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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說,我偷走幼年精靈,然后又故意送回圣域,以求在圣域里做手腳?”桑倪指了指龍:“那么他呢?他為什么要配合我?” 對不起,暫時拉你下水三分鐘。桑倪在心里默默對龍道歉。 “你還敢說?”祭司手里的法杖都快懟到桑倪臉上了:“難道不是你用邪惡的亡靈詛咒讓他重傷,甚至抹去了他的記憶,以求利用這個機會進入圣域嗎?” 桑倪啞口無言。 西坦那個混蛋到底都給她扣了些什么鍋? 最讓她無奈的是,龍看她的眼神變了。 想想就知道,龍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經(jīng)歷了怎樣的反轉(zhuǎn)。 本來以為的救命恩人,成了利用他的兇手。 本來以為的無辜者,成了加害者。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鄙D叩恼Z言蒼白無力。 她不知道西坦具體說的內(nèi)容,本來就非常被動,現(xiàn)在更是百口莫辯。 西坦顯然是在銷贓的那個人死后就開始計劃了,而且對她的行為模式極其了解。 桑倪目前想清楚的,基本可以分為三步。 第一步,放任她去精靈圣域告狀,找出真兇。 第二步,抓走愛麗唯爾,布置好陷阱等她上門。 第三步,去精靈圣域,根據(jù)他得到的消息編造一個似是而非的“真相”。 最后,在好戲開場前自然謝幕。 步步相逼,借刀殺人。 果然,算計人心,我還是差得遠。雖然看不上西坦的作為,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合格的野心家。 她突然就懶得解釋了,畢竟沒有證據(jù),她說什么都只是一面之詞。 她現(xiàn)在是巫妖,曾經(jīng)屬于黑暗教廷,不管她是否愿意,對于所有人來說,這就是原罪。 “算了,你們愛信不信。”她搖了搖頭,一手抱著愛麗唯爾,一手憑空拿出一柄枯藤狀的法杖。 噬魂魔焰,高階黑暗系禁咒,瞬發(fā)。 西坦什么都算計到了,但他不知道,桑倪如今是實力究竟到了哪個地步。 可以說,如果她真的想對精靈圣域做點什么,那個阻攔無數(shù)亡靈法師的防護領域就是一堵厚實點兒的墻。 拆起來比較費時費事而已。 竄起的火焰迅速逼退了精靈們,卻無法對本來就是火焰化身的龍造成傷害。 龍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璀璨的金色眼睛在黑色的火焰映襯下亮得驚人。 “你也覺得是我害了你嗎?”一片黑色的火海中,桑倪走到龍面前。 火焰識趣地繞開,留出一小片空地。 “我沒有?!饼埖皖^看著她,委屈地控訴:“但你肯定騙我了?!?/br> “嗯,騙了?!鄙D叩托σ宦暎骸耙驗槟愫抿_?!?/br> 掉到面前的傻龍,不騙白不騙。 “而且你現(xiàn)在還瞞著我?!饼埨^續(xù)控訴。 他早在桑倪要他進圣域的時候,就感覺哪里不對了。 愛麗唯爾自己不就是個精靈嘛為什么不能進去? 最后果然是有問題的。 “對不起。”桑倪坦然地道歉:“但我還沒想好怎么告訴你?!?/br> “其實,我現(xiàn)在也有事瞞著你?!饼埻蝗徽f。 “什么事?”桑倪下意識問道。 龍就是等著她問,他說:“什么時候你想好了你瞞著的事再說吧?!?/br> 這算什么,幼兒園小朋友交換秘密嗎?誰稀罕知道啊。 桑倪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饼埨侠蠈崒嵉鼗卮?。 “我剛才幫一個混蛋扛了鍋?!鄙D呖粗堈f道:“現(xiàn)在,我打算去找他,把鍋砸在他臉上?!?/br> “什么意思?”龍被她的兩個鍋招呼過來過去搞暈了。 “解釋起來很麻煩?!鄙D咛^這個話題,又湊近了一點,鼻尖幾乎湊到了他稍微前傾就能碰到的地方。 仰起頭的瞬間,她幾乎感覺到龍呼吸一窒。 “你愿意跟我走嗎?”她問著,注視著龍的眼睛。 龍的眼睛比人類更加細致,表面還有一層薄而透明的鱗片作為第二層眼瞼,由于光線的折射,他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冷漠。 不怪大陸上傳說龍是創(chuàng)世神的寵兒,這種冷漠賦予了龍族一種特別的神性。 但是這個距離下,他眼中只裝得下她的存在。 在一片璀璨的金色中,她看著自己背后是成片燃燒的火海,而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子,鮮活而明亮。 桑倪最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活不下去就入土為安的想法了。 她想再多看看這個世界,無論是污穢還是美好。 “呃。”龍有些慌亂地撇開視線:“如果你是在求我的話……” “是在求你。”桑倪笑瞇瞇地彎著眼:“求你了,跟我走吧?!?/br> 龍快速點點頭,視線飄來飄去就是不去看她。 火焰之外,她聽到精靈祭司帶著幾個法師大聲念咒試圖召喚生命之水撲滅火焰。 桑倪撇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手又添了把火。 她就是想要養(yǎng)龍,誰還能攔著不成。 “走吧?!彼龑⒎ㄕ仍诘厣弦活D,遠程移動的法陣亮起。 半個小時后,精靈們終于撲滅了火,然而早就燒成空架子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遠程移動,瞬發(fā),沒用卷軸?!币粋€精靈圣使檢查完殘余的魔力波動,在祭司身邊說:“那個叫桑倪伊斯的人,比他說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