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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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貞打定主意要做一個豪放灑脫的女子,立志不動凡心,可她卻往關(guān)雎宮跑得勤快,說是來看夏桐,倒更像是來看劉蕓的。 劉蕓發(fā)痘瘡的時候,馮玉貞去看顧了他幾天,難得激起一腔慈母之心。加之這男孩子長得活活跟他爹脫了個影兒,馮玉貞每每見之都難免恍惚。 夏桐便笑,“你既這樣喜歡,不如帶回去養(yǎng)罷。” 馮玉貞那比城墻還厚的臉皮難得泛出些羞赧紅色,“jiejie說什么呢,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周,哪里養(yǎng)得好孩子?” 照她那吸風(fēng)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做派,凡人的孩子跟著她不餓死就算好了。 她就只能每天過來轉(zhuǎn)悠兩遭解解饞——跟擼貓似的。 劉蕓也很喜歡這位仙女娘娘,他生母去得早,對魏氏只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自然也不會對馮玉貞產(chǎn)生惡感。 當(dāng)然他對夏桐也是挺尊崇的,不過是既愛又怕——因為夏桐已經(jīng)在盤算給他請先生了。 四歲的孩子,差不多也該開蒙了,聽皇帝說他三歲時就能背下大半本《聲律啟蒙》,夏桐對這件事的真實性存疑,可依照古人早熟的標(biāo)準(zhǔn),確實也不無可能。 皇帝對自己就是這么一個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的人,對侄兒當(dāng)然也不能馬虎,因此夏桐一說他便答應(yīng)了。 夏桐本想的是讓太傅大人先來代幾天班,這個本來也是為敦敦準(zhǔn)備的,皇子們的教育非同一般,都得從娃娃抓起,只是敦敦還需幾年長成,夏桐也愿意他多享受一下童年的安閑時光,故而那位太傅仍高臥家中。 反正劉蕓看樣子會長住下去,如此倒是省事了。 誰知夏桐將此事一說,皇帝卻搖頭,“不可,還是另外擇好的來。” 太傅所授的是為君之道,他希望劉蕓學(xué)習(xí)的卻是為臣之道,這樣,兩個孩子長大后才不會爭執(zhí)沖突?;实垭m不喜腐儒,但必須承認(rèn),那些咬文嚼字的酸儒最擅長的便是忠君愛國,文死諫,武死戰(zhàn),論起洗腦的本事,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了,因此,寧可勞神費力從江南請幾位頗有名望的老先生過來。 夏桐看出,皇帝在敦敦的培養(yǎng)問題上有自己的計劃,旁人是插不進(jìn)手的,她也懶得多問,當(dāng)?shù)目偛粫鹤印V劣诨实凼欠褚褜⒍囟貎?nèi)定為儲君人選,這個不是她該cao心的問題。 她只要盡到自己的本分就好。 劉璋看她認(rèn)真將襁褓里棗兒一臉的奶糊糊擦凈,忽地說道:“朕想,是時候晉一晉你的位分了?!?/br> 之前是覺得為時太早恐落人口舌,可如今夏桐入宮已滿三年,雖然仍舊太快了點,資歷上卻也說得過去。 夏桐無驚無喜,說起來不過是個稱呼上的改變而已,她對此看得很淡——何況如今她做的事也和皇貴妃差不多哩,不過仍有個淑妃并駕齊驅(qū)罷了。 可等晉封之后,她的地位便正式超然起來,也勢必會面臨更多反對的聲音。夏桐想了想,“宮中還有幾位姊妹,雖然不及妾得寵育有皇嗣,可論起功勞辛苦卻有不少,陛下既然開恩,不如讓她們也同沐恩澤罷。” 如此,既能減輕她單獨晉封的壓力,也顯得她心胸寬大能夠容人,還能收獲一波美名,一舉多得。 劉璋頷首,“就依你的意思?!本故亲屗珯?quán)負(fù)責(zé)。 夏桐對外卻賣了個關(guān)子,只稍稍透露皇帝有大封六宮的意圖,卻并不指名道姓哪幾位。這下宮里可炸開了鍋,處處洋溢著歡聲笑語,比過年還熱鬧十倍,畢竟過年也只是多點紅包月例,可不比正式的晉封來得體面又尊貴呀。 一時間,四下里流言蜚語不斷,人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分一杯羹,倒是沒人關(guān)心夏桐封皇貴妃的話。 當(dāng)然,夏桐宮里還是稍稍有些變化——她那個小院堆滿了各式各樣包裝精美的禮品,說是送給皇子公主,但其實是孝敬她的。 夏桐:……她真沒暗示受賄呀! 第145章 傻爹 夏桐跟春蘭等人笑了一會, 讓奴仆原樣將禮物送回去。拿人的手短,何必白白欠些人情——收了錢卻不辦事,就該落下怨言了。 說到人選, 夏桐心里其實早有了主意。李蜜如今雖一心攬財, 可她先弄出了玻璃秘方, 又發(fā)掘了那些糧種,頭上還有個尚書爹, 論功勞怎么也不能短了她的;王靜怡身份上略差了點, 可光種痘一項就足以造福萬民, 若不封她,同樣說不過去。 至于別的……溫氏跟徐氏原就是被蔣太后從妃位上貶下來, 若夏桐再將她倆提拔上去,豈非成心跟蔣太后對著干?蕭婉婉跟穆欣欣兩個美貌蠢貨, 封嬪位就頂天了, 更加不必考慮。 思來想去,也只好讓馮玉貞來頂替這個缺,論貢獻(xiàn)度她雖及不上那兩位, 加上臉也差不多了。只是, 當(dāng)初一同進(jìn)宮的人里頭, 馮玉貞本就是封得最高的, 論家世也比李蜜和王靜怡要強(qiáng), 怎么也得排在那幾位之前才行。 但,如今空缺的妃位里頭, 除了德妃賢妃, 便只剩貴妃了, 難道要讓馮玉貞封貴妃?這樣可就把蔣映月給壓過去了。 夏桐拿不定主意, 只得去跟皇帝討說法。 劉璋沉吟道:“朕問問太后?!?/br> 其實, 就連要冊封夏桐的消息他都沒跟蔣太后提過,想必是怕太后反對,打算先斬后奏來著,可如今既要大封六宮,就不得不過問太后的意思了。 夏桐恍惚意識到自己給皇帝添了麻煩,“怪妾多事?!?/br> “無妨,難為你想得周到?!眲㈣皡s微笑著。 其實現(xiàn)在這樣是最好的,夏桐再怎么獨占恩寵,可也只能得到他的庇護(hù)。將來若想名正言順封后,卻非得過大臣們那一關(guān)不可,經(jīng)此一役,朝臣們必然會看到這位娘娘的賢惠之處——何況,是夏桐主動提起大封六宮,哪怕為了自家女兒著想,他們也不得不領(lǐng)這份情。 劉璋去寧壽宮說了立夏桐為皇貴妃的事,蔣太后也不怎么吃驚——先前那劑預(yù)防針到底起了作用,她只有一個條件,夏桐接連育有皇嗣,屈居她之下也就罷了,其他人可不能滅過映月的次序去。 劉璋忖道:“既如此,那朕便將淑妃提為貴妃,至于馮、李、王等人,依次定為淑妃、德妃、賢妃,母后以為如何?” 這個也是有先例可循的,哪怕同一階的位分里頭,照樣有高低可講。只是稍稍顛倒一下次序,對皇帝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對蔣家卻是天壤之別——只要家中仍有個貴妃在,便能維持表面上的光鮮。 算下來這也是蔣家出的第二位貴妃了,但愿這位的下場會好些……蔣太后想起遠(yuǎn)在冷宮的嫡親侄女,不由得一陣心酸,倘碧蘭知道她妹子步上后塵,心里不知是何感觸? 抹了把眼淚,蔣太后沉聲道:“你要抬舉夏氏,哀家攔不住你,只是一樣,哀家還是得囑咐,皇帝你須記著,偏愛一人是帝王大忌,雨露均沾才為蒼生之福。如今你年輕,自然覺得哀家危言聳聽,等再過幾年,你便知道哀家深意了?!?/br> 劉璋淡淡一笑,什么深意,無非是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皇長子又太小,憑夏氏一人不足以壓服群臣;但,多找?guī)讉€嬪妃生孩子就能解決問題了么?一個帝王倘要靠床幃之事來實現(xiàn)權(quán)力平衡,未免太不中用些。 劉璋淺淺施了一禮,便揚長離去。 蔣太后看著這個孩子的背影,不禁長長嘆了一聲,先帝是對誰都不上心,皇帝卻只對一人上心,當(dāng)初她也曾怨恨先帝無情,可如今見到璋兒走上跟他父皇完全不一樣的道路,蔣太后卻不知心底是何滋味。 大約她跟這一大家子,天生就不能相互理解罷。 * 冊封的諭旨很快頒布下來,夏桐的皇貴妃之位是板上釘釘?shù)?,亦在眾人意料之?nèi)。至于李蜜跟王靜怡,兩人對封妃原本只抱了五六成的指望——畢竟還有一干強(qiáng)大的競爭對手在呢,那些個女人哪是好惹的——如今抱著guntang的圣旨,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哪還計較什么位分不位分的。 倒是馮玉貞的喜悅打了折扣,她原盤算著自己會成為四妃之首的貴妃,也好回去光宗耀祖,誰知這會子倒把她跟蔣映月調(diào)了個個兒,顛倒過來了。 馮玉貞有些不樂意,甚至懷疑圣旨寫反了,便去找夏桐理論。 夏桐很坦白的告訴她,“這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陛下都說不上話,你指望我能做什么?” 馮玉貞只好作罷,垮著臉悻悻離去。 雖不敢明著罵蔣太后手太長,她卻背地里發(fā)了好幾回牢sao,不外乎是說蔣家仗勢凌人,連一個奴婢生的庶女都抬得比天還高了——雖說她也是庶出,可馮家眼下正赫赫揚揚,蔣家人有什么,不過一個空頭爵位罷了。何況蔣映月比她難看十倍,做個淑妃就頂天了,還想當(dāng)貴妃?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宮里人多口雜,免不了也有幾句傳到蔣映月耳里,氣得侍女當(dāng)場就要往玉芙宮理論,“這馮氏也不像話了,還沒正式封妃呢,就明里暗里排揎娘娘,封了妃還得了?” 蔣映月按著她,輕輕嘆氣,“少惹事吧?如今咱還有什么底氣同人家爭執(zhí),爭得過么?” 這回她能跟著沾光,也還是借著太后面子,不比馮玉貞娘家勢大——說不定連馮在山心里都有些不滿,從前他矮蔣家一頭也罷了,憑什么連女兒也要矮蔣氏女一頭? 蔣映月看得明白,便更不能輕舉妄動。她是一無所有的人,她只有靠她自己了。橫豎她是受慣了氣的,索性再退讓些,如此,更顯得馮家氣焰囂張——狡兔死而走狗烹,只怕下一個,皇帝要制裁的就是他們了。 于是兩邊一個夾槍帶棒,一個暗下針砭,官司打得火熱。 夏桐作為旁觀者,自是心明眼亮。這會子她才明白過來,皇帝為何那樣輕易答應(yīng)太后要求:蔣映月性子隱忍,能甘心居人之下,馮玉貞卻不能——她性子最是膚淺張揚,一膨脹起來就不得了,如今眼瞅著垂涎已久的貴妃之位被蔣氏奪去,哪咽的下這口氣?勢必要鬧得你死我活不成。 她兩個斗起來,夏桐這邊就省心了。李蜜跟王靜怡也不是愛找茬的性格,自是相安無事。 于是到了三月,夏桐便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嘏e行了皇貴妃的冊封儀式。 雖然不是頭一遭參加慶典,心里的緊張感卻沒有半點消除,看著高臺上那英武挺拔的男人,專注地凝睇她一舉一動,她整個人更是僵硬成石膏像,好像連走路都不會走了。 好容易到了跟前,劉璋微笑著朝她伸手,“到朕身邊來?!?/br> 夏桐微微停頓了一剎,她終究是到了距他更近的位置,雖然仍有一步之遙,可跟終點線已差不多了。 回首三年,簡直像一場夢,誰能想到當(dāng)初那個只想混吃等死的夏家姑娘,如今竟已成了名滿天下的皇貴妃,堂堂地站在眾人跟前呢? 夏桐眨了眨眼,眼眶里蘊著的卻是喜悅的淚水,她輕輕抬起衣袖,與皇帝十指交握著。 劉璋感覺到她手心密密麻麻的細(xì)汗,“你很緊張?” 夏桐不否認(rèn),“是?!?/br> 比起過去,她更關(guān)心的是以后,不一定是害怕,只是一種對未知的茫然。 劉璋表示理解,他將夏桐的手捏得更緊了些,“放心,朕會一直陪著你。” 夏桐唇角微彎,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妾知道?!?/br> 皇貴妃的儀式比起尋常妃嬪冊封要繁瑣許多,等到一切忙完,已經(jīng)天都黑了,皇帝還得到前廳應(yīng)酬大臣,夏桐卻連兩條腿都站不住了,難怪古時候那些皇后個個都多災(zāi)多病的,她這才是個皇貴妃,才參加了幾場祭典,試想這么一年到頭的忙碌下來,鐵人也得給磨壞。 倘有可能,她真想把這些繁瑣的儀式給蠲了不可——當(dāng)然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蔣太后健在,她可沒膽量去更改祖宗定制。 不過,當(dāng)皇貴妃還是有一定好處的,至少她現(xiàn)在擁有了更大限度的自由,不想見的人,說一聲便夠了,哪怕蔣映月也休想來煩她。 夏桐脫下緞鞋,換了一副舒服的木屐,就看到屋里處處張燈結(jié)彩,就連窗面都貼了鮮艷的剪紙,布置跟新房一般。 就連春蘭為她找來的寢衣都是柔軟的酒紅面料,她現(xiàn)當(dāng)了皇貴妃,倒是不忌諱穿紅的了——正紅不算。 春蘭笑道:“娘娘可得緊著些,陛下交代了,里頭還有更大的驚喜呢?!?/br> 夏桐明明已經(jīng)猜到,嘴上故意裝作很好奇,“是什么?” 皇帝喜好風(fēng)雅,金銀珠寶的難免俗氣,要別出心裁,沒有比送花更好的方式了,還得是自己親手采摘的——今早她就見皇帝比平時還早起了半個時辰,說是去御花園散步,傻子也知道為什么。 春蘭很佩服自家娘娘演戲的功力,心想這才是真夫妻呢,多么配合!于是欣欣然將珍珠簾掀起。 誰知沒聞見花香,倒有股淡淡的尿sao味。 夏桐循著味道望去,就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床頭,穿著一身大紅衣裳,露出雪藕似的胳膊和腿節(jié),跟個仙童一般,眉間還有粒朱砂痣。 夏桐哭笑不得,難怪早起就不見棗兒身影,還以為被奶娘抱出去了,原來藏在這兒。 可能皇帝以為,天真無邪的孩子和純潔美麗的花朵是最相配的,卻萬萬沒想到,棗兒的一泡尿讓那些花兒都遭了殃。 這傻爹! 第146章 禮服 可惜這傻爹惹的麻煩還得她來收拾。 夏桐嘆了口氣, 上前將棗兒一把抱起來,摸了摸她的小屁股,還是濕噠噠的, 看來那泡尿撒了未久, 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不然濕衣裳貼著嬰兒嬌嫩肌膚, 不著涼也得起疹子。 夏桐吩咐秋菊去抓把熏香來,春蘭則任勞任怨收拾起床鋪,只可惜那些花兒——還是新摘的呢,卻白糟蹋了。 她遲疑道:“不然, 奴婢幫您風(fēng)干了再收起來?” 這個應(yīng)該算定情信物之類的吧。 夏桐:……不必,真的不必。 這要是照辦了, 那都不是瓊瑤奶奶的愛情喜劇,都成周星馳的惡搞電影了。 春蘭只好一臉惋惜地將花瓣扔到字紙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