他,失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