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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伏波在線閱讀 - 第135節(jié)

第135節(jié)

    何靈一如既往的拒絕了:“陸公子放心,我們還能處理的來,新人也在培訓(xùn)了,不日就能頂上。”

    跟她一同來番禺的,可都是聰明能吃苦的,候補(bǔ)的人也到位了,只要花上一兩個月時間培訓(xùn)即可。她們可是要對幫主負(fù)責(zé)的,豈能隨便用別人塞進(jìn)來的人手?

    見她還是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陸儉也不多勸了。這丫頭對于伏波真是死心塌地,若是說的太多,反倒會讓對方生疑,這樣的心腹,還是要籠絡(luò)著才好。

    和煦一笑,陸儉道:“那何姑娘先去休息吧,不要累著?!?/br>
    何靈行了個禮,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一出門,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田昱雖說嘴巴毒辣,又愛冷嘲熱諷,頗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卻會真心指點(diǎn)自己這個“奴婢”,讓她學(xué)了不少東西。而陸公子不管笑的有多溫文爾雅,表現(xiàn)的又有多體貼,內(nèi)里都是在“物盡其用”,是把她當(dāng)成棋子一樣拉攏cao控。

    這里面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難怪幫主說過,對你“好”的人,未必是真心為了你好。

    不過越是如此,她越要仔細(xì)盯著點(diǎn),自己這個眼線可得發(fā)揮效用才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提高入場交易的存款限額,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算小,然而讓陸儉親自回羅陵島一趟,還是有些夸張了。

    看著坐了兩天船依舊神清氣爽,風(fēng)度翩翩的陸某人,伏波似笑非笑道:“明德也以為這入場的價格當(dāng)改嗎?”

    陸儉一派坦然:“銀行初創(chuàng),定下的規(guī)矩哪能朝令夕改?不過只憑存款就能進(jìn)場交易,若是碰上膽大的,恐怕會以拆借的法子空買空賣。”

    在交易所成立之初,他們就已經(jīng)明確了“用錢來生錢”的道理,可是入場的費(fèi)用太低,不免有人會借錢cao作,貨物還在海上飄著,就空對空交易,跟賭博也相差無幾了,可不會缺鋌而走險之人。

    這話明著是不支持改入場的價格,實則是想要在交易場另立規(guī)矩,這里面就有說道了。

    伏波卻道:“不論設(shè)置多高的門檻,來碰運(yùn)氣的都不會少,我想要的是更多人投身其中?!?/br>
    散戶進(jìn)入期貨市場風(fēng)險大不大?大,而且大的驚人,只二百兩作為保證金肯定是不夠的。然而跟后世的交易市場不一樣,這二百兩可是為期一年的定期存款,相當(dāng)八九萬壓在銀行做保證金了,沒點(diǎn)身家是能隨便進(jìn)的嗎?而且這個交易場在她手里,還真不只是吸引人來炒股的。

    她果然不肯答應(yīng),陸儉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既然如此,我會安撫諸位股東。但是交易場坐大,將來勢必要舊事重提,還當(dāng)早做打算?!?/br>
    “他們不就是想要壟斷入場的資格嗎?”伏波笑了,“這邊不行,但是將來船隊出海募集資金,可以選幾家擔(dān)保審核。”

    如果說交易場是期貨,那么集資遠(yuǎn)航就算是股票上市了,選幾家券商她是沒意見的,而且有了門檻,才不至于讓一些連船都沒有的家伙搞出垃圾股上市。

    出海的船隊公開籌款,然后等出航歸來給所有投錢的人分潤,這也是他們早就談好的事情,若是在這上面放開一條口子,恐怕那幾家還真會欣然同意。

    可是為何肯放開這一條線,卻死死守著前一條呢?她想要更多小商小販,乃至是平頭百姓都投身嗎?

    沉吟片刻,陸儉突然道:“不論如何運(yùn)作,最終都會有幾家因交易場占盡好處,其實你也不必?fù)?dān)心,只要銀行還掌握在咱們手里即可。”

    也許她在乎的只是掌控權(quán),而陸儉比旁人更清楚那些巨賈們的胃口和膽量,別說已經(jīng)入局的,就算沒能第一時間加入的,將來也會想盡辦法分一杯羹。只是一味打壓,恐怕會讓局面有些難以收拾。

    “他們可以張嘴,但要注意吃相,而銀行賺來的,不論是存款還是契稅,都要投入工坊,要招募更多的織女、匠人,要開辟更多的航線,建造更多的船隊?!狈ㄒ矝]跟陸儉客氣,直接劃出了那條紅線。

    她當(dāng)然知道金融業(yè)的錢生錢有多么厲害,然而她要的不是錢,而是生產(chǎn)資料和產(chǎn)品本身。通過生產(chǎn)和銷售的過程,會有不知凡幾的普通人被浪潮席卷,大量的金錢會從地里挖出來,投入到流通環(huán)節(jié),不論是那些巨富的,還是那些小民的。

    而赤旗幫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變成壟斷企業(yè),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寡頭”。唯有掌控了再分配的權(quán)力,她的許多目標(biāo)才能慢慢去實現(xiàn),這過程中,當(dāng)然不能輕輕松松就冒出其他rou食者,來跟自己爭奪“寡頭”的地位。

    這答案可有些出乎了陸儉的意料,赤旗幫想要從民間收攏銀錢,投入各個作坊,搶占行市,這他能夠理解。利用交易場引動大小商戶心中的貪念,讓他們更加傾向赤旗幫,不至于在長鯨幫來襲的時候反水,也算是情理之中。然而她要的卻是工坊和船隊,這些當(dāng)然能生出巨利,也能壟斷行市,但是陸儉清楚,伏波是個極其不在乎物欲的人,那么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么,難不成是為了積累財富,舉旗造反?可是她的一舉一動又不像是要跟朝廷翻臉啊。

    若是以往,再怎么疑惑,陸儉也不會把話問出口??墒墙裉?,他卻問道:“等打敗了長鯨幫,你打算做些什么?”

    這是在詢問赤旗幫的遠(yuǎn)景規(guī)劃,也是一個“合伙人”對于將來目標(biāo)的試探。伏波并未作答,反而道:“等你打敗了陸氏,打算做什么?”

    這問題讓陸儉的眉峰一簇:“自是要取而代之?!?/br>
    他要的可不只是掌管陸氏,而是造出一個比陸氏還要龐大的新家族,由他來做第一任家主。也正因此,他才會選擇入主銀行,攀上了赤旗幫這一條大船,也認(rèn)準(zhǔn)了伏波其人。

    然而這目標(biāo),并沒有讓伏波動容,她只笑道:“我亦如此?!?/br>
    長鯨幫代表的是什么?是通往西洋的航路,是能一手壟斷胡椒貿(mào)易的龐大力量。若是取而代之,會有數(shù)不清的財富,讓所有人為之戰(zhàn)栗的權(quán)勢??墒且琅f是在海上打轉(zhuǎn),她的父仇又要如何報呢?或者這不過是一種托詞,還有別的打算?

    然而陸儉并未繼續(xù)追問,他從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毫無保留的吐露心聲,伏波對他有所保留,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因而他只是微微頷首:“合浦那邊傳來消息,長鯨幫已經(jīng)攻陷了瓊州,殺了官軍數(shù)萬,想來控制局面只是旦夕之間了?!?/br>
    這就意味著,長鯨幫已經(jīng)掃清了后路。每年的九月到來年二月,都是合浦前往番禺的最佳時節(jié),對方隨時都可能率軍來襲。

    “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也在著手防范,只要你能穩(wěn)住番禺城中的大小商戶就行?!狈ɑ卮鸬牟懖惑@。

    他有些急躁了,陸儉深知此刻已經(jīng)不適合再談別的,便起身告辭,說要下去休整一二。原本他還打算在羅陵島多留幾天,恐怕也有些難度了,不過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然而等陸儉走出門時,卻一眼看到了等在院中的男人。依舊是身姿挺拔,依舊是神情堅毅,唯有那雙望來的眼,顯出了些許不同。

    “嚴(yán)頭目來了?我跟幫主聊的時間長了些,倒是耽擱了你的事情?!标憙€笑的一派溫文,緩步走了過去。

    嚴(yán)遠(yuǎn)眼中沒了平日的忌憚,卻多了幾分審視和思索,然而這些都是一瞬即逝,他垂下了眼簾:“無妨,番禺那邊的事情想來更要緊?!?/br>
    這是認(rèn)可了他在幫中地位,還是有什么別的打算?陸儉此刻已經(jīng)徹底警覺了起來,對方卻沒有閑聊的意思,微微頷首就與他擦肩而過。

    站在原地,陸儉眉頭皺眉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邁步向前。離得遠(yuǎn)了,有些事情就不好掌控,他也該想法子多在伏波面前晃晃才是,可不能讓人撿了便宜。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這酒是哪來的?”看著甕中橙黃的酒液,伏波頗有些驚奇。古代釀酒的門檻可不低,而且各地因為氣候和地理的不同,習(xí)慣喝的酒也大相徑庭。在番禺或者合浦,比較流行的還是白酒和米酒,就算有黃酒,也是那種褐紅色澤的,如此澄澈的黃酒可不多見,更別說包裝和酒壇了,看著就不是便宜貨。

    陸儉笑道:“這是我家鄉(xiāng)釀的花雕,數(shù)年也不過能得幾甕。之前中秋時,我就想派人給你送來,后來怕折在路上,還是親自給你送來了。”

    這可有些出人意料了,伏波原本以為今天那番對談會讓陸儉收斂一二,轉(zhuǎn)天再來商量其他。誰料沒過一會兒工夫他就重整旗鼓,還帶了美酒前來,這是轉(zhuǎn)了性子嗎?

    不過伏波卻不在乎這些小招數(shù):“那還真是難得,倒叫你費(fèi)心了?!?/br>
    她眼中的愉悅可不是作偽,陸儉心頭一松,美酒是不該贈佳人,但是伏波并非尋常女子,海上大豪又有幾個不愛酒的?有了美酒的潤滑,其他話也就好說了,陸儉笑道:“除了這花雕,江南的菜肴也是一絕,可惜這邊做起來總是差些味道,若是將來就機(jī)會了,倒是想請你嘗嘗。”

    他們在合浦初遇時,也聊了不少四海珍味和江南風(fēng)物,只是當(dāng)年試探的意味更重,現(xiàn)今可就是實打?qū)嵉南嘌恕?/br>
    伏波卻道:“聽說那邊菜都是甜口的?我怕是有些吃不慣?!?/br>
    “哪有傳聞的那么夸張?”陸儉失笑,“不過我還真聽人抱怨過,說菜里不該放糖,該放醬才是?!?/br>
    甜黨和咸黨之爭嘛,這個她懂。不過陸儉跑來送酒,不會是單純想說這些吧?伏波順?biāo)浦鄣溃骸胺盘堑牟藳]有,不過今晚倒是可以做些海鮮,想來也是配這美酒的?!?/br>
    陸儉聞言唇角一彎:“我離開羅陵島也有些時候了,正該跟大家聚一聚才是?!?/br>
    他竟然不是想單獨(dú)約自己,這是想打進(jìn)集體了?伏波不由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這是自然?!?/br>
    于是晚上的酒宴就從兩人的小聚,變成了七八人的宴席,那壇美酒也被伏波拿了出來:“這可是陸公子從江南帶回來的美酒,今天大家都可以嘗嘗鮮了?!?/br>
    李牛是反應(yīng)最快的,立刻哈哈大笑:“陸公子可真是實誠人,回來還帶了酒。這壇子瞧著就不一般啊,咱們可算有口福了?!?/br>
    上等的花雕佳釀,讓李牛這種大老粗喝,九成九是浪費(fèi)了,陸儉卻微微一笑:“李兄說笑了,這花雕太少,恐怕喝不過癮。將來有機(jī)會,我再弄點(diǎn)劍南的燒酒,那才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br>
    這樣好模好樣的說話,頓時讓李牛大為痛快,當(dāng)年他在陸儉面前可是瑟瑟不敢言的,現(xiàn)如今不也能平起平坐了?話說回來,這酒恐怕也不是為他們準(zhǔn)備的吧,難不成是幫主有意敲打他?

    心中滴溜溜轉(zhuǎn)了好幾圈,李牛面上笑容卻更濃了,親自起身給大家斟酒。自從手下鬧出違反幫規(guī)的事情,他可是乖覺的把身段放下了不少,該巴結(jié)幫主的時候更是不遺余力。

    人人都滿上酒盞,伏波舉杯道:“酒是陸公子送來的,這杯可得先敬他?!?/br>
    眾人轟然應(yīng)是,齊齊對陸儉舉杯,他面上的笑容不由也濃了些:“舉手之勞,大家喜歡便好?!?/br>
    說罷他率先飲下了杯中酒,其他人也都先后把酒喝下了肚。

    酒是用梅子煮過的,又放在井里降過了溫,如今喝在嘴里,甘醇之余又有些梅子的清香,十分爽口。然而嘗在嚴(yán)遠(yuǎn)嘴里,卻得不怎么痛快。

    身為伏波的副手,從番禺傳回的消息,他都要過目的,自然也看到了不少傳言。若說身在番禺的陸儉不知道,他是怎么都不會信。沒有辟謠,反倒拿著美酒親自送到島上,這目的當(dāng)真不難猜。若是以往,他可能早就提醒伏波,讓她留心點(diǎn)這小子了。然而現(xiàn)如今,這話卻說不出口了。

    他不知該把自己放到何等的身份。

    若是父兄,那自然可以小心叮嚀,讓她遠(yuǎn)離登徒子。若是屬下,只要不危及幫主,這種事是不方便多嘴的,再說陸儉此等人物,下點(diǎn)本錢拉攏也無不可。伏波并非尋常小女子,連對徐顯榮都能用上父親的遺命,哪會在乎這些?

    可若是為了自己呢?那些不快,探究,惡念,若只是因為心中的妒意呢?

    他的心亂了,在那月下的一個回眸間。若是連自己都沒法確定自己的身份,又要如何出言勸阻?也正因此,他閉上了嘴,也盼著自己能一如既往,至少別讓她查覺出不對。

    嚴(yán)遠(yuǎn)喝的并不痛快,陸儉卻好似渾然未覺,繼續(xù)跟眾人閑談。他的風(fēng)姿氣度跟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格格不入,但是真聊起天,竟然還有幾分融洽。

    “這么快就要建紡織場了?”李牛嘴里嚼著東西,還好奇的問了出來。

    “屋舍已經(jīng)開始搭建了,織機(jī)約莫要有千臺,將來還會再增。”陸儉也不隱瞞,直接道。

    李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由吞了口唾沫,扭頭道:“幫主,咱們這是要拿下番禺港的絲綢布匹嗎?”

    伏波笑道:“看你這出息。江南那些大織造場,千張織機(jī)都是起步,而且番禺每年吞吐的布匹綢緞不知凡幾,哪能全被咱們吃下?”

    陸儉卻湊趣道:“若真能改良織機(jī),吃下個三成還是沒問題的。”

    李牛一拍大腿:“還是幫主厲害??!陸公子也是個能人,這么大的買賣都能做的起來。”

    這就有點(diǎn)吹捧的意思了,當(dāng)然主要還是捧伏波,并且極為聰明的沒有提入股的事情。東寧的幾個作坊,他們?nèi)叶加袇⒐?,然而番禺的產(chǎn)業(yè)就不同了,將來是要入公庫的,說白了就是幫主的私產(chǎn),他可不敢冒然伸爪子。

    陸儉笑了笑:“就是招收人手有點(diǎn)麻煩,恐怕還要從各村招弄一些人,到時候李兄可得幫一把手啊。”

    這話讓伏波看了他一眼,李牛也注意到了,立刻一拍大腿:“這事好商量,回頭我讓人去各村傳個話。能當(dāng)上織女,還不知多少人要高興呢?!?/br>
    他可是管著賣雜貨的船隊,在沿海可是熟的不行,而且更重要的是,招織女這事幫主肯定會在意啊。又是買孤女,又是練女兵,這里面的意思還不是明白著嗎?投其所好他還是會的。

    伏波唇邊的笑也更深了點(diǎn),李牛是投她所好,陸儉在這時候提起話頭,難道就不是嗎?看來那番談話,還是讓他改了改策略的。

    見伏波面上帶笑,陸儉就知道這一步棋走對了。其實他一直都懂的,上位者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墒悄呐率墙舆^了銀行的差事,他也把自己放在了一個“盟友”的位置,這樣的人可以合作,卻不能當(dāng)成心腹。

    而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合作了,想要讓伏波離不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她少些猜忌。他已經(jīng)退了一步,何不投其所好,再讓上幾分呢?她想讓他抑制那些大戶,想讓銀行吸納更多的銀錢,把更多人卷入其中,這些他都能辦到。同時,這跟他自身的利益并不沖突,甚至能讓銀行突飛猛進(jìn),讓狐假虎威的他把權(quán)力擴(kuò)張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想要自立,會難上加難??伤氲娜舨皇亲粤⒛兀咳羲麑淼募易?,也會跟赤旗幫緊密相接呢?

    一旦想清楚這些,陸儉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她信任嚴(yán)遠(yuǎn),是因為那人是邱晟的舊部,是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的戰(zhàn)將??墒撬K究只是頭目之一,想要更進(jìn)一步,恐怕幾個大頭目先要緊張起來。自己卻是獨(dú)一無二的,哪怕是鐘平也沒法分擔(dān)他肩上的重任。

    這樣的優(yōu)勢,就要好好利用起來才行。

    看著那翩翩公子擺出長袖善舞的模樣,嚴(yán)遠(yuǎn)只覺嘴里的酒都發(fā)苦了,簡直難以下咽。誰料對方卻看了他一眼,突然笑著對林猛道:“聽聞林兄弟要成親了?這可是好事啊,之前孫兄大婚,我可也去吃了酒呢?!?/br>
    林猛有些意外對方知道此事,卻也挺高興的:“婚期定在下月,陸公子也可來喝上一杯喜酒?!?/br>
    誰都知道長鯨幫虎視眈眈,因而有些事情該辦就要辦了。而且他成了親,到時候妹子也好跟著嫁人。

    陸儉笑嘆:“我也是趁著年輕,才能再浪蕩兩年。等到了年紀(jì),還是當(dāng)成家立業(yè)才是。”

    嚴(yán)遠(yuǎn)手上一頓,險些把杯子拍桌上。在座這些幾個大頭目,除了李牛就數(shù)他年紀(jì)最長,二十七八還沒成親,也實屬異類,陸儉這針對的是誰還用說嗎?可是他這話又不是沖他說的,還是抱著“好意”,難到還能翻臉不成?

    看著下面熱熱鬧鬧閑聊的眾人,伏波唇邊的笑意也更深了。陸儉抱著什么心思,其實也不難猜,不過對她而言,一個相對和睦的團(tuán)體,以及一個真正聽話的下屬,可比其他重要多了。也唯有如此,對上長鯨幫那樣的強(qiáng)敵,他們才有一戰(zhàn)之力。

    只是不知寧負(fù)如今到底在做什么,以他的脾性,最近可是安靜的有些不正常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