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他本來是有事前往圣女祠中來找司徒是晚空的,卻一進(jìn)門后就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是側(cè)躺在中廳的地板上。嚇得他趕緊沖上來,將人扶起后,發(fā)現(xiàn)司徒晚空雙眼緊閉,卻是滿臉淚水,身體還在止不住地戰(zhàn)栗發(fā)抖,一看便知是入了夢魘。 喚了她好久都不見反應(yīng),只得強行為她注入靈力,好不容易才將她從夢境中拉扯出來。 司徒晚空的意識終于開始聚籠,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夢境,心頭還是止不住的抽動。抹了一把自己臉上還未干的淚水,一想到剛才夢中的男人、夢中的畫面,頓時頭疼欲裂。 “可還好?”司徒瀾見狀,不放心地想為她把脈。 卻被司徒晚空拒絕了:“我沒事了?!北P腿而坐,重新運轉(zhuǎn)周身的靈力,為自己撫平了剛才夢境中強烈的傷感,不一會,情緒已經(jīng)平靜多了。 將靈力流重新收回體內(nèi)后,問道:“阿瀾,這么一大早來找我,可有事?” 司徒瀾見司徒晚空的氣色總算恢一些,答道:“三日后便是我繼任天地峰主的儀典,想請你做我的大祭司?!?/br> “嗯?我做大祭司?”司徒晚空抬頭愣住。 月芽云間的門主之位與七大主峰之位的傳承,通常并不是以上一任死亡,為唯一的替換標(biāo)準(zhǔn),而是以‘月行錄’的方式來甄別。 所謂‘月行錄’,就是月芽云間對所有修士都有一套完整的考核辦法。詳細(xì)到從剛?cè)腴T的新晉學(xué)修到門主之位,一層一層自下而上。每個級別都有一套完整的考核體系和辦法,只有達(dá)到每個層次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才能往上進(jìn)階。 即便是像司徒瀾與司徒玄這樣的所謂世家嫡系弟子,同樣也要接受每個階層階段的相應(yīng)考核。但是像司徒瀾這樣,在十四歲便已逐級而上,直至通過了門主之位的考核,卻也歷來少有。目前月芽云間所在的修士當(dāng)中,他也成了絕無僅有的一位,自然也會被委以重任。 可是即使已經(jīng)通過了最高級別——門主之位的考核。司徒瀾對于峰主與門主之位,卻一直表現(xiàn)出來興致缺缺,沒什么感覺,從來也只醉心于自己的修煉。而司徒曦平與司徒見宏也屬于老當(dāng)益壯的時期,因此對徒倒也只是隨他意,并沒有強迫他接棒。 但直到一個月前,司徒瀾不知為何突然又有了想法,表示愿意繼任下一屆門主之位。那司徒見宏自然是喜上眉梢,先將天地峰主之位傳之,等他歷練一段時間之后,司徒曦平再根據(jù)實際情況找個時間禪讓便好。 然而每個繼位儀典,都會有一位大祭司。 其實這個大祭司并不需要在儀典之上做什么事情,只需要儀典快結(jié)束之時,為繼任之人點香、系鈴、誦讀請神歌,然后與繼任人攜手接受門下眾徒的跪拜即可。 通常這樣的大祭司多為繼任人的直系親屬,或父母、或尊師、或伴侶。 “嗯,我希望你是我的大祭司。”司徒瀾一再堅定。 “呵呵,阿瀾,現(xiàn)在你都不稱我為小師叔了嗎?”司徒晚空作勢冷笑一聲,卻忍不住再次望向這個已是十七歲的青年。當(dāng)年被自己抱在懷里的小嬰孩,如今已是一個如一輪皎月般的君子了。也是可以撐起一方天地,獨擋一面之人了。 不禁心中感慨道:阿瀾,你是已經(jīng)長大了啊…… “……小師叔。”司徒瀾低頭片刻,終是叫了一聲。 “你還是找你娘親,或門主為你做大祭司吧?!眽趑|初醒,那夢中之殤令司徒晚空心中還是煩亂得很,此時沒有什么心思與他談?wù)撨@件事情,她也并不覺得自己可以擔(dān)得起這份重任。 “即已喚你小師叔,又為何不肯做我的大祭司?”司徒瀾卻是不依不饒。天知道,他有多渴望能攜她的手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司徒晚空愣住了,極少見沉默寡言的司徒瀾如此堅持一件事情。又仔細(xì)想想,這幾年,自己過得并不太好,對于司徒瀾與司徒玄的關(guān)懷確實比以前要少了很多。也誠如司徒瀾所言,他還是要喚自己一聲‘小師叔’的,如今難科開口有事相求,就這樣斷然拒絕,似乎有欠妥當(dāng)。 思慮片刻后,復(fù)又點頭答應(yīng):“……好!若你執(zhí)意堅持。唉!我的小阿瀾如今已長大成人了!繼任了峰主之位后,便要考慮娶妻生子了吧。” 司徒瀾聞言卻停頓住了,他定定地望著司徒晚空,腦子里一個念頭閃過:娶妻……生子嗎? 他真的有這個機會嗎?! 待司徒瀾走后,司徒晚空頹然坐在了椅子上,昨晚那個荒誕的夢讓她現(xiàn)在還抽不出身的感覺。 為什么會夢到那么奇怪又那么羞恥的畫面,現(xiàn)在想起頭腦里都是熱浪滾滾。但是他的撕扯,他的溫度,他的吻,都是那么真實。 她是對那個人太想念了嗎?可是也不至于??!都五年了,為什么時至今日才會這般夢見他呢?即便是對他有怨有恨,可不該早就堙滅了嗎? 第十八章 死生為誰(9) 很快便到了初九的云間雅集盛會之日。 薛靜果然是心細(xì)如塵,整個盛會被她cao辦的盛況空前,且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當(dāng)天下午,便是司徒晚空坐陣的擂臺賽了。 只見她身著一套淡粉色錦緞長裙,裙擺逶迤墜地,裙邊鑲著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即便是面無表情,周身就自然透露著難以言述的清冷與高貴。如玉的耳垂上墜著的粉色流蘇花瓣耳墜,隨著一點風(fēng)都能慢慢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