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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收拾好情緒下來時,陸淮還在書房看文件,她去給他泡了新茶,再回到臥室披著毛毯倚躺在床上和何田田微信聊天。 她把發(fā)生在自己和陸淮身上的事情仔細(xì)和何田田說了說,何田田聽了連帶著發(fā)了叁四個捂嘴笑的表情來揶揄她,云芽捧著手機(jī),瞅著對話框里的笑,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所以,其實撒嬌對傲嬌男來說是很管用的?!焙翁锾锇翄傻卣{(diào)侃道,“你看你哥這座萬年大冰山,不就是乖乖束手就擒被我融化掉了嘛~” 田田眉飛色舞的小臉好似也近在眼前,那種傳遞過來的愉悅心情連帶著快要從屏幕里溢出來了。 “那是因為我哥喜歡你,所以你怎么做他都覺得受用。” 田田性格直爽,愛憎分明,說話不愛拐彎抹角,做事雷厲風(fēng)行。 她就像懸掛高空的一顆火辣辣的太陽,而有太陽在的地方,冰山怎能不融化? 撒嬌對陸淮來說確實是很管用的。 陸淮這個工作狂,居然真的爽快答應(yīng)她不去上班。 他公司的一個小會也臨時取消,改為視頻會議。 她真心覺得,今天的待遇簡直是五星級豪華的那種。 盡管代價是生了一場病,但這場病是值得的。 “其實他也是喜歡你的啊傻瓜?!弊鳛槔碇强陀^的局外人,何田田一語中的。 “...... 田田這話讓她一下噎住,手指停在九宮格上,眼神卻黯然了。 喜歡。 喜歡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云芽咬咬唇,她能夠感覺到陸淮的在意,但是……她不敢往深處想。 陸淮的在意是克制的,隱忍的。 他的瘋狂和摯愛,他的一心一意,都給了另外一個人。與她無關(guān)。 田田盯著很久不再有回應(yīng)的屏幕,嘆了口氣。 這是屬于陸淮和云芽的情劫,一個放不下亡妻,一個敏感自卑。他們中間橫亙著一道坎。 一個選擇遺忘,一個選擇接納,兩人攜手共進(jìn),便有屬于他倆的光明。 可惜,兩個聰明的人,在感情面前,居然都成了糊涂的傻瓜。 * 云北和田田的孩子出生了。 6斤,男孩。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家人眉開眼笑,忙前忙后,陪著孕婦和孩子,噓寒問暖,呵護(hù)備至。 云芽安靜地坐在嬰兒床邊,視線落到酣睡的小寶寶身上,就再難別開眼了。 寶寶軟乎乎的一團(tuán),五官小巧又精致,膚色粉紅而細(xì)嫩,四肢彎曲成可愛的弧度,小拳頭緊緊攥著,似乎想證明自己來頭可不小呢~ 云芽的心柔成一灘水,甜絲絲的那種,笑意不由自主從嘴角蕩開。 小寶寶周遭裹著一層暖洋洋的光暈。像安琪兒。 如蒙恩澤,與愛人共同擁有上蒼所賜的禮物,從此愛便有了最情深義重的延續(xù)。 怎能不愉悅?怎能不歡欣歌頌? 她抬頭去看陸淮,瞧見他也正俯身注視著床內(nèi)的小嬰兒。 他的面部輪廓如此柔和,深邃的黑眸中隱隱閃過一抹朦朧的、期許的光。 那抹光稍縱即逝,卻被敏感的云芽捕捉到了。 他并不是無動于衷的。 沉穩(wěn)冷靜如陸淮,當(dāng)爸爸以后,會是怎么樣一副模樣呢? 云北見meimei盯著孩子發(fā)呆,走過來,抬手寵溺地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小寶,你出生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看著你的,呆呆的,癡癡的。”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云芽出生那年,云北還在上幼兒園大班,當(dāng)時他認(rèn)識的字是很多,在班上排名第一。其他小朋友說話還不怎么利索時,他已經(jīng)能夠獨立參加故事大賽了。 他是從云芽的降生那天開始寫日志的。 在醫(yī)院病房里,聞著消毒水味,靠在母親床邊,邊愛不釋手地觀察meimei,邊工工整整的寫著日記,表達(dá)對meimei語無倫次的喜愛。 在其他病房中的新生兒哭哭啼啼此起彼伏時,他的meimei微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滴溜溜到處轉(zhuǎn)。不哭也不鬧。 “我以為所有小孩誕生的時候都是‘呱呱墜地’,可其實也有特例,我的meimei她就沒有哭,從頭到尾都沒有。她特別漂亮,而且好乖,好安靜。我超級驕傲,想大聲告訴世界上所有人,我有一個meimei啦!” 那種心情,現(xiàn)在讀來都是愉悅。只是他后來才明白,其實聽不見meimei哭聲,也許會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云芽見抬頭見哥哥盯著寶寶沉思,搖了搖他的手臂,問:你們準(zhǔn)備的名字是女生的,現(xiàn)在生了男寶寶,取什么名字呢? “還沒想好呢。”說起這個云北有些哭笑不得,預(yù)估失敗啊,娃娃在肚里時候特別乖,以為是姑娘,誰知盼了十個月的小公舉,迎來的卻是個帶把的小子。 明明轉(zhuǎn)向?qū)殞毜哪抗鉂M懷愛意,語氣卻是佯裝失落:“我取的那五六個名字是要擱置了?!?/br> “哇……”孩子聽到這句,居然放聲嚎哭起來。估計是以為爸爸不歡迎自己而難受了。云芽見狀,連忙搖著嬰兒床,柔柔哼哼著,手則輕輕拍著寶寶小肚子安撫著他的情緒。 “我說云北,自己生的孩子哭著也要寵下去噢,男孩怎么啦,難不成你還要塞回去呀?”何田田躺在病床上,邊張嘴喝著云mama喂的烏雞燉的大補湯,邊嬌嗔地懟云北。云北這家伙有多喜歡女兒,她還不知道? “兒子也很好,女兒也很好。如果田田你喜歡孩子的話,再給我和你媽生個孫女兒也不錯。一雙兒女就是個‘好’字,皆大歡喜,豈不美哉!”當(dāng)了半輩子教師的云爸坐在一旁沙發(fā)上,本來在翻閱當(dāng)天報紙上的新聞,聽到這兒抬頭,緩緩提了下老花眼鏡,溫和笑著開口,當(dāng)媳婦兒子的調(diào)和劑。 “爸媽,讓我先休息幾年再說吧!”何田田笑著嘴上應(yīng)著,其實心里的答案卻是:不! 一個已經(jīng)夠她折騰了,才不要再生。 * 在爸媽家吃完飯后回來,已經(jīng)有些晚了。洗漱完后,陸淮坐在床頭看文件。 冥思暗想了整整一天的云芽終于鼓起勇氣,迎著他的目光,坦誠地將自己的渴望敞開。 “陸淮,我們要個孩子吧?!?/br> 燈光下,陸淮的臉色倏地有些僵硬,目光變得恍惚,仿佛聽到的是一個噩耗。 云芽的心揪起來。 等他回復(fù)的時間似乎有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再等等吧?!绷季?,他伸手,或許是怕她難過,或許是逃避,溫和地將她摟進(jìn)了懷里。 「等多久?」一把推開他,手快速在空中劃動著,追問得急切。 為什么? 陸淮,這究竟是為什么? 你明明有期待的,是什么讓你對孩子這個話題如此諱莫如深? 我們是夫妻啊。 又是短暫的沉默。這沉默是毒蝎,蜇得人生疼。 她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哪里了。大抵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摸黑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墜進(jìn)深淵中,被令人惶惑的惡龍吞噬。 “梁橙那時候懷的是龍鳳胎……”他嘆口氣,終于開口,神情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卻又在下一刻,情緒疾速轉(zhuǎn)入悲涼。 握著文件的手指骨節(jié)蒼白。他頓了頓,戳開了瘡疤,飽含傷痛,“孩子出生的那天,她大出血,母子都沒能保住……” 云芽卻聽得呆滯在原地。 如落冰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