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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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見江飛白停住腳步,臉色一喜。 江飛白掃了她一眼,冷聲道:“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這里不用你服侍,不要讓我說第三遍?!?/br> 婢女見江飛白面色冷硬,到底嚇到了。她諾諾應(yīng)了聲是,眼角通紅,端著托盤走了。 第29章 嶺南噩耗 清晨的陽光從窗牖外射進(jìn)來,婢女們卷起重重輕紗帳幔,端著盆盂等物,依次排開,碧霄上前,喚醒許清菡。 許清菡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碧霄從身后的婢女手上接過溫?zé)岬臐衽磷?,給她擦了擦臉,輕聲道:“姑娘,春桃今日去了練武場?!?/br> 許清菡揉著眼睛,懵懵的應(yīng)了一聲。 碧霄咬了咬牙,“姑娘,春桃去給將軍遞帕子了!” 許清菡的瞌睡蟲瞬間飛跑,她回憶了一下春桃的模樣,問道:“將軍怎么說?” 很少有男子拒絕漂亮女孩子的示好,畢竟,這也是他們個人魅力的證明。 “將軍把她趕回來了。姑娘,你說該怎么處置這小蹄子?” 許清菡反倒驚訝了一下,她坐到床沿上,立刻有婢女蹲下來,給她穿上繡鞋。 許清菡垂眸思索。江飛白把春桃趕回來了,說明他不太喜歡春桃,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讓春桃出現(xiàn)在江飛白的跟前了。 “這樣吧,碧霄,你把春桃撥到后罩房做雜事,不要讓她再到前面來服侍了?!痹S清菡打了個哈欠,隨意地道。 在后罩房做雜事的,都是些粗手粗腳的婆子,活計(jì)繁重,平時也到不了主子跟前。 碧霄點(diǎn)頭,將濕帕子放回小盆里。她打量了許清菡幾眼,疑惑道:“姑娘,你怎么不生氣?” “嗯?”許清菡可愛地歪了歪頭。 碧霄氣急,“這個小蹄子勾引將軍,還有前段時間那個汪二小姐,你怎么一個也不生氣?” 許清菡站起來,一邊洗漱,一邊道:“我生什么氣?” 江飛白又不是她的人,她難道還能去管他? 碧霄氣鼓鼓的。 許清菡洗漱畢,笑著摸了摸碧霄的頭。吃過早膳后,她見今日的陽光正好,便手持書卷,坐到了廊下的美人靠上。 才看了幾頁,許清菡忽見江飛白從院門外走進(jìn)來。他面色沉肅,滿臉寫著:有大事發(fā)生! 許清菡放下書卷,迎出去和他見禮,并將他引至待客的小花廳。 婢女奉上茶盞,許清菡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下。 婢女們魚貫而出,小花廳一下子空曠下來。江飛白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敲桌案,“許姑娘,有件事告訴你?!?/br> 許清菡捧著茶盞,頷首道,“將軍請說?!?/br> 模樣又乖又軟。 江飛白猶豫了一瞬,方道:“令尊在嶺南,再次遭遇刺殺。這次的對手很兇猛,我派去的人雖然以命相搏,但,令尊還是受了傷……” 許清菡緩緩放下茶盞,“傷到了哪里?” “傷到胸口,略偏了一寸,性命垂危?!苯w白歉然地望著她。 他本想告訴許清菡,自己晨間練武悟出的事情。但是下屬身披風(fēng)雪,強(qiáng)撐著回到將軍府,稟報(bào)了這個消息。他無論如何,都應(yīng)先把此事告知,再論其它。 許清菡的雙眸涌起霧氣,她眨了一下眼睛,霧氣凝成水滴,紛落而下。 “將軍,我想去嶺南?!?/br> 江飛白覺得心里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他搖搖頭,“路途遙遠(yuǎn),你不便前往。我的下屬們已經(jīng)延請了當(dāng)?shù)赜忻尼t(yī)者,并重金購買了藥材。” 嶺南和嘉良城,相距天南地北。此時正逢戰(zhàn)事,本就緊著用人,何況路上流民眾多,確實(shí)不便。 許清菡勉強(qiáng)壓下了自己的心思,又和江飛白聊了幾句,憂愁地送他離開。 江飛白被送至院門邊,他立住腳步,“就送到這里吧。許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令尊會平安無事的。” 許清菡懨懨地點(diǎn)頭。 告白滾到舌尖,被咽了回去。江飛白再次撫慰了幾句,禮貌地告辭而去。 …… 接下來一段時間,許清菡開始茶飯不思,小臉都餓瘦了一圈。江飛白聽說這件事,亦心焦不已。 他寫信去問嶺南的消息,回信慢吞吞發(fā)回來,說是許先生病情危急,還在用人參吊著命。 江飛白的嘆息聲便沒有停過。他見慣了生離死別,可當(dāng)這事落在許清菡頭上時,不知為何,他也跟著感同身受的難過。 有一天,他召集幾個親信下屬,在將軍府的書房議事。待人走后,他獨(dú)留下屈嘉志,討教道:“有個女孩子遭遇厄運(yùn),總是愁眉不展,該如何寬慰?” 屈嘉志雖是個黑臉大漢,但深得江飛白看重,地位尊高,因此很討女子喜歡。他的房中姬妾成群,難得的是,據(jù)說姬妾之間還和睦相處,想來是個會哄人的。 屈嘉志撓了撓頭,感覺自己似乎知道是誰,“這個……將軍,你多帶許姑娘出去散散心就好了。女人家嘛,整天悶在后宅里,沒病也要憋出病來?!?/br> 江飛白俊臉一紅,面色更加冷肅,“去哪里散心?” 屈嘉志琢磨了兩下,“屬下聽說,城北有座寺廟很靈,不如將軍帶她去拜拜?女人家都愛信這個,神鬼之事,最能寬心的。還有,這種寺廟,馬車一般都開不上去。山路陡峭,萬一許姑娘摔了滑了,將軍你也能……”他意味深長,“嘿嘿”笑了兩下。 雖然許姑娘已經(jīng)住進(jìn)了將軍府,但屈嘉志知道,將軍一定還沒有和她發(fā)生點(diǎn)什么! 這個道理想一想就知道,將軍冷冰冰的,還喜歡臉紅,那個許姑娘呢,又是個矜持驕傲的大小姐,好不容易破天荒給將軍送了幾次飯菜,屈嘉志當(dāng)時就猜,她肯定是有事求將軍。 后來許姑娘不來送飯菜了,屈嘉志想,這一定是因?yàn)閷④姶饝?yīng)得太快了。屈嘉志是一個在美人堆里打滾的老油條子,他有心幫幫自家的將軍,便說道:“將軍,那許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求你,多吊著她。” 多吊吊,她才會多主動來求啊。許姑娘這么漂亮,可不能便宜了別的男人。 江飛白瞪他一眼,“不許胡說八道?!?/br> 江飛白的聲音很平淡,但屈嘉志莫名就聽出了冷意。他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咕噥道:“屬下這還不是為了將軍著想嘛……” 見到江飛白面色不善,他機(jī)靈地打住了話頭,打著哈哈,起身告辭了。 第30章 背她下山 江飛白獨(dú)自在書房中坐了一會兒。 他雖然不信這等鬼神之事,但屈嘉志的說法,也頗有幾分道理。 打定主意,他便去問許清菡,明日可否要去城北寺廟拜拜。 許清菡容色憔悴,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桌上的茶杯。她的手指又白皙又纖細(xì),被陽光一照,仿佛透明了似的。 聽見江飛白的問話,她抬起頭,眉宇之間愁緒不減,眼眸底下淺淺一層烏青。她略想一想,便同意了,“去拜拜也好?!?/br> 江飛白心疼得不得了,他得了準(zhǔn)話,立馬吩咐下去,將軍府的下人們很快準(zhǔn)備好了出行事宜。 翌日,天公作美,天氣晴好。冬日的陽光普照大地,出行的人們都多了起來。 江飛白騎著白馬,跟在許清菡的馬車旁邊。他聽見車廂里頭傳來一陣長吁短嘆,心里也跟著一陣難過。 江飛白的修長手指搭在韁繩上,目光沉凝,露出幾分疑惑。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仿佛他從此與她,命運(yùn)相系,哀愁與共。 到了山腳,馬車果然開不上去。江飛白扶著許清菡下馬車,隨行的仆婦們也簇?fù)碇?。一群人浩浩蕩蕩,沿著陡峭石階,小心翼翼上了山上寺廟。 廟中大殿,擺著一尊金身所塑的觀音和幾尊威嚴(yán)天王,寶相莊嚴(yán)。江飛白留在殿外,許清菡入殿,虔誠跪拜。 伴隨著廟中渺遠(yuǎn)悠長的晨鐘聲,許清菡心上的憂愁,似乎真的被拂去幾分。 她從跪拜的蒲團(tuán)上站起來,見一旁蒲團(tuán)上跪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念念有詞,嘴里說道:“大慈大悲觀世音,保佑信女和夫君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 許清菡眉梢微挑,立在原地。等那人祈禱完畢,站起身來,許清菡叫住她,“孔姑娘?!?/br> 孔如蘭仍梳著少女發(fā)髻,身著一條碧煙裙,氣質(zhì)溫婉可人。她聽見有人喚自己,循聲看去,辨認(rèn)了好一會兒,方遲疑著道:“是許姑娘嗎?您戴著幕籬,我都沒有認(rèn)出來呢?!?/br> 許清菡頷首,問她,“你要出嫁了?” 孔如蘭的臉上露出羞怯的笑容,“幾年前就定好的親事,前段時間過了禮,到了年前,我就要出嫁了?!?/br> 她笑了笑,說道:“我還給您送了婚帖,想來您貴人事忙,不小心忘了。” 許清菡這段時間興致不高,確實(shí)沒看送來的帖子。她道了兩句恭喜,想到那日汪二小姐故意落水,孔如蘭是第一個為她說話的人。雖然這事情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大影響,但孔如蘭依舊給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許清菡便褪下手上的金鑲四龍戲珠鐲,“孔姑娘這么溫婉美麗,一定會得到夫君的歡心的?!彼谚C子遞過去,“這是我送你的添妝,希望你不要嫌棄?!?/br> 孔如蘭寫了帖子到將軍府,其實(shí)也并沒有抱什么希望,沒想到在這里偶遇許清菡,還得到了她的添妝。 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孔如蘭又驚又喜,連道不敢,又對許清菡反反復(fù)復(fù)道了謝。 許清菡微笑著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又和孔如蘭相辭而去。她出了大殿,見到江飛白腰側(cè)掛著劍,踱步在殿外的樹林中。 今年的雪格外大,樹枝上壓了沉沉的積雪。陽光照射而下,樹林中揚(yáng)著光塵,江飛白身形修長,步調(diào)不急不緩,整個人帶著一股清貴華然的氣度。 他察覺到有人出了大殿,抬首望去,見到許清菡立在殿門前,靜靜凝望著他。 她今日頭戴幕籬,身著雪青色四合云紋浣花錦窄袖衫,外披白狐貍毛大氅。朔風(fēng)卷過,幕籬的黑紗被撩起一角,露出半個白嫩的下巴。 江飛白被這片刻的美麗搖曳了心神。 許清菡有所察覺,用手輕輕壓著黑紗,另一只手被婢女?dāng)v著,朝江飛白走去。 從大殿的門口走到殿外的樹林,需要經(jīng)過幾層石階。石階上堆著昨夜積雪,雖有小沙彌仔細(xì)清理,仍有些打滑。 許清菡謹(jǐn)慎地往前邁,可才走了一步,她突然腳下一崴,整個人重重跌落下去。 許清菡驚叫一聲,隨即跌到地上,腳踝立刻泛起劇烈的疼痛。 她眼泛淚花,看了江飛白一眼。 你不是武藝高強(qiáng)嗎?以往都接得住我的。 許清菡又痛又沮喪。 江飛白:……他方才光顧著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