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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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皆講究娶妻娶賢, 金吉娜臉上卻明白寫著“不服管教”四個字,哪家做婆婆的都得掂量掂量。 夏桐卻覺得這姑娘是故意的, 她本就不想嫁人,不過是借著蔣大夫人甩臉子,向眾人表示她的態(tài)度——當然, 此舉可謂破釜沉舟, 有利也有弊。 今后可真難以找到一門稱心如意的好親事了。 “可惜了?!彼问线€挺喜歡金吉娜的, 相處這么久, 覺得她為人爽利,是個熱情單純的好孩子,若非身份上不相宜,她倒想收金吉娜為義女,將來以養(yǎng)母的身份為她準備一份漂漂亮亮的嫁妝。 宋氏忽的想起什么,笑道:“今日盛宴,你大伯母跟二伯母吵著要過來呢!” 夏桐一臉懵逼,“她們來做什么,難道也想相親?” 金吉娜這么走俏么? 宋氏點頭,“原本是你二伯母起的糊涂想頭,惦記著若得了北戎公主為兒媳婦,陛下沒準會將爵位給她家。” 公主的女婿總不能一窮二白,連個俸祿都沒有啊。 夏桐會心一笑,“大伯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當然,她一聽說二房有這意思,逼著要你堂哥將公主娶進門來,免得讓二房占了便宜?!?/br> 夏桐詫道:“可他已經(jīng)娶妻了呀!” “所以啊,你大伯母要他停妻再娶,這會子請了族里長老,打算寫休書呢!”宋氏提起這些事亦面上無光,到底一家子妯娌,眼看大房二房如此昏聵,簡直丟夏家的臉。 夏桐:…… 看來是她低估了那兩位長輩的戰(zhàn)斗力。 如今兩房夫人打得火熱,又爭相討好北戎公主,拼命往三房送東西,宋氏那個小院子都快塞不下了??伤稽c也不感到高興,只希望金吉娜盡快有了歸宿,一家子才能恢復(fù)正常,她肩上的擔子也算了了。 夏桐沉吟道:“您覺得,讓她來三房怎么樣?” 宋氏一怔,心想金吉娜本來不就住在三房么,隨即領(lǐng)悟到夏桐的意思,“你是說,讓松兒娶她?” 這么想公主對長松的態(tài)度的確異樣些,成天追著他跑就算了,見面還一臉笑嘻嘻的,渾不似對那些王孫公子的冷淡模樣——難道她真看上了松兒? 宋氏反倒不知該怎么辦了,憑良心說,她很喜歡金吉娜,也愿意疼她,可做人女兒跟做人媳婦是兩回事,她不覺得金吉娜以后會是個賢內(nèi)助。 夏桐勸道:“我也不要您促成他們,只要別去理會、靜觀其變就成了,緣分的事是說不定的,倘她果真心悅大哥,大哥又對她有意,那當然也是極好的?!?/br> 宋氏并非那等獨斷專行的惡婆婆,凡事講究順應(yīng)天然,要是命里注定有此一段姻緣,她也愿意成全,只輕輕嘆道:“我怕你大哥配不上她?!?/br> 夫弱妻壯,日子長了難免處出矛盾,也容易被外人恥笑。 夏桐笑道:“這個您無須擔心,陛下自有打算?!?/br> 她看皇帝并不想金吉娜嫁入太有權(quán)勢的人家——大周跟北戎打了幾百年的仗,如今雖暫時和平,保不齊哪日再度硝煙四起,那北戎王亦是野心勃勃的人物,若借助這段姻親在大周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或是誘得親家做出通敵叛國之舉,那就不好收拾了。何況金吉娜也代表一方政治勢力,她嫁入哪家,那家人的地位自然會水漲船高,朝中的平衡一旦打破,對劉璋這位帝王便不怎么有利。 所以他私心倒是先挑中夏家,一家子懶成這樣,要他們多走兩步路都嫌費力,哪做得來通敵叛國這種大事? * 蔣大夫人遭金吉娜一頓羞辱,氣得胃疼的老毛病都犯了,便想到御前告上一狀,讓皇帝好好收拾這個蠻夷。 蔣碧蘭好說歹說勸住了她,“何必呢?為這么點小事。本來陛下就嫌咱們蔣家人多勢眾,隔三差五在京中鬧個大新聞,這會子您又公私不分,只怕陛下更該怪罪了?!?/br> 拉著母親的手諄諄道:“您總得為我想想,如今鳳印還在映月手里,您這么一鬧,陛下幾時才肯歸還于我?” 蔣大夫人想起蔣映月那副虛偽的假笑,到底還是按捺住心浮氣躁,道:“映月就算了,出身擺在那里,總歸越不過你去,可關(guān)雎宮那個賤人不得不防,她既有皇寵,又有皇嗣,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咱們的勁敵——娘交給你的那枚丸藥,你可得好好收著,別糟蹋了?!?/br> 蔣碧蘭點頭,“我明白?!?/br> 送走蔣大夫人后,荷花回來便問道:“娘娘,您打算什么時候動手呀?” 夏婕妤的肚子已經(jīng)挺得老高,聽太醫(yī)說再有兩個月便要生了,等孩子平安出來,這枚丸藥便再也發(fā)揮不了作用。 蔣碧蘭也清楚局勢緊迫,所以不打算耽擱,正好今日便是個大好機會——她娘得罪了金吉娜,金吉娜又是在夏家住的,由她去向夏桐賠禮道歉理所應(yīng)當。 蔣碧蘭就讓小廚房準備幾樣點心,再配上一碗紅棗湯,準備送去關(guān)雎宮。 荷花贊道:“娘娘這般盛情,夏婕妤一定不會拒絕您的好意。” 就是這法子實在太明顯了些,巴巴的送吃食給孕婦,誰不起疑心???不過反正是主子自己動手,荷花樂得袖手旁觀。 誰知蔣碧蘭卻瞪著她道:“傻笑什么,還不快拎上東西走人。” 荷花愕然,“我去?” “不然呢,難道要本宮親自去向那個狐媚子行禮問好?”蔣碧蘭板著臉道。 上次在夏桐跟前莽撞下跪的舉動,已經(jīng)令她大失威嚴,結(jié)果鳳印不曾到手,還讓關(guān)雎宮的下人看了場笑話。 蔣碧蘭只要一想到那些人背后是怎么編排她的,就感到渾身發(fā)麻。 這回她打死也不去了。 荷花:…… 所以讓自己來送這碗加了料的紅棗湯,這不明擺著坑她么? 蔣碧蘭看她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就來氣,“怕什么,不過是碗符水,又非毒藥,喝下去當時也不會發(fā)作,你還擔心她將你扣住?” 荷花心想又沒人試過,真有毒也說不準,到時候還得拉她出來頂罪——做奴婢的命真苦呀! 可身為蔣家出來的侍女,她自知性命家人皆握在蔣氏手中,哪怕主子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只得硬著頭皮道:“奴婢遵命。” 待她出去,蔣碧蘭才想起忘了叮囑這蠢丫頭,要親眼看著夏桐將那碗湯喝完才能回來,不然回頭若是倒掉,那符水也沒有多的——再花重金求一副就太靡費了。 可事已至此,蔣碧蘭總不能半途將人叫回來,只能焦灼地等待結(jié)果。 這還是她頭一次光明正大的害人,且是設(shè)計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說實話,蔣碧蘭心里也在打鼓??烧l叫夏桐是宮里唯一有身孕的女人,她若安心得寵也沒什么,可偏偏肚子太過爭氣,才侍寢幾回就懷上了,叫人看了怎么會不害怕? 萬千寵愛在一身,子嗣上還得天得厚,比前朝的雪貴妃都強多了。雪貴妃在時,延慶帝為了她連皇后都幾乎廢掉,何況自己這些年都只是一個貴妃?更加不是夏桐對手。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防患于未然。 蔣碧蘭定一定神,安慰自己她也沒想傷害夏桐腹中的孩子,只希望她生出來的是個公主罷了——必須是個公主。 這樣,她們才能和睦相處下去。 漏壺的水位一點一點下降,估摸著快一個時辰了,荷花仍未回來,蔣碧蘭心里愈發(fā)忐忑不安。 死丫頭不會被夏氏扣住了吧?早知道就該自己動手。 正猜疑間,忽見寧壽宮的常嬤嬤前來,含笑道:“貴妃娘娘,太后請您過去?!?/br> 蔣碧蘭知道事情不妙了。 第74章 高手 寧壽宮中, 蔣太后看著案前那碗甜香撲鼻的紅棗湯,冷笑不已,“深更半夜, 你倒是有雅興,讓你的丫頭去關(guān)雎宮送吃喝——你還怕夏氏餓著?” 蔣碧蘭跪在她身前, 囁喏道:“妾也是一片好意……” 正要好好說一說今日御花園中的糾紛,她是打算代母賠罪的, 誰知剛開了個頭, 蔣太后便不耐煩道:“行了,你當哀家不知道你肚里那點花花腸子?打從夏氏懷孕以來,你便百般看不慣她,唯恐她先于你生下皇子, 可再怎么樣,她也是皇帝心尖上的人, 她腹中懷的也是皇帝親生骨rou,你怎能動這樣惡毒的念頭?” 蔣碧蘭不服氣道:“太后,我也沒想將她怎么樣,只是希望她生下的是公主罷了?!?/br> 真要是歹毒,她下砒-霜下紅花都比這個好, 怎會巴巴的去求什么符水轉(zhuǎn)胎丸? 蔣太后都快被她氣笑了,她寧可侄女惡毒一點兒,也不愿這樣不明不白的犯蠢, “你還挺相信那些臭道士說的話?若真有用, 天底下的人都該只生男不生女了, 這大周還能延續(xù)下去么?” 從前只覺得她驕傲跋扈了些, 如今看來跟她娘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做了蠢事還沾沾自喜, 殊不知那點伎倆在旁人眼里根本不夠看的。 蔣太后冷笑道:“那符水能否轉(zhuǎn)胎哀家不知, 哀家只知道里頭盡是雄黃與朱砂,這一劑藥下去,不止夏氏的孩子保不住,你的貴妃位也保不住了?!?/br> 蔣碧蘭這時才有些害怕,抱著蔣太后的膝蓋央求道:“姑母,求您救我!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她怎能知道那些道士靠什么煉丹?還以為口耳相傳必定有奇效呢。 蔣太后微微闔目,“哀家是你的姑母,自然會幫你,只是碧蘭,你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執(zhí)掌六宮,那塊印還是交由映月打理吧?!?/br> 原本打算等蔣碧蘭傷好之后還給她的,誰知今日偏鬧出這事,蔣太后實在失望透頂。 蔣碧蘭還要為自己求情,可瞧見蔣太后陰霾密布的臉色,只得啜泣退下。 常嬤嬤輕輕為主子揉著肩膀,嘆道:“貴妃娘娘這回也太魯莽了些,虧得太后發(fā)現(xiàn)及時,否則,恐怕會鑄成大錯?!?/br> 若夏婕妤的孩子當真出了什么意外,不止貴妃,連太后都會受到連累——誰叫她們同為蔣姓,又是親姑侄,連蔣碧蘭的貴妃位都是太后一力保舉封上的,可謂同氣連枝。 蔣太后眼中看不出情緒,“還是映月那孩子機警,看出不對便來向哀家報信,哀家才能及時將這件事壓下去。” 常嬤嬤笑道:“所以太后器重她也是應(yīng)該的,當然,淑妃娘娘如今也算得償所愿,連貴妃都被她比下去了。” “只是,奴婢有一點不解,”常嬤嬤看了眼蔣太后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明知道宮里只一位主子有孕,哪個觀里的道士如此大膽,還向丞相夫人推薦那丹砂符水,他就不怕出事?若是淑妃娘娘故意設(shè)計,如今打了貴妃的臉,她自個兒又占去那塊鳳印,一切倒是說得通了……” 蔣太后沒說話,半晌,方才輕輕嘆道:“技不如人,被算計也是活該,由她去罷?!?/br> * 那日蔣太后將蔣碧蘭叫去罰跪,雖刻意避著人,可還是被王靜怡看出點異樣。 她毫不猶疑就將消息賣到夏桐這里來。 夏桐倒沒覺得有什么,身為太后訓(xùn)誡嬪妃不是很正常嗎?親兄弟都得明算賬呢,何況只是姑侄。 蔣碧蘭那脾氣,哪怕得罪太后也不稀奇。 王靜怡卻神神叨叨的,“我倒覺著有別的緣故,聽說那晚貴妃娘娘本來叫了個宮女給你送湯,誰知半路上就被人扣下來,之后太后便傳召貴妃過去,你想,是不是跟這碗湯有關(guān)?” 夏桐:…… 蔣太后留王靜怡在身邊真是失算,這人妥妥的是個雙面間諜呀! 當然她也不會在王靜怡面前暴露對蔣太后的不滿,免得回頭她到老人家跟前搬弄是非,便只笑道:“我看只是巧合罷了,你別疑神疑鬼的,仔細寧壽宮的嬤嬤罵你?!?/br> 王靜怡只好悻悻離去——她其實挺希望夏桐跟蔣家人打起來的,不然這樣一團和氣,自己永遠也不能上位。 夏桐打發(fā)走王靜怡,回頭跟平姑細細一琢磨,覺得王靜怡的分析應(yīng)該是對的。估計蔣碧蘭本來想對她做點什么,可被蔣太后攔下來,才借著談心的名義叫過去訓(xùn)斥——其實是變相的保全侄女。 夏桐想想倒有點后怕,就知道戰(zhàn)線拉得太長不是好事,時間越久越容易把人逼瘋。還好她之前先隱瞞了三個月,否則這么一年下去,那些女人不定會做出什么來。 現(xiàn)在她快要生了,夏桐自然不希望再起波瀾。 她偷偷找來顧明珠,問她孩子的情形到底如何。 這個時代是沒有b超的,但太醫(yī)們有一套自己的辨別方法,顧明珠道:“娘娘左脈沉實,遠勝右脈,想必懷的應(yīng)是男胎?!?/br> 夏桐很相信顧明珠的醫(yī)術(shù),可通過把脈來看男女這種事委實太過玄乎,夏桐只能當成一種心里安慰。不到正式生下來,她是不敢輕言斷定的。 大雪彌盛,年關(guān)也愈發(fā)接近了。除夕宴仍是由蔣映月cao持,此女看著沉默寡言,但能力著實不錯,比起其姐更多了一分耐心體貼,宮里原本瞧不起這位庶出之女的,如今也漸漸對其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