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晝美人(現(xiàn)代 NPH)、燃情新寵:契約甜心很美味、美人腰肢柔軟、八零年代甜蜜蜜、學長的誘惑【1vs1.高H】、溫柔惹火、寵妹狂魔的學神meimei、桃花依舊笑春風(1V1H)、伏波、娛樂圈紀事Ⅰ
一股濡濕的暖意從指尖綿延而來,夏桐乍覺此刻的氣氛十分曖昧, 臉上不禁微紅,“妾沒傷著, 陛下不用擔心?!?/br> 劉璋大概也覺得違背了平常鋼鐵直男人設,尷尬的松開手。 夏桐平復完小鹿亂撞的心跳,就傳了幾個小太監(jiān)進來,讓他們將埋在火中的栗子挖出。 正吃得香甜,皇帝卻順勢從她懷中搶了兩把。 夏桐睜著一雙呆萌的大眼睛。 劉璋振振有詞的道:“天地君親師, 有好東西孝敬朕是應該的。” 夏桐:…… 覺得自己方才那樣動心真是個傻瓜。 好在生板栗多的是, 負責采購的安如海除了照顧御膳房的開銷,還額外往她這里送了十來斤。 皇帝那兒反而沒有——可能因他素日不愛這些零嘴, 安如海不敢自行其是。 哪曉得皇帝不愛自己烤的, 只愛從別人手里搶的, 男人果然都具有侵略的天性。考慮到皇帝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夏桐姑且不與他計較了。 美美的飽餐了一頓油脂豐富的堅果,夏桐叫來綠豆面子凈了手,方閑閑問皇帝道:“那鳳印還有催-情藥一案,陛下打算怎么處置?” 劉璋眸光沉沉,“你希望朕怎么處置?” 夏桐才不會傻到在這件事亂開口,別說臨江王是蔣太后的心肝寶貝,她犯不著去得罪太后;再說,如今倒霉的是魏王妃與馮玉貞。 她反正半點影響也沒有——多虧常青耳聰目明,及時識破魏王妃的計謀,還來了招以牙還牙,如今她撇得干干凈凈,就看魏王妃自己怎么脫身了。 劉璋輕輕看著她,“那常青你用著可還趁手?” 何止趁手,夏桐一提起他便有夸不完的話,當初安如海只說是隨手一挑,豈料竟是慧眼識珠,給她送了個大輔助,夏桐不得不再次感嘆自己的好運氣。 不過她對于常青雖然佩服,倒不像對平姑等人那般親近——和他臉上的麻子無關,只是此人太過深沉了些,仿佛藏著無數(shù)秘密。 夏桐這種一根筋的直腸子自然理解無能。 劉璋看她臉上喜孜孜的模樣,也就打消了原本的念頭,“既然好,那你就繼續(xù)用著吧?!?/br> 有他親自看著,想來不至于生出額外的麻煩。 * 蔣碧蘭滿宮里胡搜一通,鳳印雖說找著了,可結果卻與夏桐無尤,不能不說是件憾事。 至于魏氏自導自演還是被人賊贓陷害,如今時過境遷,蔣碧蘭也無從查證——她私心甚至覺得魏氏對鳳印垂涎已久,之前不是還攛掇臨江王去爭儲位么,沒準魏氏老早就盼著做皇后的美夢。 想到自己先前錯信此人,還對她說了許多推心置腹的體己話,蔣碧蘭便后悔不已,決定對魏氏敬而遠之。 蔣太后因兩邊都是親戚,自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拼命和稀泥。先是指責馮玉貞不該妄圖用迷香來爭寵,但念在尚未得逞,便只禁足了事——這還是看在臨江王的面子,不然若是嚴懲,只怕劉放又會不管不顧地去幫她頂罪,蔣太后只恨自己怎么生了個蠢兒子,區(qū)區(qū)一個女人就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就這樣還想成就霸業(yè)呢。 至于鳳印的蹊蹺,也被蔣太后一力承擔下來,說魏氏是無心將鳳印帶出,其實冤枉——至于那金印為何會無端跑到魏氏袖中,這話也只好哄哄傻子。 蔣太后雖然年邁,從前的精明尚未完全消退,自然看出魏氏是想一舉消滅夏桐與馮玉貞,就是手段實在太蠢,倒被人反將一軍。 未免魏氏繼續(xù)魯莽惹禍,蔣太后將她趕出了宮,稱臨江王有自己這位母后親自照拂,她還是好好待在驛館就行了。 魏氏著實氣恨,心道天底下的婆婆都一樣,個個只曉得護短,現(xiàn)放著jian夫yin-婦不料理,倒把她這位正妻趕出門,天底下豈有這樣荒唐的事? 她可不放心劉放跟馮玉貞單獨留在宮中,別說是禁足,男人色心真正起來,哪是一堵圍墻能擋得住的? 魏氏越想越覺不安,待要求蔣碧蘭幫忙在太后面前說說情,誰知蔣碧蘭非但不應,還派人把她罵了一頓——雖說鳳印最后找著了,可蔣太后認為侄女保管不力,于是收了回去。 往后蔣碧蘭想要用印,就得親自到太后宮中去請。盡管蔣碧蘭有自己的貴妃印,日?,嵤?、發(fā)放月例這些都礙不著什么,可是年節(jié)時的盛大祭典,包括每年開春后的春耕禮、親蠶禮,那就非用到皇后的鳳印不可。 這就明晃晃的表示她權柄下移。 蔣碧蘭恨透了魏王妃沒事找事,幫不了她爭寵不說,如今還害她成為滿皇宮的笑柄,蔣碧蘭不打魏氏一頓都算好的了,怎么還肯去幫她? 魏氏無法,只得暫且忍氣吞聲,暗地將這些女人恨入骨子里。馮玉貞就算了,尚在禁足之中,旁人也插不進手,夏婕妤可真真是個禍害,若不除了她,自己早晚會折在她手上。 * 關雎宮中,一行人齊齊圍坐著火爐取暖。 李蜜望著夏桐沒事人的模樣,心里著實佩服,之前只覺得這人運氣好到異樣,如今看來還是頗有手段的——魏王妃想算計她算計不成,倒把自己賠了進去,不得不說這場戰(zhàn)役夏桐是大獲全勝。 只可憐馮玉貞遭了無妄之災,看到年末能不能放出來。 李蜜嘆道:“什么催情香,我倒不信馮美人會做那種事?!?/br> 她倒不是好心幫馮玉貞說話,只是馮玉貞的美麗有目共睹,若連她都需要靠迷香爭寵,其他女人該怎么活呀? 夏桐笑了笑,不予置評,馮氏雖美,可皇帝卻是塊鐵打的頑石,不用點手段怎么能成? 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攻略成功的,大概真是走狗屎運? 嫻熟的剝了枚栗子放進嘴里,夏桐說道:“不是有臨江王幫她攬罪么?馮玉貞也算有福了?!?/br> 若非如此,豈會是區(qū)區(qū)禁足這么簡單? 李蜜嘆道:“我也沒想到臨江王竟是個癡情種子,難怪與陛下是親兄弟,果然一模一樣?!?/br> 這話就有些吹捧夏桐的意味——李蜜看著她手中的栗子,十分眼饞,她自己空間雖然也種了些,可那是催熟了的,遠不及這種野生的小板栗來得香甜。 聽說是西域某個小國的貢品,一年才產(chǎn)幾十斤,皇帝全送給了關雎宮。 夏桐明明看到李蜜的臉色,卻根本不說分享的話,自顧自津津有味地吃獨食。 李蜜好生郁悶,心想這人可真小氣,自己先前送了她那么多吃食,她也不曉得回報一二。 當然,她從夏桐那里也得了不少東西,可都是些珍珠寶石之類的死物——她就是眼饞這香噴噴的烤板栗嘛! 王靜怡對吃食就不怎么感興趣,她那靈泉水不但能治病,還能解饑,每天喝上一點,連飯都可以少吃些。 她輕聲道:“臨江王還想去玉芙宮看馮jiejie呢,被太后娘娘罵了回去,說他自己的病都未好全,還惦記這些有的沒的……” 夏桐笑瞇瞇道:“還好魏王妃不知道這事,否則定得氣到吐血。” 她忽然起了個奇思妙想,為什么不能讓魏王妃知道呢?以魏王妃的脾氣,必定會暴跳如雷,她備受冷落,丈夫卻還和姓馮的藕斷絲連,勾勾搭搭——這對她是多大的刺激呀! 夏桐沉浸在這個主意里,越想越覺得可行。 及至王靜怡喚她,她才醒過神來,“你說什么?” 王靜怡無奈道:“jiejie,我是問你,為何不從太后手中將鳳印要過來呢?憑陛下對你的信任,只要你去說,陛下肯定會答應的?!?/br> 何況之前皇帝就有意讓夏桐跟德妃賢妃她們共同舉辦中秋家宴,可見早有讓夏桐協(xié)理六宮的打算,如今蔣碧蘭失勢,不正是個機會? 當然王靜怡也并非白好心,她想著給夏桐找點事做,日后自然就沒工夫纏著皇帝了,而她也好趁虛而入。 滿以為夏桐會大加贊賞,誰知對方的反應卻是平平淡淡,“我費那個勁做什么?這大冷的天,寫字都嫌費勁,還協(xié)理六宮呢,這樣的苦差事誰愛干誰敢去,我可不稀罕?!?/br> 王靜怡:…… 這種胸無大志的女人居然也能成為皇帝寵妃,當真匪夷所思。 她懶得再坐下去了,拉著李蜜便起身,“時候不早,我和李jiejie先回去了,夏jiejie你也早些歇息吧。” 李蜜還巴巴地望著那些烤板栗,她連一個都沒嘗到…… 好悲催。 送走兩名稀客,夏桐愜意的抻了個懶腰,最近吃了睡睡了吃,整個人都快懶成豬了,有人來陪著走動說說話也好。 奈何這兩個都不簡單,名義上又是她的競爭對手,夏桐每次都特意挑皇帝不在的時候接見她們,又在皇帝到來之前將二人送走,免得她倆有機可乘——誰還沒點小心機呢?夏桐也有。 她不害人,可也不能被人利用了去,冤大頭可不是好當?shù)摹?/br> 正要關上殿門好好睡一覺,誰知冰冷的黃銅門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怯怯探出來。 夏桐認得眼前的小豆丁,正是魏王妃的獨生子劉昀,生得圓頭圓腦,手腳都跟藕節(jié)似的,胖乎乎甚是可愛。 他蹣跚著進門,似乎是被烤板栗的香味所吸引。 夏桐看著那可愛的小碎步便忍俊不禁,走路都走不好,居然已經(jīng)學會討食,不曉得魏王妃怎么教孩子的。 正要上前將他抱起,春蘭及時瞧見,一個箭步直沖過來,“娘娘,您懷著身孕,千萬小心!” 親自將那小娃娃拎了起來摟在懷中——春蘭畢竟是做慣粗活的,這點重量不在話下。 秋菊皺眉道:“魏王妃管不住丈夫就算了,怎么連孩子也管不?。看罄涞奶爝€在外頭晃蕩。” 春蘭嘆息:“不就是希望借這個孩子幫她求情?太后娘娘看在她兒子的面上,總會記起她的好處,原諒她從前的過錯?!?/br> 又朝秋菊嘆息,“稚子何辜,咱們討厭魏氏,又何必遷怒到孩子身上?何況娘娘也挺喜歡他呢?!?/br> 夏桐確實喜歡小孩子,從小就盼著有個弟弟,會軟軟的笑著哄她開心,奈何上頭只有兩個哥哥,一個成天只會傻乎乎笑的大個子,另一個則沉悶得像一口鐘。 如今夢想即將實現(xiàn),夏桐想起腹中骨rou,難免移情到劉昀身上。 何況劉昀也的確可愛,相貌繼承了臨江王和魏王妃的優(yōu)點,翦水一般的眸,花瓣一樣嫩紅的小嘴,外加一個圓圓短短的鼻子,為他平添幾分稚氣。 夏桐忍不住戳了戳他那嫩豆腐般的小臉,驚訝道:“好滑呀!” 春蘭看著她這副模樣十分無語,“娘娘,咱們不該問問他從哪兒來的嗎?” 一語提醒了夏桐,讓秋菊到門外轉悠一遭,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夏桐有些惱火起來,“太后娘娘的宮人不知怎么照看孩子的,偌大一個御花園,怎能放任他四處亂逛,若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 春蘭覺得自家主子真是善良,不過這孩子確實討喜,就算是魏氏生的,也讓人難以生出惡感。 夏桐享受了一會兒“含飴弄孫”的樂趣,便要讓人將劉昀送回寧壽宮去,免得蔣太后再怪她拐賣幼童。 誰知小團子扯了扯她的衣角,細聲細氣道:“娘娘,我餓了?!?/br> 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動不動嚷餓也是常事,夏桐一時母性大發(fā),決定奢侈的用烤板栗來招待這位小客人——方才她都沒舍得給李蜜等人品嘗呢! 劉昀果然一見就喜歡起來,雖然牙齒還不怎么鋒利,抱著又舔又啃,倒也饒有趣味。 春蘭用手絹揩去他嘴邊口水,笑道:“娘娘,不如磨成漿再兌些牛乳,喂他喝正好?!?/br> 夏桐覺得是個好主意,正好在劉昀身上試一試養(yǎng)兒的經(jīng)驗,待要吩咐人辦去,劉昀卻抓著一枚剝開的栗子,高高舉起手道:“娘娘,你……你也吃?!?/br> 小東西還曉得投桃報李,怪懂事的。夏桐揉了揉他柔軟的頭毛,正要謝過他的好意,可望見劉昀亮晶晶的眼珠,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輕輕湊過去。 小團子舉著板栗正要放進她嘴里,夏桐忽然聞到他袖中有股異樣的味道,并非尋常衣物的熏香,也非太后宮里最愛點的檀香,而是另一種頗具沖擊性的、甚至有些刺鼻的氣味。 夏桐感覺胃里有些不舒服,當即命春蘭將劉昀放下,又吩咐秋菊,“去太醫(yī)院請顧大夫過來?!?/br> 秋菊見她神情嚴肅,自然不敢馬虎。 春蘭則為難道:“娘娘,咱們還要將他送回去么?” 夏桐看了眼那懵懵懂懂的小團子,當機立斷,“先扣下來,待查實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