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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泄完了拿著酒杯下樓。 白疏扶著京余回來時(shí),喬棟換掉了印著功夫熊貓的體恤和藍(lán)色沙灘褲,換了一套雖然好看但總讓他覺得繃著的純棉居家服。 喬棟打開沙發(fā)邊造型優(yōu)美的落地?zé)?,從白疏書房拿了本放在桌上的《艱難時(shí)代》翻翻??春喗槭侵v美國大蕭條的,嗯,很好,能體現(xiàn)出他深厚寬廣的人文素養(yǎng)。 最后他在溫潤的威士忌杯里還裝了塊裝腔專用,但其實(shí)都還沒來得及凍過的威士忌石。虛虛放在左手邊,隨時(shí)伸指即握。 唉,這個(gè)京余他知道,出了名的不諳世事學(xué)術(shù)腦。喬老板決定這次得擺出點(diǎn)高端商業(yè)大佬的架勢來,不能總讓她什么一見面就鞠躬朝他喊叔叔好,這在白疏面前也太丟面子了,老讓他覺得自己像是靠倒賣鄉(xiāng)下祖宅發(fā)了財(cái)?shù)耐涟酝酢?/br> 就這樣,他裝出高端商務(wù)精英深夜閱讀的閑適,但其實(shí)內(nèi)心里像塊望妻石似的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電梯門口。 “?!?/br> 奇怪,他今天才注意到這電梯門鈴聲怎么聽起來這么像是烤箱烤好了。 “回來了?” 喬棟裝出剛從書里回神驚醒的樣子,朝她們抬起頭來,另一只手去夠威士忌杯準(zhǔn)備亮相。然而一眼瞧過去就讓他沒了接著裝腔下去的想法,只見白疏和小陳一邊一個(gè),幾乎都快把從身高到外貌都像是初中生的京余架在了半空中。 “這……這是怎么了?” 小姑娘的確眼瞧著怪可憐的,身上穿的一條白色裙子混合了雨水和血,裙擺被扯開,垂著頭發(fā)絲盤結(ji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副圣女受難圖。 喬棟上前要搭把手,白疏搖搖頭另分派任務(wù)給他。 “你去客房給她放洗澡水,小陳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 大叔領(lǐng)命去了,走樓梯上二樓。途中聽見白疏把她放在沙發(fā)上,對京余無比溫柔道。 “想不想吃什么喝什么?我給你去煮碗面好不好?我們家有豬軟骨拉面……” “……” 她都從來沒給他下過拉面! 大叔擰開浴缸龍頭,往旁邊的鏡子照照自己,果然一臉哀怨。 任務(wù)完成,那浴缸自動控溫控水,按下了自動就能放滿一缸。喬棟返回一樓看還有什么能做的,京余頭上貼著物理降溫用的冰貼,正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孩子似地看著白疏,偶爾點(diǎn)頭搖頭,極其虛弱地回應(yīng)。她的右手似乎受傷了,此刻被裹在厚厚地白紗布里。 白疏半跪在她身邊,此時(shí)看到他來了站起身,小小地嘆了口氣。 “在地鐵里被搶了,手縫了七針,醫(yī)生說還好沒傷到神經(jīng)?!?/br> 喬棟又責(zé)怪起自己的小心眼來。 “怎么回事?有報(bào)警嗎?” “她不肯,人還發(fā)著燒也沒精神去做筆錄。唉,一點(diǎn)東西丟了就丟了吧?!?/br> 京余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一眨一眨,可憐兮兮地開口了。 “謝謝您收留我,喬……” 喬棟趕緊搶先截住。 “別,你再叫我喬叔叔我就把你趕出去!” “……” 京余不知所措地看著白疏,白疏笑出了姚明臉。 “那你叫他喬爸爸?!?/br> “好啊,那你就是白老媽子。” “咦?你可真奇怪,男生之間不都喜歡當(dāng)別人爸爸嗎?” “那是你們學(xué)校男本科生研究生喜歡干的事!” 兩人斗起嘴來,斜躺在沙發(fā)上的京余都被逗笑了。 “你們感情真好。” “呵,日常分手邊緣好嘛?” 白疏橫他一眼,從左邊小心翼翼從沙發(fā)上攙扶起她。 “來,我們先去二樓洗個(gè)澡澡。給你看看你的小魚缸好不好???” “好?!?/br> 喬棟識相扶助另一邊,當(dāng)人形拐杖。 “等一下我們一起睡覺覺……哎呀,說起來我們好久沒有閨蜜臥室趴了,上次和你一起睡覺還是在 1006 喝多了。你還記得徐延睡在客廳地板上嗎?” “嗯……” 嗯?喬老板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那我睡哪兒???” 白疏狠狠刮他一眼。 “當(dāng)然是睡主臥啊,你還想睡我們中間?” ……他又沒戀童癖,就是要 3P 合作伙伴那也不會找京余啊。喬棟頓時(shí)覺得自己也說不出的可憐兮兮了。 “那你……要和我分床睡了???” 客房洗手間到了,白疏橫眉冷目,懟了他一句后半秒都沒帶猶豫地就把門甩到他臉上。 “就你最近的表現(xiàn),我的小京余不來你也是只有睡客房的份!” “……哼!自己睡就自己睡,主臥的床比你們客臥的大!” 喬大叔在門外朝里喊,換來的只有白疏對京余的溫言細(xì)語“水燙不燙呀?要不要我再放冷一點(diǎn)?”“哎呦呦,小心你的小魚鰭?!?/br> 哼,最近的表現(xiàn)?去她的最近的表現(xiàn)!他都和骷髏兄和解了,這表現(xiàn)難道還不夠好嗎? 喬老板憤憤不平地往臥室走,一頭扎進(jìn)席夢思里。又似炫耀,又似示威般地在寬大的床上滾了兩圈。他把頭埋在白疏的枕頭里,聞聞她殘留的洗發(fā)水香。極盡哀怨地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問她陽臺上的骷髏兄到底是男是女,自己眼下真要和它一起度過漫漫長夜,孤枕難眠了。 唉,他到底哪里惹著她了要這樣慘遭如此精神與rou體上的雙重流放?