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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沒有動靜,安靜得出奇。 早上出門時,爸爸mama和她說好了,跨年夜會提前關店,回來一起給江元元過日。 終于覺得有點奇怪,江元元又敲了幾下門,大聲喊道:“mama!我回來啦!” 隨后,門內響起一陣沉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來到了門邊。 腳步聲聽著很陌生,帶著不祥。 江元元突然緊張起來,默默朝后退了一步。 突然,里面?zhèn)鱽黹_鎖的聲音,大門從里面拉開了一條小縫,門縫里是男人陰沉著的一張臉。 他木然地看著門外的江元元,那雙眼睛就像劣質玩偶一樣,毫無感情。 “丁叔叔?”江元元怯生生地打了個招呼。 江元元認識他,這個丁叔叔是爸爸mama認識的人,來過家里幾次。 “我爸爸mama呢?”江元元問他,說著拉住大門的邊緣就要打開門進去。 可丁叔叔一直拉著門里的把手,他力氣很大,似乎不想讓江元元進屋。 “讓我進去!”江元元沖他說,并用力開始扒門,朝門里喊道,“爸爸!mama!江天天!你們在家嗎?” 突然,她停下了喊叫,瞪圓了眼睛。 江元元注意到丁叔叔握著門把手的那只手。 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 江元元咬緊后槽牙,轉身就要逃開,可剛跑到樓梯的邊緣,她棉服后面的衣領突然被身后那只血淋淋的手給一把抓住了。 一瞬間江元元差點給嚇哭。 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過臉,與盛滿淚水的雙眸沉默相對的,是雙漆黑麻木的、令人恐懼的眼睛。 下一秒,他朝江元元揚起了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手里抓著一把還在滴著血的斧頭。 *** *** 12月31號,江湖已經不過生日了。 這一年她剛回國,才通過司法考試,在優(yōu)嘉律師事務所謀了份工作。 跨年這天她向律所請了半天假,只身前往城外山里的平山療養(yǎng)院。 見她抱著一只精美的蛋糕盒子上車,出租車司機沒話找話似的問:小姑娘,你家人朋友在平山住院?。拷裉爝^生日?跨年過生日,還挺少見的啊…… 坐在后排的江湖敷衍了一聲便陷入沉默,輕輕從包里拿出一張疊成小塊的舊報紙。 報紙已經嚴重泛黃,是十四年前元旦當日的,頭版頭條喜氣洋洋地報道著新年冰雪大世界的盛況,翻到背面中欄附近的某個不起眼角落里,與前面的熱鬧氣氛有些反差,標題寫著“跨年夜本市某小區(qū)發(fā)生兇殺案,造成四死一失蹤,兇手已自首”的簡訊,短短兩百來字的篇幅簡述了發(fā)生在市中心美好家園小區(qū)的跨年夜兇殺案。 這條簡訊江湖已經看過無數(shù)遍,文字冷冰冰的毫無感情,起初她看一次就要哭一次,如今除了心臟隱隱作痛之外,她板著一張臉毫無表情。 美好家園跨年夜的滅門案曾在H市也是家喻戶曉,據(jù)說之后的好幾年里安裝防盜門的家庭呈指數(shù)遞增,誰都怕撞上一個潛入住宅小區(qū)里亂殺的精神病人。沒錯,美好家園案的兇手事后第一時間自首,后來被查出患有精神并,最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可再駭人聽聞的事件都抵不過時間的流逝,十四年之后的今天,它早已被這座城市淡忘。 出租車停在高聳的圍墻之外,江湖下車后戴上眼鏡和帽子稍作掩飾,拎著生日蛋糕走進了平山大門。 她走的不快不慢,完全看不出左邊小腿的殘疾,倒像個不緊不慢性格沉穩(wěn)的人。仿生假肢花了她不少錢,復健也是前幾年在德國完成的,總之,江湖沒把自己當成殘疾人,在心態(tài)上能做到健全,身體上小瑕疵倒也不值得一提。 最近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她甚至有些天方夜譚地暗自決定,明年要嘗試高跟鞋行走。 隨著年齡增長,江湖性子里的冒險精神不減反增,可能是因為連死都不怕吧。 平山的門崗認真負責,警衛(wèi)小哥認真仔細地登記之后,這才讓她進了院子。 這天下午沒什么陽光,院子里也沒什么病人,陰沉沉的烏云壓著穹頂,令人窒息。 江湖來到一樓大廳的前臺,迎接她的是個年輕的護士。 “你好,我有預約。”江湖說著,打開預約短信,把手機遞給她。 小護士核對完江湖提供的并不真實的信息后,眨眨眼向她確認:“您是來探望丁世元的?” 江湖點點頭,沒說話。 小護士盯著江湖,小聲說:“好難得啊……” “嗯?” “哦,我的意思是,自從老丁的父母去世后,已經很久沒人來看他了。”小護士長了張機靈的臉,沖江湖笑起來,“所以,您是他的……” 江湖說:“我和他很早之前就認識了?!?/br> 小護士繼續(xù)好奇地盤問:“看您年紀也不大,老丁應該是您的長輩吧?” 江湖沒有繼續(xù)回答,突然轉過身去。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從另側走廊朝這邊走來。 男子名叫楚一,和她同齡,是個年輕的退伍軍人。江湖和他是在半個月前律所的法律援助活動上認識的,也知道他在平山工作,沒想到今天會遇上。 眼下她不想讓楚一看到自己,所以趕緊避開,還好楚一穿過大廳徑直去了建筑的另一側,沒有注意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