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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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清甜,笑容美麗,江飛白頂不住美人的攻勢,假裝忘記了這是朝廷機密,毫不猶豫地將批復遞了過去。 許清菡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當看到皇帝毫不吝嗇的溢美之詞時,她忍不住皺起了眉毛。 因為皇帝這個夸人的語氣,真的好像當年夸她爹啊。 什么“驍勇無匹,霸氣凜凜”,什么“頂天立地,赤膽忠心”……總之就是一頂頂高帽往上戴,反正戴高帽嘛,也不用花銀子,頂多費點筆墨。 許清菡遲疑著道:“將軍,你還記得那天在山洞外巡查的小兵,說了些什么嗎?” 江飛白搖頭。 他那時候意識昏沉,不太清楚。 許清菡咬唇,輕聲道:“他說,‘大人是收到了京城里傳來的急信,這才命我們出來尋找?!疫@幾天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br> 江飛白明白過來,“你覺得要殺我,是陛下的意思?” 許清菡鄭重點頭。 江飛白沉吟了一會兒,“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們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清菡,等新的太守來了,我就班師回朝?!?/br> 他對許清菡的稱呼偷偷變了。 許清菡卻并沒有反應過來。她眉頭緊鎖,沉思不已。 江飛白偷偷地笑。 …… 很快,新的太守便來了。他對江飛白很恭敬,接過江飛白遞過來的官印時,他還說了很多好話,并保證會好好對待城中民眾。 江飛白略略放心,帶著如云大軍,離開嘉良城。在他們走的時候,許清菡坐在江飛白為她精心準備的馬車里,聽見外面有人在哭。 她撩起車簾,見到道路兩旁,跪伏著很多百姓。他們哀哀哭泣,不舍江飛白的離開,還有一窮二白之人,攔住江飛白的隊伍,要求加入軍隊。 隊伍的行進速度,因此變得很慢。但江飛白并沒有發(fā)怒,他將自愿投軍的人編入隊伍,讓隊伍慢慢地出城,不要踩踏到兩邊的百姓。 出了嘉良城,四處雜樹叢生,野草瘋長,杳無人煙。 又是一段枯燥的行軍旅途,但因為有江飛白陪在身邊,因此許清菡并不覺得乏味。 許清菡發(fā)現(xiàn)江飛白這個人,其實真的很害羞。 他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是如果她主動出言調(diào)戲,他就會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比如—— “將軍,你過來,我要親你?!痹陉犖樾⒌臅r候,許清菡下了馬車,坐在一塊巨石上,晃著雙腿,對江飛白甜甜地笑。 江飛白坐在她兩步遠的地方,正給她烤著捉來的野兔。 聽見這話,他慌慌忙忙站起來,臉上燙得燒火。 “還是先……先不要了?!苯w白抿緊薄唇,憋出這么一句,便將烤兔rou精準地扔到許清菡手中,整個人“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他又用輕功離開了。 “哈哈哈!”許清菡伏在巨石上,大笑出聲。 但是,正如俗話所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br> 到了這天晚上,當許清菡故技重施,再次調(diào)戲江飛白時,她看見正蹲在地上給她搭帳篷的江飛白,緩緩站起了身。 他的身姿清雅頎長,雖然臉頰還是羞紅著,但是氣勢迫人,給人極大的壓迫力。 他的眼眸里,仿佛翻滾著巨浪。 許清菡下意識就覺得不好。她“哎呀”了一聲,往后挪了挪,嬌嬌道:“將軍,你怎么啦?” 她眼前一閃,只見江飛白如同閃電一般上前,動作快得只剩殘影。 他穿著細麟甲衣,寬肩窄腰,默默滾了滾喉結(jié)。 許清菡睜大眼睛,“唔——” 她被江飛白堵住了嘴,眼睛不知不覺閉上。 江飛白的唇瓣很軟,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的舌頭伸出來,溫柔地探尋了一會兒,撬開許清菡的舌關(guān)。 纏綿交錯,氣息相擁。許清菡意亂情迷間,恍惚睜開了眼,見到江飛白閉著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安靜地耷拉下來,柔和又認真。 許清菡心中亂跳,連忙把眼睛閉回去。 過了一會兒,江飛白氣息微亂,站直了身子。 許清菡側(cè)過身去,捂住自己guntang的臉頰。 天哪,她都做了什么…… 江飛白在許清菡的身前站了一會兒,見她神色害羞,似乎不愿面對他,只好繼續(xù)回去搭帳篷。 江飛白一邊搭帳篷,一邊見旁邊許多小兵在無聊閑逛,忍不住把氣嘆了又嘆。 他一個大將軍,為什么要親手搭帳篷呢?因為許清菡真的很嬌氣。 她說,別人搭的帳篷都會漏風,只有他搭的最舒服。 江飛白能有什么辦法呢? 他垂下眼睫,心道,只能默默為小姑娘服務了。 第49章 班師回朝 在班師回朝的路上,許清菡見到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 據(jù)說,他們都是因為去歲的澇災和雪災,而失去了自己的家園。負責賑災的官員,吞掉了絕大多數(shù)銀錢,根本就沒有開倉,而京城的天牢中,關(guān)得最多的是亂民,和被皇帝懷疑要造反的官員。 越接近京城,便越是一幅地獄般的景象。當然,這個地獄是針對平頭百姓而言的,富貴人家里,仍是飲酒作樂,夜夜笙歌。 許清菡坐在馬車上,窩在江飛白的懷里,感到不寒而栗,“皇帝不管管嗎?” 她分明記得,皇帝頗有雄心壯志,欲做千古一帝。 江飛白搖頭,“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夠用?!?/br> 統(tǒng)御幅員遼闊的土地,便要面臨一個橫亙古今的難題——每一個地方,出現(xiàn)天災的概率都是固定的,當王朝沒有一個高效的系統(tǒng)去解決這些天災時,天災就會變成人禍,造成更大的動蕩,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 皇帝雖然雄心勃勃,但是并沒有能力建立一個高效的系統(tǒng)。僅憑他一個人,哪怕十二個時辰不停歇地批閱奏折、處理政務,也沒有辦法解決全國上下的麻煩。 而這一切,是因為他不愿相信任何一個能力出眾的官員,許沉便是明例。 許清菡心有戚戚,把腦袋靠在江飛白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很寬闊,里面的心臟有力地跳動,看來他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 許清菡突然想起一事,仰頭看他,“對了,我突然想到,陛下有一個九曲鴛鴦壺。” “嗯?”江飛白低下頭。 他的下顎線條清瘦流暢,薄唇軟軟的,鼻子高高的。 許清菡笑道:“這是上古時,楚國的鄭袖制作的酒壺。這個酒壺的壺身繪有鴛鴦圖案,表面上看來與普通的酒壺無異,實則,里面卻大有乾坤?!?/br> “愿聞其詳。” “九曲鴛鴦壺的壺身中間,有一層隔斷,常常一邊用來裝毒酒,一邊用來裝解藥。因為觸發(fā)的機關(guān)隱蔽,所以普通人根本不會有所留意。”許清菡想了想道,“我在陛下的身邊看過這個酒壺,大概是在兩三年前吧,他用這個酒壺招待大臣。我也不知道陛下這個是不是贗品,但你還是小心為妙?!?/br> 江飛白握住許清菡的手,頷首,輕聲道:“我會小心的。” 馬車轔轔而行,慢慢到了京郊。 江飛白讓隊伍停下,在京郊找了一片利于隱蔽的密林,對許清菡道:“你就在這里等我吧?!?/br> 他給許清菡留了一支八千人的軍隊。這些軍隊里,除了他的親信隨從外,還有嘉良城中自愿加入他的隊伍的人,還有他在路上收編的快要餓死的流民。 許清菡凝視著他,目光盈盈脈脈,“我知道了,你小心點,見勢不好就跑吧?!?/br> 他武藝高強,只要不是皇帝撕破臉面,讓人圍攻他,他一般是能跑掉的。 而據(jù)許清菡的觀察,皇帝極為好顏面,不然不會拐著彎兒,搞出一個投毒案來治她的父親。 江飛白應道,“之前不一定是陛下派人殺我?!彼嗣S清菡的頭,見她紅唇一嘟,似要發(fā)怒,連忙道,“不過清菡說得很對,我千萬千萬會小心?!?/br> 他軟著聲音哄她。 許清菡揚起笑容,輕輕推了推他,“好了,你快走吧,別被發(fā)現(xiàn)了?!?/br> 雖然軍中已經(jīng)沒有監(jiān)軍,但他們在此處隱蔽,若是被普通士兵看見,也是不好。 江飛白笑著啄了下她的唇,轉(zhuǎn)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 在京城中,皇帝穿著冕服,坐在龍輦上,容色肅穆。 犒軍的儀式很盛大,百官跟在皇帝的龍輦之后,滿城百姓跪在道路兩側(cè),還有許多樂師演奏莊敬的古樂。 江飛白領(lǐng)著大軍入城,開闊的道路一下子變得擁擠。 江飛白走到龍輦面前,屈下修長雙腿,半跪在地,稟道:“陛下!微臣不負陛下重望,殲滅韃虜,生擒了他們的王!” 跪在道路兩邊的百姓喧嘩起來,有人忍不住抬起頭,去看韃虜?shù)耐酢?/br> 百官們也神色好奇,伸長脖子看。 江飛白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囚車拉上來。 囚車中關(guān)著許多韃虜貴族,他們cao著眾人聽不懂的語言,或罵罵咧咧,或大聲求饒。其中,韃虜?shù)耐鯇⑹种赴抢谇糗嚿?,指著江飛白破口大罵。 皇帝饒有興味,“他罵的什么?” “……陛下,微臣也不清楚?!苯w白道。 其實,他知道韃虜?shù)耐踉诹R什么。畢竟在潼武關(guān)中,兩軍對罵那么久,他就算原來聽不懂,現(xiàn)在也聽懂了。 韃虜?shù)耐跽f,你把我們韃虜滅了,看皇帝殺不殺你。 他還說,你們中原出過那么多大將,人數(shù)又多,知道我們?yōu)槭裁催€沒滅國嗎?因為他們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哈哈,你滅了我的國,你也要完了,我要看著你死…… 江飛白沉默地聽著,微微低下頭。 他只是不忍兩軍繼續(xù)交戰(zhàn),不忍邊境的百姓再受韃虜?shù)拇枘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